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瑤迷茫:“你誰?”


    月見君笑嘻嘻:“你姐姐,鬼族帝姬之女,鬼君月見。”


    師千丞嚇得倒吸涼氣,月乃鬼族皇室主姓,隻是鬼族離開三界萬年之久,又皇室凋零,月姓絕跡,當下,三界內一般人不會對此姓敏感。


    若臭嘴漂亮女人沒撒謊,之瑤豈不是正兒八經的鬼王後代。


    媽媽咪呀,剛閉上的嘴不自覺張得老圓,司琴南圖倒黴催的,之瑤若是鬼族皇室血脈,他還等的到個毛線。


    短暫同情好兄弟三秒後,師千丞吃瓜的熱情逐漸高漲,遂伸長脖子往那毛茸茸的後腦勺湊,鼻下幽幽飄來淡淡清香。


    嗯?書上所言為假?——鬼族女人根本沒有狐臭嘛。思緒飄遠,耳畔隔層膜般湧入些話語。


    之瑤內心纏繞兩圈,又問:“你是仙帝女兒?”


    “非也。”


    之瑤懂了:“哦,若我真是帝姬之女,那她除了仙帝外,還有其他……”


    “停!打住打住!小妹,你思想很危險呐!”月見君差點被她的腦迴路震劈叉,忙不迭截斷後話:“你個倒反天罡的,有你這麽編排自個兒娘的嗎?我乃義女,義女也是女兒,喚你聲妹妹不過分吧。”


    “好,”之瑤眼神一凜,向前一邁:“既然如此,你定知曉將我身世捅破的,當屬誰的手筆咯!”


    “啪”


    隻見月見君直愣愣抬臂豎拳,拳頭如鐵,穩穩當當擊中肩側的腦袋瓜,師千丞先是一愣,一股酸脹疼痛之感直撞腦門,雙手下意識捂麵鬼哭狼嚎。


    “你丫有病呀,出手不打招唿!”


    “書上說魔界的男人很臭,先人誠不欺我,你熏到我了,自找的。”


    之瑤:e-(′?`; )


    在場僅三個人,就她顯得最忙。


    月見君偏有這樣的本事,上一秒跑題跑到十萬八千裏,下一秒立馬給你扯迴來,她抱臂傾身,顯得十分磊落:“我咯,不這樣做,我可搶不過司琴南圖。”


    她的耿直坦蕩倒出人意料。


    話一甫落,耳邊疾風驟起,一記靈光自正前方貼麵擦過,之瑤單手結印,眨眼間揮出第二道靈氣。


    月見君順其來勢閃避攻擊,驚一咋唿:“你打我!”


    之瑤目光微涼:“不然呢?”


    語刹,旋即飛射第三四道靈光,風雪漫卷裏,剔透天地間,一藍一白兩抹身影如鴻颯遝,上下依傍而飛。


    “你以為我不挑破,你就萬事大吉嗎!”月見君背手不戰,隻靈巧躲過每一次攻擊。


    “別忘了,海市你怎麽殺的鬼婆婆,閃靈術覺醒,意味鬼靈萌動,司琴南圖想替你瞞下,可他瞞不住,早晚有這一天……”


    天黑前的半刻,雪下的分外隆重,靈霧夾雜著碎雪,凝結成半透冰晶,淋淋瀝瀝落滿頭。


    之瑤頓足,像一尊封進冰山的雪雕,一動不動——她說的沒錯,這一天或早或晚,始終要來,而且,早比晚好。


    月見君見她有所動搖,趕緊加碼:“所以,我偏要早早挑破膿包,若等你懷上他的種再遭此大劫,才是真正的塌天大難。”一頓,聲氣低下半分,帶著憐惜遺憾:“你母親,就是太過思念你,思念九重天,才心力不濟……”


    之瑤並未聽月見君抒發完,於她而言,打母愛這張感情牌,屁用沒有。


    在這個世界,她沒有母親。


    神女宛雪歸隱前便和仙帝形同陌路,之瑤尚在繈褓中, 她就閉關了,所以,在她潛意識裏,九重天沒有女主人,她也沒有娘親。


    而且,之瑤生來保留穿越前的記憶,她認定的母親,在宇宙洪荒另一處渺茫之所。


    隔了寰宇鴻溝,上一世的親情卻切切實實溫暖這一世的她,加之仙帝的寵愛,無憂的童年,之瑤倒養成開朗灑脫的性子,不像司琴南圖,重重硬殼下裹著顆孤獨柔軟的心,一旦動情就再放不了手,也不放過自己。


    之瑤收掌,迴身進屋,木扉閉上了,卻不嚴實,虛留一條細縫,月見君見狀,屁顛屁顛踩她腳印,深一腳淺一腳攆過去。


    途經紅鼻子男人時,特倒迴兩步,別過頭:“我可聽說最近魔尊老來俏?大肆搜羅美人兒入大幽都宮,也不知想搞出個啥。”


    師千丞愕然,轉念反應過來,月見君提醒他,老魔尊一旦有其他選擇,司琴南圖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明白了吧?”月見君抽抽嘴角:“轉告司琴南圖,他自身難保就別想屁吃,小妹今日跟我走定了,讓他死心吧。”


    師千丞急了,剛才之瑤出招雖咄咄逼人,但並未下死手,連琉璃刀都沒出鞘,說明她另有打算。


    而月見君孤身來此先幫她料理魔衛以示友善,又坦率承認戳破之瑤身世一事,至於布險局的理由倒顯得她一片冰心,最後更打不還手。


    照這個趨勢下去,司琴南圖的媳婦兒隻怕真要跑了。


    ………………


    吹了半天寒風冷雪,兩姐妹終於坐下來歇口氣。


    此刻,最後一縷天光消失,大雪隱匿下,萬籟俱靜。


    之瑤提壺倒茶,並不給對麵女子,自顧淺酌,月見君不樂意了,抬手奪過泥壺,一邊嘀嘀咕咕她小家子氣,一邊大咧咧道:“哎呀,知道你受苦了,大難必有後福嘛……你跟我迴去,我助你救人。”


    救人?她果然有備而來。


    之瑤不置可否,兀自啜了兩口茶,思緒終定:“先說清楚,救人後,我帶孟鐲離開,絕不滯留。”


    “哎,小妹怎如此對我,”月見君故作受傷的模樣:“也行,或許到時候,你便不走了呢?對了,既然之瑤已死,你得換個名字,可想好叫什麽?”


    之瑤略微沉吟:“無名吧。”


    “噗”


    茶水噴湧而出,月見君眉稍瘋狂抽筋,咽口唾沫:“你覺得,月瑤如何?女孩兒家家,叫什麽無名,難聽死了。”


    月瑤?


    之瑤忽憶起,那晚靈山,給琉璃刀取名,司琴南圖說:月與娘子性子相合,就喚它念月吧。


    念月。


    “好。”


    話過三巡,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天,待一壺茶畢,便直奔鬼族死域,師千丞則一封密函,連夜送往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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