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麽不一樣?


    許文君不知道,她隻知道這一次許文瑤或許是真的要贏了。


    舞不是許文君最擅長的,所以一開始她才會主動提出和文瑤換了她所擅長的琴。


    她敢放心的換也是因為知道文瑤不會跳舞。


    誰知道……


    許文君心裏的滋味有些難言,她一向是才女的人設,對自己的要求也是相當的嚴格。


    這也源於她在身份上低人一等,這種情況短時間內又無力改變,所以她隻得讓自己更優秀,比嫡女許文瑤更優秀!


    好在,她確實做到了!


    提起許文瑤人人都知道是草包一個,是一個爹不疼,娘不管的小透明,在許府裏毫無存在感。


    許府裏誰都可以不給許文瑤臉麵,什麽嫡女,不過是徒有虛名。


    而她許文君是爹爹寵著,娘疼著的寶,更別說如今許文瑤那短命的娘已經死了,許府如今當家的大夫人,是她的娘親萬芸。


    許文君雙手攪著衣服的下擺,臉色漸漸的變得越來越難看。


    聽著周圍的議論紛紛,她心裏如同火燒一般,就在剛才,她以為她終於翻身做主了,但是為什麽,現在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處。


    那個她已經不再視為對手的許文瑤身上。


    許文君不會武,自然也不知道文瑤剛剛的劍高明在哪裏,但她很會看臉色,看著首座上的那些大人物的神情,她也知道文瑤剛剛的表現有多引人注目。


    此時此刻許文君不由得後悔為什麽要和文瑤換了題目。


    跳舞她是不算擅長,但也不差,要是不換題目,她縱然不能拔得頭籌,但也是能和之前的幾個小姐相聘美的。


    可文瑤原本的題目琴,她就未必能像現在這樣引人注目了。


    她不會琴,這一點許文君無比的確定!


    但來不及了!


    許文君懊惱的不知道怎麽辦,又聽得安寧末的話,這讓她臉色愈加不好了。


    她嗤笑一聲:“不就那樣,有必要嗎?還會武?我竟不知大姐姐幾時學的武!”


    許府不小,到也不大,她們這些姐妹之間雖然不太熟,但誰要做點什麽總不至於什麽風聲都沒有。


    她從來沒有聽過文瑤有學過武所以才敢這樣說。


    安寧末從今天的種種情況,也大概推測出了文瑤在許府是什麽樣的處境。


    今兒見著許文君打著姐妹的名義,卻處處為難文瑤,安寧末心裏麵本來就對許文君有所不喜。


    剛剛她在同文瑤講話,許文君又在旁邊冒然插嘴。


    安寧末是安家的嫡小姐,向來沒受過什麽委屈。


    安府裏的人誰也不敢得罪她,平日裏她說話哪裏容得別人插嘴的份,況且還是這樣不陰不陽的語氣。


    安寧末頓時就忍不了了,她輕輕的勾了勾嘴角,道:“好不好的先不說,一切還得由諸位前輩來評判,但你這副語氣是怎麽迴事?”


    安寧末看都沒看許文君,但說的是誰,大家都心裏清楚,剛剛她們的話並沒有刻意壓著聲音,遠的不說,近處還聽到的都聽到了。


    這些世家子女之間並不是完全的和諧,各自之間也是有競爭的,雖然不乏相處的好的,但多數也不過是因為家族利益相互抱團而已。


    見她們內訌,看熱鬧的自然不少。


    許文君說話不過是嫉妒使然,但見安寧末毫不猶豫的就懟迴來,她又氣又急,才想開口,安寧末卻又道:“知道的,你們是姐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不認識呢!”


    “自小一起長大,口口聲聲喊著姐姐,竟然是連姐姐會什麽,不會什麽都不知道,還有臉麵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叫囂,也是挺令人佩服的。”安寧末笑得有些冷。


    許文君臉色逐漸的難看起來,她緊緊抿著唇,手在袖子的掩蓋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這才生生的忍住當場鬧僵起來的衝動。


    安寧末這話說的誅心,誠然她本來就不想讓文瑤出頭,反而有意讓她難堪,但知道的都不會點破出來。


    這一番話是生生將不友愛姐妹,不尊重嫡姐,的名頭按在了她腦袋上了。


    她苦心經營的名聲,怕是在這三言兩語中就受到了損害了,甚至於還要比她想的更糟。


    這裏坐著的可不止有各家小姐,還有各家的夫人,想到眾人會怎麽看她,許文君內心就一陣的寒冷。


    許文君慣會經營,文華苑裏也不是沒有與她相交甚好,而看不得文瑤和安寧末的人。


    此時見安寧末撕破臉的懟許文君,看不慣的人自然也忍不住冒了出來。


    就比如坐在她們前麵一點的楚家小姐楚悅。


    楚悅是車騎將軍家的嫡次女,向來是個不好惹的,性子與安寧末相近,但這共同點卻也沒能讓兩人惺惺相惜,反倒是水火不容。


    文華苑裏,兩人就不止唇槍舌戰過一場,此番她倒沒有針對誰的意思,不過看安寧末不順眼,見她幫著文瑤,楚悅自然連文瑤也一並看不慣了。


    俗話向來說愛屋及烏,想來恨屋及烏也是有的。


    誠然,楚悅同樣也看不上許文君這樣的跳梁小醜,但鑒於敵人的敵人勉強可以算朋友,她還是忍不住處開了口。


    “喲!我聽著這話說的巧妙,看來安小姐是很了解自己家裏的姐妹了?抑或是許大小姐難道就了解自己家的姐妹會什麽和不會什麽嗎?那樣的話我倒是真的要請教請教了。”


    楚悅的話周圍不乏認同的,也都跟著附和起來。


    “就是,自己不也不知道別人會什麽,這麽上綱上線做什麽?”坐在後麵的一個黃衣女子皺了皺眉。


    “自以為表演了個什麽不入流的舞蹈就能嘚瑟起來了?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同許文君交好的禦史家小姐眉眼冷然。


    “我說什麽來著,人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尚且沒有炫耀呢,這都是什麽東西就敢瞎蹦躂!”


    ……


    ……


    文瑤本來無意挑起紛爭,可安寧末終究是為了維護她才至於如此,她不說點什麽好像是不太好。


    再者,她再不濟什麽時候竟然淪落到被人如此奚落了?


    南辰在的話,一定得說她越活越迴去了。


    “嘶……寧末,這個天怎麽還有蒼蠅,吵的我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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