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泉話音未落,就衝到羅天民前麵和兩個持刀的人鬥在一起。他一邊鬥一邊看趙亞軍、劉石、楊運紅他們的情況。


    在朦朧的月光下,有些被打倒在地的匪徒又爬起來了揮舞著刀向他們五個撲來,要拚個魚死網破。趙亞軍背上被砍了一刀,痛得大叫一聲。


    劉石大腿上挨了一棒,楊運紅被人打倒在排水溝裏,羅天民被兩個持刀的圍著,隻有招架之功沒得還手之力……


    張清泉正要縱過去幫忙,卻從後麵山溝裏跳出來七八個拿著火槍的人,正要向他們幾個開槍……張清泉暗叫不好,高聲喊:“注意火槍!”


    張清泉的話音未落,那七八條火槍一齊響了--其他人都躲過了,羅天民肩膀上中了一槍倒下了。張清泉以為羅天民完了,大吼一聲,開槍了。他的槍法極準,槍聲未落,那七八個拿火槍的就紛紛倒下了--張清泉打中了那些人拿槍的手。他不願傷他們的性命。其餘的人,看到拿火槍的被張清泉一下子就打倒了,頓時嚇得不敢動彈,跪地求饒。


    趙亞軍、劉石上前繳了那些的刀槍棍棒。張清泉跑到羅天民麵前,見他傷得不重,那邊,楊運紅也爬了起來看樣子也無大礙。張清泉心裏一寬,撕下衣服的下擺給羅天民包紮傷口說:“沒事的,你堅持一下,連部的巡道車馬上就會到。”


    “我沒事--”


    可是,誰也沒有覺,就在張清泉給羅天民包紮傷口的時候,在一個樹籠後麵有三四支火槍黑洞洞的槍口就瞄準了張清泉,張清泉扶羅天民一站起來,那四支火槍同時閃出了幾團火……


    張清泉中槍慢慢地倒下了,在倒下的時候他看到了爺爺、爹、媽、三弟、四弟、小五、還有心愛的楊洪會也向他跑來……


    張清泉倒下了,就這樣突然就到下了。大家抱著張清泉哭喊“班長--班--長……”張清泉頭上、上身全是血,他什麽都聽不見了。


    “啊--啊--啊……”劉石、趙亞軍怒吼著彈起來,手中的槍響了,憤怒的子彈把那幾個向張清泉偷襲的匪徒從樹籠中打飛出來……


    連部的巡道車來了,月亮完全暗下去了。連長龍飛來了,指導員唐劍來了,九班的所有的人都跑來了。王青青也來了,撲在張清泉的身上哭喊著,很多人拉都拉不開……


    所有人向張清泉默哀。龍飛拿起衝鋒槍裝滿了子彈朝天扣動了板機,清脆而淒切的槍聲在群山久久迴蕩……


    楊洪會恰恰那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著張清泉迴來了,笑嘻嘻的,帶著紅紙包好的禮品來她家提親呢。張清泉還對楊洪會說,他永遠不走了,他要迴家了,迴家就跟她結婚……


    楊洪會早上起來,還覺得張清泉一直沒有走似的。楊洪會記得很清楚。張清泉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迴來了,春節迴來時也隻在家呆待了兩天就走了。前兩天她才收到他的信,知道他當了班長了。她從心裏為他高興。她就知道自己心愛的“男人”就是不一樣,他會幹出一番事業來的。


    楊洪會本來好多次都想去看他,但一直沒有去。這不是因為路遠的緣故,她愛他,那不到一百公裏的路,她一點也不覺遠,她隻是不想讓他分心。她愛他,她和他的心一直都是那麽近,不管在哪裏都是一樣的。他才到護路連半年多,各方麵都還要好好的打基礎,她破例給他寫了信,在信裏叫他好好幹,不要想她,不要因為她而耽誤事。她想等他在那裏幹出些名堂了再去看他。現在,她雖然想他,想靠在他那堅實的肩頭聽著那蒼龍河水幽幽地淌、看著明月在輕紗般的雲彩裏慢慢穿行,聽他用口琴吹起那《月光下的鳳尾竹》……那是多麽的甜蜜啊。


    楊洪會想著張清泉,就好像張清泉昨晚迴來了一樣,而且昨晚對她說的話還在耳邊迴蕩--他說他迴來就不走了,要跟她結婚,如果他僅僅是為了跟她結婚就放棄了他在護路連的工作那怎麽行呢?她要告訴他--好好的工作,等一切都穩定下來後,再說結婚的事,她會等他的,她不是那種這山看著那山高的花心女孩,她是他的,一輩子都是他的,他擔什麽心呢。


    楊洪會想起晚上的夢那麽真切,是不是張清泉真的迴來了?不對,如果他迴來了,一定要來找他的。楊洪會想著想著,心裏突然好像有什麽堵著什麽的,就跑去讓張清泉的媽媽給她解解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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