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動了沉重的屁股,不緩不慢的來到了廚房門口。若是以前這個時間,我怕遲到都會很著急。但是在現在,我突然覺得無所謂了,就算老子去晚了,那又能怎樣?


    我戴好桌子上的那雙手套,看著麵前青色有著隱隱約約鏽跡的鐵門,站在門口。先是一拜,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個還是那麽的安靜,我進去之後帶上了門。在黑暗的光線中看見幾個模糊的身影在遠處的灶台和案板邊上走動。這是誰?我有些好奇的往那邊看了過去,但是由於屋子裏太黑,所以看不清。


    是誰都和我沒有關係,我隻需要幹好我的工作,然後按月拿工資就可以了。我突然想到,我本來就是來這裏幹活的,我為什麽要考慮那麽多?


    來到了水槽邊,那幾個木碗整齊的擺放在水槽裏,四雙筷子也整齊的放在上麵。我點上一根香,祈誠的拜了拜。然後打開水龍頭,開始刷我的晚。


    一邊刷著,我一邊想到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纏著我的那對母女,她們的樣子那麽恐怖,死的時候應該也很慘。我迴頭看了看那幾個來迴走動的人影,其中一個高頭大馬,一看就是個胖子屠夫。


    啊~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從那邊傳來,聽聲音應該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我聽的直想把耳朵堵上,我不知道該不該往聲音那邊去看。但最終我還是屏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那個聲音跌宕起伏的叫著,十分的慘,我甚至能想出那個小女孩被人按在鐵板上,一刀一刀的開膛破肚,剝皮挖心是什麽樣子。我實在受不了了,於是刷完第一個碗,迴頭朝那個方向看去。


    我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發現正是那幾個人影那邊,好像有三個人把一個長頭發的小姑娘按在案板上,那個鏢肥膀大的人影拿著一把殺豬刀走了過去。


    我要過去救她嗎?我知道我不該過去,因為我不應該多管閑事。邱敏在我來工作之前就對我說過三不聞,而如今我卻把那幾個禁忌全犯下了,我不知道劉姨的死和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是否就和這有關,我也曾想過,但是我真的不敢確定。


    看著那幾個人的體格,尤其是那個彪悍的胖屠夫,格外的強壯。我在和自己弱小的身板比量比量,估計自己就是再來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個小姑娘在案板上掙紮著,那三個人按住她,眼看那屠夫的刀就要一刀抹在她的肚子上。我大喊一聲,給我停下!


    我這一喊,那幾個人影紛紛轉頭看向了我。我朝他們走了過去,但是他們卻又低頭,那把刀比劃著,好像就要劃開那個小姑娘的肚子。


    我走近了,聞到那裏有一股十分惡心的腥味。我聽見那個小姑娘絕望的叫聲,一把刀突然插入了她的肚子裏,滋流一聲劃開了,一股流血順著她的刀口流了出來。不要!我大喊著,但是為時已晚。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殘忍的畫麵,殺人就像殺豬一樣簡單。那小姑娘的肚子雖然被直接劃開,但是還在案板上不停掙紮著。她哭的更慘了,但是卻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肚子已經被劃開。


    我跑了過去,拿起地上的板凳一下砸在了那個胖屠夫的腦袋上。但是這一砸,卻把板凳隔空扔過去了很遠。我一停下來,迴頭一看,眼前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了,剛才的畫麵和叫聲就好像是我的幻覺一樣。麵前除了一股腥味和水流聲是那麽的寧靜。


    怎麽迴事?我有些懵了,難道真的是我幻想出來的嗎?難道我真的出現幻覺了嗎?


    但就在這時,水槽裏的碗猛烈的顫動了起來,我看了看手上的表,心裏一驚,已經過時了!我靠,我趕緊跑過去拿起一根香,點上插在香爐裏麵。但是沒有用,那個香爐突然自己打翻了,香灰撒了一地。


    身後突然又傳來那個小姑娘淒厲的叫聲,仿佛剛才的一切又重演。我不知道是該迴頭去看,還是繼續收拾這裏的碗筷。


    算了,我草的,反正撒了都撒了。我一手把碗撇進了水槽裏,朝著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跑過去。我竟然又看到,黑暗裏三個人影按住一個小姑娘,那個屠夫手裏拿著的刀已經把這個小姑娘開膛破肚,比劃到了她的脖子上。


    不要,不要!我大喊著,這樣一個生命,難道就要葬身於刀下了嗎?我不忍看到這樣的場麵,於是隨便拿起身旁的一把菜刀,扔了過去。


    但是那個畫麵卻又突然消失了,就像投影一樣,真的是憑空消失了。


    李小明呀李小明,你可真傻,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騙了。今天又觸犯了一個禁忌....還記得上次我說那個幕後的厲鬼很可能就隱藏在廚房裏嗎?因為我的手機被在這個廚房裏偷走了。而據我推算,這個畫麵也一定是那個厲鬼偽造出來得,目的就是為了勾引我出來犯忌。


    那個水槽裏的碗已經抖動的更加厲害了,裏麵流動著的水冒著熱泡。當我走過去時,彭的一聲,碗和水迸開,迸在地上,滋滋的冒著青煙。


    我無奈的站在那裏,我不知道犯了禁忌接下來還會遇到什麽事情。像昨天晚上一樣百鬼圍房嗎?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想那麽多有什麽用,我看了看手表,等到到了點,我離開了廚房。


    剛一走出廚房的門,我摘下手套,扔進桶裏。就感覺後背的腰一陣陣發涼,而且異常酸痛,就像要折了一樣。從那天後背上的血印變成黑色開始,到現在有幾天我也忘記了,大約也有兩三天了吧。王大師說我估計沒幾天就得死了,不死的話還有得救。但是雖然我現在沒死,但是我感覺疼得越來越厲害了。


    我迴到了寢室,心裏不知道是輕鬆還是難過。我不停地收拾著自己那幾件破爛的衣服,疊過來疊過去,然後放在櫃子裏。拿著抹布擦擦這擦擦那,就好像一個人即將離開這裏一樣。


    我知道,那是我在安慰著自己,讓自己受傷的心不停下來,這也就不會痛。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我的精神突然暗淡了下來,我經曆了那些事,而昨天一夜也沒睡覺。抗到現在,我也是個戰士了。我終於扛不住了,躺在床上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就睡著了。


    睡著睡著,我突然看見麵前的那個窗戶外的楊柳樹枝椏的搖動,一陣陣風吹著垂下的楊柳,就像是一個鬼娃娃坐在上麵蕩秋千一樣。


    我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地主婆裝飾的老太太突然從身後推開門走了進來。我看著她,心裏極度的恐懼,但是又說不出話來。


    我從小就害怕地主婆和媒婆穿著的衣服,感覺特別靈異,我不知道我是在做夢還是什麽,但是卻隻知道看著,想不起來別的。


    那地主婆走到了我的麵前,我看著她太陽穴上貼著的膏藥,在看了看她的臉,更加的害怕了。我想問她是誰,但是也問不出來。


    隻見她從手絹中拿出了一張白紙,交給了我。我打開一看,這白紙上有著一排排紅色奇怪我看不懂的文字,在這麽一看,原來這字是用血寫下來的。我雖然看不懂,但不知道為什麽就從上到下挨排的看了一遍,然後那個地主婆陰森森的問道我:看好了麽?


    我點了點頭,地主婆突然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把剪刀,我剛想伸出手把這張紙還給她。她就滋的一下紮破了我的手指,我一不小心,按在了那張紙的下麵,留下了一個紅手印。我心知大事不好,於是剛準備搶來那張紙。地主婆就拿著陰笑著倒退著走了出去。


    我就怎麽也動不了,嗓子就像有個東西卡住了一樣。到了第二天太陽照在臉上,我才醒了過來。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的是夢還是什麽。但是我迴想起那個地主婆的樣子,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但是越想就越害怕,就好像她在我的床底下偷看我一樣。


    我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酸痛的後腦勺,心裏很是煩躁。後背上的那個血印也散發著酸痛,並且連到了尾骨上,和腦袋。我活動活動了腰,就像閃到了一樣,疼得我直嘶哈吸涼氣。


    對了,我的手指不是紮破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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