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老子的錢用得著你給老子省?”


    杜澔這一句話頓時嚇得猴子哆嗦了一下。


    就在猴子準備辯解之際,杜澔隨口道,“難道你小子在外麵又勾搭上誰了?缺錢了?”


    這一句話宛如給猴子潑了一盆冷水,那小心髒開始撲通撲通狂跳。


    “你不會真的勾搭上誰了吧?之前你勾搭上六爺的外室,這次不會對咱們紅幫的人下手吧?”


    杜澔這話更是快把猴子嚇死。


    見差不多了,杜澔也不打算繼續恐嚇這小子。


    他怕繼續說下去,這小子會嚇死。


    “好了,說著玩的,好好辦,另外利順德那邊,我想讓我師父有麵兒。


    所以你懂吧?”


    “呃....澔爺...小的不是太懂啊!”猴子的確不懂,他現在很迷茫。


    “這都不懂?你個蠢貨,我師父以前多少徒弟你不知道?


    給我打聽清楚都有誰,然後給我請過來知道嗎?”


    這下猴子是真的聽懂了。


    請嘛!他懂!澔爺的請是咋迴事他現在門清。


    “是澔爺,我這就去辦,肯定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


    “除了我那些師兄,還有那些形意門的,隻要是在津門的都給我請過來。


    當然對這些人你客氣點,別動手動腳的,能來的來,不來的也別強求。”


    杜澔是想要樹立自己在武行的正統性,但真不至於得罪形意門那些前輩。


    後麵這群人他還有用,要知道這些江湖前輩,那可都是人脈。


    尤其是武行圈子裏,但凡是有點名氣的,多多少少和一些政商兩界的名流有所關係,這不就是以後的人脈麽。


    一連幾日,杜澔繼續恢複了往日的生活。


    直至拜師宴當日,杜澔起了個大早。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杜澔滿意點點頭。


    頭發已經長出來一些,總算不是前麵光禿禿的,好歹是長出了一些頭發。


    估摸著再過一個月,自己就不需要戴帽子也是一個俊俏後生。


    因為今個兒是拜師宴,穿西裝小馬甲倒是有些不搭,便是換上一身昨日訂做的長衫,穿上黑色布鞋,杜澔這才坐上了前往利順德大飯店的黃包車。


    旁邊緊隨著的小弟則是有幾人分別拿著幾盒禮品,全都是從六爺那些藏品中挑選的珍貴物件,作為拜師禮,倒是有麵兒。


    “澔爺,時間還早要不去附近早點攤上用個早點?”


    說話的是緊隨在一側快步緊隨著黃包車的猴子。


    除此之外,楊二郎和大寶也都過來了,隻留下楊大郎在中正街那邊主持大局。


    因為杜澔在利順德對麵也包場了,算是宴請了所有弟兄們。


    隻是中正街那邊還留了五十多號弟兄,等這邊的弟兄吃完席再輪替過來。


    作為杜澔的弟兄和心腹,大寶,猴子等人也是各自備上了一份薄利,算是把牌麵拉滿。


    “不吃了,我這個做弟子的還要過去迎客,你去給我買點果子吧,我墊吧墊吧,待會喝酒怕是有些遭不住。”


    杜澔隨手囑咐道。


    “得嘞!”猴子笑著快步朝一側而去。


    而與此同時,就在街道一側的茶館二樓,一道人影眼睛則是死死盯著這裏。


    看到杜澔的黃包車經過,他快速離開這間包間,來到茶館後麵靠窗的區域,朝遠處打了個手勢。


    不一會,距離這兒約莫兩百米外的一個倚靠在拐角牆麵的男子眼神閃爍了一下。


    旋即毫不遲疑的拐入拐角。


    ——


    貝爾是一名來自英吉利的傳教士,相較於那些前輩,他算是來的比較晚了。


    不過也無妨,主要是這邊的同僚邀請他過來傳道。


    按照這邊的前輩所言,這裏的民眾十分迷茫,急需要主的引導。


    所以他就來了。


    “貝爾先生,您先等一下!等一下!”一名通譯見此趕忙攔在貝爾的麵前。


    “陳!為什麽要攔著我?我要去見我主的信徒!”


    貝爾皺眉,眼前是他在碼頭請的通譯,負責帶他去教堂的。


    結果這會卻攔著他。


    “貝爾先生,您先等一下,沒看見這條路有人走嗎?”


    “嗯?”


    貝爾皺眉,“這條路很寬,我不覺得我妨礙了別人。”


    “不不不不!貝爾先生,這是本地幫派的人,你最好等他們先過去,不然會有一些麻煩!我想您也不想遇到麻煩吧?”通譯苦勸道。


    “不!不對!”


    貝爾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你別騙我,我聽之前遠渡重洋過來的人說過。


    在這裏我們英吉利子民會享受到極高的尊重,另外我是傳教士,我看他們很迷茫,我覺得我應該引導他們!”


    “貝爾...先生這...”


    通譯額頭已經有冷汗滲出,早知道這洋鬼子這麽不懂事,他都不想接這單了。


    “貝爾先生,這群穿黑衣服的是最近津門比較囂張的幫派分子,你得為自己的安危負責!”


    “哦!”


    聞言貝爾眼睛更加明亮了幾分,這不就是迷途的羔羊嗎?


    貝爾十分年輕,起碼在傳教士之中他算是極其年輕的。


    他也是今年剛從教會學校畢業的,現在也不過是二十二歲。


    這種剛剛被教會洗腦的人,眼中透著清澈的愚蠢,有著一顆雄心壯誌,想要將主的榮光灑滿每一片土地。


    他覺得在歐羅巴已經沒有讓他施展拳腳的地方,相反這片第三世界,近乎蠻荒之地的東方土地,卻到處都是迷茫的羔羊。


    他目光很快就鎖定了被那群黑色馬褂華國男子拱衛在中間的黃包車。


    沒錯的話,這應該是這個幫派的頭目。


    想到這裏,他就想要上前好好引導一下這位羔羊。


    然而就在他靠近之時,這位幫派老大迎麵駛來兩輛黃包車。


    然後他就看到這兩輛黃包車上的男子突然從腰間拔槍。


    隻是這位幫派老大反應更快。


    砰砰!~


    伴隨著兩聲槍響,對麵兩個準備開槍的男子直接癱軟在黃包車上。


    街道上先是一陣寂靜,旋即就是一陣嘩然,尖叫,怒喝等等聲音不一而足。


    此刻杜澔還有些驚魂未定,握槍的手都在微微發顫。


    馬的,竟然差點被人打黑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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