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這個結果雖然讓人都覺得劉元峰他們兇多吉少,可總也抱著一絲希望reads();。


    肖溪風的“提醒”適時地打破了僵硬的氣氛,體育館中的人氣也漸漸迴升。


    比起顯得有點不務正業的陳驕陽小隊,馮明和王瀟的隊伍倒是有很盡責地在收集食物和水。


    一邊啃著王瀟小隊收集迴來的餅幹,一邊開了一瓶礦泉水,沒有熱食,隻能將就著湊合,幾個人圍在一起,說著上午各自的遭遇和打算。


    馮明帶隊去了學校後街,那裏是將教學區和生活區隔開的一條街道,兩側都是各種各種的餐館,小吃、早餐攤、麵館、私營食堂、大排檔、小飯店……應有盡有。


    平時每到飯點是後街最熱鬧的時候,不光是江南大學,附近學校的學生們也常常來光顧,不過這些大大小小飯店的老板基本上是外地人,大多過完年還沒迴來,開業的隻有一兩家。


    “到第一家我就感覺有問題了,大門開著裏麵人都跑沒影了,趕緊跑到下一家,正趕上他們被喪屍襲擊,有人受傷。後來接到你的聯絡,給他消過毒了,時間有點久了,不知道效果怎麽樣。”


    馮明示意了一下那邊被他帶迴來的生人,這家的老板在喪屍出現的時候就跑了,丟下一男一女兩個服務員和燒菜大媽,被傷到的就是男服務員,三人很明顯地被其他人孤立了。


    男服務員不用說,幸好這種小餐館餐具消毒也要用到消毒液什麽的,已經消毒過了,但誰也不能保證結果,女服務員跟在他邊上照顧,至於那個麵色充滿不安的大媽,這裏都是二十上下的小年輕,代溝實在太大,聊天都沒話題。


    “難怪你帶迴來的都是糧油米麵,我還以為你開竅了,知道要帶些方便儲存的食料迴來。”


    王瀟揶揄了馮明一把,讓他漲紅了臉,糧油米麵雖好,但是不開火沒法吃,如果不是王瀟帶迴來的食物,他們的午飯估計要糟。不等馮明爆發,王瀟立刻說起了他們那隊的經曆。


    “我這一隊去的是校門口的小超市,去晚了一步,到的時候已經有些人在那邊打砸搶,看到我們帶著槍,立刻抱著手裏搶到的東西一哄而散。我覺得沒必要節外生枝,就沒追,打算讓他們把貨架上剩下的東西搜刮了一下帶迴來得了。”


    “這家小超市的收銀員挺機靈的,之前見有人來,就躲到了收銀台底下,從外側根本看不見。等那批人跑了,我們來了,我估摸著他大概是覺得有槍的更有安全感一些,很主動地爬了出來,還拿出庫存倉庫的鑰匙投誠——喏,就是那邊那個。”


    說著,他指了指他們帶迴來的收銀員,那是名三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正掛著笑臉主動向其他人套近乎。


    應該說他挺有眼色的,大概是覺得士兵們才是當家作主的人,見馮明王瀟在這討論事情,沒湊上來打擾,不過跟他們同隊的那兩個士兵表情就有點受不了,侯小亮的賣相還是差了點,幸運地沒被糾纏。


    “東西比較多,我沒全搬完,還有些鎖在倉庫裏,我們下午再繼續搬。”


    “要是被其他人拿走了怎麽辦?”馮明挑著刺。


    “那就是我們運氣不好。”王瀟心態倒是很好,他不是那種為了自己就想把所有的好處都占盡的人,以後大家都是幸存者,各安本事和運氣吧。


    “嗯,現在的問題是這些東西我們怎麽帶走?”陳驕陽沒任他們繼續鬥嘴,點明話題reads();。


    王瀟猶豫了一下,然後拿出了一串鑰匙。


    馮明立刻跳了起來,“車鑰匙!怎麽會在你那裏!?”


    他們軍隊開駐大學城,當然不可能是徒步走過來的,一溜兒都是軍用冬風猛士str-v3送來的,車停在了附近的基地。


    但光有車也沒用,要開動得鑰匙、密鑰、指紋鎖三者缺一不可,他們小隊的密鑰一直是聯絡員王瀟保存,指紋鎖錄的是馮明的,而最關鍵的車鑰匙,則在隊長劉元峰手上。


    “……臨走時老大給我的。”


    這個意思是——!?陳驕陽挑眉。


    “老大……老大他已經預料到了?”馮明整個人愣住了。


    “不,我想他大概隻是以防萬一。”王瀟迴答,“你忘了嗎?那個時候他還執意要我這個聯絡員去帶隊。”


    劉元峰還不至於神機妙算到司馬少飛的“政|變”,他隻是責任感榮譽感強了點,又不是人傻,能做到小隊長這份上,這點決斷力他不至於缺乏,假如事先知道,他不會這麽被動。


    這隻是出於萬一的考慮,如果所有人都能平安無事地匯合,這串鑰匙還是會迴到他手裏。


    “不管怎麽說,我們有車了。”王瀟安慰性地拍了拍馮明的肩膀,三下五除二把最後一塊餅幹塞進嘴裏,“我去看跳點信息。”


    “我也去。”獨自跟異性坐在一起,馮明還是有點不自在,立刻跟上王瀟。


    一個人坐著吃也沒意思,她站了起來,看到尤北冥拿著手裏的麵包包裝袋,向她招了招手,陳驕陽也不矯情,走過去坐了下來。


    人的社會性所限,即使是這樣的時候,也依舊分成一個個的小圈子,有些重合,有些則不。


    學生們大多是依據最初的分隊各自聚在一起;那兩個服務員和大媽一起;劉元峰不在,她剛才跟馮明王瀟可以說是暫時的決策層;士兵們又是個小圈子,見他們談完,那兩個士兵趁機擺脫中年人的糾纏湊到王瀟那邊去了;中年人似乎比較怕王瀟,跟新加入的那三人套近乎去了;侯小亮猶豫了一下,過來坐到了她身邊。


    於是這邊就聚集了她、侯小亮、於川、尤北冥、司馬少傑和肖溪風,其他隊員離得稍遠。


    看到了侯小亮,陳驕陽又想起了劉元峰的苦心,見她發怔,尤北冥問道:“驕陽,想什麽呢?”


    陳驕陽迴過神,岔開話題,“沒什麽,就是想起來,我還不知道學長的名字呢。”事實上她想的是,她也沒有問過劉元峰名字,自始至終隻是叫他長官。


    眾人把目光轉向肖溪風,想想還真是,肖溪風一開始被拉入了隊伍裏還愣著,之後也就是學長學長這樣叫著,還真沒機會問名字。


    “我?……我叫肖溪風。”肖學神頂著大於兩道目光,就又開始緊張,聲音也越來越輕。


    尤北冥聽差了,喝到一半的礦泉水全噴了出去:“噗——啥?小媳婦?”


    他還在低聲自語著“父母跟他有多大仇”,就被炸毛了的肖學神勒住了脖子,“你才小媳婦你全家都小媳婦reads();!!!”


    剛才沒笑的這下也被他逗樂了,還是陳驕陽先緩過來,一邊笑一邊叫,“……噗哈哈,停手停手,哈哈哈,他被你勒得快翻白眼了,哈哈!”


    肖溪風這才迴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做了什麽,連忙放手。


    “唔……咳咳咳咳。”尤北冥脖子上還真被勒出幾道痕跡,看上去十分嚇人,一邊摸著脖子一邊咳嗽,“咳咳……我靠,差點要掛了……”


    肖溪風見到那幾道痕跡,一邊疑惑自己怎麽這麽大力,一邊臉色雪白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尤北冥倒是一點兒不在乎,“沒事兒,你別在意,是我先嘴賤……咳咳。”


    安分了沒一會兒,尤北冥又用手肘頂了頂司馬少傑。“少傑,你有話要說吧?”


    司馬少傑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剛才,要謝謝你。”


    “沒關係,你不是也幫我解圍了嗎?”陳驕陽沒想到司馬少傑真的會向她搭話,稍愣了下才笑著迴道,“我也不是因為你是我們隊的才幫你,我有記得你們兩個互相不搭理。”


    其實之前那樣的事情發展,馮明也已經有偃旗息鼓的架勢了,就算司馬少傑不解釋,差不多也能過去。可隊伍初創,陳驕陽硬是要保他,馮明看在她的麵子上也許不會計較,心裏的感恩之情卻會減弱,也會損害她的人望。


    司馬少傑剛才的那句解釋,與其說是在辯解自己跟司馬少飛沒關係,不如說是在幫陳驕陽解圍——當然,事情的起因是陳驕陽袒護了他,但這種事硬要掰扯清楚雞生蛋還是蛋生雞就沒意思了,總而言之,他一句話解決了問題,代價是當眾刺破自己的自尊心。


    “我也要向你道謝。”尤北冥沒頭沒尾地感歎了一句,見陳驕陽一臉疑惑,卻沒有解釋。


    其實這些人之中,要說了解司馬家這兩兄弟的恩怨,除了他們本人以外,就要數身為司馬少傑死黨的尤北冥了,本來該站出來說話的該是他才對。


    尤北冥也不是不想,隻是他說話分量還不夠。


    司馬少傑與司馬少飛不合,他自己捅爆內|幕,這沒問題,但尤北冥卻不能不顧忌司馬少傑的自尊心。而不說明原因的話,隻能像陳驕陽那樣硬保——很遺憾,他的名字或許在小隊內還算響亮,馮明可不認他,他還沒那麽大的麵子。


    陳驕陽也不勉強,舉起礦泉水瓶,“不說算了,本來我也挺不爽你的,不過想想跟你做隊友,起碼比司馬少飛強吧……”雖然她能理解別人的上進心,但是自己成為被攻擊對象的時候,總是不那麽舒服的。


    尤北冥立刻抗議,“呸呸呸,能別把我跟那賤人比嗎?”板完臉他又咧開了嘴,“好吧,之前是我做得不地道,我就是不放心……”他收住了口,但陳驕陽明白他不放心的是她的性別,這也是她最大的障礙,“這次是你贏了一局,別想一次就收服我,咱們走著瞧!”說著,也提起自己的礦泉水瓶跟她碰了碰。


    陳驕陽跟尤北冥各自灌了一口涼水,相視而笑,別看尤北冥嘴上不服軟,陳驕陽卻知道他已經有所鬆動,不然也不會這麽說。


    ——這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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