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是莊家一項本事,隻可惜傳到莊煦這一代,就連皮毛都不剩了。


    抱著這些淘迴來的物件兒,他也分不清楚真假,隻能照著破舊的書開始比劃。


    一次次重複,他不求改變世界,隻希望找到那個女孩兒。


    因為那是一束光,一束閃亮在黑夜的光。


    “你當真是沉默,卻也是可愛的緊。”


    “啊?”


    話音未落,琪亞已經赤著雙腳,幹脆利落地掛在他的背上。


    “鞋衝走了,你得負責。”


    冰涼的匕首抵在頸間,如此威脅也隻有她幹的出來。如果不是手臂深可見骨的傷痕還未好全,也許他也隻是認為她的威脅毫無意義。


    溪邊的鳶尾花淋了水,柔柔的搖動,勾勒出兩人的剪影……


    所以如此拙劣的謊言,他竟隻有相信的理由。


    可惜,如今的琪亞,失去了活力,頹敗了芳華,隻剩下一雙孤寂的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是的,她的癲症,多年前就好了。


    自歎一聲,琪亞,你又何必再自作多情呢?豈不是自找無趣。


    她哼唱著曲調,柔軟的嗓音令人癡迷。


    “謝承逸,承逸,阿逸。”她眉眼低垂,仿佛深思。…


    他愣了半餉,輕輕點了點頭。


    “仿佛隻有很久以前,才有人叫我阿逸。”他說著是很久以前,卻是從來沒有。


    “嗯。”她鬆開手,滑下他瘦削的肩。“溫卡紮特·琪亞,記住我的名字。”


    “你懂樂器嗎?”看著他轉過身,不等他答就轉身離開,這個答案,已經不重要了,“不懂,便算了,多謝貴國款待。”


    踏著泥土的芬芳,一步一步,疼痛已是無法感知。馬兒嘶鳴而來,琪亞再次露出了會心的笑。是啊,她就是這樣喜怒無常。翻身一躍,“小皇子,琪亞先走了,再會。”


    如此明媚的笑容,剛才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又是騙人的。


    胡琴的聲音,淒哀婉轉,勾魂攝魂。


    琪亞一次又一次忍住想殺了他的衝動,當真,一曲肝腸斷。“不錯,不錯。”這句違心的評價琪亞簡直欲哭無淚,第一次,她感覺沒有胡琴的音如此輕鬆自在。


    草原上她最喜聽胡琴,唯有這次,悲痛欲絕。難聽死了!


    “溫卡紮特小姐,其實你不必如此視死如歸的。”他很認真地說,仿佛剛才的魔音穿耳與他無關。


    她無心的一句嫌棄,竟是如此結果。


    “好了,履行條件吧。”謝承逸麵露遺憾。頗感無奈,畢竟他還是練了許久,就因為她那一句,你懂樂器嗎……


    聽到這句,琪亞原本憔悴的樣子一下活了過來。


    她小心翼翼的取下項鏈,促狹的微笑讓人覺得脊背發涼。“怕死嗎?”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小女子果真算不得君子。


    “怕。”他無所謂地笑笑,可是額頭卻冷汗直冒。


    “所以你肯定不會死的。其實呢,有點像你們所認為的巫蠱之術,不過,我能肯定,這就是一杯毒藥!敢喝嗎?”她笑了笑,手裏卻不停地擺弄著手中藥粉。倒下半杯茶,朝他看去。謝承逸也倒不含糊,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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