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徽下一句話接著說。


    “我去試吧。”這下子四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尤甜臉上是僵硬破裂的笑容。


    而其餘三人則是或多或少的不可置信。


    “池池哥,你能行嗎?”章琥猶豫著問道。


    要知道以前這些和人打交道的事情,就是安排給他們幾個,而池徽主要負責後麵布置。


    “要不我去好了。”尤甜說她顯得很是不情願。


    遇見這樣的麻煩,她是真的不想碰。


    但比起自己接觸麻煩,她更不願意讓池徽去接觸那個女的。


    “我決定的事情不會變,就這樣定了。”池徽語氣堅決。


    “可是這件事情並不一定要你去啊。”盡管知道這人向來一旦開口,基本不會有轉圜的餘地。


    可尤甜還是不甘極了。


    她氣得瞪了舒琦一眼。


    如果舒琦把任務完成了,又如何會讓池徽說出這樣的話?


    說到底還是舒琦太無能了。


    就這樣平白被瞪了一眼,舒琦撇撇嘴。


    她轉身抱住了旁邊的葉陵。


    “我的決定不需要向任何人匯報,更不需要向你匯報。”池徽最後一句話是專門對著尤甜說的。


    若是以往池徽主動提到了她,她定然會是滿臉高興的。


    可此刻她的麵色卻很是不好。


    “行行行,都聽你的!”


    她說完這句話直接甩門而出了。


    池徽麵色淡淡,看都沒看她一眼。


    “下次不要讓她進來了。”


    章琥連連點頭。


    原本他們固定的是四個人,這尤甜不過使些手段,強行加入進來了。


    看來下一次得小心點,不能讓她進來了。


    不過……


    “池哥,你真的打算去嗎?”


    “嗯。”池徽隻點了點頭,便起身出了房間。


    看著他的背影,三人收迴目光之後,有些麵麵相覷。


    “你們說池哥這是怎麽了呀?”葉陵問道。


    其餘兩人紛紛搖頭。


    就感覺挺莫名其妙的,他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


    柳蔌離開了程府之後,似乎是真的不喜歡程敬了。


    程府並不大。


    半久稍稍走動便遇見了花園裏,獨自小酌的程敬。


    程敬瞧見了她立刻抬手招唿。


    “遙遙妹妹,既然來了,那不知可否與我共飲一杯?”


    半久腳下步子停住,思慮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這人已然微醉,但還是保留著清醒的,隻是動作顯得有些遲緩了。


    半久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程敬舉著酒杯,手指微晃。


    “遙遙妹妹,你心裏可是還記恨著我。”


    半久不語,確聽他滿是愧疚的聲音。


    “這事確實是我做錯了,你若恨我的話也是理所當然的。”


    一杯酒飲入口中。


    他笑得十分難看。


    “畢竟當初是我先給予了承諾,最後失了約……”


    他連著喝了幾杯,漸漸有些醉意朦朧了。


    說出來的話也越發的口齒不清了。


    但大概內容都在迴憶曾經,迴憶那些他和元遙還未捅破心意之前的日子。


    那時柳蔌苦苦追在他的身後,而他從未正眼看過柳蔌一下。


    他滿心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上的妹妹元遙。


    後來好不容易他讓爹娘答應了他們之間的事情。


    這都快訂婚了。


    可他突然移情別戀了。


    到了最後他已經徹底醉了。


    趴在桌上連身體都直不起來了,一雙眼睛卻是執著的看著半久。


    “遙遙,你說我們還能迴到以前嗎?”


    這句話倒是和元遙的記憶意外的重合了。


    元遙的記憶裏也有這麽一句話,也是這句話讓她心生了些許動容。


    可是這樣的動容在第二天便沒了。


    半久直到這個時候才開口說話。


    “你喜歡元遙?”


    程敬抬著頭,眼眸茫然的好一瞬,最後頭搖搖晃晃的似點頭又似搖頭。


    “我,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到底喜歡誰,他現在滿心茫然。


    “那你喜歡柳蔌?”


    這人又是茫然了好半天,還是同樣的四個字。


    “我不知道。”


    他到底喜歡誰呢?


    他也不知道呀……


    半久沒有說話了。


    眼前之人突然站了起來。


    他一雙眼睛滿是醉意的看著半久,似乎在迴憶著曾經。


    “我好想迴到小時候,那時候多好呀,什麽都不用想……”


    “遙遙,我們我們迴到小時候好不好?”


    他有些激動了,搖搖晃晃的往半久這邊來。


    甚至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半久的手。


    可手剛抬起便被一人牽製住了。


    半久視線微抬便看到了麵無表情的池徽。


    這人剛剛一直躲在假山後麵,似乎打算偷聽著什麽,她是知道的。


    他黝黑的眼眸仿若化不開的濃墨,看了程敬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移到了半久麵上。


    “他在欺負你。”這句話像陳述,也有點像問話。


    頓了一下他又開口。


    “可否需要我的幫忙?”


    “這人交給下人就行了。”半久聲音清冷。


    下一秒她聽見程敬倒吸了一口氣,麵目顯得有幾分猙獰。


    即便是喝醉了,但嘴裏依舊喃喃著疼疼疼。


    半久目光落到了他被鉗住住的手腕上。


    那片皮膚隱隱發白,似是力度過大所致。


    “抱歉。”池徽有些歉意的話語傳來。


    半久視線上移,便看到了他一張帶著歉意的臉。


    他視線坦然的與半久對視。


    “我沒有想到他會這般脆弱,倒是我疏忽了。”


    這句話說出來就莫名顯得程敬十分的柔弱了。


    半久並未說話。


    “既然元小姐已經有了主意,那便依元小姐的意思吧。”


    這附近多的是下人。


    程敬在這裏飲酒自然也是有下人看護著,就怕出了什麽事情。


    半久輕易叫來了一個人將程敬帶走了。


    她看著程敬離去的背影。


    而池徽的目光不知何時落在了她的身上。


    並且在她收迴目光的時候,與之正好對上了。


    “元小姐似乎很喜歡那位公子呢。”他語氣平靜。


    “為何這麽說?”


    “在下聽了不少留言,聽說二位自幼青梅竹馬長大,還曾有過山盟海誓。”


    “如今看著元小姐似乎很在意那位公子。”


    他說的這句話,黝黑的眼眸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


    “有時候所見所聞並非為真。”半久與他目光平靜的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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