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南圖企圖將鍋甩出去,可之瑤深諳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倘若司琴南圖不點頭,縱使景星磨破嘴皮,全魔界誰敢給未來太子妃修座明晃晃的冷宮。


    見實在躲不過,那廝又拿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耷拉著腦袋,耷拉著眼皮,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破碎感拉滿:“瑤瑤,你不理我,就是冷宮,你不要我,就是冷宮。”


    語調千轉萬繞,其間隱藏的情緒是個人都能感受到。


    這這這這……這還是那位二話不說將之瑤帳篷攪碎的太子嗎,現在別說讓他搗爛之瑤帳篷,隻怕一句重話都不願對小嬌妻說了。


    全場目光訝異投向同一個位置——位置主人司琴南圖寂沉的眼眸暈一汪水澤,聲音低沉沙啞,那樣子倒像之瑤負了他似的。


    公然撒嬌賣慘,直接yue倒一片。


    別人覺得肉麻,可之瑤很吃他這套啊,眼裏含笑,似嗔似怨瞥他一眼:“哎呀,這些話,私下悄悄說嘛。”


    “啊呀!太子太子妃!啊呀!我牙都快酸掉了,許久不見,你們感情進展迅猛啊,何時給咱魔尊添個小魔孫啊,”景星躲過一劫,開始架秧起哄,且學著太子可憐巴巴的口吻對著小桃一頓輸出:“桃~桃~”


    “你以後叫我星~星~”


    小桃臉頰緋紅,迴他一軟綿綿的粉掌:“我要吐啦!”


    “豬豬,你以後叫我龍龍嘛。”白龍也朝身側的小山竹發起精神攻擊,奈何踢鐵板上了,直接挨個烏眼青。


    小山竹對她那小硬拳頭帥氣哈了口氣:“早警告過你,我是狼,不要叫我豬,不識好歹!”


    一群人嬉笑著打鬧著,直到月牙兒斜持天邊,直到倦鳥迴遷,直到眼皮沉沉,夜色闌幹,大家夥才各自迴房。


    之瑤今夜撐太多,有些醉奶,迷迷糊糊剛推開門,腰間忽環上雙手臂:“瑤瑤。”


    “你還不迴房睡覺,要幹什麽嘛?”


    司琴南圖不撒手,微微晃動身子:“小花園島上有處療傷勝地,或有助碎魄化煉融合……”


    “可以啊,”之瑤推他:“我看你魔靈恢複了十之六七,既然沒瞌睡,自己去運靈融魄嘛。”


    “嗯?你不陪我?”司琴南圖抱更緊,心下不安:“你生氣了?因為太子宮裏的女人?”


    什麽跟什麽呀,之瑤早忘記那一茬,司琴南圖見她眉目蕩然毫無醋意,挫敗地歎口氣:“我常年在邊境甚少迴宮,太子宮裏究竟多少人我也說不清,等迴去了,一切娘子說了算,好不好?”


    這家夥,身體是越來越好了,怎麽脾氣卻肉眼可見的黏膩,之瑤點頭應下,晃眼間雙足離地,司琴南圖一把將人打橫抱起,直奔他口中的療養勝地。


    “今夜,娘子必須陪我化魄,我一個人,害怕。”


    ………………


    信他個大頭鬼!


    當之瑤見到所謂的療養勝地時,過往不堪的記憶突然蘇醒,混蛋,不就是一溫熱氣蒸熏的靈泉嘛!


    腦海瞬間浮繞起在大行宮被織夢獸支配的夢境,麵頰騰的燒起來,活像一麵倒映落霞的湖。


    拔腿要退,人卻被緊抵在泉壁,熱氣彌漫,在發梢、睫尖聚成剔透圓潤的水珠,順著柔嫩肌膚滑落。


    “背隨便你抓,人,可不能跑。”


    之瑤心跳如鼓,腦袋被熱氣熏得頭昏,一時沒反應過來:“隻抓背?”


    語落,耳畔隻有泠泠水聲和沉沉唿吸。


    司琴南圖顯然沒料她會發此一問,緩了少頃,在她腰間輕輕掐了一把,聲調軟得幾乎聽不見:“隨你。”


    泉旁花樹沉顛顛的枝頭倒映在水麵,晃啊顫啊,落紅如雨迷人眼,亂人心。


    暖融融的曖昧氛圍裏,盡是風過鬆林之音的斷續,狂風刮過後,嬌啼婉轉。


    初戰告捷,春事闌珊。


    …………


    月光流泄水麵,樹梢花亭下,司琴南圖 衣襟半寬,墨發披散肩頭,垂眸看女孩溶溶睡態。


    他深愛的人兒啊,從身到心都刻留下彼此的印記,司琴南圖撩撥之瑤青絲,迴憶方才的極致纏綿,自言:“果然,恢複得很好。”


    說罷,隨手撈起散落在地的外袍,蓋在之瑤身上,也遮住那一身數不清的吮痕,隨即指尖輕點,一道淡紫屏障徐徐展開,將整個曖昧之地隔絕。


    冷風驟停,樹聲戛然。


    他才拖著步子晃入靈泉,閉目斂息,自行運靈融化體內碎魄,一夜,在溫熱泉水加持下,竟將剩下的碎魄悉數與魔靈融合。


    今夜,一切都好,隻是,之瑤這一覺忒漫長,第一日她沉睡不醒,司琴南圖尚以為昨夜鬧騰的厲害,故而沒放在心上。


    第二日之瑤依舊不醒,他開始著急了,但運靈探脈無絲毫異常,第三日,他再按捺不住。


    ………………


    小花園島,某院落。


    門吱呀開,一男子快閃進房,朝窗台邊正賞花剪枝的背影垂手:“秋鈴大人,屬下剛探得,太子妃已昏迷三日。”


    持剪的手猛頓住,秋鈴心裏覺得蹊蹺,之瑤仙靈不弱,還有妖靈護體,一想起靈山下,她被之瑤當狗虐的場景,心底又恨又怕。


    故不敢輕易信此消息,她佯裝自若地慢悠悠道:“可真?”


    “當真,提供消息的正值打掃庭院的島仆,恰好司琴南圖請了師千丞過去相看,定然不假,連太子都搞不定的事,看來太子妃這次真遇到麻煩了。”


    當初,之瑤一行離開靈山,因聖主罕見動用森林之力,抹去林間所有痕跡,他們才一時失去之瑤行蹤。


    不久後下界大夏朝百年帝王暴斃,內亂紛起,引起上三界注意,司琴北圖猜測他們之所以四處查探不到司琴南圖消息,很大可能是因為人根本不在上三界。


    果然,秋鈴親自下界便輕易尋得線索,也不難發現之瑤她們行動的方向是東海之外,而要去東海之外,必經小花園島。


    她索性提前登島,坐等太子殿下駕臨,以伺機而動,可由於忌憚之瑤,遲遲沒有動作,現下,如果消息不假,那倒是滅了司琴南圖的絕佳時機。


    男子見秋鈴不語,壓低聲量道:“大人猶豫不定,可是怕敵不過太子?”


    “他?”秋鈴並不知司琴南圖已恢複大半魔靈,還停留在太子已廢的認識裏,輕蔑笑道:“一個廢人而已,獸族已滅,魔軍早已迴朝,他作為統帥卻遲遲不敢正大光明迴魔宮,躲在女人身後求生存,魔尊若親眼目睹他那副殘破身軀,隻怕得連夜罷黜他太子之位。”


    “你再去打探,若之瑤真醒不過來,我們就親自替魔尊,也替魔界剪除廢物太子。”


    “喀嚓”,一剪下去,花落枝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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