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既然王兄已經有了主意,我與張兄都無異議,但既然是王兄下的決定。


    想來王兄心中已有計較,此事就交給王兄全權負責吧!”


    賈長清和張緒都是笑嗬嗬看向了王世海。


    見此,王世海隻是默默喝著茶,也沒點頭,也沒否決,此事就算如此定下了。


    三人又聊了會,直至,張緒和賈長清起身離席,王世海依舊坐著老神在在的呷著茶,好似渾不在意。


    過了片刻,一名精壯魁梧的漢子走了進來。


    “爺!張大耍和賈大耍已經走遠了,您讓我盯著的李瞎子那邊,小的沒有看出什麽動靜。


    李瞎子一上午都沒怎麽出門。”


    “嗯!我知道了。”


    王世海微微頷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看來,李瞎子還是個聰明人,這兩個蠢貨還以為人家真會這麽蠢呢。


    既然事情有變,咱們就得做點準備了。


    阿薛啊,郊外的那些個弟兄現在怎麽樣了?”


    薛魁聞言朝王世海抱了抱拳,躬身道,“爺!那些個弟兄最近一直都是吃飽喝足。


    他們拿了咱們的錢,倒是不曾懈怠,就是嫌棄那兒寡淡無味,呃....


    他們想要幾個娘們陪陪。”


    “哼!一群亡命徒要求還挺多的。罷了,給他們傳個話吧。


    最近有些事讓他們忙,需要他們進城一趟,隻要事成,那他們想要什麽我都許諾他們!”王世海淡淡道。


    “小的知道了,不知可要給他們準備炮管子?”


    “嗯!你看著安排吧!”


    “行!爺您瞧好,明個兒我就讓那杜澔去死!”


    “誰說我要讓杜澔死了?”


    “啊?”


    聞言,名叫薛魁的心腹,頓時有些迷茫不解。


    不對杜澔下手,那對誰下手?


    然而王世海一點也不急,輕描淡寫的給自己重新續上茶水,悠然的端起茶盞,這才不疾不徐道,


    “我師傅厲爺,每周都會去一趟河西大街的花鳥市場遛鳥,那邊是賈長清的地盤。”


    隨著薛魁聽到這裏,他腦子瞬間炸了一下,滿臉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自家大佬。


    但看到對方一臉玩味的笑容時,他趕忙低垂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嗬嗬!阿薛,你跟了我也有不少年了吧?”


    “爺,小的已有五年了!”


    “五年啊!不錯,這些年我是對你有些虧待了些。


    以你的能力,我這麾下大小事務基本上都是你在操持。


    讓你獨立管理一塊地盤那都是綽綽有餘,這次事成之後,我放你出去自立。”


    “多謝爺!多謝爺!小的不求自立,隻求能在您麾下鞍前馬後。”


    “好了,馬屁就免了吧,我可不是那等容不下底下人的狹隘之輩。


    幹得好有功,幹的差有罰。”


    聽著這些,薛魁低垂著的頭隻能是連連點頭,但額頭不自覺卻是滲出了冷汗。


    心裏格外猶豫糾結,思索再三,還是沒忍住,小心詢問道,


    “爺!小的能方便問問嘛?為何要對厲爺....”


    “嗬?你很好奇?”


    “不不不!小的不知道,什麽也不知道!”


    “哈哈哈!別這麽緊張嘛,好好幹事,多的你不用多想。”


    王世海笑嗬嗬的拍了拍對方肩膀,直至對方走遠,他那一張笑臉頓時冷了下來。


    “出來吧!”


    “嘿嘿,王兄!”


    卻見就在此時,雅間隔壁卻是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片刻,出現在麵前的赫然是去而複返的張緒張大耍。


    對方大咧咧的坐在王世海跟前,笑眯眯道,


    “王兄,那就恭賀我們合作愉快咯?”


    聞言王世海臉上也是擠出一抹淡笑,“自然!張兄,發財!一起發財!”


    ——


    杜澔此刻壓根就不知道如今波詭雲譎的江湖,他這會麵色陰沉的看著上首的五爺。


    “杜澔現在是不是要你教我做事?你還拿我當這個紅幫堂口堂主否?要不這位置給你來坐?”


    五爺聲音平淡,但誰都能聽出話語中的雷霆之怒。


    此刻廳堂內,不僅坐著五爺,顧爺,次座還分別坐著,趙爺,郭爺以及錢爺。


    還有兩位同樣是紅幫的大耍。


    這二人杜澔平時很少說話,比杜澔也大不了多少。


    一位名叫季紅,一位名叫畢賀。


    唔,沒錯季紅還是一位女大耍,在這年頭女子混江湖的本身就很少,能夠坐上大耍這位置,那更是鳳毛麟角。


    杜澔知道,此人乃做皮肉生意起家,因為精通一手賭術,本身性情也格外豪氣,早年混出了不小的名頭。


    當然憑借這點,她是不可能坐穩大耍這位置的。


    隻因此人,竟然還是前朝官宦之後,父輩與當年紅幫的幾位老前輩有所交情。


    如今前朝亡了,她家也是家道中落,好在她在紅幫也算是站穩跟腳。


    年約三十多歲,長得倒是風韻猶存,至今不曾有過夫家,估計就算是有那也是姘頭。


    屬實是杜澔一看這婆娘,就不是那種傳統觀念的女子,有著一對十分具有侵略性的劍眉,身上時刻穿著一身直領大襟的暗紅色長袍。


    這玩意款式上有點像是道袍,但也就是款式,所以這娘們穿上這一身。


    不僅沒有絲毫妖嬈嫵媚,反而是飄逸灑脫,有著很濃厚的舊江湖時期的匪氣。


    至於那畢賀,就是紅幫裏麵一身比較常見的長袍馬褂,不同的是,他雙手腕部纏繞著一層繃帶。


    且馬褂裙擺,雙腿處,同樣是纏繞著繃帶,一雙黑色布鞋。


    很顯然這是為了方便動武的打扮,一些體麵的習武之人也會有這般打扮。


    當然很多更喜歡穿,長衫,這樣會更顯斯文。


    不過畢賀這一身長袍馬褂,倒也沒差,那些有身份的習武之人,都習慣性藏。


    將身體特征全部籠罩在長衫長袍之下,如此出手之前,無人知曉其習武根腳。


    畢竟有些功夫,對行內人,單單看外表就可猜出個七七八八來。


    的確,杜澔就沒看出畢賀的跟腳,隻知道對方功夫不差,太陽穴鼓鼓脹脹的,哪怕穿著一身長袍馬褂,也能感覺對方骨架不會小。


    季紅與這畢賀,都算是紅幫年輕一代,敢打敢殺的大耍。


    年紀都在三十多歲上下,但此刻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杜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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