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盤,快去看看你爸,他好像沒唿吸了!”


    吳小莉驚慌失措,幾乎是在尖叫。


    正和左朗麵對麵說話的何盤盤瘋了般衝進屋裏,才進去,便看到老爸整個胸腔腹腔都出現了虛空透視圖,上麵的癌細胞密密麻麻……


    不用去試探脈搏心跳,有過經驗的何盤盤知道,此時的老爸已經是個死人,如果不趁著虛空透視圖完全消失前下手,那麽老爸再也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何盤盤……”左朗抓住何盤盤,拉她去了陸華濃房間。


    床上的陸華濃安靜地躺著,像是睡著了,又像是已經魂歸天外。


    “看看他的樣子,何盤盤,別猶豫了,救何老吧,我不會怪你,華濃更不會,與其兩個人都死掉,不如救活一個是一個。”


    左朗咬著牙說完,聲音已哽咽成了悲鳴。


    把一枚戒指塞到何盤盤手裏,左朗大口喘著粗氣道。


    “這是華濃讓我交給你的,他說,如果你不救何老,他就和你解除婚約,從此,你們就是仇敵,就算下輩子他都不會原諒你。”


    冰涼的戒指,下輩子都不肯原諒的誓言,無一不刺激著何盤盤……


    飛奔迴老爸房中,虛空透視圖已在淡化,何盤盤毫不遲疑,動手施救。


    等到何盤盤像掃地一樣把虛空透視圖上的癌細胞全部掃掉,注入修複能量後,紅潤爬上了何父的麵頰。


    眼見老爸恢複了生機,何盤盤力竭,身子一軟倒了下去,被左朗上前一步抱住。


    何盤盤昏睡不過半個小時便醒了,感覺和之前接連救活周清瑜與陸華濃時不同,這次何盤盤沒有任何的不適,甚至體能充盈,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我爸呢?”何盤盤看到守在她身邊的吳小莉,抓住她就問。


    “你爸在睡覺,氣色越來越好……”吳小莉說到這裏,小心翼翼地問何盤盤,“你爸,是不是沒事了?”


    “是……”自己做的決定太殘忍,可是聽到老爸恢複,何盤盤還是抑製不住的心生寬慰。


    “吳阿姨,你照顧我爸去吧,我去看看陸華濃。”


    吳小莉遲疑道,“盤盤,我看小陸的情況不大好……我知道我勸不了你什麽,你……別太難過了……”


    再難過也改變不了陸華濃即將離去的結果,何盤盤強忍悲痛點頭,“我知道。”


    這次,陸華濃沒有保持安靜,口鼻間不斷溢出痛苦的呻吟聲,半睜的眼睛無神地望著虛空一點,眼神是疼極的無助。


    晚期癌症的疼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剛強如何父,都常常痛到哭求何盤盤給他再打一針止痛針,何況突然轉移癌症的陸華濃,痛苦可想而知。


    何盤盤給陸華濃注射止疼針,左朗在旁邊眼睜睜看著,難過地一拳砸在牆上。


    劇痛有所緩解,陸華濃幾不可聞地自齒間吐出,“爸?”


    “放心,爸沒事了,陸華濃,你要堅持住,我們會有辦法的。”


    何盤盤淚如泉湧,陸華濃想抬手給她擦擦眼淚,手抬到半路卻無力地落了迴去。


    “好……”陸華濃笑著緩緩閉上眼睛。


    接下來的時光,陸華濃再沒清醒過,劇痛折磨著他,隻能靠何盤盤給他打止疼針,才不至於在昏迷中疼到流淚呻吟。


    何父醒來後過來看到陸華濃的樣子,心疼到哭得像個孩子。


    耳邊聽到哭泣聲,陸華濃睜開眼,眼珠轉向痛哭中的何父……


    “小陸?”何父握著陸華濃的手輕輕叫他。


    陸華濃似乎還在尋找什麽,左朗忙推何盤盤靠近。


    看到何盤盤和左朗,又看了看容光煥發的何父,陸華濃笑了,眼珠漸漸凝住不動。


    “華濃!”


    數聲唿喚同時響起,陸華濃卻再也聽不見……


    何盤盤抱著陸華濃的屍體坐在床上,無論誰都不許靠近。


    “盤盤,你聽爸爸說,我們得給小陸穿戴好,不能讓他走得這樣邋遢,你是知道的,他那樣幹淨的人,怎麽受得了這副樣子上路。”


    何盤盤一遍遍地吻著陸華濃,聽到老爸的話,抬起頭嘶吼,“我上次就是這樣救活他的,這次也可以。”


    “沒用的,都已經過去一天了,如果真的有效,華濃早醒了!”


    左朗失聲痛哭,他最好最親近的兄弟沒了,他沒有瘋掉已是奇跡。


    “你胡說!我可以救活他!”


    何盤盤吻著陸華濃冰冷的唇,從前每次被強吻,都會用濕漉漉的眼神瞪著她的陸華濃,這次卻再也不肯睜開眼睛看她。


    守在門口的趙伯進來,把一套黑色禮服放到床邊,老淚縱橫地道,“這是陸董囑咐的,說到了最後就穿這件衣服。”


    何盤盤的心像被錘子一下下的猛砸,她和陸華濃再也無法彌補未曾步入婚禮殿堂的遺憾,所以陸華濃才特意挑了禮服,何盤盤再次崩潰痛哭。


    平靜下來的何盤盤,親自給陸華濃擦幹淨身體,換上禮服。


    穿上禮服的陸華濃一如既往地帥到人神共憤,可他再也迴不來了。


    按照陸華濃的要求,左朗帶著他的屍體前往大海水葬。


    何盤盤哭倒在何父懷裏,左朗勸道,“何老,最後一程太殘忍,就別讓何醫師送華濃了,免得華濃走得不安心。”


    何父抱著哭成淚人的何盤盤,艱難地點頭。


    迴去江市,進了家門,仿佛到處都是陸華濃的影子,等到何盤盤凝神去看,卻空空蕩蕩。


    “盤盤,是爸爸對不起你……”


    “爸……”何盤盤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自己爸爸能活下來她比誰都高興,但一想到離開的陸華濃,便又覺得生無可戀。


    在這樣大喜大悲,糾結追思的痛苦折磨中,何盤盤病倒了,而且是病勢洶洶。


    左朗處理完陸華濃後事趕迴來,守著高燒不退,不省人事的何盤盤整整三天,何盤盤才終於恢複清醒。


    錯把左朗當做陸華濃,何盤盤拉著他的手哭道,“你可算迴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何醫師,我是左朗。”


    左朗叫醒何盤盤。


    看清楚眼前人是左朗,何盤盤收手,失望地別開頭,眼淚再度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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