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延亮雙眸噴火,死死地瞪著白螢,臉色陰沉得仿若暴風雨前的烏雲,難看至極。他怎麽也料想不到,今日竟會撞見這般離奇之事。眼前這看似平平無奇的少女,竟然不動聲色間,竟將自己最得力的兩名跟班狠狠擊潰。


    這一幕,宛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姚延亮的心口,讓他滿心震撼與狐疑。


    他的目光在白螢身上來迴梭巡,心中暗自篤定:這丫頭片子,定是懷揣著什麽不為人知的法寶,否則絕無可能這般輕易取勝!


    一念及此,姚延亮雙拳緊握,指節泛白,咯咯作響。


    他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衝著白螢發出一聲冷哼,而後猛地抬手,一座散發著幽光的陣法霍然浮現,懸於半空,徑直展現在眾人眼前。


    “哼,這混元星穹陣乃齊浩元長老親手所煉,一旦開啟,你身上那些個寶貝法器,統統都得淪為廢鐵,再無半點用處。不管你方才使了什麽手段,折了我兩名師弟,眼下,沒了法器傍身,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麽跟我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此陣乍現,仿若一顆重磅石子投入平靜湖麵,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驚歎聲、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混元星穹陣威名赫赫,在眾人心中,那可是如雷貫耳。


    畢竟,能封禁對手法寶,讓其瞬間失去依仗,這種逆天功效,任誰聽聞,都不得不忌憚三分。


    更何況,姚延亮身為施陣者,卻全然不受影響,如此一來,雙方優劣立判。這無異於直接斬斷了白螢的左膀右臂,要知道,對於修士而言,法器可是關鍵時刻保命殺敵的關鍵依仗,沒了法器,就如同飛鳥折翼、猛虎拔牙,白螢還能有幾分勝算?


    再看周圍眾人,彼此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們心底都跟明鏡似的,白螢能一舉挫敗姚延亮的兩名跟班,身上若無壓箱底的厲害法器,決然辦不到。如今法器被這混元星穹陣封禁,在眾人眼中,白螢已然是案板上待宰的羔羊,再無翻身之力。


    眾人紛紛搖頭,用遊戲詫異的眼神看向姚延亮。麵對白螢這樣的對手,他居然將這樣厲害的陣法都拿了出來,簡直就像是殺雞用了宰牛刀。


    淩霜的臉色難看至極,至極對著姚延亮喊道:“姚師弟,你不覺得自己過分了嗎?此等武器,齊長老煉製的時候可是為了抵禦外敵才煉製出來的。你對付同門,便將此等陣法拿出來,實在太不妥了。你就不怕齊長老怪罪於你嗎?”


    可姚延亮此刻滿心憤恨,哪還顧得上諸多規矩道義,在他心中,白螢重傷他的跟班,這分明就是公然在眾人麵前扇他耳光,將他的顏麵狠狠踩在腳下。羞辱之感如洶湧潮水,瞬間吞沒了他的理智。


    他再不多言,雙手迅速舞動,繁複手印接連閃現,口中念念有詞。刹那間,那座懸浮半空、散發著幽光的混元星穹陣光芒大盛,如一張無形巨網,裹挾著森然寒意,“嗖”的一下急速收縮,將他自己與白螢二人嚴嚴實實地罩於其中。


    幽暗中,唯有陣法符文閃爍,似無數雙詭異眼眸,窺視著被困的二人。


    “哼,她算哪門子同門?區區一個還沒正式踏入我靈隱宗門檻的野丫頭,竟敢如此放肆,我今日便要讓她知道,招惹我的下場,我想殺便殺,誰也攔不住!”


    姚延亮立於陣中,滿臉猙獰,聲音透過陣法,帶著幾分扭曲的迴響,傳至陣外眾人耳中。


    陣外,淩霜俏臉慘白,貝齒緊咬下唇,幾乎咬出血來。


    她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捏住手指,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她深知這混元星穹陣的厲害,更明白白螢此刻的兇險處境,可自己卻偏偏無力援手,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深陷絕境。


    姚延亮站在混元星穹陣內,臉上的猙獰逐漸化作一抹得意張狂的笑,那笑容扭曲而放肆。


    他微微揚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睨視著白螢,眼中滿是嘲諷與戲謔。


    “你一個黃毛丫頭,能入得此陣,也算你‘有幸’!此刻,你那些個所謂的法器法寶,統統都被封禁,就憑你這兩手空空,毫無靈力波動的孱弱之軀,拿什麽跟我鬥?你已然是案板上的魚肉,任我宰割,毫無還手之力!”


    姚延亮越說越起勁,聲音在陣法的禁錮空間內嗡嗡作響,透著令人厭惡的傲慢。


    說罷,他猛地一甩衣袖,向前踏出一步,周身靈力翻湧,帶起一陣獵獵勁風,直吹的白螢發絲淩亂。“你完蛋了!”這三個字,仿若一道催命咒,從姚延亮牙縫中惡狠狠地擠出,在幽森的陣內久久迴蕩,似是要將白螢僅存的鬥誌也一並碾碎。


    —


    與此同時,在靈隱宗那莊嚴肅穆、雲霧繚繞的殿堂深處,齊浩元的大徒弟周京墨,也就是姚延亮的師叔,正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在室內來迴踱步。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略顯佝僂,平日裏沉穩深邃的眼眸此刻滿是焦急之色,眉頭緊鎖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額間豆大的汗珠滾落,浸濕了鬢角的發絲,卻渾然不覺。


    周京墨雙手時而緊緊交握,時而又鬆開,無意識地反複搓動著手指。他的目光時不時掃向門外,期盼著能有弟子飛奔而來,帶來白螢的消息。每一次腳步聲傳來,他都會瞬間繃緊神經,快步迎向門口,可每次又都失望而歸。


    “這丁岩到底是怎麽迴事?就算路上再耽擱,無論如何,他現在也該到了啊。怎麽還沒有把那白螢給帶過來?”


    齊長老的壽元已經快要到了結束的時刻,偏偏他又處在突破的關鍵時刻。周京墨不敢在這個時候離開。


    他就盼著丁岩早點把這白螢給帶過來。


    他師尊的命,就靠這白螢了。


    據靈霄宗的宗主玉簫真人說,這白螢可以煉製一種延長壽命的丹藥。


    所以白螢對於整個靈隱宗都非常重要,早知道如此重要的任務,他就交給自己的徒弟了。


    丁岩的師尊也覺得非常奇怪,他一在嚐試著和丁岩聯係,卻怎麽都聯係不上。


    “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他此話一出,現場的所有人都心髒一緊。


    周京墨更是大步朝著門外走去,他要親自去把這丁岩給找迴來。


    還好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尋找丁岩和白螢的修士已經趕了迴來。


    “找到了,找到了!”


    周京墨著急地問:“他們在哪?你們怎麽不把他們帶迴來?”


    那幾個修士有些為難的說道:“我們也想啊,但是他們被姚師弟困在陣中了。特別是那白螢,也不知道是怎麽得罪姚師弟了。竟然讓姚師弟把混元星穹陣都拿了出來,說要殺了她!”


    周京墨的手指狠狠的拍向他麵前的桌子上,直接將整張桌子拍的四分五裂。


    他不敢相信地大吼道:“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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