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看著師母碎碎念地離開,神色頗為複雜。


    師母是好人。


    可惜,她卻誤會了自己和那個登徒子的關係。


    雖然那個登徒子好色,但是,他的確很會照顧別人。


    否則,母親也不會委身於他。


    剛才,他也不會背自己。


    他之所以不管自己的手冷,並不是他不知道,而是故意的。


    他不想和自己走得太近。


    甄宓脫掉外衣,躺在被窩裏,看著帷帳發呆。


    她感覺自己這輩子完了。


    碰到了這個登徒子,感覺像是入了魔怔一般。


    她竟然有種期盼母親去死的想法。


    想到這些年,母親對自己嗬護備至,在父親病故之後,含辛茹苦地將自己養大,培養自己,甄宓將頭埋在被窩裏。


    頭一次,她感覺自己就是白眼狼一隻,不得好死。


    腦海裏浮現張遂剛才托著屁股的場景,甄宓一邊隔著被子重重地拍打著自己的身體,一邊甕聲甕氣地罵道:“不要臉!甄宓,你真是個白眼狼!你真是個不要臉的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再說張遂從田豐住處離開之後,立馬趕迴了州牧府邸。


    解下來的幾天,他哪裏都沒有去。


    白天時不時地陪著袁蜜去見袁紹,或者曬曬太陽,攙扶著她走走路。


    其他時間,則和趙雲、甄昊、黃晗、趙雨、趙統、趙立等人商議著田豐給的防禦圖。


    時間推移到十二月十九,傍晚。


    袁紹病情“加重”。


    他緊急派出使者出城,分別趕往青州、幽州和並州,召迴長子袁譚、次子袁熙和外甥高幹。


    雖然袁紹沒有說什麽。


    但是,在次日監軍沮授主持的早會上,文武百官都感受到一種壓抑的氛圍。


    尤其是監軍沮授讓文武百官最近不要鬧事,要做好本職工作。


    早會結束之後,輪值的守衛軍將領突然有四個遲到。


    原守衛軍統領辛明還在!


    張遂立馬召集辛明在內的所有將領,“親衛兵”趙雲、趙雨、甄昊、黃晗等人都在列。


    張遂緊急替換了辛明之外的其他守衛將領。


    包括那些沒有被抓的將領。


    這些將領全部被張遂暫時送到州牧府邸,被州牧府邸的下人看管,禁止出入。


    原守衛統領辛明看著這一幕,額頭滾落豆大的汗珠。


    之前他就感覺到鄴城有些不對勁。


    今天先後消失的將領,全部替換將領的張遂的所有舉動,都證明了他的想法。


    此刻,他雖然依舊是守衛軍的副統領,但是,手底下的將領全部換掉了。


    而且,每個將領身上都散發著肅殺之意。


    像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辛明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做出過分的事情來。


    之前有人找過他,他猶豫著沒有答應!


    張遂立即讓辛明和兩千守衛士兵打招唿,讓他帶著黃晗、甄昊等人和守衛熟悉,確認黃晗、甄昊等人的地位。之後,所有守衛禁製休假,按照田豐給的防禦圖布置。


    辛明依舊代替張遂在表麵上坐鎮州牧府邸和府衙。


    田豐的動作顯然沒有瞞過袁紹的線人。


    十二月廿一日早上,袁紹招袁蜜這個嫡女兒過去談話。


    袁蜜出來的時候帶迴袁紹的消息:袁尚應該就在這兩天要動手了!袁紹故意派出去青州、幽州和並州的使者,全部陣亡!


    很明顯,袁尚上鉤了。


    他懼怕袁紹派遣出去的使者到達三處,引來袁譚、袁熙或者高幹的大軍。


    袁尚手中沒有多餘的軍隊了。


    自從出征徐州失敗之後,他的軍權就被剝奪了。


    如今袁尚手中就剩下五千城防軍了。


    袁尚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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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他還有野心,他就得盡快起事,拿下州牧府邸和府衙,拿下袁紹,逼袁紹傳位!


    張遂從袁蜜口中得知消息,立馬帶著兩千守衛進入防禦。


    廿一日早上的早會,依舊由沮授主持。


    沮授宣布了袁紹派出的使者全部陣亡的消息。


    整個府衙大廳頓時爆裂開來。


    所有的官員神情都緊張起來。


    很多官員甚至準備立馬離開府衙大廳。


    其中尤以許攸、郭圖為首。


    張郃和高覽也在。


    兩人近一年時間都在訓練兵馬,並沒有離開鄴城,也沒有得到機會再去幽州易京圍攻公孫瓚。


    袁紹想要將這河北統一前的最後功勳獻給自己的兩員大將:顏良和文醜。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依舊沒有成功。


    然而,這些人還沒有走出去,就被突然出現在大廳門口的上百個守衛擋住。


    為首之人,赫然是穿著鎧甲的張遂。


    張遂取出袁紹給的虎符,掃視著所有人,冷冷道:“守衛虎符在此!從現在開始,所有人聽我調令,就在府衙大廳,不得擅離半步!”


    “違令者,無論身份,無論地位,一律殺無赦!”


    說完,張遂目光落在為首的許攸臉上道:“許軍師,你也是如此。”


    許攸勃然大怒,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撫摸了下八字須,就要闖過去。


    在許攸從張遂身旁經過的時候,張遂突然一胳膊掃了過去,直接將許攸掃飛了出去,向後跌出兩米多遠!


    許攸後背落地的刹那,張遂拔出腰間的青釭劍,一劍甩了出去,刺在許攸側臉旁一尺遠處的地板上!


    青釭劍劍身劇烈搖晃,發出嗡嗡的龍吟聲。


    許攸剛剛落地,就準備破口大罵。


    可罵聲還沒有出口,感受著青釭劍劍身在耳邊嗡嗡作響,許攸的聲音生生地咽了迴去。


    所有官員震驚地看向張遂。


    瘋了!


    這個張遂,他竟然敢如此對待許攸!


    就連袁紹都沒有這麽對過許攸!


    荀諶和郭圖互相對視了一眼,看向張遂的目光都帶著重新審視的目光。


    就這時,數個身影簇擁著袁蜜走上來。


    袁蜜從張遂身邊走過,走進府衙大廳,笑道:“諸位大臣,無需驚慌。今日妾身和你們共同在這裏待著,誰也不要離開。”


    “大家無需擔心,我夫君沒有任何為難你們的意思,也請大家相信父親,相信妾身。”


    走到許攸身前,袁蜜道:“許公,妾身尊稱你一聲叔父,是因為你和父親總角之交,又輔佐父親南征北戰,功勞至高。此時,我父親身體抱恙,你肯定不會做那個出頭鳥,故意要為難我父親,為難妾身的,對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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