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理想
HP之和格林德沃當校友的糟心事 作者：haddock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阿莉安娜的小麵包也很快烤好了，阿斯特拉沒吃上的送別餐也算是在今天及時吃上了，可愛的阿莉安娜還用果醬在每個小麵包上擠了笑臉。
這可太棒了，如果甜味再淡一點就好了。
“咚咚。”
尖銳物體撞擊玻璃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阿不思的身體有些僵硬，他不太敢去看，因為蓋勒特的貓頭鷹每次給他送信的時候都會這樣。可自己家的飛飛也會這樣扣動窗戶，而且也可能是別人家的貓頭鷹。
不一定是蓋勒特，對，不一定是。
阿不思在心裏這麽安慰自己，同時他的心裏又可恥的期待著。
“嗯？一隻倉鴞？阿斯特拉，這是你的倉鴞嗎？我不太記得那兩個小家夥的樣子了。你過來看看，他還帶著一封信。”
阿不福思最先過去打開窗戶，他的聲音仿佛帶著穿透力，擊破了阿不思心裏的最後一絲念想。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心安還是失望，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扯起笑容迴應自己的親人和朋友。
“是我的貓頭鷹，應該是迪佩特先生看我現在沒有迴去，所以寫信問一下我的情況，讓我看看……”
阿斯特拉起身走到窗前，他撫摸著倉鴞的羽毛，將倉鴞嘴裏叼著的信接過來打開，順便還給小家夥喂了些食物。
阿不福思朝後退了幾步，給阿斯特拉留出看信的空間，自己迴到座位坐了下來。他的目光短暫地和阿不思交匯，又很快錯開。之前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別扭的阿不福思可沒打算這麽快就和自己的哥哥和好。
阿不思自然也明白自己兄弟的想法，連他也無法輕易原諒自己當時的衝動，就更不要提阿不福思了，他現在沒給自己臉上來上一拳阿不思甚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苦澀的情緒在心口彌漫，這種情緒低落的感覺讓阿不思不太好受，他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放在他們的朋友阿斯特拉身上，但這也讓他讓發現了阿斯特拉身上奇怪的地方。
他們的朋友看起來是在讀信，但和看信時會出現的眼球轉動以及頭部會有的輕微擺動不同，阿斯特拉的視線一直落在信紙上的某一處，他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微動作，像是因為信裏的某個字眼出了神。這點不細致觀察都看不出來。
這些就算了，可更讓阿不思感到奇怪的是，阿斯特拉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異常，他略微加快了閱讀的速度，保證自己在合理的時間內將信裏內容一一看過，這才轉頭看向他們。
這一刻，阿斯特拉的視線和阿不思明晃晃地撞在了一起，阿斯特拉愣了一下，眼中閃過短暫的驚訝，像是沒想到阿不思會注意到他，他很快調整好情緒，眼中的情緒一掃而空，他的臉上又掛上了阿不思熟悉的微笑。
這不對勁，阿不思這麽想著。
阿斯特拉給他的感覺有點不一樣，似乎是出了什麽事情，於是他開口詢問道：“是迪佩特先生寄過來的信嗎？”
“沒錯。”阿斯特拉拿著手裏的信件點頭，他的神情帶著些無奈和懊悔，“我一開始的計劃是今天下午啟程，但很明顯，發生了一些事，現在早已經過了和迪佩特先生約定好的時間了，他讓貓頭鷹送信來問問我發生了什麽，順便提前告知了我的父母。寫信和我說明一下。”
阿斯特拉還是溫和的笑著，他的話沒有任何不對勁，這讓阿不思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可他的潛意識還是告訴他這很奇怪。既然一切都是那麽的平常，那麽阿斯特拉那些奇怪的微動作是怎麽迴事？總不能真的是自己神經衰弱太過緊張了吧。
“很抱歉，我們的本意是和你來一場難忘的道別的，但卻搞砸了。你晚迴去不要緊嗎？”
在阿不思懷疑是不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而導致自己的精神出現問題的時候，阿不福思開了口，他的語氣帶著些歉意和擔憂。
“就像是每年幾乎都會有一兩個冒失的學生趕不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一樣，那種定點發車的麻瓜交通工具可不等人。我聽說德姆斯特朗的交通方式好像是坐船？通過那種方式趕去學校應該也需要定點出發吧。不會耽誤你的行程嗎？”
“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可永遠不會在開學這件事上馬虎，畢竟德姆斯特朗的保密性高，學生隻能通過一種方式進入學校，連我們自己想通過其他方式到達學校也無法達成，因為我們也不知道學校的具體位置在哪裏。”阿斯特拉聳聳肩，繼續說道：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相比於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德姆斯特朗的三桅船就顯得寬容多了，我們是以學生是否到齊為標準決定是否發船的……或許要排除某些馬虎鬼。當然，提前告知特殊情況的人員除外。”
阿斯特拉邊說，邊順手用指尖擦過信紙。
信紙上麵的字符如同有了生命一樣從紙張上漂浮起來，它們懸浮在信紙周圍，探頭探腦地尋找著自己的位置，最後按照阿斯特拉的意願跳到紙張上組成幾句簡短的話。
那些沒被用到的字符也沒有浪費，它們被阿斯特拉融合在一起，在信紙的邊緣描繪出精細的玫瑰花紋。
阿斯特拉將信件折好後裝到信封裏交給倉鴞，看著他展翅飛離。
“真是神奇的魔法！”阿不福思感歎道，“下次我也這麽用！隻是希望那些字母不要都混在一起還不分大小寫，那樣可太糟糕了”
“這隻是我沒帶羽毛筆和墨水時的小習慣，剛學會的時候覺得很好玩，後來發現直接用筆寫可比這樣的魔法省事多了。”阿斯特拉無奈地笑笑，“不過，既然阿不福思這麽說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的比我更好。”
阿不福思被阿斯特拉的三兩句話誇得飄飄然，在阿莉安娜詢問能不能用這樣的魔法讓果醬按照她預想的那樣貼在麵包上時，阿不福思打包票讓自己的小妹妹等著自己的成果，明天早上就可以。
夜色漸深，阿不福思和阿莉安娜還坐在客廳裏討論著要如何使用他們的果醬魔法，阿不思則帶著阿斯特拉來到了之前他和蓋勒特一起住過的房間。
一踏進房間，不算太久遠的記憶湧上心頭，結合阿不思和蓋勒特的關係，阿斯特拉終於明白了蓋勒特那晚和自己睡的時候脾氣到底為什麽這麽大。
感情是因為不能和阿不思住在一個房間，所以不太開心。戀愛後的蓋勒特還真是……不過現在——
阿斯特拉看向了阿不思。
看著阿不思半跪在床鋪上手動幫自己整理床鋪並且沒有用魔法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阿斯特拉總是下意識地幻視蓋勒特站在自己的身後幽怨地盯著自己。
有點恐怖，是半夜睡覺會被嚇醒的程度。
所以自己到底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他也沒做什麽虧心事不是嗎？更何況，他在今天中午之前完全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戀人關係，而且就算知道了，自己對阿不思也完全沒有那種意思。
這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到底是怎麽迴事？總不能是蓋勒特在他身上下了詛咒吧？
自己應該不會在某天得到蓋勒特的死亡質問吧？總覺得以那個祖宗的性格，這事要是讓他知道了還真得不得了。
可這兩個人的狀態應該是分手了才對——
不對！他為什麽要想這種奇怪的東西？
放空大腦，放空大腦，大腦封閉術快用起來！
該死的腦袋，你能不能快點把和蓋勒特有關的東西刪除！快點把那些奇怪的東西刪除！把自己的思想封閉起來，可別讓阿不思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
為什麽他的腦袋裏會不自主地出現這些奇怪的東西？他還想在今晚睡個好覺——
“阿斯特拉？”
“嗯？”
大腦封閉術剛用到一半的阿斯特拉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抱歉，我讓你一個人在那裏忙活了這麽久，我應該幫你一起做這些事的，我來幫你吧。”
沒錯！要趕緊把東西收拾好，然後讓阿不思迴到自己的房間休息。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阿不思離開這個房間，自己一個人獨處，這樣自己才能真正放空自己的大腦，才能不繼續胡思亂想。
“不要緊，畢竟你是客人。”阿不思格外專注於自己手頭的工作，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阿斯特拉聊著，一直到屋子已經沒有可以整理的地方了，阿不思才試探性地問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我能問你一些事嗎，阿斯特拉？是關於蓋勒特的。”
雖然阿斯特拉迫切地想讓阿不思離開，但他其實也對阿不思的提問早有預料，對此也並不感到意外，於是他欣然答應了：“當然可以。”
“他和你聊過他的理念嗎？”阿不思問道，“有關於麻瓜的那些……想法。”
“聊過。”阿斯特拉點頭表示肯定。
“那你覺得蓋勒特的想法怎麽樣？”阿不思問道。
“沒有巫師會拒絕他所描繪的世界，阿不思，他的想法確實很吸引人，我隻能這麽說了。”迴想起之前和蓋勒特的談話的情景，阿斯特拉衝著阿不思微笑，“其實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阿不思。可以嗎？”
“當然可以。”阿不思欣然答應。
“之前的你沉溺在可貴的情感中，所以在看待某些東西時，視角會發生一些偏差。現在，我想知道，以你現在的視角，你覺得蓋勒特的想法是怎麽樣的？”
這個直白的問題讓阿不思愣了好一會兒，他苦澀地笑著，“其實不怕你說，我現在依舊覺得蓋勒特的想法是應該實現的。相比於麻瓜對待巫師，巫師們在麵對麻瓜時確實是躲藏著生活的，我們時刻都在擔憂著自己的魔法天賦被他們發現，畢竟誰也不知道站在我們麵前的麻瓜對魔法到底持有一種什麽樣的態度。”
“可能是好奇，是欣賞。也可能是厭惡，是懼怕。兩種主要不同的態度延伸後會產生某些可怕的東西。會對我們產生威脅。”
“如果真的像蓋勒特說的那樣，建立一個由巫師統領的全新秩序，這種現狀是可以改變的，巫師們不需要再繼續躲藏。隻是在這之前，我們還需要做出一係列的努力，一切都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可是——”
阿不思的聲音頓住了，他捂著腦袋，語氣裏滿是懊悔。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一切的犧牲都在所難免。可當我意識到，為了實現理想，阿莉安娜差點成為要犧牲的第一個人的時候，我發現我好像錯了，我並不像我一開始設想的那樣堅韌。我開始恐慌，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大概就是你和他的不同。”阿斯特拉從口袋裏拿出一盒薄荷口味的巧克力蟾蜍遞到阿不思手裏。
“或許這能讓你開心。”阿斯特拉在阿不思身邊坐下，語氣溫和：“蓋勒特很注重自己的理想，你也同樣，隻不過你的內心還裝著自己的家人，這讓你變得不那麽絕對，也讓你在最後留了下來。這點蓋勒特則沒有。至於以後——”
“既然已經選擇了，不管是主動選擇還是被迫接受沒得選，你得到的也不算太糟糕，為什麽不試著接受呢？”
“可能我這麽說在你聽來是沒什麽出息的話，但你現在即考慮著未來，又念及著從前，很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活在當下。阿莉安娜還在你身邊，不管你是怎麽想的，就像阿不福思說的那樣去做吧，先照顧好阿莉安娜，等阿不福思畢業，或許那個時候你就不會再煩心這些事了。”
“你說得對。”阿不思捏著巧克力的包裝紙盒露出笑容，“阿莉安娜還好好的，我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
“你願意這麽想就很好了，有時候也要讓自己的心休息一下才好。”阿斯特拉對阿不思的迴答感到滿意，“這樣才能麵對未來。”
這可太棒了，如果甜味再淡一點就好了。
“咚咚。”
尖銳物體撞擊玻璃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阿不思的身體有些僵硬，他不太敢去看，因為蓋勒特的貓頭鷹每次給他送信的時候都會這樣。可自己家的飛飛也會這樣扣動窗戶，而且也可能是別人家的貓頭鷹。
不一定是蓋勒特，對，不一定是。
阿不思在心裏這麽安慰自己，同時他的心裏又可恥的期待著。
“嗯？一隻倉鴞？阿斯特拉，這是你的倉鴞嗎？我不太記得那兩個小家夥的樣子了。你過來看看，他還帶著一封信。”
阿不福思最先過去打開窗戶，他的聲音仿佛帶著穿透力，擊破了阿不思心裏的最後一絲念想。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心安還是失望，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扯起笑容迴應自己的親人和朋友。
“是我的貓頭鷹，應該是迪佩特先生看我現在沒有迴去，所以寫信問一下我的情況，讓我看看……”
阿斯特拉起身走到窗前，他撫摸著倉鴞的羽毛，將倉鴞嘴裏叼著的信接過來打開，順便還給小家夥喂了些食物。
阿不福思朝後退了幾步，給阿斯特拉留出看信的空間，自己迴到座位坐了下來。他的目光短暫地和阿不思交匯，又很快錯開。之前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別扭的阿不福思可沒打算這麽快就和自己的哥哥和好。
阿不思自然也明白自己兄弟的想法，連他也無法輕易原諒自己當時的衝動，就更不要提阿不福思了，他現在沒給自己臉上來上一拳阿不思甚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苦澀的情緒在心口彌漫，這種情緒低落的感覺讓阿不思不太好受，他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放在他們的朋友阿斯特拉身上，但這也讓他讓發現了阿斯特拉身上奇怪的地方。
他們的朋友看起來是在讀信，但和看信時會出現的眼球轉動以及頭部會有的輕微擺動不同，阿斯特拉的視線一直落在信紙上的某一處，他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微動作，像是因為信裏的某個字眼出了神。這點不細致觀察都看不出來。
這些就算了，可更讓阿不思感到奇怪的是，阿斯特拉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異常，他略微加快了閱讀的速度，保證自己在合理的時間內將信裏內容一一看過，這才轉頭看向他們。
這一刻，阿斯特拉的視線和阿不思明晃晃地撞在了一起，阿斯特拉愣了一下，眼中閃過短暫的驚訝，像是沒想到阿不思會注意到他，他很快調整好情緒，眼中的情緒一掃而空，他的臉上又掛上了阿不思熟悉的微笑。
這不對勁，阿不思這麽想著。
阿斯特拉給他的感覺有點不一樣，似乎是出了什麽事情，於是他開口詢問道：“是迪佩特先生寄過來的信嗎？”
“沒錯。”阿斯特拉拿著手裏的信件點頭，他的神情帶著些無奈和懊悔，“我一開始的計劃是今天下午啟程，但很明顯，發生了一些事，現在早已經過了和迪佩特先生約定好的時間了，他讓貓頭鷹送信來問問我發生了什麽，順便提前告知了我的父母。寫信和我說明一下。”
阿斯特拉還是溫和的笑著，他的話沒有任何不對勁，這讓阿不思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可他的潛意識還是告訴他這很奇怪。既然一切都是那麽的平常，那麽阿斯特拉那些奇怪的微動作是怎麽迴事？總不能真的是自己神經衰弱太過緊張了吧。
“很抱歉，我們的本意是和你來一場難忘的道別的，但卻搞砸了。你晚迴去不要緊嗎？”
在阿不思懷疑是不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而導致自己的精神出現問題的時候，阿不福思開了口，他的語氣帶著些歉意和擔憂。
“就像是每年幾乎都會有一兩個冒失的學生趕不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一樣，那種定點發車的麻瓜交通工具可不等人。我聽說德姆斯特朗的交通方式好像是坐船？通過那種方式趕去學校應該也需要定點出發吧。不會耽誤你的行程嗎？”
“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可永遠不會在開學這件事上馬虎，畢竟德姆斯特朗的保密性高，學生隻能通過一種方式進入學校，連我們自己想通過其他方式到達學校也無法達成，因為我們也不知道學校的具體位置在哪裏。”阿斯特拉聳聳肩，繼續說道：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相比於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德姆斯特朗的三桅船就顯得寬容多了，我們是以學生是否到齊為標準決定是否發船的……或許要排除某些馬虎鬼。當然，提前告知特殊情況的人員除外。”
阿斯特拉邊說，邊順手用指尖擦過信紙。
信紙上麵的字符如同有了生命一樣從紙張上漂浮起來，它們懸浮在信紙周圍，探頭探腦地尋找著自己的位置，最後按照阿斯特拉的意願跳到紙張上組成幾句簡短的話。
那些沒被用到的字符也沒有浪費，它們被阿斯特拉融合在一起，在信紙的邊緣描繪出精細的玫瑰花紋。
阿斯特拉將信件折好後裝到信封裏交給倉鴞，看著他展翅飛離。
“真是神奇的魔法！”阿不福思感歎道，“下次我也這麽用！隻是希望那些字母不要都混在一起還不分大小寫，那樣可太糟糕了”
“這隻是我沒帶羽毛筆和墨水時的小習慣，剛學會的時候覺得很好玩，後來發現直接用筆寫可比這樣的魔法省事多了。”阿斯特拉無奈地笑笑，“不過，既然阿不福思這麽說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的比我更好。”
阿不福思被阿斯特拉的三兩句話誇得飄飄然，在阿莉安娜詢問能不能用這樣的魔法讓果醬按照她預想的那樣貼在麵包上時，阿不福思打包票讓自己的小妹妹等著自己的成果，明天早上就可以。
夜色漸深，阿不福思和阿莉安娜還坐在客廳裏討論著要如何使用他們的果醬魔法，阿不思則帶著阿斯特拉來到了之前他和蓋勒特一起住過的房間。
一踏進房間，不算太久遠的記憶湧上心頭，結合阿不思和蓋勒特的關係，阿斯特拉終於明白了蓋勒特那晚和自己睡的時候脾氣到底為什麽這麽大。
感情是因為不能和阿不思住在一個房間，所以不太開心。戀愛後的蓋勒特還真是……不過現在——
阿斯特拉看向了阿不思。
看著阿不思半跪在床鋪上手動幫自己整理床鋪並且沒有用魔法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阿斯特拉總是下意識地幻視蓋勒特站在自己的身後幽怨地盯著自己。
有點恐怖，是半夜睡覺會被嚇醒的程度。
所以自己到底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他也沒做什麽虧心事不是嗎？更何況，他在今天中午之前完全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戀人關係，而且就算知道了，自己對阿不思也完全沒有那種意思。
這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到底是怎麽迴事？總不能是蓋勒特在他身上下了詛咒吧？
自己應該不會在某天得到蓋勒特的死亡質問吧？總覺得以那個祖宗的性格，這事要是讓他知道了還真得不得了。
可這兩個人的狀態應該是分手了才對——
不對！他為什麽要想這種奇怪的東西？
放空大腦，放空大腦，大腦封閉術快用起來！
該死的腦袋，你能不能快點把和蓋勒特有關的東西刪除！快點把那些奇怪的東西刪除！把自己的思想封閉起來，可別讓阿不思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
為什麽他的腦袋裏會不自主地出現這些奇怪的東西？他還想在今晚睡個好覺——
“阿斯特拉？”
“嗯？”
大腦封閉術剛用到一半的阿斯特拉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抱歉，我讓你一個人在那裏忙活了這麽久，我應該幫你一起做這些事的，我來幫你吧。”
沒錯！要趕緊把東西收拾好，然後讓阿不思迴到自己的房間休息。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阿不思離開這個房間，自己一個人獨處，這樣自己才能真正放空自己的大腦，才能不繼續胡思亂想。
“不要緊，畢竟你是客人。”阿不思格外專注於自己手頭的工作，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阿斯特拉聊著，一直到屋子已經沒有可以整理的地方了，阿不思才試探性地問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我能問你一些事嗎，阿斯特拉？是關於蓋勒特的。”
雖然阿斯特拉迫切地想讓阿不思離開，但他其實也對阿不思的提問早有預料，對此也並不感到意外，於是他欣然答應了：“當然可以。”
“他和你聊過他的理念嗎？”阿不思問道，“有關於麻瓜的那些……想法。”
“聊過。”阿斯特拉點頭表示肯定。
“那你覺得蓋勒特的想法怎麽樣？”阿不思問道。
“沒有巫師會拒絕他所描繪的世界，阿不思，他的想法確實很吸引人，我隻能這麽說了。”迴想起之前和蓋勒特的談話的情景，阿斯特拉衝著阿不思微笑，“其實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阿不思。可以嗎？”
“當然可以。”阿不思欣然答應。
“之前的你沉溺在可貴的情感中，所以在看待某些東西時，視角會發生一些偏差。現在，我想知道，以你現在的視角，你覺得蓋勒特的想法是怎麽樣的？”
這個直白的問題讓阿不思愣了好一會兒，他苦澀地笑著，“其實不怕你說，我現在依舊覺得蓋勒特的想法是應該實現的。相比於麻瓜對待巫師，巫師們在麵對麻瓜時確實是躲藏著生活的，我們時刻都在擔憂著自己的魔法天賦被他們發現，畢竟誰也不知道站在我們麵前的麻瓜對魔法到底持有一種什麽樣的態度。”
“可能是好奇，是欣賞。也可能是厭惡，是懼怕。兩種主要不同的態度延伸後會產生某些可怕的東西。會對我們產生威脅。”
“如果真的像蓋勒特說的那樣，建立一個由巫師統領的全新秩序，這種現狀是可以改變的，巫師們不需要再繼續躲藏。隻是在這之前，我們還需要做出一係列的努力，一切都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可是——”
阿不思的聲音頓住了，他捂著腦袋，語氣裏滿是懊悔。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一切的犧牲都在所難免。可當我意識到，為了實現理想，阿莉安娜差點成為要犧牲的第一個人的時候，我發現我好像錯了，我並不像我一開始設想的那樣堅韌。我開始恐慌，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大概就是你和他的不同。”阿斯特拉從口袋裏拿出一盒薄荷口味的巧克力蟾蜍遞到阿不思手裏。
“或許這能讓你開心。”阿斯特拉在阿不思身邊坐下，語氣溫和：“蓋勒特很注重自己的理想，你也同樣，隻不過你的內心還裝著自己的家人，這讓你變得不那麽絕對，也讓你在最後留了下來。這點蓋勒特則沒有。至於以後——”
“既然已經選擇了，不管是主動選擇還是被迫接受沒得選，你得到的也不算太糟糕，為什麽不試著接受呢？”
“可能我這麽說在你聽來是沒什麽出息的話，但你現在即考慮著未來，又念及著從前，很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活在當下。阿莉安娜還在你身邊，不管你是怎麽想的，就像阿不福思說的那樣去做吧，先照顧好阿莉安娜，等阿不福思畢業，或許那個時候你就不會再煩心這些事了。”
“你說得對。”阿不思捏著巧克力的包裝紙盒露出笑容，“阿莉安娜還好好的，我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
“你願意這麽想就很好了，有時候也要讓自己的心休息一下才好。”阿斯特拉對阿不思的迴答感到滿意，“這樣才能麵對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