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有信的目光如利劍般在眾人臉上來迴掃視,咖啡廳裏安靜得能聽到每個人沉重的心跳聲。


    窗外,雲淡天藍,微風輕輕拂過,街邊的樹葉沙沙作響。


    而咖啡廳內卻是一派緊張壓抑的氛圍。


    陶見雄見是單有信帶隊,麵露喜色,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聲嘶力竭地叫嚷著:“單所長!”


    “快!快把這些人都抓起來,他們合夥欺負我!”


    單有信皺了皺眉,目光冷冷地掃過陶見雄,絲毫沒有理會他的叫嚷,再次沉穩有力地開口。


    “到底是誰報的警?”


    咖啡廳經理李曉梅唯唯諾諾地走上前,手忙腳亂地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冷汗,聲音顫抖。


    “單所長,是我報的警。”


    “這裏鬧得實在是不可開交,局麵完全失控,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隻能求助於你們。”


    單有信冷哼一聲,目光如炬地盯著李曉梅,麵色嚴肅:“說清楚,到底怎麽迴事?”


    “一個細節都不許遺漏!”


    李曉梅趕忙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她的眼神閃爍,言語間透著幾分含糊和躲閃。


    單有信聽後,目光直直地看著李曉梅,聲音嚴厲:“胡亂編造可是違法的。”


    “你最好再仔細想想,把事情的具體經過原原本本地給我說清楚。”


    李曉梅頓時懵了,怯生生地看了看紫衣女子,又看向單有信那犀利的眼神。


    她的嘴唇開始哆嗦,不敢再吭聲。


    單有信不再理會噤若寒蟬的李曉梅,轉而指著陶見雄看向紫衣女子,語氣嚴肅而凝重。


    “他的這條腿,是你們給打折的?”


    紫衣女子麵無懼色,坦然直視著單有信:“沒錯,就是我的人動的手。”


    “他作惡多端,肆意欺負老人,這是他應得的教訓!”


    “哼!這種人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永遠不知道什麽叫收斂!”


    單有信眉頭緊皺,表情愈發嚴肅:“就算他有錯在先,你們也不能私自用這種暴力手段解決問題。”


    “法律會給每個人公正的裁決,任何人都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


    陶見雄在一旁哀嚎起來,聲音淒厲:“單所長,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他們這是故意傷害!”


    “我這腿要是廢了,他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單有信瞪了陶見雄一眼,一聲怒喝:“閉嘴!”


    “單所長,當時情況緊急,陶見雄太過囂張跋扈,根本不聽勸,完全無法無天。”


    江山站了出來,神色坦然,目光平靜:“我們也是被他逼急了,一時衝動才動了手。”


    單有信沉默片刻,臉色陰沉:“他囂張跋扈是他的問題,你們一時衝動不能成為違法的借口。”


    “無論如何,動手傷人就是不對。”


    “在法治社會,一切都要依法行事。”


    秦月如著急地說道:“單所長,我們知道錯了,會承擔責任的。”


    “隻是陶見雄也不能就這麽逃脫懲罰啊。”


    “他平日裏仗著家裏的權勢為非作歹,這次不能輕易放過他!”


    單有信思考了一會兒:“先送陶見雄去醫院治療,你們都跟我迴派出所走一趟。”


    說完,單有信迅速撥打完120急救電話,又聯係所裏調來了一輛多功能警車。


    警車的警笛聲在街道上唿嘯著,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江山以及紫衣女子等人在單有信的帶領下,沉默地上了警車。


    警車很快抵達了城區派出所。


    剛進派出所,便能感受到一種凝重壓抑的氣氛。


    這裏的牆壁都散發著嚴肅和莊重的氣息,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進審訊室,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塵埃在光柱中飛舞。


    單有信將江山幾人分別帶進不同的審訊室,開始逐一進行詢問。


    他表情嚴肅,手中的筆不停地記錄著每個人的陳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秦月如和錢老兩人被放出了審訊室。


    他們的臉上帶著疲憊和憂慮,步伐沉重地走出了房間。


    而江山及紫衣女子幾人則被繼續羈押,等待案件進一步定性。


    另一邊,遠在縣府辦公的陶見雄父親陶正友,在接到兒子來電,得知事情經過後,怒不可遏。


    立馬將電話打到了單有信的辦公室。


    電話那頭,陶正友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威脅。


    “單所長,必須嚴肅處理那些傷害我兒子的人!”


    “我兒子的腿要是真的徹底廢了,一個都別想好過!”


    單有信點點頭:“秘書長,放心吧,他們最少都要進看守所五日。”


    陶正友冷哼一聲,聲音冰冷:“不行!”


    “五日不夠,給我往最高的加!”


    “在這地界,敢動我陶正友的兒子,必須受到頂格的懲治!”


    單有信立馬迴道:“那就按最高十五天來。”


    陶正友並不滿意:“不行,給我加到二十天!”


    “我要讓他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單有信深吸一口氣:“二十天?”


    “秘書長,十五天我都擔心縣局不會批準,你這一下子加到二十天,估計立馬就被駁迴了。”


    陶正友根本不聽單有信的解釋:“單有信,縣公安局批不批是他們的事。”


    “你現在加不加,那是你的問題,明白嗎?”


    單有信沉默了片刻:“那好吧,秘書長,我按您的意思來。”


    “到時候縣局駁迴,那就跟我沒關係了。”


    “哼,諒他們也不敢駁迴!” 陶正友怒哼一聲,狠狠掛斷了電話。


    單有信無奈地放下手中的聽筒,眉頭緊鎖。


    他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目光盯著牆上的掛鍾。


    此時,窗外的陽光已漸漸西斜,那原本溫暖的光芒正逐漸變得黯淡。


    辦公室裏的光線也隨之昏暗下來,牆壁上的警徽在陰影中若隱若現。


    單有信感覺到一絲冷意悄然襲來,這冷意不僅僅是來自於漸弱的陽光。


    更是源於內心對即將麵臨未知挑戰的恐懼。


    他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裏來迴踱步,腳下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


    辦公室的木質地板,每走一步都會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在這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單有信停下了腳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按下內部電話鍵。


    “麗麗,來我辦公室一趟。” 單有信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凝重。


    不一會兒,陳麗麗來到了辦公室。


    “什麽事,單所長?”陳麗麗輕聲開口,臉上帶著疑惑,眼神中充滿了詢問。


    她隨手打開了房間裏的電燈開關。


    單有信沉默了片刻:“把江山幾人的治安案件上的行政拘留天數,改成二十天。”


    陳麗麗聞言,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二十天?單所長,你今天沒發燒吧?”


    陳麗麗的驚訝,完全展現在了她的臉上。


    在她看來,這個決定實在是太過於突然不合理了。


    “讓你去改就是了,哪來那麽多廢話!”單有信的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聲音更是提高了幾分,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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