自己的成績是測完就能查,並且有異議還能進行申訴的,眭南琴在場上的時候被評委挑了刺,下場的時候就有點緊張,總感覺自己的成績恐怕會不太樂觀。


    成績顯示出來以後卻超出了她的預期,動作檢測這邊坐著的三個評委,居然是之前挑她毛病的那位裁判給了她個最高分,這算不算某種程度上的口嫌體正直?


    她測完以後場內等著測試的也沒剩幾個了,她想看的那些人全部測完了,剩下的這些看也沒有意義,因此她整理完自己後幹脆去了看台上和何佳良以及眭一羽匯合。


    想了想,眭南琴還是問了何佳良一句:“何師兄,剛才那個讓我加動作的評委你認識嗎?”


    “你還真是問對人了,旁邊那倆我都不認識,就剛才讓你加動作的這個我認識,他是中央星域甲隊這邊搞數據分析的,之前我們空甲對這邊如果分析師不夠,就老是把他借過來和空甲這邊的分析師一起做分析。”


    “不過他這人性子怪,不太出現在人前,最近也跟著退出聯邦隊到中央星隊養老了,你要是進了中央星隊,倒是可以找他多聊聊多學學,他今天肯定是眼熟你了。”


    眭南琴點了點頭,隨即聊起了吃飯的話題:“何師兄,您在中央星也待了不少年了,這附近有哪些味道不錯還能做運動員餐的店嗎?您也知道,資格賽這幾天要抽檢,我得忌口。”


    “那還真不少,不過你今天消耗不大,又是第一天比賽,就還是吃點清淡的吧,建寧星區那邊的味道你吃得慣嗎,不然今天就去吃建寧菜?”


    眭南琴點點頭:“在吃上您是個專家,都聽您的,隻一條,今天得我請客了,您要是跟季師兄一樣替我買了單我再轉信用點給您真的很麻煩。”


    “你就放心吧,我出門吃飯誰都別想讓我買單,除非隻有我一個人。”


    眭一羽在一旁聽了半天,終於找到了機會插了個嘴:“姐,你和這個哥哥說的建寧菜是個什麽東西啊?”


    眭南琴笑笑,牽著弟弟往前走:“建寧菜就是建寧星區建寧星那邊比較常吃的菜,因為一個星球大家普遍在口味上都有共同點,所以這些共同點就組成了一個菜係的必備因素,如果好吃的話,別的星區的人也會去吃也會去學,因為是從這邊發源的,所以哪怕在後來的過程中大家會根據自己的想法進行改變,但因為這些菜發源是那個地方,就被成為什麽什麽菜。”


    “就好像我們暢安,相比其他星球而言冷的時間很長,下雨下雪的天氣也更多,所以大家在吃的口味上就會選擇多加辣椒這樣能讓人覺得暖和的香辛料,或者直接圍在爐子旁邊吃火鍋,從頭到尾都有熱菜吃。”


    眭一羽似懂非懂:“我們暢安也會有暢安菜這種名字嗎?可是我看我們暢安好像不怎麽有別的星球的人過來的樣子。”


    “我們吃的不叫暢安菜,因為暢安星上很多都是從風迴星遷過去的,做飯的特點和風迴星的人差別不是很大,所以我們吃的其實也是風迴菜。”


    眭一羽‘哦’了一聲,打開自己的接駁器神神秘秘地也不知道在幹什麽,眭南琴想看一眼就被拒絕了。


    何佳良看見眭南琴和眭一羽說話又笑了:“南琴,你對你弟倒是出人意料的耐心。”


    “那肯定啊,這是我弟。”


    誇姐狂魔眭一羽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誇姐的機會,明明在搗鼓自己的接駁器,這都不忘記接一句:“您太有眼光了,我姐是全聯邦全星域乃至全三階文明最好的姐。”


    何佳良不出意料地再次被姐弟倆逗笑:“你弟倒是和你如出一轍地幽默,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


    眭南琴已經差不多習慣了何佳良這樣完全令人摸不著頭腦的笑點,但眭一羽不一樣,看台上被帶著看比賽的時候,因為和何佳良不熟,眭南琴之前也跟他說過一點何佳良的成績和地位,加上何佳良正經起來的時候格外有氣勢,所以他對何佳良還是帶著十足的敬畏的。


    結果,這位在他眼裏應該是成熟穩重的大前輩,說話沒幾分鍾笑崩好幾次,完全讓他接受不能。


    他心裏的這種複雜估計隻能自己消化了,眭南琴這會兒正開了係統在查看自己剛才資格賽裏的各種表現,順便研究一下明天的對手,至於何佳良,看起來他應該是在研究待會兒要吃什麽菜的。


    坐了何佳良的懸浮車到了目的地,這地方的環境還是裝修得頗有建寧特色的,不管是用建築風格還是裏麵的配飾,都讓稍有了解的人看一眼就能想起建寧。


    何佳良是這裏的熟客了,點菜之前隻問了眭南琴一句話:“南琴,你賬戶上信用點是備夠的吧。”


    眭南琴笑著點頭:“何師兄,您放開了點,我沒什麽忌口,我弟胃口也還可以。”


    熟了之後何佳良也會跟懟季寧遠一樣懟她幾句,當然,相對而言還是比對季寧遠稍微溫柔那麽一點:“比賽這幾天你都要臨檢,運動員餐能吃的就那麽些,還忌口你就隻能喝水了。”


    說話歸說話,點菜是半點沒耽擱:“不知道你的食量,先按著隊裏小隊員的量給你點了,不夠再加,這邊反正也是可以打包的。至於你弟,也不知道他愛吃什麽,就給他點了幾個這邊的特色菜。”


    建寧菜的一個特點就是做得特別精細,說白了就是等菜的時間比較長,如果沒有提前預約讓廚房備菜的話,等個半小時一小時都是正常操作。


    眭南琴上午的消耗其實不大,但是坐在飯館裏看著周圍不少人都在吃飯,她嘴裏不吃點什麽感覺也不太對,這家店也沒寫明不能吃自帶水果,眭南琴就從空間鈕裏摸了三個出來,也懶得拿專用開果器了,這水果主要是實用裏麵的果液,把頂端發芽的地方挑開以後可以直接喝,也可以配另外一種味道相似的堅果一起吃,運動飲料配方裏經常用它來作為打底。


    徒手挑開了蓋,眭南琴放了吸管在裏麵,一人一個分了以後,才把可以用來配的堅果取了出來。


    何佳良挑了挑眉:“之前還沒發現,你是真的挺會吃的,你今天基礎力量的表現也跟你吃的東西有關係吧。”


    眭南琴很痛快地承認了:“何師兄您倒是慧眼如炬,肯定是有關係的,而且有很大關係,我現在算是在發育期吧,您也知道,這段時間就是咱們爆發期之前最重要的一段能夠告訴成長的時期。”


    “因為信用點都是自己掙得,所以吃起來沒什麽負擔,吃得好體能就足,訓練的時候就比較能上強度,強度上去以後消耗也大,胃口自然也會變好,算是互相促進吧。”


    對於這一點,何佳良倒是特別讚同:“確實是,抓住了這段時間,有個騰飛不成問題,你現在相比同齡的女生而言,優勢就非常明顯了,真利用好了,不是沒辦法跟同齡男運動員拚一拚。”


    “但是,我有一點比較好奇,這幾次見你,你吃的東西價格都不是那麽親民,估計是同效果裏最貴的那種吧,我有點好奇,你一個月在食物上的花費到底是多少?”


    眭南琴也不怕和何佳良明說,隻不過她弟還在旁邊,把話挑得太明她怕嚇著她弟,於是她伸出手,比了個八,用的是競甲戰術交流默認的手勢。


    何佳良有些吃驚,反過來比了個手勢問了她一下,‘千萬’?


    眭南琴點點頭,何佳良吸了口氣:“那你還真是舍得投入,我平時吃的都不是這些。”


    “何師兄,您開玩笑了不是,您吃的那都是隊裏統一的特供品,沒有標價。”


    “做設計真的這麽賺嗎,我突然對設計特別感興趣了,說起來運動員轉設計是不是有什麽便利?”


    眭南琴想了想,聯係了一下自己的經曆,給出了肯定迴答:“從我自己的經曆而言,肯定是有很大幫助的,很多設計師本身在架勢機甲上並不是那麽擅長,在設計的時候就很容易理想化,做出來的成品往往容易出問題,但是我們運動員出身的,從小就和機甲打交道,在架勢上絕對是完全過關的,會比他們在實用角度上更了解機甲吧。”


    “但是您要是想走設計的話,我就不得不冒昧地問一句了,設計不僅需要靈感,還需要大量的專業知識,因為機甲代表什麽您也清楚,一旦出問題所造成的後果就會非常嚴重,所以紮實的理論基礎是非常重要的。”


    “學院教育對於機甲設計這個專業的標準學製是六年,比其他的專業長了兩年,這兩年基本都是用於學習理論以及鍛煉我們融匯貫通理論的時間,或者說您不想去學員花六年的時間學設計,直接考設計師證,前置課程的課時也比很多其他的證要長很多。”


    “如果您隻是開個玩笑,那倒是沒什麽,我隻能跟您說,設計師,尤其是厲害的設計師真的特別賺,一張圖夠很多人吃一輩子,但您如果是認真的,我還是想勸您一句,據我所知運動員裏院裏啃理論的人不是那麽多,您要是退役以後想學點別的什麽又希望和自己之前自己做的和私情相關的話,我其實不太建議您學設計,機甲運動學之類的專業可能是相對而言更好的選擇。”


    眭南琴的建議給的很認真,何佳良聽完以後也嚴肅了不少,仔細考慮後迴答道:“也不算是開玩笑,小遠也跟你說了,我退役以後的專用甲還沒有做,實際上養傷這段時間我也找過幾個原來在隊裏的時候合作過的設計師,但怎麽說呢,和他們描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其實不太能把自己想要的機甲的種類表達得特別清晰,他們做的幾版預覽都不塌符合我的預期,所以也就暫時擱置了。”


    “我是想著自己去學一學,首先還是奔著自己給自己設計一款機甲去的,即使我在這方麵沒什麽天賦,但學過以後至少能把自己想要的東西表達的更清楚。”


    “而且吧,退役以後倒是接了幾個學院的邀請,說的都是專業任選,一年以內可以調劑,也有個試錯的機會。”


    眭南琴差不多明白了何佳良的想法,也認真地給了建議:“您要是抱著一種這樣的心態的話,我覺得您去學一學了解了解沒什麽問題。我不知道您接到的邀請是哪幾個學院發過來的,就隨便給您一點建議吧。”


    “從教學質量和科研成果而言,中央星區這邊的棋衫學院一定是設計領域最強的,您肯定也清楚,在機甲這邊,一定是軍甲競甲在兩個方向上各自領頭,民甲相對落後的。棋衫現在有兩個院開設了機甲設計專業,其中一個院是和軍部深入合作的,另外一個院出去的學員所供職的公司,也是承接了不少軍甲研製項目的那些公司。”


    “所以,從這兩個角度而言,棋衫一定是最強,也算是想從事機甲設計方麵工作的人在國內最夢寐以求的學府。”


    眭南琴停下來喘了口氣,喝了幾口水果,滿臉都寫著此處應有轉折。


    “但是,在學生之間,讓棋衫名聲更響的卻不是這兩個角度,而是棋衫的教學難度和掛科率,您在專注競甲的這幾年應該都快把當年義務教育階段學的那些基礎學科的知識忘得差不多了吧,如果您進了棋衫,恐怕不太能發現設計的樂趣,而隻能感受到或許每門功課都有掛科風險,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延畢幾年的焦慮了。”


    何佳良被她唬得一愣一愣地:“聽你這麽說,棋衫好像確實是挺恐怖的,不過你能不能讓我稍微感受一下棋衫的課程難度,你光這麽說我很難有概念。”


    既然何佳良都主動要求了,那眭南琴不滿足他也太說不過去了,所以,她花了點積分下了個棋衫第一學期的某門基礎課程的試卷下來,還是那種帶詳盡解析和課本對應地方的,然後她傳給了何佳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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