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臉色一沉,聲音低沉地說道:“你實話跟我說,你們開這山水樓是不是專門招待那些不幹不淨的人?”


    金水瑤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結結巴巴地說道:“江山,你這話什麽意思?”


    江山指了指窗外的停車場:“那些公務車怎麽迴事?”


    “你們鑫水集團是不是和政府官員有不正當的往來?”


    金水瑤急忙解釋:“江山,你誤會了,他們隻是來談工作的。”


    “你不用這麽緊張,我也不是那種死板的人。”見金水瑤一臉的緊張樣,江山突然笑著說道。


    “不過,他們明目張膽地開著公務車來這麽豪華的地方談工作,就不怕被人舉報調查?”


    金水瑤見江山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心頭不禁舒了口氣。


    她苦笑道:“說實話,這年頭誰會這麽不開眼去舉報這個那個。”


    “最終的結果,還不是舉報的那個人自己遭了殃。”


    江山聽罷,沉默不語。


    在官場摸爬滾打了三年多,現實的種種早已將他改變了許多。


    曾經的江山,固執堅守原則,對許多事情都有著自己的堅持,絕不輕易妥協。


    然而如今,他已不再如當初那般死板,在某些地方和對某些事情上,他學會了靈活應對。


    不再一味地固守成規,也不再對一些情況過分抵觸。


    但即便如此,在他內心深處,對於事物的評判標準,仍然還有著一絲最初的那份初衷。


    那是他踏入官場時懷揣的理想和信念。


    金水瑤望著江山,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提起酒瓶,動作輕柔地將兩人麵前的酒杯倒滿。


    “江山,你太理想主義了。”


    “現實中的情況哪有那麽容易?”


    “這裏麵的門道深著呢,關係錯綜複雜。”


    “你也是政府官員當中的一員,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知道你為人正直,但有時候,有些事並非如你所想。”


    “鑫水集團能有今日的規模和成就,也是各方權衡利弊相互妥協的結果。”


    江山微微點頭,豈會不知道金水瑤的意思。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毫不猶豫地一飲而下,柔綿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陣溫熱。


    “我隻是怕你在這複雜的局麵中陷得太深,到時候難以自拔。”


    金水瑤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感動,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江山,我……我其實也很矛盾。”


    “集團內部的許多事情,我根本無法掌控。”


    江山放緩了語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放心,隻要你堅守底線,不觸動人民的利益,我能幫的自然會幫你。”


    金水瑤聽了江山的話,眼眶微微泛紅:“江山,有你這句話我心裏很開心。”


    “其實我一直都希望能將集團引向正途,可無奈我並非集團的最終決策者。”


    江山輕輕拍了拍金水瑤的肩膀,以示安慰:“我明白你的難處。”


    “現今的社會,沒有哪家集團公司企業能做到絕對的幹淨。”


    “所有的事物都具有兩麵性,這一點我理解。”


    “好了,說說你的正事吧。”


    金水瑤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定了定神說道:“江山,是這樣的。”


    “鑒於山水鎮的電商發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我們集團最近打算在全縣其他幾個鄉鎮陸續設立電商公司,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促成與各鄉鎮政府的牽線合作。”


    江山沉思片刻,緩緩說道:“這想法很不錯,既能帶動當地的經濟發展,又能為百姓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


    “你們在這方麵積累了足夠的經驗,正好可以將那五個受災的鄉鎮進一步拉到經濟發展的正軌上。”


    金水瑤眼神中透著一絲期待:“你能這樣認可,真是太好了。”


    “這件事希望你能大力協助,將它順利推進。”


    江山微微皺眉,麵露難色:“我?我雖是副縣長,但並不分管這一塊。”


    “恐怕難以給予實質性的幫助。”


    金水瑤一聽,臉上立刻露出急切的神色:“江山,這可是一份穩賺不賠的政績。”


    “難道你想將這份政績拱手讓給他人?”


    江山眉頭緊皺,神色嚴肅地反問道:“你說的別人,不會是隔壁景林縣的吧?”


    金水瑤沒有隱瞞,如實說道:“不瞞你說,來的這些人當中確實有景林縣的。”


    “他們是來爭取我們集團入駐到他們縣開展電商合作。”


    江山眉頭皺得更緊,嚴肅地說道:“我記得你是本縣人士吧?”


    “如果你們集團不能在兩個縣都落實電商項目,那你可得堅定地支持本縣的發展。”


    金水瑤麵露難色,解釋道:“正因為我是本縣人士,才急忙來找你商量。”


    “集團在本縣紮根多年,肯定是有感情的。”


    “但隔壁縣給出的政策優惠實在是太誘人了。”


    江山問道:“這是對方主動來與你們洽談的,還是你們集團自己找過去的?”


    金水瑤趕忙迴答:“是對方主動找的我們。”


    “他們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我們集團在山水鎮電商發展的成功案例。”


    “就派了專人來跟我們談合作。”


    江山沉思片刻,接著問道:“那他們給出的具體優惠政策是什麽,你給我詳細說一說。”


    金水瑤認真地說道:“他們承諾在稅收方麵給予大幅度減免。”


    “還提供免費的辦公場地和完善的配套設施。”


    “並且表示,會在政策上給予最大程度的綠燈,全力支持我們的發展。”


    江山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節奏緩慢而有規律,他緩緩說道:“聽起來確實頗具吸引力。”


    “但你要清楚,你們集團的根基和人脈都在本縣,去了隔壁縣,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那可是一窮二白的境地,到時候別被人釜底抽了薪,陷入被動的局麵。”


    金水瑤麵露難色,聲音中充滿了糾結:“江山,你說的我都懂。”


    “可集團高層現在也很糾結,畢竟這關係到未來的發展和收益。”


    “這是一個重大的決策,稍有不慎,可能會影響集團的未來走向。”


    江山目光堅定地看著金水瑤,語氣堅決有力:“你要明白,企業的發展不能僅僅著眼於短期的利益。”


    “本縣的市場潛力巨大,消費能力也在不斷提升,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如果我們能夠把電商在本縣的各個鄉鎮全麵鋪開,形成規模效應。”


    “那所帶來的長遠利益遠遠超過隔壁縣那些暫時的優惠。”


    “而且,在熟悉的政治環境中發展,能夠降低很多潛在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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