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把這兩個人帶去暉壽村,看看有沒有人要的。沒有再去別的村子問問!”一個粗獷的男聲。


    “看來這裏就是最後據點了啊。”小艾美睜開眼睛,被綁在背後的手早就把繩子解開了。躺著的時候小艾美早就觀察過環境,這裏是一個小型的廢棄工廠。


    幾人看著站起身的小艾美,僅僅是嘲笑道:“嘁,不就是麻藥過勁了嗎?也不用再給她們加量了,就這樣醒著一會買家也好挑。”


    說著有兩個人就一左一右想過來控製住小艾美,接下來,令他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小艾美一腳踢到了右邊來的那人,抽出藏在袖子內側的刀片,一下割斷了左邊那人的喉嚨。隨後將刀片對著被踢倒在地的那人的脖子垂直扔下,狠狠一腳,刀片便深深插進了他的喉嚨。


    “上啊!她殺了我們的兄弟,今天必須讓這個女人付出代價!”


    這一下,剩下的人便慌了神。他們不是什麽亡命徒,仗著被抓住也不會判什麽重刑才聚在一起來做這個快錢。小艾美能看出來他們拿出刀和武器的手都在發抖,不免輕笑了一下,這些人,也太不專業了吧?


    一個卸力就奪過一把刀,不出一息失去武器的人心髒便被那把刀貫穿。單手抓住揮過來的鐵棍,用力一拽,拿鐵棍的人便失去重心倒了過來,阻止他倒在地上的,是架起他身體的刀尖。


    此時,剩下的人徹底反應過來,眼前的小艾美就是為了殺他們而來,甚至多說一句話的破綻都沒有。


    一個膽子小的人嚇的腿軟癱坐在地上,兩個人向門跑去,而另外的人則是在這危急關頭爆發出了亡命徒的魄力,握著武器的手都要緊不少。


    小艾美先是不顧衝過來的人,反而去追逃跑的二人。用鐵棍漂亮的敲斷他們的頸椎,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聲,就扭曲的倒了下去。


    小艾美則是毫不畏懼的盯著剩下的人守在門前,今天,一個人都跑不掉!


    “別過來!”啪,小艾美抽出身邊最後一個人喉嚨裏的刀時,聽到了一個帶著驚恐的男聲。


    小艾美麵無表情的看向那邊,之前癱軟在地上的那個男人站了起來,用刀架在和小艾美一起被綁架過來的喬眠身上。這是……綁架人質?


    小艾美的臉上露出甜美的微笑,雙手舉起,把帶血的刀扔下:“別激動,其實我也不是完全不會談判。”


    “談?有什麽好談的?你這個惡魔!我的兄弟們,全都……全都被你殺了啊!”那個男人情緒激動的抬頭大吼,喬眠此時藥效過了,加之被吵鬧聲吵醒也睜開了眼睛。感受到脖子上刀刃的觸感以及到處都是血跡的景象,嚇的大叫了一聲,眼睛裏全是驚恐。


    那個男人眼神低落下來,“但是……但是我卻……我卻沒法替他們報仇……”仇字剛落,小艾美的耳邊勾過一縷涼風,一顆特製狙擊子彈正中那個男人的眉心。那男人重重的向後倒去,眼睛不甘的大睜著。喬眠沒有看到小艾美殺人的樣子,本能的覺得小艾美同為受害者是她可以相信的人,向小艾美的懷裏撲去。


    小艾美嘴角勾起,我就知道,神鷹她不會不來的。


    遠處的神鷹收起槍,轉身離開了。


    明德學校內。


    “雖然她和她的男朋友一起逃課被發現了,但還是很開心。老師沒有多說什麽,感覺班上的同學也都覺得他們這對很合適……”洛天河一迴來,就被周識惟纏著講周盼和她男朋友的事情,說著這些戀愛瑣事,天河好想加上一句從此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來結束這些故事。


    “她這麽幸福的話,我也算能放下心……”周識惟終於像是鬆了口氣的說道。


    天河喝了點水潤潤嗓子,問道:“你的姐姐周盼已經安全了,生活也在逐漸走向正軌,接下來,你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孫銳和張波濤本來也在聽著周盼的戀愛故事,在這個學校待久了,這些事情對他們來說屬實有點新鮮。此時孫銳卻像反應過來了什麽似的,羨慕的說:“是啊,識惟兄,你爸媽對你那麽好,隻要你告訴他們不想呆在這了,他們就會接你迴去了吧?”


    周識惟一愣,他現在麵臨的好像真是這樣的情況,通過洛天河或者通過周老師,他都可以聯係到父母把自己接迴去……最晚等到兩個多月後,自己的時間也就到了。


    “識惟兄,你終於可以出去了!”孫銳感慨的說道。


    周識惟看了看那本厚重的校規,如同校規標準版打掃的整整齊齊的宿舍,麵向洛天河:“老大,你是什麽人呢?臥底警察?還是記者?”


    天河一愣,沒有說話。


    “總之,你肯定不是普通學生吧,你來這裏肯定是有目的的吧?”周識惟認真的說道:“我相信老大一定會成功的,我要留在這裏看你的目的達成,然後我們一起出去!”


    “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天河沉默了一會,站起來,說出了自己的承諾。


    暉壽村中,一個中年女人有所顧忌的對數著錢的她的丈夫說:“老頭子,你說,不會出事吧?”


    “能出什麽事,這幾摞是十萬沒錯,你再數一遍!”


    那中年女人摸了摸那些錢:“以前咱們怎麽對那些姑娘,打罵也好,折騰也罷,那是咱們花了錢的!怎麽都踏實,如今我們可變成賣人的了啊。”


    “你看那些人,把人賣給我們,收了我們那麽多錢不也沒出事?況且你想啊,跟咱們買的可是個有錢少爺,就是被警察查了,他都得照著我們!”中年男人滿不在意的說道。“別跟錢過不去!”


    “也是,誰能跟錢過不去呢?”中年女人跟著說道。


    “你啊,就別想太多,那媳婦沒了,八千塊錢買的,咱們再拿兩萬塊錢,給咱兒子直接買倆媳婦!到時候你使喚著她們伺候你,那是一點活都不用幹!這錢啊,也夠我們養老了。”中年男人描述的未來顯然不錯,那女人想著也露出了笑容。


    “是我想的太多了,到啥時候吧,那都的是錢好使。”中年女人也拿起錢開始清點。


    “誰?”忽然,男人察覺到窗外有人影閃過……


    小艾美把喬眠送迴學校,以臥底警察的身份做了簡單的心理工作,讓喬眠接受了這次有驚無險的經曆。


    隨後,小艾美前往暉壽村,天色已經蒙蒙亮,小艾美坐在山路上俯視著暉壽村。


    暉壽村呈現出的是荒蕪和破敗,是一片小型爆炸後的廢墟。和這不相稱的清涼空氣吸進肺裏,那輛金色的跑車早已不見,小艾美喃喃自語道:“雲祈塵前輩,已經走了啊……”


    三年前,周識惟所在中學的後山上,剛填完高考誌願的周盼和周識惟躺在草地上看著天空,旁邊是一叢無盡夏,風一吹過,被風吹起的柔軟的花瓣拂過臉龐。


    “要不我不去讀大學了,我已經讀完高中了,之後還是聽爸媽的安排吧。他們畢竟還是給了我讀高中的錢,應該不會完全不考慮我的。”周盼並不知道她高中的生活費是周識惟攢給她的,雖然考上了大學,但還是提早被迷茫的想法淹沒。


    “那怎麽行!”周識惟連忙坐起身來:“錢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的,你的班主任不也說會幫你的嗎?”


    “不光是錢的問題,上了大學生活會變成什麽樣呢?我考出高分,爸媽好像也沒有開心,不按他們安排的軌跡走的話,他們永遠都不會在意我的吧?”周盼感覺很失落,畢竟沒有孩子會完全為了自己學習,期待父母的反饋再正常不過。


    “不要再想他們了!你要去大學,去讀書,去更遠的地方,有更多的機會,碰到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周識惟認真的用急切的語氣說道。


    “那你呢?我們會不會就見不到了?”周盼眨眨眼,看向周識惟。


    “不會的!我們要一起考上大學,一起去更遠的地方看更美的風景。我們一定會過上正常的生活的,我會陪著你的!”


    第七十二天。


    isso的總部是二十四小時運轉的,天還未亮,神鷹就出現在總部檔案室。


    這裏記錄著數十年的任務檔案以及相關人員的信息檔案,這裏的保密級別很高。神鷹作為s級特工,自然不受限,不過無疑這是一個無聊的地方。


    幾乎沒有人知道,神鷹是一個被拋棄的人。拐賣,有拐才有賣,而她,是直接被賣的。


    神鷹是家裏的第三個女兒。是最不被期待出生的人。記事起,長輩都沒有給過她好臉色,說她是個不祥的人,說的人多了,她自己也信了。


    這是一個不富裕的農村家庭。


    有一個對她好的人,是她的大姐,上學迴來經常給她帶些好吃的,還和她談及過夢想。


    “爸媽一直想要個男孩,所以懷你的時候曾經把牛賣了,所有的努力他們都做了,請過風水師,神婆,用過各種土方子……最後他們去城裏的醫院做了檢查,希望知道是男是女。”


    “檢查後醫生說根據規定性別要保密,他們想盡了各種辦法套醫生的話都沒成功。如果當時醫生告訴爸媽的話,他們應該會選擇打胎。也不至於你出生之後再來折磨你。”


    “我以後想學醫,如果有類似的人來問未出生的孩子的性別,我一定會告訴他們。我想阻止不被期待的誕生!”


    果然……自己還是不被期待的,不該活著的人啊……


    神鷹聽這個夢想不覺得慷慨激昂,也不覺得振奮人心,她臉上的笑容從出生起就被一次次的否定覆蓋成求死的麵無表情。


    神鷹七歲那年,家裏誕生了一個男孩,這是家裏的大喜事,如何讓這個男孩過上更好的生活成了一個難題。


    於是,神鷹的父母決定縮減吃飯的人。神鷹被以五百塊錢的價格賣給了人販子。


    神鷹坦然的接受了這一切,甚至覺得就這樣死掉會更好。神鷹被賣給了離家很遠的一個山溝中的村子裏,給一個剛出生的男孩當童養媳。


    這個剛出生的男孩在繈褓裏的樣子像極了自己的弟弟,讓神鷹覺得有些惡心。不過這個家幾乎都是圍著這個男孩轉,很少管自己,也就是讓自己幹幹活,生活也和之前沒什麽區別。


    神鷹被安排睡在柴房裏,柴房不透光,裏麵總是黑漆漆的……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半年後的一個黃昏,神鷹在昏暗漆黑的柴房裏吃著剩飯,忽然,柴房的門被打開了,一縷夕陽照了進來。


    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帥氣少年逆光笑著對自己伸出手:“我是isso特工夜淵,是來救你的!”


    這個村子被拐賣而來的少女,共有八人。夜淵詢問完其他七人的住址和情況,轉身看到當時的神鷹坐在一旁,完全沒有交流的意思。


    夜淵走過去,坐在神鷹旁邊:“你家在哪裏?”


    “我沒有家。”神鷹冷漠的迴答。


    “你父母呢?”夜淵溫柔的問道。


    “就是他們把我賣過來的。”神鷹依然麵無表情。


    夜淵皺眉,心想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又問:“你想去哪裏?”


    “我不知道。”


    夜淵在夕陽西沉,映出一片彩霞的背景下,笑著再次對神鷹伸出手:“那要不要來isso做特工?”


    在那之後,她們就沒再見過麵。神鷹合上一本任務報告,今天也沒有找到那天的任務資料,畢竟當時那應該是個不起眼的特工完成了一個不起眼的小任務吧。現在想找,幾乎是大海撈針。


    當時的她是一個沒有未來,沒有希望,不被愛的人。被隨意的安排了人生,賣到了山村,再看被拐賣的人,不乏被愛著的,充滿希望的,憧憬未來的人,卻被自私牟利的人推入深淵。那之後,神鷹便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拐賣人口的人殺盡!


    “神鷹,還是放不下以前的事情嗎?”戰神捧著一杯咖啡出現在檔案室,不出意料的看到了神鷹。


    “我們正是有所缺陷,卻為了不改變信念而賣命的人啊。”神鷹收起檔案,自嘲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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