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的所在並不算什麽秘密,神秘不等於隱藏,隻是因為人數太少,所以人們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他們本身,而不是門派所在之處上麵。


    當然,鬼穀派本身的實力便注定沒有哪個勢力會跑去挑釁他們。


    “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息”這句話並非憑空而來,而是一代代鬼穀第一打下來的戰績。


    孫臏,龐涓,蘇秦,張儀……再加上後來的蓋聶衛莊,每一代弟子無一不是足以影響天下局勢的狠角色。


    孫臏龐涓的統率才能,蘇秦張儀的合縱連橫,前者造就七國的強大,後者成就了如今的大秦。


    軍事,政治,武道……幾乎將天下事盡皆包攬,沒有人可以輕視這個隻有三個人的門派。


    “你來了……”


    群山之巔,一個白發蒼蒼且穿著樸素如鄉間老翁負手而立,仿佛久候東皇太一已久。


    若是在人群中看到,隻怕很難猜出他竟是鬼穀派掌門。


    “你早知道我要來?”東皇太一微微詫異,儒家門派弟子眾多,從別處得知他的行蹤不足為奇。


    可鬼穀派就那麽幾個人,他們又是如何獲得情報的?


    莫非……算卦?


    縱觀鬼穀派曆代弟子,他們似乎不拘泥於某一項學時,出過軍事天才孫臏,也有集政治外交一體的蘇秦張儀,再加上後來的武道宗師蓋聶衛莊……


    兵家,儒家……


    所以,他們的門派稱之為縱橫,是有縱橫天下之意?


    鬼穀子沒有迴答東皇太一的問題,而是轉而說道“你很年輕,所以能做出驚世之舉,甚至……你妄想逆天屠龍!”


    一番話,倒盡東皇太一的來意以及隱藏的秘密。要知道,連笑三笑都沒能看出東皇太一的年齡。


    畢竟,沒有人會相信功力比他們這些老怪物還深厚的東皇太一會這麽年輕。


    “年輕人敢於挑戰,所以能不斷變強,而老了的的隻能望洋興歎,如夕陽遲暮……”東皇太一淡淡一笑,反問道“那麽……你覺得自己老了嗎?”


    “嗬……”鬼穀子忽然笑了,他似有深意的看著東皇太一“我等了你這麽多年,你覺得我會拒絕嗎?”


    “等我?”


    東皇一怔,比起荀況的揍一頓外加威脅,鬼穀子似乎爽快得過頭了。


    不僅猜出了一切,還主動報名參與,事情進展順利得讓東皇太一措手不及。虧得一路來自己還絞盡腦汁思慮原著中縱橫劍術的真意,沒想到竟是作無用功了!


    “看來,我是白白準備了這麽長時間了!”東皇太一感歎道。既然初步認定合作,大打出手似乎變得沒有必要了。


    到了他們的境界,萬一打出真火隻怕是必有一亡。


    “不!”


    鬼穀子搖搖頭,原本的麵無表情忽然變作戰意勃勃。


    “就算你不說,我也想看看你我的劍術到底誰更強!”


    沒想到,鬼穀子竟是人老心不老,看似平靜無波的外表下長著一顆好戰的心。


    雖然滿心對鬼穀子的疑惑,但既然對方下了戰書,他自然沒有不接的理由,整個人的氣勢驟然一變。在他掌心,兩道無形劍意無聲凝聚。


    聚氣成刃!


    令他吃驚的是,鬼穀子的劍術似乎與他有些神似,同樣是掌心憑空生成兩把無形之刃!


    一手縱,一手橫!


    東皇太一腦海中瞬間冒出這四個字,心中忽然有些興奮,看來這一戰應該會很精彩!


    哪怕隔得很遠,他依然能感受到鬼穀子手中劍散發的寒意,絕非荀況可比。


    沒有多餘的聲音,兩人同時動了,一同揮動的還有他們手中的劍!


    轟!


    僅僅第一招,兩人便都用上了十分的力量。這是試探,卻也是勢的對抗,誰都不願被壓製。


    狂暴的劍勢下,兩人的身形猛然後退老遠,又複而返身攻擊!


    轟,轟,轟……


    聲勢比雷鳴聲更加浩大,沒有任何一招防守,俱是以攻代守,偏偏又勢均力敵。


    猛烈戰鬥餘波四散而去,肆虐的劍意將山頂都削低了許多。人,依然是凡人,但他們的力量卻似乎已經超越凡間的範疇。


    忽然,東皇太一雙手合起,身形也猛然上升,高處鬼穀子足有數丈,對著其頭頂淩空劈下!


    雙手合成的1+1,卻不僅僅隻是等於2,空氣都好像承受不住被洶湧的劍意撕裂。


    麵對這強悍的一劍,鬼穀子卻是避也不避,反而是迎難而上!


    看著鬼穀子的動作,東皇太一不由將之與曾經原著中的一幕重合,即……蓋聶施展百步飛劍的一幕。


    但前世看到的隻是動漫的水墨畫,遠遠不及如今身臨其境。天色都仿佛暗淡了下來,並非鬼穀子的力量撼動了天地,而是他改變了東皇太一的感官。


    轟!


    又是一聲石破天驚的巨響……


    噗……


    兩人各自噴出一口老血,身形齊齊下墜。


    然而,墜落到一半的時候,兩人又同時動了!


    轟,轟,轟……


    身受重傷似乎並未影響兩人的發揮,除了山頂,兩人又在半山腰留下無數劍痕。


    若是又是目睹這一戰,隻怕會感慨“誰說武者隻是百人敵?”,這份力量,遠勝十萬雄兵。


    不過,在另一處山頭上,還真有這麽一個觀眾。


    一個僅僅隻有五歲的小正太正縮在巨石後,張大著嘴巴旁觀這場難得一遇的驚世之戰。


    他叫蓋聶,是一個孤兒,幾個月前被鬼穀子收為弟子。


    也許是因為被鬼穀子禍害得還不夠久,蓋聶還不像後來那樣永遠沒有一絲表情,稚嫩的小臉此刻滿是震驚。


    難怪師傅會說……今日這一戰以後或許再難遇見,這真的是凡人能擁有的力量嗎?


    咻……


    蓋聶忽然一縮脖子,躲開了飛來碎石,避免了被殃及池魚的結局。


    好險!


    小正太感慨間,戰場上的東皇太一與鬼穀子也戰到最後一刻!


    兩人的氣勢猛然攀升,已經超越了他們原本的極限。


    或者說,這是超負荷蓄勢。


    東皇太一周身燃起熊熊烈火,鬼穀子也是萬仞環繞。


    轟……


    劍落,勝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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