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深圳,是我國改革開放的第一個經濟特區,位於gd省南部,珠江口東側,是以出口加工工業和旅遊業為主的新xc市。


    已是深冬時節,深圳的夜晚,冰涼如水。


    此時已近午夜,在這個華燈璀璨如星的新都市,在那數不清的樓房的映著五顏六色燈光的窗戶中,我們看到了一個小小的不起眼、還沒有拉上窗簾的窗口前站著一個青絲披肩女人,寬鬆厚實的睡衣也遮不住她姣好動人的身子,兩彎美眉輕蹙,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明眸隱含著愁苦,紅唇緊閉,臉上還留一些淚痕和大病初愈的憔悴……


    她麵前書桌上的台燈出橘黃的光,照著鋪開的素箋和打開的依金鋼筆。


    “曉雪--夜已經深了,睡了吧。”一個穿著灰色睡衣的青年男人走近她,雙手扶著她的香肩。李曉雪感到一股暖流從他的雙手迅傳遍她的全身,她的身子輕微的抖了一下,輕聲說:“風雲,你先睡吧。”


    羅風雲小聲問:“你又在想家了,又在想他了?”


    李曉雪沒有看他,害怕他看見她的淚花,隻點點頭。她從來不隱瞞自己的真實情感,她現在愛他,並且他們已是夫妻了,夫妻之間就不應該隱瞞什麽。她還在想念她的清明哥、她的家人和她現在還不知下落的爹。這一生最讓她傷心的就是張清明和爹李峰了。對張清明的傷心是少女初戀留下的難以愈合的愛情之痛;對爹的傷心那是父女天然的情感帶來的,那情感裏也有她對爹不敢麵對現實而逃避的恨……


    “多愁會傷身的,”羅風雲說,“不要想這麽多,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


    李曉雪輕搖頭說:“我能忘就好了,我那懦弱的爹,怎麽會是這樣?以前我不畏艱辛到處找他,還沒有這種感受,現在想來,他既然都不顧家,不顧我們,不敢麵對嚴峻的生活,他不就是一個懦弱的人嗎?但是,我擔心他啊!”


    李曉雪輕聲地抽泣起來,羅風雲把她輕輕轉過來:“傻姑娘,這麽大了,還這樣愛哭,羞。”


    李曉雪看著眼前這個在她最淒苦的時候出現的男子,她已經把身子全部交給了他的男人,她冰涼的心又升騰起融融的暖意--他對她真好,她這輩子都欠他的,她想她有一天會把心也交給他,不再想她曾經深愛的人。是啊,自己現在已經是他的妻了,還在他的身邊想著其他的男人,對他是多麽的不公平,甚至還可以說是“不忠”啊。但是,他在這方麵卻一直都很大度,正因為如此,他也才最後贏得了她的愛和她姣好迷人的身子。


    “我在想他,你真的不介意?”這個她本來已經明白答案的事,她又在問,也許女孩都是這樣,喜歡不停的了解男人對自己的日常變化,哪怕是一點點她也想知道。


    羅風雲微笑:“我既然愛你,總不能封閉你的思想你的心啊。”她滿意了,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搖了搖,輕輕靠在他結實的胸前幽幽地說:“我想他,但我跟他今生是無緣牽手,也不可能跟她成為夫妻了,因為我現在已是你的女人,我已經屬於你了,除非你哪一天不要我了……”


    “別說這些不詳的話”,他聞著她身上那自然天成的芳香,抱著她柔軟的身子動情的說,“這輩子你都是我的女人。”輕輕捧起她的臉,吻著她流出的淚水,她閉上眼睛享受著他給她濃濃的愛……


    許久,她輕輕對他說:“你還是先睡吧,你明天事情還很多,我要給家裏和他寫一封信,不然我今晚是睡不著了,給他寫了這封信後我向你保證我不再為他這樣了……嗯……”


    羅風雲又吻了她一下說:“好吧,我聽你的。”說完就在那張鋪著席夢思的床上睡下,蓋上紅色的被子,閉上了眼睛。


    李曉雪輕歎一聲,坐下,拿起鋼筆,望著那方素箋卻寫不出來。


    她跟羅風雲離開蒼龍離開家已經有一年多了,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她隻給家裏寫了三次信,但三次到沒有留下她的地址,不是她不想留下地址,不是不想讓家裏知道她的地址,而是她的地址不固定。她不是不想給他寫信,而是她寫了好多封信,沒有寄出去就賭氣燒了。她最開始是在跟張清明賭氣,她為什麽要先給張清明寫信,張清明既然心中有她就應該給她寫信,張清明既然愛她就應該來找她,張清明隻要給她寄來一張白紙,張清明隻要出來找她,她就會毫不猶豫地撲進張清明的懷抱……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麽幼稚和天真,自己賭氣跑出來,又沒有給張清明留地址,他怎麽會給她寫信?中國之大,在茫茫人海中,自己隻不過是其中的微小得不能再微小的一點,他怎麽會知道我在哪裏?


    她開始給他寫信,但是寫一封燒一封,那是什麽樣的心情啊--那是用淚水和淒苦點燃的那些信的。


    今晚,她決定給他寫信,寫了寄給他,給他一個信息,給自己最後一個交待。是的最後一個交待。想著,心如刀割,清淚紛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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