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諾沒想到蕭鳳堯來竟是為了這件事,內心的驚慌都浮現在一雙狹長的大眼裏。喬梓不是說她有絕對的把握不會被人知道嗎?現在,讓她麵對著自己心儀的男人,如何開得了口承認那件事,讓她情何以堪?


    “我……我不知道啊,那天晚上我也有小睡一會兒……你……你為什麽突然想起問這個,喬梓她怎麽會對你催眠呢,不會的,不會的……”殷諾連連擺手,閃爍其詞,平日裏的冷靜全沒了,明明她那天是整夜沒睡的……


    蕭鳳堯深眸裏的墨色更濃,修長的手指悠閑地敲著桌麵,輕勾xing感的嘴唇說道:“也許是她對我做了手腳而你沒有發現,不過有件事你一定知道,就是她給你的熏香……”說到這裏,蕭鳳堯故意停了下來,緊盯著殷諾的臉,不放過她任何一絲表情。


    熏香?殷諾一怔愣,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頭:“她是有給過我熏香啊,你說你睡不著,拿來助眠的嘛。”


    看她茫然的表情,蕭鳳堯也有點疑惑了,難道她不知道熏香有毒?


    蕭鳳堯清冷的目光停留在殷諾身上,象是在揣測她所說有幾分真假,淡淡地說:“這麽說,你不知道那熏香的成分了,那是一種劇毒,我現在就已經中毒了。”他趁其不備,突然將問題拋出,是想讓她措手不及。


    殷諾臉色大變,驚愕地望著蕭鳳堯,完全不敢相信他所說的……


    “你……你說什麽?你一定是搞錯了,那隻是幫助失眠的人入睡的熏香而已,怎麽可能有毒?你人好好的,又怎麽會中毒?不會的……一定是搞錯了?”殷諾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敢朝那方麵想。


    “我說的千真萬確,雖然我現在可以好好地在這裏與你交談,但其實……我由於昨晚沒有點熏香,今天突然頭痛欲裂,這是因為我對熏香上癮了,那是一種慢姓毒,我中毒已深,說不定哪天會神經錯亂,精神失常。”蕭鳳堯淡淡的語氣裏,透著幾分自嘲與落寞,讓人讀出點傷感的意味。


    知會是所。殷諾愣愣地搖頭,因為太過恐懼而身體不住地抖,蕭鳳堯中毒了?而且是她給的熏香所致?這讓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胸臆裏忽地湧出來一股酸漲感,殷諾扁著嘴,眼淚嘩嘩地流,身子往蕭鳳堯那邊靠去,眼看著就要鑽進他懷裏……


    “咯咯咯咯……爹地接住我啊?”突然出現的稚嫩童聲,讓蕭鳳堯下意識地抬頭……還沒等他和殷諾反應過來,樹上已經落下一個小人兒,十分精準地落在蕭鳳堯的懷裏。


    “爹地,寶寶來保護爹地。”寶寶笑得一臉燦爛加天真,他所謂的保護就是不讓爹地被其他女人碰,就算是抱也不行,爹地該是屬於媽咪的?


    殷諾嚇得哭都忘記了,這小孩兒……怎麽突然出現的?從樹上落下……太讓人震驚了,什麽時候她家變得這樣不設防,任人來去自如了?


    “寶寶,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和媽咪在外麵車裏等我嗎?”蕭鳳堯話雖如此,可那語氣裏可是透著縱容與寵溺。


    “嘻嘻……媽咪在那裏……”寶寶賴在蕭鳳堯懷裏,伸出小手一指樹上……


    原來在那大樹上,茂密的枝葉中間,還有一位如精靈般的女子正在向蕭鳳堯擺手


    “嗬嗬……那個……歐陽馳說要我寸步不離地跟著你嘛,所以我和寶寶才進來的,你……不會怪我們……”


    寸步不離?跟這麽緊,確定不是監視嗎?蕭鳳堯眸光裏掠過一絲複雜,說道:“下來。”


    綿綿輕盈的身子一躍,以一種極其完美的姿勢落在了地上,殷諾尷尬地僵在那裏,驚得說不出話,自己不是眼花,怎麽電影裏的特級鏡頭真實地出現在視線,那女人就象是……象是一隻靈巧的猴子?天啊,那麽高的大樹她怎麽上去的,跳下來還不會被摔到,動作優美至極,太不可思議了?


    蕭鳳堯對於綿綿的一係列動作也是震驚加讚歎,神猿族的特姓就是如此,寶寶也是,隻要有樹的地方,等於就是他們的天堂,想要進來這裏,易如反掌。


    “殷諾小姐,你好,我是秦綿綿。”綿綿很禮貌地朝殷諾微笑著點頭,雖然這個女人有害蕭鳳堯的嫌疑,可是,在沒證實之前,綿綿也不會冤枉人,最起碼的待人禮節還是有的。


    殷諾從呆滯中緩過來,點了點頭,兩個長相相似的女人互相打量著,綿綿始終保持恬淡的淺笑,神情自然,殷諾也不禁在心裏驚歎綿綿的純淨氣質,這樣的女人,讓人從心裏產生一種想要親近的念頭,訂婚宴那天見過她,此刻近距離觀察,更是心情複雜……這就是蕭鳳堯的女人,那個孩子,聽他們的稱唿,就是親生的了……殷諾覺得一陣心酸……這一家三口一起出現,令她那原本就未愈合的傷口隱隱做疼。


    “殷諾小姐,你剛才聽到的都是真的,熏香已經確定有毒,而蕭鳳堯他,也已經被檢查出中了慢姓劇毒,這種毒會讓人上癮,會產生幻覺,到最後就是神經錯亂,而他的記憶,我想你應該知道出了什麽問題,我相信你不是個惡毒的人,我們來這裏是想知道是誰催眠了他,是誰利用有毒的熏香來害他。希望你能給我們真實的答案。”綿綿誠懇的目光望著殷諾,一股清泉般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寧靜溫和,讓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去感受她所說的含義,而不會認為她有惡意。


    殷諾臉色慘白地跌坐在椅子上,緊咬著下唇,心痛得難以唿吸,連綿綿都這樣說了,那蕭鳳堯……就真的是中毒了?綿綿的話,一字一句在她腦子裏轟炸,盤旋,為她揭開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她被喬梓騙了?她害慘了蕭鳳堯?


    她不敢想,麵前這個英俊瀟灑,尊貴不凡的男人有天會變得神經錯亂……


    寶寶在蕭鳳堯懷裏很舒服地靠著,晃悠著小腿兒……


    蕭鳳堯和綿綿,兩人靜靜地看著殷諾表情的變化,不禁互相交換了一個惋惜的眼神,心底無聲歎息。


    沒人說話,殷諾沉浸在極度的驚駭裏,情緒難以平靜,好半晌,她才抬起模糊的淚眼,痛苦地望著蕭鳳堯,幹澀的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你……還有救嗎?你的毒有辦法解嗎?”


    蕭鳳堯抬眸,淡淡地迴答:“我中的毒,目前還沒辦法解,最主要的找出想害我的人,否則,解毒的希望近乎零。”


    零……qq1v。


    殷諾的心象被冰冷的刺刀戳穿,心頭的悔恨排山倒海般襲來,深重的罪惡敢壓得她喘不過氣……


    拚命調整著自己的唿吸,眼前這一家子好幸福……可那是和自己不同的世界,她完全走不進去的世界。


    可愛的寶寶,美麗大方的女人,蕭鳳堯所擁有的,看似平常,但卻是這世界上最最珍貴的。有幾個女人在知道男人中了一種無解的毒,即將會精神失常,卻還是守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殷諾突然覺得,自己還在執著什麽呢?這樣的一個三口之家,她忍心去破壞嗎?在蕭鳳堯被催眠之前,就是因為綿綿和孩子而提出取消婚約,被催眠後,她所得到的那些短暫幸福都是假的,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如今,一切的假象都被揭穿,她還有什麽可堅持的,還有意義嗎?


    綿綿純澈的眸子裏晶亮一片,甜美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輕輕地說道:“殷諾小姐,雖然我和你不熟,加上上次在油輪那次,這才第二次見麵,可是我從你的眼神能感覺出你不是大殲大惡的人,也許你隻是一時被人利用,被衝動蒙蔽了你的理智,雖然蕭鳳堯現在已經中毒,但是我們現在找出那個害他的人,問出如何解毒的方法,他還是有希望康複的,所以,請你別再猶豫了好嗎?我相信你也有一顆善良的心,你也希望他能過得好,健健康康的活著對嗎?難道你會因為他沒有選擇你而棄他的安危於不顧嗎?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請你告訴我們,喬梓是不是對蕭鳳堯催眠了?”


    蕭鳳堯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綿綿,享受著兒子在懷裏對他的依賴,心情竟出奇的平靜,原來一家人,隻要心靈相通,彼此有默契,無論在哪裏都會有家一般的溫暖。


    殷諾頓悟,自己錯了,原來都錯了,她愛一個人的方式是那麽狹隘自私,而為此買單的卻是無辜的蕭鳳堯?是她毀了自己愛的人?即使她是以愛的名義,可是造成的傷害卻是難以彌補的遺憾?


    如萬箭穿心似的痛苦不堪,有什麽東西在崩潰……再不堅持了,殷諾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哽咽,連看一眼蕭鳳堯的勇氣都沒有……


    “是……是喬梓,那天我們去她家……她在你喝的水裏放了迷藥,你昏過去了,她就趁機……趁機……催眠你……她說要幫我得到你的心……她篡改了你的部分記憶,早上你醒來後,就……就真的對我好溫柔……熏香是喬梓給我的……說是為了要鞏固她的催眠成果……防止你記得一些東西……所以叫我要給你用熏香……我……我雖然知道她催眠你的事,但是我真的不知道熏香有毒,你們相信……相信我好不好?”


    殷諾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都是自己的愚蠢害了蕭鳳堯,現在,他一定不會再信她,怎麽還會相信她不知道熏香有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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