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


    本文出現的任何團體,事件,都隻是故事而已,請勿與現實相比較或混淆


    於是,灰一樹拖著死也不願意的尹明來到了街邊的燒烤攤,周圍嘈雜的人聲倒是正好遮掩住了他們談論的話題。點了幾串燒烤,讓尹明占了個位置,頗有那麽點兒父親帶兒子的感覺,讓尹明很是不開心。不過灰一樹可不在意這些,他隻在意能從尹明嘴中撬出些什麽來。


    灰一樹開了瓶啤酒飲了一口,就跟尹明談了起來。


    “我們好久沒見麵了吧,那件和你有關的案子,實不相瞞,我已經調查清楚了。”灰一樹說著。


    “那個根本不用調查。”尹明看上去有些不耐煩。


    即使灰一樹已經把烤肉從鐵簽子上取下來好好放在了尹明那邊的碗裏,尹明好像也沒有半點兒想說的意思,這可難辦了……


    “是,的確不用調查。你知道otherside嗎?”灰一樹吃著烤麵筋,對尹明問著。


    這詞驚的尹明眼珠子一瞪,直接就拍桌站起,作勢要走。


    “別激動別激動,我不是那邊的人,我隻是作為一個偵探正在調查那邊,不是你想的那樣!”灰一樹連忙把尹明直接架了迴來,這可是重要的談話,可不能就這麽談崩了!


    當然…帶著一個天天在家裏吃著機器人調配的營養餐的小家夥來露天燒烤攤……可不像是想好好說事兒的樣子。


    “無可奉告!”但尹明還是要走,他車鑰匙都掏出來了,這裏離他停車的地下停車場並不遠。


    “啊,等等!尹明先生,這個人是你嗎?”見實在是攔不住了,灰一樹用他那油油的手掏出了張照片,那是從報紙上截下來的吧?


    分明就是尹明的那個全息投影的形象!


    “……你你你你胡說什麽呢這個人和我長得那那那那麽不像怎麽可能是我!”尹明頓時慌的臉說都不會話了。


    “你舌頭都打結了……總之,能跟我說說嗎?把你知道的部分。”灰一樹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危險的笑意。


    “我為什麽要……!”尹明看樣子還是不服氣。


    “不然我就在大街上喊並且分發你的照片。”灰一樹不痛不癢地說著,這不是他自己的事兒,他當然不著急了,有什麽可著急的呢?


    好家夥……


    “你這是脅迫!”尹明炸毛了。


    “說的話就有小蛋糕吃哦。”灰一樹指著燒烤攤隔壁的蛋糕店,說著。


    “我先聲明……我可不是為了小蛋糕才來的。”尹明乖乖坐迴了原位,紅著臉說道。


    “好~好。”灰一樹安撫著,又喝了一口啤酒。


    其實,灰一樹並不擅長喝酒,隻是會在不高興的時候喝一些,但他並不喜歡工業啤酒的澀味,說實話他更喜歡喝碳酸飲料。今天,恰巧就是灰一樹並不高興的一天——他查到了新的東西,是關於景陽暉正在尋找的‘姐姐’的事。


    這樣的事,尹明也明白。


    “不鬧了,說正事。說實話,我不認為這是你一個私家偵探應該接觸的領域,你小心丟了性命。”尹明盯著灰一樹,說著。


    周圍的嘈雜聲,在此時的灰一樹心中,仿佛已經靜止。


    “哦?有這麽危險啊?”灰一樹嘲諷般地開口說著。


    危險,他早就見過了,隻不過大難不死,才能在這兒吃著串,詢問尹明這些。


    “如果你隻是抱著玩玩的心態恰巧接觸到這個組織的另一麵了,我勸你趁早放棄。”尹明說著。


    覺悟,灰一樹也早就有過了,從開始調查到現在,不僅僅是為了簡單的尋死,那些調查產生的連鎖反應,那些調查所得出的一個個將事實串聯起來的線索,都讓灰一樹感到熱血沸騰。他再一次找迴了從前的感覺,淩莉在他身邊時的感覺。也許是淩莉在某處祝福祈禱,才能讓灰一樹重拾這些,既然如此,他就更應該將真相查明。


    “我這邊,也是有想要堅持的東西啊,我和你認為的那些人不一樣。”灰一樹說著,喝了一口啤酒,那苦澀的味道真是沁人心脾啊。


    “我雖說並沒有被那樣的人找上,但也絕不會將無辜且沒有能力的人拖下水,我真的勸你放棄,至少,別在這個時間點上調查他們。”尹明說著。


    這是他唯一能給出的忠告了,這不單單是直覺,而是實打實的現實,正因如此,科學院才會那麽大張旗鼓地接商業訂單,為的就是湊足足夠的經費,研究自己的東西,從而將otherside的影響從x剔除。但是,有這麽容易嗎?尹文厲都親口承認這起碼是五十年起跳的計劃,os那邊有多少我們沒法理解的科技?每次x出了什麽替代品,os就會推出新的係統,就像他們的學識,他們的科技都是走在全球人民最前麵似得……


    讓人完全捉摸不透,正因如此怎麽可能貿然讓灰一樹這樣的人接近?尹明是絕對不願的。


    “這是為什麽?”灰一樹顯然不明白。


    “現在正是他們勢力正盛的時候,灰先生,你看上去也是個好人,請別在這種時候斷送自己的性命。”尹明對灰一樹認真地說道。


    你也是個好人啊…灰一樹看著尹明的神色,暗自想著。但他這邊,也的確有不得不將這一切進行下去的理由,不能就這麽輕易的算了。


    “那麽…謝謝你的忠告。小蛋糕和烤肉,你可以打包帶走,錢我已經付了。”灰一樹起身,調整了一下他的帽子,雙手插兜便走了。


    我這邊…真的可以安心嗎……尹明也有些拿捏不準,他不知該作何選擇才是,不過至少……現階段還沒什麽問題不是嗎?也沒有出事…雖說景陽暉那邊風頭正盛,但也的確沒把尹明怎麽樣……或許是早就對尹明失去興趣了吧。


    晚風有些冷,寒冬的氣息,還沒來得及離開。


    最後,桌前的這些小蛋糕和燒烤,被尹明一塊帶走去投喂下了課的竹月了。


    那之後的事兒,也就這麽發生了。


    尹明過著他與竹月的男女朋友日常,有一天,竹月通過考試的消息,讓尹明徹底從如此的美夢中驚醒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位置無法合適地行動,他突然意識到竹月與自己保持太親密的關係遲早會害了她,他突然想明白了這一切的一切……


    竟都與尹彩當初說的簡直一字不差。


    竹月考進科學院說不定隻是個開始,更多困苦的事還在等著尹明。


    要讓她和我分開才行。


    “分,分手……?”竹月一驚。


    “嗯。”


    尹明提出來的提案,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提案。


    “為什麽?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我和你不是一路人,你不應該進科學院的。”


    “是嗎……那真是遺憾。明明我是追隨尹明先生的腳步,才加入科學院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尹明先生會這麽說……不過,如果尹明先生想這麽做的話……那就這麽做好了。”她說著,目光明顯暗淡了不少。


    尹明並不想讓竹月過多的感到悲傷,他深知這麽做的自己十分的不負責任,但是…現階段,他什麽也無法為竹月做,要說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始終如一的陪伴了。他盡量裝出與平時無二的樣子,問竹月下午茶想吃些什麽。


    但兩人心裏其實都明白的,有些事已經結束了。


    竹月苦笑一番,再無更多的反應了,那之後,竹月來尹明家的次數,就明顯少了很多。因為竹月剛入職,很有些忙,尹明也就順勢將他與竹月的聯係變得更少了,轉而去做他想做的事,就像他之前和竹月在一起的時候那樣,並無二異。


    隻不過偶爾窗外吹進來一絲清風,尹明還能想著竹月。


    不過…也不能再繼續接觸下去了,這樣隻會給她帶來不好的東西……尹明深信不疑。當初,他是根據尹彩的提議,修改計劃的。


    “這件事不是奶奶同意的,她不會為了折磨你而專門將竹月放在她身邊,更何況,根據你的描述,那個女孩也的確無法吸引奶奶的注意力。而且,據我的了解……這件事似乎是院長讓過的。”尹彩喝了一口還是圓筒型機器人的貝芙給泡的茶,正坐在接待室裏跟尹明談論呢。


    她的這些情報,也是從與她接線的科學院這方麵的線人口中得知的,因為尹明問了,尹彩自然也會為了他去想些法子搞到這些信息。


    “院長?你是說科學院的華院長?她不是不興這套嗎……”尹明有些吃驚。


    “的確如此,也許她讓竹月當她的秘書是為了保護她,我這邊知道的情報也不是特別多,景陽暉那邊似乎有意要除掉這個院長的樣子…看來是個能威脅到景陽暉的人,讓竹月跟著她,暫時是不用擔心的吧。”尹彩說著。


    但願如此……尹明鬆了口氣,這樣一來,隻要院長還活著…竹月興許就是安全的。知道了這個前提,尹明對竹月的態度便不再都是拒絕的了。


    兩個人啊,也都是一樣貪婪,明麵上,說是分手,但卻舍不得當時兩人那麽美好的情感,也更是對對方的事情喜歡的不得了,那是抑製不住的感情。因此,才會因為院長的工作安排而又見麵,又握起手,又抱在一起。一起研究貝芙的事兒、一起去做他們曾經想要一塊做的事兒、互相照顧生病的對方、一起看更多的電影、研究更新奇的東西、帶著不愛出門的尹明在山裏采野果……


    就當他們以為,這段時間可以持續到永遠的時候……院長死了,竹月的庇護消失了。頓時,所有的一切都天崩地裂。


    那是下著雨的一天,是休息日。竹月參加完院長的葬禮,在蒙蒙雨的日子裏,想著最近受了那麽多委屈的事兒,聽說科學院那邊漏出風聲,要撤她的職,沒辦法,竹月隻能先迴家,跟父母談論一下接下來該怎麽辦了,她除了科學院,還沒想過其他出路呢。


    渾身都被雨淋的濕透了…快點迴家吧。竹月打著傘,步子也稍微快了起來。


    這個童話般的女孩兒啊,還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麵對什麽。


    “爸,媽,我迴來啦!怎麽屋裏不開燈啊?”竹月打開家門,問。


    家裏黑乎乎的,也不像是沒人啊,他們發消息說在家等竹月的。也許是出去買吃的了?竹月也不多想,脫了鞋就摸黑打開鞋櫃,將有些濕的鞋子放了進去,她的絲襪也濕了,不知道家裏還有沒有備用的……這麽想著,順勢打開了玄關的燈。


    說來也奇怪,走廊上,到處都是雜亂的泥腳印…好奇怪啊。那些鞋印子大小種類,看上去也不太一樣,難道是爸爸來客人了?竹月的爸爸在醫院是副院長,休息日要見的客人應該也不少吧,不過,為什麽他們都不脫鞋呢?家裏的鞋套用完了?不至於吧,媽媽很注意這些的。她沒多想,便往裏走。


    客廳的門怎麽也關了?真是奇了怪了……


    真是安靜啊,明明家裏來了客人,為什麽會這麽安靜呢?這個時間,媽媽不應該在廚房裏準備晚餐了嗎?這麽一點兒聲都沒有?想著想著,竹月毫無防備地打開了客廳的門。


    轟隆一聲,外頭打了雷,同時,竹月開了燈。


    但是在那之前,竹月看見了。


    從落地窗那兒閃來的雷光,照亮了屋子裏頭的,被膠帶綁住,坐在沙發上的父母二人,以及……圍在他們周圍的幾位黑衣男子,他們的手上,都拿著槍,同時,一開門,便有個拿著槍的家夥靠著門指著自己。


    “啊!!你是誰?!你們是誰?!”竹月一驚,嚇得往後一退,那男人可不給竹月退出去的機會,上去就抓住了竹月的長發將她往屋子裏扯,直接將她扯到了地上。


    這時,黑洞洞的槍口,也指向了竹月。


    披著黑色的大衣,青發金眸的男性,僅僅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以絕對的威壓,而他此時,還拿著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就這麽指著自己。


    “別亂動哦?你明白的吧。”景陽暉笑著對竹月說道。


    他聽說了那麽久的,尹明的女朋友,沒想到就是這等無趣之人啊…要不是她與尹明有關,暫且還有些用的話…


    早就殺了她了。


    這時,沙發上的父母不安定了,他們擔心女兒出事,便激烈掙紮了起來,嘴也雖然被繃帶綁住,但也‘嗚嗚嗚’地像是要說些什麽,不過他們很快就被隨行的三、四個黑衣男性給按住了。


    “爸、媽!!你要對他們做什麽,放開他們!!你們這是犯罪!”竹月掙紮著瞪著景陽暉,她很聰明,馬上判斷出景陽暉就是他們這些黑衣大漢的頭。


    景陽暉倒是對竹月的掙紮毫不在意,抓著竹月頭發的家夥看上去還想給她一拳讓她安分點,但被景陽暉阻止了。他蹲了下來,看向跪在地上的竹月,眯起了雙眼:“說起來,你是尹明的女朋友對吧?我有一個提案,如果你接受了的話,你的父母就暫時是安全的,如何,要不要與我做這個交易?”景陽暉笑著對竹月說著,同時,用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挑起她的耳發,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地念著:“我讓你做的事,是……”


    竹月聽著景陽暉的言語,雙眼瞬間睜大,頓時掙紮的更過分!


    “你做夢!!!我絕不會這麽做,我絕不會背叛他!!”竹月怒瞪著景陽暉,說著。


    但是,她歸根結底不過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可從未經曆過這些啊,眼中自然不住地流下害怕的眼淚,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她是不是還在期盼著尹明能來救她呢?畢竟是命定的白馬王子不是嗎?


    “哦?是嗎?”景陽暉一笑。


    垂著的手拿著槍,他絲毫沒有猶豫,在竹月甚至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他朝著竹月的爸爸開槍了。


    隨著“砰”的一聲,在這位老父親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的大腦被射穿了一個血色的空洞。


    一時間,鮮血四濺,坐在一旁的母親直接嚇得暈了過去。


    兩三秒過去了,竹月終於明白了過來,景陽暉沒有跟她開玩笑。


    “爸!!!!爸!!你別嚇我,爸你別嚇我……不要…不要啊……”竹月終於無力地哭喊了起來,她起初還掙紮著想要朝父親的方向奔去,但被按住了。


    “下一個就是你的母親了,如何?要與我做這個交易嗎?”景陽暉仍然笑著問,但他舉著槍的手卻沒有放下。


    “你的遲疑,會害死你自己哦?”景陽暉看著竹月,眯著眼笑著說道。


    他眼睜睜看著竹月的表情從震驚,到恐懼,再到無比脆弱的哭泣,以及最終的死灰一般的麵容。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所以…請放了她……”竹月轉過頭看向景陽暉,放低了姿態央求著。


    這就對了。


    景陽暉給了部下幾個眼神,部下們立刻替那位母親鬆了綁,同時,抓住竹月的那位男性也鬆了手,竹月扶著牆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踉蹌了一下奔到了母親鍾蘭的身邊,將她用顫抖的雙手攙扶了起來。


    “媽,媽……還好嗎?站得起來嗎?媽,媽你說話……媽……”竹月幾乎是哭著問的。


    “我會替你母親在國外安排一個不錯的環境住下,隻要你做到我讓你做的,你與你母親的下半生也會衣食無憂。”景陽暉說著。


    “你到底…想利用我對他幹什麽?”竹月怒瞪著景陽暉,說著。


    “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他,他的生命是絕對安全的,我向你保證。”景陽暉聳聳肩說著。


    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像是過往雲煙。


    “你要…對他做什麽對不對?”竹月低著頭,扶起母親問著。


    “我的女士,這不是你該問的內容,好好按我說的做就好,今後也是。”景陽暉說罷,便不再看竹月,看樣子是要離開這兒了。


    “媽,您慢點……”竹月說著,然後背起了鍾蘭,就像以前她吵鬧著讓鍾蘭背起自己一樣,“我們先出去……”竹月像是在安慰昏過去的鍾蘭,又像是在安慰心髒狂跳的自己。


    “不要想著報警,你明白的吧?”景陽暉低著頭看了竹月一眼,說著。


    人渣!


    看著景陽暉那副遊刃有餘的模樣,竹月心中,一股憎恨湧上心頭。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竹月背著母親,咬著牙對景陽暉說著。


    她那一直以來柔和的目光中,此時竟帶有著複仇的火焰。


    “是嗎,那就讓我期待一下吧。帶她們走。”景陽暉輕輕笑了一下,絲毫不在意竹月的發言,便直接命令那幾個人將竹月和母親分開,甚至抓住了竹月的雙手,不讓她動彈。


    “你要帶我們去哪兒?!”竹月掙紮著。


    “好地方。”景陽暉仍然笑著,仿佛那笑意就是他的常規表情,永遠不會變似得,他邁步朝前走了。


    同時,在他的暗示下,部下按住了竹月,抓著她的頸子,注射了鎮靜劑。


    過沒一會兒人就不鬧騰了。


    “走吧,我們還要接著去找姐姐的下落呢,不能耽擱。”景陽暉說道,便將大衣一穿,邁步朝外走去。


    他的笑容在提到‘姐姐’二字時,收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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