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機,給王丹打過去電話。因為我覺得,既然挖我母親墳的人是白青的話。那麽他一定有所目的,而且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如果我不通過王丹,我就沒法找到白青。


    “喂?”我問道。王丹低傷的說:怎麽了。


    對不起,王丹。我說著,因為我之前做的那些事,還有對王丹喊的那些話,都是不理智的行為。我要對她道歉。


    沒…事…,王丹頓了一下說道。看樣子她很憔悴,她和我一樣,都承受著心靈上的打擊。隻不過,我感覺她被思念折磨的比我強烈,隻是她很堅強,和我不一樣。


    現在我又覺得,我和王丹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了,這個世界很大,能相遇的兩個人不容易,能在絕境中找到一個陪伴,更是難上加難。


    我來到了王丹的警局,直接進了她的辦公室裏。王丹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麽,她的臉黃了很多,一夜不見,變得這麽消瘦。


    你很想白青,對嗎?我問道她,她點了點頭,淚水從臉上劃下來,滴到桌子上。


    如果在以前,我肯定會勸她忘了這個人,忘了這個躲避她的男人,因為他根本不值得王丹去愛,而且愛的這樣死心塌地。但是現在,我還得需要和王丹一起,尋找白青這個人,得到各自想要的。


    王丹從最初我不信任她起就說過,她沒有必要騙我,因為我們倆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經過冷靜一段時間,我終於想明白了。


    怎麽才能找到她?我問王丹,因為我什麽也不知道,一點線索都沒有。我想起了白青去過我家,去過我母親的墳,並且兩次都被發現,或許他也在探索著什麽,想找到什麽,或者說是在追尋著什麽。


    白青神出鬼沒,完全摸不清套路。怎樣找到他,我完全不知道,我用期盼的眼光看著王丹,要是她沒有辦法,那我更沒有。


    而且我覺得,王丹比我,更著急。


    好了,外麵的世界很大,你心情不好的話,去看看吧…,我無奈的說道,離開了警局辦公室。因為我沒有必要在這裏呆著了,要是王丹有計劃的話,自然會找我的。


    我看著外麵的大街,不知道該怎麽做。因為人生總是被動的,當你能夠主動的時候,是因為被動已經降臨在了你的身上。


    天,那麽陰,轉眼晴空萬裏已如不在。


    我迴到了京八街,迴到了飯店。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外麵下雨了,斷斷續續的,屋子裏也有些潮,就這樣一直躺到了晚上,我起身來到了廚房門口。


    還是那雙手套,我一隻一隻的戴好,靜下心站在門口拜了三拜,然而就在這時,我拉了拉大門,卻發現被從裏麵鎖上了。


    臥槽!搞什麽鬼,說好今天上班的,難道是老板娘忘了?


    我詫異的迴過頭看看四周,突然遠處亮起了一個燭光,我一看,老板娘在苗苗細雨中拿著那根蠟燭緩緩朝我走來。隻是,雨落下,蠟燭卻絲毫未滅。


    老板娘走到我的麵前,對我說:小明,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我木訥的搖了搖頭,看這架勢,我一時有點懵。


    你的生日,老板娘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她的笑容在燭光下那麽美,美的就像一枝雛菊。


    我的生日?我突然想起,眼淚嘩的一下就掉了下來,已經多少年,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生日。而且除了我母親以外,還有幾個人記得我生日的?


    邱敏~,我輕輕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你是怎麽知道我的生日的?我問。


    嘻嘻~,邱敏笑了一聲,說道:不告訴你。說著,她就拉著我的手,我不知道她要帶我去哪裏,結果,她帶我來到了飯店的前廳。


    我被她冰涼帶著微微清香的雙手遮擋著眼睛,什麽也看不見。突然,她的雙手緩緩的從我的眼前拿走,我看到麵前的木桌子上,有一個大大的蛋糕。


    生日快樂,親愛的~邱敏溫柔的說,依舊是那麽笑著看著我。


    幾根細細的蠟燭插在蛋糕上,我唿的一口氣吹滅,周圍突然暗了起來,那幾個平時忙活個不停的女工也是同樣笑著看著我,拍著手。


    我朝吧台那裏看了一眼,發現那個會計還是站在那,她沒有雙腿的緣故,所以也許隻能站在那裏了吧,我一時覺得有些心涼。沒想到,她衝我擺了擺手,微笑了一下。我隻好生硬的迴笑。


    這個生日終於過完了,整個過程中,除了讓我感覺詭異以外,沒有其他什麽,我迴到了寢室,疲倦的坐在床上,一打盹,睡著了。


    睡著睡著,畫麵忽忽悠悠的,我做了一個夢:我站在那個木桌子旁邊,桌子上擺著個蛋糕,燃燒著冒著微微火光的蠟燭。四周黑暗暗的,各種死狀各種不同的屍體站在那裏看著我。突然,我吹滅了蠟燭,她們開始大笑,我捂著耳朵,蹲在地上,大喊著不要!


    啊!我一下子坐了起來,滿頭大汗。剛才的一切是夢嗎,我的心髒砰砰的跳著,想起那個畫麵,卻又那麽真實。


    我氣喘籲籲的坐在床上,擦了擦頭上的汗,再也睡不著了。看著上麵的天花板,眼淚打濕了眼眶。


    這幾天我總是在哭,無所謂沒多大點的小事也會哭。還是個男人嗎?


    就在這時,我聽見外麵嘎吱一聲。像是開門的聲音,我提上褲子,打開門朝窗戶外麵一看,一個黑色人影背對著我,拉開了門,走了進去。


    我忽然想起上一次見到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進了廚房後迴到了對麵那個屋子裏。莫非,真的是他?


    我狐疑的看著外麵,但是那個房子裏漆黑漆黑的,雖然也有窗戶,但是什麽也看不清。白天的時候我曾往裏張望過,隻是一個走廊,裏麵還有一間屋子,門關著,什麽也沒有。


    聽著外麵的聲音,門應該是被他鎖上了。我趕緊走進屋子裏,穿好衣服,然後朝廚房那邊趕去,但是剛走到拐角。我突然看到一個性感的身影站在那裏鎖上了門,是老板娘。


    我站在黑暗中,她沒有看見我。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個人到底是誰?不會真的是我?他和我做一樣的事情?一大堆奇怪的想法湧入了我的腦子裏。我迴到了寢室,坐在那裏,實在受不了,就來到了對麵的房子前。


    我趴在門上。聽著裏麵的聲音,什麽也沒有,我來到了窗戶前,裏麵依舊什麽都看不清。


    那個人一定就在裏麵吧,我進去能不能捉他個現行。如果那個人真的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那麽證明什麽?


    我繞到了房子後麵,順著牆邊朝窗戶裏看去,但是卻發現那層玻璃被一層窗戶紙糊住了。


    要不要進去?一拳砸碎玻璃跳進去?我心裏想著,手心冒著冷汗。


    腦子一熱,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朝窗戶就扔了過去,啪的一聲,我聽見玻璃碎了。我剛要往上跳,卻發現這玻璃是雙層的,裏麵還有一層,那層沒碎!


    草,完了。這次肯定打草驚蛇了,裏麵啪的一聲,不知道是開燈的聲音還是什麽。我有些後悔就這麽草率的砸窗戶了,簡直太蠢。沒辦法,隻好順著牆壁趕緊跑迴寢室裏。


    跑迴寢室,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蹲在窗戶下,偷偷的看著外麵,觀察了半天,幸好沒有什麽動靜。我狼狽的跑迴床上,一腦袋熱汗,喘著粗氣。


    李小明啊李小明,簡直太蠢了,這件事做的太衝動了。這次打草驚蛇了,下次在想抓到他可就不容易了。


    我躺在床上,想著外麵會不會有什麽情況,始終睡不著。而就在這時,後背突然一點一點往出冒著熱汗,有些癢癢。我就忍不住去撓,但是越撓越癢癢。


    怎麽迴事。我這一摸,癢癢的地方正是那個血印的位置,而且一點一點的變得灼痛起來。


    我把手拿迴來一看,血。臥槽,我腦袋一懵,哪來的血?趕緊在摸了摸後麵,原來是上次被那隻該死的老鼠咬過的傷口裂開了。我隻好把衣服撕開,撕成布條纏在上麵。慢慢的睡著了。


    第二天,豔陽高照。落在大地上的雨蒸發的無影無蹤,昨日的一切,都隨著往事消失的灰飛煙滅,我從屋子裏走出去,天空上的毒光曬的我遮住了頭。


    好熱啊,就在這時,老板娘朝我走了過來:我看著她,覺得有點不自在,因為昨天晚上砸玻璃的事,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什麽都知道,但是她始終在騙我。因為那天我見到那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即使他和我長得不一樣是我看錯了,但是這個人肯定有,老板娘卻對我隱瞞了真相。


    太陽是那麽的毒,曬的我皮膚都有些發燙,但是後背上的那個血印卻總感覺裏麵有血液在循環流動,暖暖的,挺舒服。


    我不知道天氣為什麽會轉變的那麽快。我的心突然變的有些懶散起來,對於給父母報仇的*,竟然也變得少了一些,李小明怎麽會這樣一個人?我不會的。


    我看著老板娘,老板娘看著我。在陽光下,我突然想起了劉姨死後身上刻的字,邱敏是鬼。我不相信,這一定是殺死劉姨的人在汙蔑老板娘,因為我始終相信,不管怎樣,老板娘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我。


    而且,鬼是陰物,太陽屬豔陽,所以鬼是不能在陽光下的。而老板娘那次和我一起出去玩也照在了陽光下,所以她不可能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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