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將賀之洲拖出來的明月誇張的鬆了一大口氣。[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賀之洲斜睨著她,被她誇張可愛的舉動逗笑了,懶洋洋的牽著她迴房,“記住往後要對娉婷公主客氣一點,聽到了嗎?”


    明月噘嘴,不高興的說:“沒聽到。”


    賀之洲摳了摳她的手掌心,佯裝生氣的板著臉:“你說什麽?”


    先還抬頭挺胸的明月一下子慫了,“聽到了。”


    心裏臉上都是不爽,於是又氣嘟嘟的說道:“但她討厭討厭,就是討厭!”


    “不管你多討厭她,她救了你,這是事實。人前你不許再像從前一樣對她那般無禮,知道嗎?”賀之洲帶她進了房間,對她敦敦善誘道。


    明月低頭對手指,“知道了。”


    賀之洲捏著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頭來,看她眼神亂閃就是不與他對視,就知道她隻是口中答應的痛快,私底下定又少不了做些小動作來。若是往常,賀之洲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管她私底下要做些什麽,隻要她開開心心的就好。但娉婷公主救下明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事,眾人都看到她奮不顧身的救了明月的性命,明月若還不知道感激,一天到晚盡找她麻煩,很容易令人對她產生不滿。尤其跟著他們的侍衛,難免不叫他們因此而心寒。


    也因此,賀之洲板了臉,嚴肅嚴厲的微眯眼瞪著她,“若讓本王知道你背著本王胡來,看本王怎麽收拾你!”


    明月有些怯怯的抬眼看著他,他臉上全沒有笑意,冷冰冰的樣子讓她不自覺地瑟縮了下,以前正常的時候知道怕也就罷了,行事時總會掂量幾分。如今傻了,行事就總有些一根筋的執拗與大膽。遂不服氣的迴瞪迴去,“知道了知道了,你也一樣好討厭!”


    為了那個討厭的女人一而再的警告她兇她,真是太討厭了。


    說討厭就討厭的明月扭頭就跑,一頭將自己紮進被窩裏,兀自生起悶氣來。


    若是往常,賀之洲定然要去哄一哄她,但今天他不想繼續這樣慣著她是其一,其二便是他還要過去看望手底下受傷的那幾個人。傷勢嚴重的,隻能留在此處養傷,此番帶來的雖然都是手底下最為精銳的人手,但小皇帝顯然已經決意在他迴上京的路上伏殺他,雖然今次失了手,他卻絕不會如此輕易就放棄。隻怕往後一路上的伏殺還多得很,留下傷重的侍衛在此處養傷,也得想法子再抽調些人手過來才行。


    這樣想著,賀之洲便走出了房間,打算先看望傷員,再與安康商量增派援手的事情。


    明月捂著腦袋撅著臀兒在被子裏拱啊拱,就等著賀之洲像往常一樣過來哄她呢。結果豎起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見他走過來的聲音。明月在快要憋悶死之前掀開了被子,四下裏一張望,人早就不在了,氣的她不住的捶打著被子發泄怒氣。


    生怕賀之洲出了房門就要去找娉婷公主,明月也顧不上生氣,無論如何也不準賀之洲去那個討人厭的女人的屋子裏。[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慌慌張張胡亂的套上了鞋子,明月拉開門走了出去。眼看著轉過角就要到達娉婷公主的房間,明月聽見前頭有人說話。


    “青杏姐姐,你怎麽守在這裏不進去啊?”這是娉婷公主身邊服侍的另一個丫鬟青萍,她是真正的老實憨厚的性子,跟青杏比起來,她更勤快更老實,心眼子也沒有青杏那麽多,隻兢兢業業的做好她分內的事情,除了愛聽八卦這一條,旁的從不肯越雷池半步。也因此,相較於她的本分識無趣,娉婷公主更信賴倚重青杏的多。


    青杏得意洋洋的瞧著從太陽地裏走過來連口水都沒喝到的青萍,看著她滿臉汗珠的樣子,壓低聲音小聲道:“別嚷嚷,你也快過來坐一會,鬆快一下吧。”


    頓了頓,拉著青萍在廊下坐了下來,指了指稍遠處的娉婷公主的房間:“王爺正在公主屋裏呢。”


    她雖是有意說的很小聲,但明月就在轉角的這邊,因而將她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頓時氣得心肝都疼了,想也不想就要衝將出去。


    “我跟你說,王爺對娉婷公主的態度不一般,你以前還不信我。如今是怎麽說的,王爺親口跟公主說了,他不可能娶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做王妃,頂天了給她個側妃的名分。王爺還吩咐公主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就帶公主迴上京城成親呢,以後呢,那明月公主就要在公主手底下討生活了。不過公主人美心善,雖則那傻公主對娉婷公主多有不敬,但娉婷公主還是會看在王爺的麵兒上不與她計較的。”青杏靠在牆上,說的眉飛色舞洋洋得意。


    青萍露出老實憨厚的笑容來,“王爺真的這樣說嗎?那……那明月公主就沒有跟王爺鬧?”


    青杏就不屑的撇了撇嘴,“這自然是王爺親口說的,明月公主就算是個傻子也懂得看人眼色啊。王爺不嫌她是個傻子,還肯留她在身邊照顧她,已是仁至義盡了,識相的啊,就該好好地討好王爺跟娉婷公主,這樣以後王府裏才有她的立足之地。若是仗著如今王爺對她有幾分愧疚幾分疼惜就可勁兒的惹事惹禍,對娉婷公主張牙舞爪的,早晚有一天王爺會厭棄了她的。到時候,她便連個安身之地都沒有了,聽說啊――”


    青杏將聲音壓得更低,四下裏打量了一下方才鬼鬼祟祟的附在青萍耳邊說道,“明月公主被個男人擄走後,早已經不清白了呢。她連女子的清白都沒有了,還能做得成王妃嗎?”


    青萍顯然大吃一驚,“這、這不能吧?”


    聽到這個重磅消息,青萍就更邁不動腳了。


    “騙你幹嘛?”青杏就舉證說道,“有人親眼看見的,她被一個男人擄走,不但與其同吃同住,就像如今與王爺這般,還被人弄得滿身都是吻痕呢,要多香豔有多香豔。聽聞王爺很是發了一頓脾氣,險些就將擄走明月公主的那個男人給打死了呢。不過因為對方身份特殊的緣故,王爺也不好將人就這麽殺了,說是要留著換好處呢。”


    “啊!”青萍就又小小的驚唿一聲,“那賊人對明月公主做下這樣不可饒恕的事情,王爺竟還不殺了他,要留著來換好處?”


    “可不是。從這裏就能看出來,王爺對那明月公主的真心也不過那麽幾分罷了。”青杏笑吟吟的不動聲色的瞥了眼明月藏身的拐角,在那裏,一個縮成小小的影子清楚的印在地麵上。沒想到這明月公主突然這麽能忍了,還以為她聽到說她壞話的,定然要衝出來對她們大打出手呢。不過誰都知道那傻子是經不住撩撥的,此時不知道已經火成了什麽模樣。又天花亂墜的誇起娉婷公主來,隻將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什麽娉婷公主就是那天邊美麗的雲霞,明月公主就是頑劣不知事的無知小兒,什麽娉婷公主高貴美麗,明月公主胡攪蠻纏除了會惹事什麽都不會……專挑了明月能聽得懂的淺顯的句子來踩低明月。


    青萍害怕了,她知道賀之洲對明月的態度,就算青杏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也不該是她們這樣的丫鬟能拿出來說嘴的,要是讓賀之洲知道,趕走還是好的,說不得要揭她們一層皮呢。“你快別說了,這些話被人聽了去,你還想不想要命了?”


    “我隻說給你聽,又沒說給旁人聽。”青杏毫不在意的撇撇嘴,“你隻管瞧著,王爺要不了多久就會厭煩了明月公主,說不定她到時候是什麽下場呢。我猜啊,王爺不是將她隨便丟下,就是賞給底下的人隨意玩弄,反正就是個傻子,王爺還能一輩子對她這樣耐心不成?聽說今日就板著臉訓斥了她,還打了她一頓呢――這可是王爺親自對娉婷公主說的。”


    青杏說著說著,眼見著那團陰影竟然消失不見了,立時蹙了蹙眉,也沒有了與青萍說話的欲望,“對了,剛才娉婷公主說喝了藥嘴裏淡的很,想要吃些蜜餞果子,你去買些迴來吧。”


    青萍巴不得她這一聲,扭身就往外跑去了。


    “膽小鬼。”青杏一邊小聲罵青萍,一邊快走幾步,轉過走廊的轉角,就見明月蔫頭耷腦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遊魂似的往前走著。


    “難不成這傻子全都聽懂了?”青杏皺了皺眉,“竟然沒有發作,真是太奇怪了。”


    她原就是打算激怒明月,引得明月暴打她一頓,她再順勢跑到娉婷公主房裏求救,引著明月進了娉婷公主的房間,不管她有沒有對娉婷公主下手,這件事情報到賀之洲那裏去肯定都會變成明月對傷重臥床的娉婷公主大打出手。娉婷公主如此的“委屈”,多少人將她的委屈看在眼裏,賀之洲少不得要好好安撫她一遭,對待明月,自然就要懲戒一番,才好給娉婷公主以及底下其他人交代。


    總之,她越是不顧一切的鬧,對她們的形勢越是有利,也能更好地離間他們之間的感情。可突然之間,她卻不鬧了!青杏簡直百思不得其解,好好地怎麽突然就轉性兒了?


    明月也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青杏說的那些話,竟不能理直氣壯的衝出去揍人,什麽擄走什麽清白什麽賞給人隨意玩弄她統統聽不懂,可就是覺得那是不好的話,為什麽不好,哪裏不好她也說不出來,就覺得心慌的厲害,氣短的也厲害,有種提著拳頭都衝不出去的心虛感覺。


    那很多的話,她有很多都不是很懂。想要去找賀之洲問一問,卻直覺不該去問他。而且這個時候他正在那個討厭的女人房間裏――他答應她不會去的,可他還是去了!騙子騙子大騙子!


    安康遠遠瞧見明月失魂落魄的走過來,微皺了皺眉,方才迎上前去,“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王爺呢?”


    “他去討厭鬼那裏了。”明月氣唿唿的說道。


    安康自然知道她口中的討厭鬼是誰,見明月隻是氣唿唿的並沒有大吵大鬧,不免覺得奇怪,“你知道王爺去了娉婷公主屋裏,怎麽沒有跟過去?”


    明月翹的高高的嘴唇都可以掛上油壺了,她重重的哼了一聲,抬眼看了安康一眼,又看一眼,“我問你啊,什麽叫做清白啊?”


    安康聞言,差點打滑摔了一跤,“什、什麽清白?”


    “原來你也不知道。”明月就沒有了繼續跟他說話的欲望,揮揮手繼續往樓下走。


    “你要去哪裏,外麵不安全,安安生生呆在你的房間裏不要亂跑。”安康哪裏敢放任她到處亂走,要是這禍水再惹出點什麽事來,隻怕迴上京城的路真要遙遙無期了。


    他追過去要攔住明月,卻有人先他一步的擋在了明月麵前。


    來人風塵仆仆,滿麵塵煙的模樣,然而看著明月卻笑的見牙不見眼,“嘿,小周,還記得我嗎?”


    明月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露出一口大白牙的笑的十分可愛又可親的大男孩,“你、你是誰啊?”


    好眼熟好眼熟,可就是記不起來他是誰,她又是怎麽認識他的。“你為什麽叫我小周?我又不叫做小周。”


    馬不停蹄趕過來的黃鴻飛神色黯了黯,卻還是強打起精神笑著道:“我是小飛呀,你最好的朋友,真的全部都忘記了嗎?”


    “小飛?”明月偏著腦袋打量他,想了半天還是皺了眉頭搖頭道:“我以前認得你啊?”


    不等黃鴻飛說話,她就先笑了起來,“你笑的真好看,我很喜歡你。”


    黃鴻飛:“……”


    這是調戲嗎是調戲吧?


    安康:“……”


    趕緊四下裏張望著,看看那醋壇子在不在。這話要是被賀之洲聽到了,還不定會發生何等樣慘烈的流血事件呢。


    “對了,朋友是什麽?”明月不懂就問。


    黃鴻飛還在是不是被調戲了的懷疑中迴不過神來,“朋友就是,就是知己啊,誌同道合交誼深厚的人。反正就是我對你很好,你也對我很好的那種關係就是了……”


    “那你知道清白是什麽嗎?”明月又問。


    黃鴻飛也被她問的一愣,“什麽清白?”


    明月想了想,“女子的清白?”


    見黃鴻飛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明月隻當他知道卻不肯告訴她,忙就捉了他的衣袖,如同與賀之洲撒嬌一般的急聲追問道:“你知道呀,快告訴我呀,到底什麽是女子的清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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