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上有行人在走動,但是顯得有幾分安靜,並沒有過分的喧囂。


    女人走在路上,一邊走著,一邊罵罵咧咧,聲音不大,但是讓過往的人紛紛多看了她一眼。


    拐了幾個彎,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了,到最後一個都看不到了。


    女人似乎經常走這條路,也不害怕。


    這邊路燈已經壞了,有的路段很是昏暗。


    女人罵著罵著也就不再罵了,而是垂頭玩著手機。


    過了許久,她餘光處瞥見了一雙白色的帆布鞋。


    這是一雙女款的帆布鞋。


    她抬起頭,目光不耐煩的看了過去,看到了一名穿著校服的小姑娘。


    小姑娘目光平靜的看著她。


    女人的神情微微愣住了,瞳孔出現了一瞬間的晃神。


    那穿著校服的小女孩麵上露出的笑容,軟白的臉上顯現出了幾分甜美來。


    她一轉身,腳下步子頓住了。


    純黑色手槍已經抵在她的額頭上,手槍的主人是一個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男子。


    路燈昏暗,無人看清男子眼裏的神色。


    穿著校服的小姑娘全然不害怕。


    她微微移動目光,看到了男子身邊眼眸清冷的少女。


    這少女她認識,此刻他們穿著一模一樣的校服。


    她朝著那少女笑了,笑容靦腆幹淨。


    ……


    高中三起案件的兇手被抓了,是一個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人。


    這個人不在之前所排列出來的嫌疑人裏。


    “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麽?”


    審訊室裏,紀尋舟坐在主位上。


    被鐵欄隔離的是一名穿著校服的少女。


    少女的雙眼被厚厚的純黑布條遮掩了。


    為的是防她的催眠術。


    沒錯,那三起案件是在催眠術的輔助之下完成的,所以才達到了人不在現場的證據。


    而這並非普通的催眠術,她催眠的是一個人的大腦,大腦牽連著心髒,直接將其催眠至罷工。


    這才導致了那些人的突然死亡沒有任何征兆。


    大腦裏那白色的塊狀,便是催眠的後遺物。


    “沒有什麽原因,他們得罪了我,就是這樣……”孟柔說,她的聲音裏細聽之下藏著冷漠,透著對生命的冷漠。


    紀尋舟微微斂眸,這個案子關乎到催眠,還是之前沒有見過的催眠。


    那麽需要對接心理師那邊了。


    “你好好想想吧,我明天再來。”


    他說完起身,緩步走出了審訊室。


    出去後看到了劉榮。


    “孟柔那邊好好看著,不要讓她出事了,更不要讓她掙脫了。”


    他聲音清磁開口。


    “是,紀隊!”不知為何,劉榮感覺站在這個人麵前,他總是不自覺的挺直背部。


    紀尋舟點頭,從他身邊走過。


    —


    半久坐在休息室裏,手裏端著一杯微涼的開水。


    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紀尋舟。


    “抱歉,讓你久等了。”他說,轉身將房門關上。


    此時休息室裏就他們兩個人。


    “這起案件使用的是催眠術,且是以前沒有聽說過的催眠術,紀某想問一下,薑同學是如何得知這些的,以及孟柔是兇手?”


    說這些話的時候。紀尋舟聲音很平緩,並沒有任何壓迫。


    仿佛隻是尋常的詢問朋友。


    “那天中午她試探性的,想要影響我的精神。”半久說。


    那天課間她去上廁所,迴來的時候遇到了衛梨和孟柔。


    孟柔看她的一眼,靦腆又小心,卻是暗含著她的打探。


    她在打探她能否催眠成功,從而決定要不要催眠。


    很顯然那次失敗了。


    同時也讓她發現了。


    紀尋舟的身子頓住了,他緊了緊隨手握在手裏的筆。


    “薑同學可需要去看一下醫生?”


    “不用了,她沒有成功。”半久說。


    孟柔的催眠術看起來很厲害。


    但有一個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被催眠者精神很薄弱。


    她的催眠術標準在她眼裏連初級都算不上。


    又如何會成功呢?


    紀尋舟緊緊握起來的手鬆開了。


    “以後這些事情小心點。”他有些忍不住的開口,聲音肅然。


    “嗯。”半久微點頭,聲音淡淡的。


    —


    學校死人事件的兇手被查了出來。


    竟然是高三一個名不見傳的學姐孟柔,大部分人是一臉茫然的。


    因為這個孟柔是真的不出名,甚至可以說是平平無奇。


    而認識孟柔的則是滿臉驚訝。


    在他們印象裏,孟柔是一個話少,甚至有些內向的女孩,她不喜歡與其他人接觸,隻跟衛梨玩。


    別人跟她說話,她會有些手足無措。


    這樣的人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殺人兇手。


    可這是警方公布的消息,甚至有個證據。


    讓人無法不相信。


    這個消息一出,除了受害者家人以外,衛梨的反應最大。


    她在座位上便哭了出來,哭著說怎麽都不相信。


    他們班上的同學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安慰的。


    要知道是衛梨一個是孟柔最好的朋友。


    一想到孟柔是一個殘忍的殺人兇手,他們連同著衛梨都不敢接觸了。


    衛梨就這樣趴在桌子上獨自一人哭泣。


    —


    當陸堂得知這個消息時,心裏是異常高興的。


    但很快他又忐忑了。


    他想到了這些天薑予暖的冷淡態度,自分手後他再也沒有在薑予暖的眼裏看到過他了。


    思來想去,陸堂決定拉上好哥們一起商討辦法。


    他們在課間時間呆在一處稍偏僻的地方。


    “陸堂,我跟你說,女孩子是要哄的,這個時候你應該好好賠禮道歉,應該好好跟她認錯。”這個好哥們說的斬釘截鐵。


    仿佛陸堂這麽做一定能成功。


    這條路上最近很少有學生會來,因為其有些靠近了案發地點。


    紀尋舟是來學校處理最後一點事情的。


    恰好聽到了那人這句話。


    紀隊神色淡漠,並不打算多停留一秒。


    “這麽做予暖真的會原諒我嗎?”這是陸堂有些急迫的聲音。


    他是真的很喜歡薑予暖,或許是劇情的力量吧,還摻雜著他那不夠的愛,在流言蜚語麵前,他為了保住自己,放棄了薑予暖。


    紀隊長腳下步子停了下來。


    男的?


    原諒?


    黝黑的眼眸藏在金絲眼鏡後麵,陽光折射在透明的鏡片上,莫名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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