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雖然對剛住進府裏的兩位客人頗為好奇,也隻在安排他們入住時好奇的多問了兩句,之後便交給下麵的人看管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她深知,這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小檀倒是每天都會過去看一眼,小姑娘心腸軟,很同情凡哥兒――那天賀之洲來,說起凡哥兒的身世時並沒有避開小檀,故而小檀也是知道的。本該是出身尊貴的侯府小公子,卻落魄到由鄉村婦人教養的地步,如何能不叫人唏噓?


    如今明月管事,小檀便借著職務之便,常常照拂著凡哥兒些,就怕底下的人瞧不上凡哥兒跟劉嫂子而慢待糟踐他們,每天都去看一眼,也是一種變相的震懾。


    有小檀費著心,明月便撒手不管了。


    至於府上其他事,在別人都在觀望或者忐忑她這個新上任的新官會如何燒那三把火時,發現明月依然沒有半點動靜――汪氏自有一套嚴格的規章製度,明月看了之後覺得甚好,根本沒有修改的必要,直接就照著規章製度辦事就行了。有人來請示,原先是怎麽樣現在依然怎麽樣,那些原以為會被報複被挑剔的下人們俱都鬆了口氣,紛紛表示公主的胸襟果然十分寬廣,不是常人能比得上的。


    幾天下來,一切運作如常,丫鬟婆子們很是鬆了口氣。但對於那些個持續觀望的表示自己是王府半個主人身份的女人們來說,卻是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這是真的不計較她們之前的作為,還是憋狠了就等著找個合適的機會秋後算賬呢?


    “姑娘,您說那夏國公主是個什麽意思?”看著老神在在修剪花枝的林氏,她的丫鬟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這都好幾天了,既不見姑娘們,也不主動召見管事媽媽,竟就這樣毫無作為,莫不是正醞釀著什麽大動作?”


    林氏修建花枝的動作頓了頓,眸光微微一閃,“你對此有何看法?”


    “奴婢哪裏能看出什麽來。”那丫鬟陪著笑奉承道:“姑娘一貫眼明心亮,奴婢正因為什麽都看不出來,這才鬥膽問姑娘嘛。”


    “旁的不好說,隻一點――”林氏繼續手上的動作,微微笑道:“這位夏國公主是個不愛麻煩的主兒。”


    “啊?”丫鬟愣了愣。


    林氏卻不多做解釋,“尋常不要惹事,公主不會為難的。”


    又問她:“菊影軒的底細可打聽出來了?”


    那丫鬟就是一臉挫敗,“奴婢無能,菊影軒教人看的牢牢地,每日裏隻有小檀跟太醫可以出入,旁的人都要請示過公主方才能進去。裏麵伺候的人輕易也出不來,奴婢一時都不能接近菊影軒。隻知道裏頭住了個帶著孩子的婦人,不知道是什麽來頭。不過――”


    丫鬟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奴婢私下裏聽人議論,說那孩子是王爺的,且還是王爺親自將人帶進府裏,交給公主安頓的。姑娘,您覺得此事是真是假?”


    “這幾日王爺可去瞧過那孩子一眼?”林氏淡淡問道。


    “一次也不曾。”小丫鬟倒是清楚的很,“若不是王爺的孩子,又為何要接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進府裏來呢?”


    小丫鬟很是不解,林氏又如何能知道,“王爺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往後別再胡亂打聽,隻靜靜地看著就好,否則一不小心落得跟汪氏一樣的地步,那就不太妙了。”


    說到汪漫語,小丫鬟忍不住打了個寒襟,“汪姑娘做了這麽久王府裏頭的第一人,王爺從未下過她的麵子,今次卻是為了什麽這般不留情麵呢?”


    天底下哪裏也不缺捧高踩低的人,汪漫語從前有多風光,如今就有多落魄。雖傳出來的話是說她突發急病,可誰又會相信這是真的?都在猜測王爺是為了什麽惱了汪漫語,一時間後院這些女人人人自危,生怕哪一天自己也被生急病了。


    “隻知道那晚上宮裏來了太醫,卻是為了夏國公主,緊跟著汪氏就得了急病,細想起來,隻怕跟那公主脫不了幹係。”林氏本就聰慧,打聽不到消息也能憑借一些蛛絲馬跡猜測出來,她將修剪好了的花朵插進花瓶裏,輕歎聲中有著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悵然,低不可聞的說道,“這府裏,隻怕真的要變天了。”


    若真是這般,到時候她們這樣身份的人,該何去何從?會不會跟汪氏一樣,好一點的下場是送到莊子上養著,如果運氣不好,隻怕就要“病死”在王府裏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


    林氏麵上再無從前的鎮定從容,或許,是該到了想退路的時候了。


    她想退,可她身後的人,又怎麽會允許她退?


    林氏眸光幽幽暗暗閃爍不停,最終,又是輕輕一歎,吩咐小丫鬟,“將這花送去蘅蕪苑。”


    不管有用沒用,總要嚐試過才會知道。


    ……


    有林氏這樣靜觀其變的,自然也有那蠢蠢欲動的。


    鞏玉兒焦急的伸長了脖子往外頭看去,好不容易見了自家丫鬟疾步而來的身影,竟顧不得矜持,提了裙擺就迎了上去,“怎麽樣,可打聽清楚了,王爺果真在外書房?”


    小丫鬟顧不得抹汗,“王爺今日迴來的早,剛才在外書房與人議事。”


    “快快,我要的東西可準備妥了?”鞏玉兒一邊招唿後頭的丫鬟,一邊抬手理了理鬢角的碎發,“簡翠你幫我看看,我這模樣可還行?”


    名喚簡翠的丫鬟忙打量起來,“姑娘這樣,美的如天仙兒一般,便是比那夏國公主也差不了什麽。”


    鞏玉兒一張得意飛揚的俏臉立時拉了下來,“你說什麽?”


    簡翠慌的忙跪了下來,啪啪給自己兩嘴巴子,“奴婢該死,奴婢嘴拙不會說話,姑娘千萬不要生氣。姑娘的容貌,不管放在哪裏都是頂頂好的,旁人哪裏及得上您的顏色。”


    鞏玉兒神色這才稍好看了些,想著自己還有大事要辦,也懶得修理這不會說話的丫鬟,隻冷哼一聲,“若不是看在你素日得用的份上,看我不稟了王爺將你攆出去。”


    剛好另一個丫鬟墨竹拎了鞏玉兒早準備好的食盒走了過來,她看著鞏玉兒興奮地躍躍欲試的模樣,神色便有些不安:“姑娘,當真要過去嗎?王爺吩咐過的,前麵書房乃是重地,沒有王爺的吩咐,誰都不能去。若惹惱了王爺……”


    前車之鑒可還在這裏擺著的,她就一意孤行要去觸黴頭,到時候倒黴的可不止鞏玉兒一人,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哪裏跑得了。


    以前的汪漫語那般得王爺看重,也隻有王爺喊了她去,她才敢往前院去,如今這鞏玉兒也不知怎麽異想天開,覺得她去了就會無事。


    “怕什麽?”鞏玉兒不悅的瞪了她一眼,劈手奪過她手中的食盒,“隻要我這遭見到了王爺……也該是我翻身的時候了!”


    簡翠與墨竹對視一眼,簡直不知道她們服侍的這個姑娘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此時情勢這般不明朗,她不安安分分的呆著,還一心往王爺跟前湊。王爺以前見了她,是給了她幾分麵子情,可她的臉麵還能大得過汪漫語去?


    但她們到底是丫鬟,瞧著鞏玉兒自信滿滿婀娜多姿的朝外院走去,兩人勸不住,也隻得垂了頭無奈的跟上去。


    到了前院書房,鞏玉兒果不其然被賀默攔了下來,“王爺並未叫鞏姑娘來,鞏姑娘還是迴去吧。”


    鞏玉兒挺直腰身,手指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食盒,嬌滴滴的一笑道:“默小哥幫我稟王爺一聲,少不了小哥好處的。”


    一邊說著,一邊示意簡翠。簡翠忙上前,陪著笑將一個荷包塞到賀默手中:“還求小默管事幫幫姑娘吧。”


    賀默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又抬眼看了鞏玉兒一眼,方淡淡道:“王爺正忙著,若王爺要見鞏姑娘,自會差人去請,鞏姑娘迴去吧。”


    說罷,也不理會鞏玉兒猛然拉下來的冷臉,將那荷包重又還給簡翠,板了臉教訓道:“鞏姑娘不懂規矩,你們也不懂?這麽些日子,竟就將規矩全忘了不成?還不快服侍鞏姑娘迴去!”


    簡翠臉上一紅,羞窘的低下了頭。賀默不客氣的發作她,卻是在提醒她,她跟墨竹是王府的丫鬟,可不是鞏玉兒的丫鬟。


    說起來,這府裏的姑娘們當初進府時,全是隻身進來的,身邊沒有一個丫鬟婆子。待進得府來,再有府裏安排人服侍。倒是夏國公主,還能帶著個宮女進府來,隻她的身份到底是跟其他人不同的。


    簡翠與墨竹跟了鞏玉兒兩三年,鞏玉兒平日裏出手大方,待她們倒也和氣,彼此間也相處出了些情分來的。她們又不是當初跟著王爺從宮裏出來的老人,都是後頭才買進府來,雖然上崗之前被耳提麵命過,府裏隻有一個主子,便是表忠心,也不能表錯了對象。


    顯然現在賀默不滿意她們表錯了衷心,這可是要命的事情。簡翠再顧不得許多,上前去攙扶鞏玉兒,一邊勸著道:“姑娘,王爺正忙著,咱們還是快迴去吧。”


    一邊使眼色給墨竹,若鞏玉兒不聽話,說不得她們就要強行帶她迴去了。了不起迴去後被鞏玉兒罵一頓,也好過被王爺弄死了去啊!


    鞏玉兒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哪裏肯放棄,見簡翠來拉她,劈手甩開簡翠,張口就喊:“王爺,我是玉兒啊,我有要緊事要見王爺,王爺見一見我罷。”


    竟就這麽嚷嚷了起來。簡翠跟墨竹兩人麵無血色,誰不知道這外書房是嚴禁大聲喧嚷著,底下人連走路都沒個聲兒,怕的就是驚擾了王爺,她這般不管不顧的,王爺一惱,怕立時就要出來扭斷她們的脖子了!


    賀默也沒料到鞏玉兒這樣大膽,微微皺眉,便明白了什麽,昨日鞏家有人來看過鞏玉兒,怕是跟她說了些什麽,鞏玉兒這才膽大包天的跑來見王爺。這樣一想,便打算進去稟告一聲。


    他腳後跟才動,就聽見裏頭傳出賀之洲的聲音,“進來吧。”


    簡翠與墨竹都呆了呆,鞏玉兒倒是早料到了賀之洲會見她,趾高氣昂的瞪了賀默一眼,知道賀默是賀之洲跟前最得臉的,也不敢得罪狠了。又瞪了眼簡翠墨竹,“還不快放開我!”


    兩個丫鬟忙都鬆了手,鞏玉兒自己整理了下被她們拉的起了些皺褶的衣袖,這才拎著食盒施施然的進了書房。


    鞏玉兒一進去,便見賀之洲正埋首案桌後頭奮筆疾書。


    窗外的陽光灑落進來,細致的描繪著他每一寸皮膚,他整張臉都沐在暖陽的金光裏,映著烏黑的瞳孔似都閃爍著點點金光。


    從鞏玉兒的角度看過去,她可以看見男人的咽喉、下顎以及大半個側臉。陽光強化出明暗的界限,輪廓分明的臉,猶如被書畫大家精心描繪出的丹青墨筆,融了畫的優美與書的風流,偏又讓人生出寫意與不羈之感來。


    鞏玉兒著迷的看著賀之洲,這樣英俊迷人且權高位重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愛呢?


    直到賀之洲放下筆,抬起頭來,鞏玉兒才猛地迴過神來。忙扭著纖纖細腰走上前行禮,嬌柔萬分的笑道:“聽聞王爺迴來後便進了書房,一直忙到現在,也沒叫廚房傳飯來,玉兒心疼王爺,特特兒給王爺帶了些吃食來,王爺略用一些,墊一墊也好。”


    賀之洲冷淡的目光落在鞏玉兒因嬌羞而低垂著的頭,露出弧線優美的頸項來。


    他卻莫名想起明月受傷的頸項來,她因傷口頗深,雖已經愈合,可到底留下了一條不深不淺的疤痕。不過太醫說了,隻要堅持抹祛疤的膏藥,不出半年疤痕便可盡消。


    隻讓他對著那條疤痕半年之久,賀之洲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鞏玉兒一抬眼,就見賀之洲正皺眉看著她,立時有些慌了手腳,“王爺息怒,玉兒也知不該任性前來,可……實在放心不下王爺,擔心您的身體,這才莽撞過來了,還求王爺不要生玉兒的氣。”


    她泫然欲泣的站在那裏,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愛憐。


    賀之洲偏又想起另一張同樣也會露出泫然欲泣模樣的臉來,隻是每次她那般,都堅持不了多久,便會悄悄地露出不耐之色來。她自己偏還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殊不知處處都是破綻與漏洞。


    “王爺?”見賀之洲一徑沉默,鞏玉兒心裏更慌了些,忍不住出聲喚道。


    賀之洲斂了心神,漫不經心的看過去,修長手指不緊不慢地叩著身前的書桌,慵懶一笑,“玉兒給本王帶什麽好吃的來了?”


    鞏玉兒見了他的笑臉,先前的忐忑立時不翼而飛,忙上前去,將食盒裏的東西擺了出來。


    一條桂花鱖魚,一盤芙蓉脆肚絲,一碗百合粥並一碟子碧玉梨花糕。


    色香味俱全,隻看一眼便勾起了人滿滿的食欲來。


    鞏玉兒見賀之洲的目光滿意的落在菜肴上頭,便抿嘴一笑道:“原還想多做兩道菜的,又怕王爺餓得狠了,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幸而沒有涼,王爺趁熱用些吧。”


    她笑容嬌美,神色如常,隻在將銀著遞到賀之洲手邊時,手指關節因用力似隱隱有些泛白。“玉兒服侍王爺用飯。”


    一邊說著,一邊給賀之洲布菜,“王爺政務繁忙,日理萬機,很該多吃些才是,玉兒瞧著,王爺這些日子似都瘦了些,可把玉兒心疼壞了。王爺便是不為玉兒,隻為了府裏的小少爺,也該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啊。”


    她一邊擔憂的勸說著,一邊偷眼睨著賀之洲的神色,似想要在他臉上看出點什麽似的。


    賀之洲聞言隻笑了笑,並不迴應她看似漫不經意實則頗為緊張提及凡哥兒的試探之語,隻用那似笑非笑卻偏給人無限深情的錯覺的漆黑目光看了鞏玉兒一眼,撿了些脆肚絲吃了,這才道:“玉兒這廚藝是愈發的好了,這府裏頭,也就你做的肚絲本王能吃得下去。”


    鞏玉兒聞言大喜,一雙眼睛裏幾乎要冒出光來,喜不自勝的笑道:“王爺喜歡,便多用些。玉兒還給王爺做,玉兒會做的菜式多著呢。”


    這般殷勤伺候著,便將剛才的話題帶了過去。賀之洲真是有些餓了,鞏玉兒來的食物吃了一大半。


    伺候著賀之洲漱口淨手,鞏玉兒垂眸含笑的目光落在空了的盤子上,眸中異色一閃而過,很快抿了抿嘴,將唇邊那抹勢在必得的得意微笑抿進了嘴裏。


    “王爺,昨兒我家中嫂嫂過府來看我,跟玉兒提了一件事,玉兒左思右想,還是覺得這事該跟王爺說一聲才好。”鞏玉兒一邊溫柔的服侍,一邊輕言細語的笑說道,“玉兒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此事到底要緊不要緊,但王爺心中有個底,玉兒也能放心些。”


    “哦?”賀之洲接過她遞來的茶,輕呷了一口,方才似疑惑般的挑了挑長眉,“何事讓玉兒這般鄭重其事?”


    鞏玉兒站在賀之洲身後,輕輕為他拿捏起肩頭來,卻沒看見賀之洲眼中一閃而逝的不悅與忍耐,一徑說道:“過幾日就是春獵,陛下將圍場的防衛交給了我爹跟我哥,我嫂子無意間聽到我爹跟我哥商量布防的事,卻不知怎的,竟聽到了什麽猛獸之類的,玉兒想著,難不成那圍場裏頭竟有猛獸?昨兒夜裏玉兒整晚都睡不安穩,想著怎麽也要跟王爺說一聲,萬一圍場裏頭真有猛獸,王爺到時候可定要注意安全才是。”


    賀之洲靜靜聽著,麵上依然帶著笑,隻那笑似帶了些嘲諷之意,小皇帝會在春獵時做手腳他早料到了,隻是猛獸?難不成忘了他賀之洲自小就是在獸苑裏長大的?


    鞏玉兒父兄的投誠,令賀之洲頗為滿意,正欲說話,瞳孔猛地一縮,隨即放大,眼底深處黑沉一片,仿佛醞釀旋風暴雨,突然猛地轉身,一把掐住鞏玉兒的脖子,“你給本王用了什麽?”


    一直觀察著賀之洲反應的鞏玉兒還來不及開心,就被賀之洲一把掐住了,修長的手毫不留情的掐住她纖細脆弱的頸項,她幾乎能感覺到他的指尖陷進肌膚的可怕觸感。喉嚨就卡在他的虎口,再加半分力,便會碎裂。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血脈在他掌心潺潺跳動,證明著她此時還活著。


    “王、王爺!”鞏玉兒拚了命想要說話,顧不上脖子那幾乎斷裂一般的疼痛,漲的紫紅的小臉上,兩行清淚自眼角緩緩滑落,“玉兒沒……沒有惡意,不過是想……想求王爺憐惜,給玉兒一個孩子。玉兒陪了王爺這麽久,這麽久……為什麽外頭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女人可以為王爺生兒育女,玉兒卻不行?玉兒隻是想……隻是想服侍王爺啊。”


    昨日她嫂子來看她,還偷偷給了她一個平安符,對她隻說是廟裏求的送子符,她卻知道嫂嫂的意思,早前她就求過嫂嫂,要嫂嫂幫她弄些藥性猛烈的催、情藥來。


    府裏的人都認為,這府裏除了汪漫語,便屬她最受王爺寵愛,夏國公主未來之前,王爺一個月有五次涉足後院,起碼會在她的院子裏呆兩次。可誰又知道,每次王爺去了,也不過就是在她床上略躺一躺,連衣裳都不會脫下來便頭也不迴的離開。


    她不知道汪漫語那裏是不是也這樣,她不敢問,怕問了之後承受不住那個否定的答案。隻好在別人麵前張揚炫耀,實則她心裏的苦,又有誰知道?


    她也曾懷疑過王爺是不是不行,可每次汪漫語來了前院,總是那樣一副饜足嫵媚的模樣,她的懷疑頓時就站不住腳了。


    尤其最近被接進府裏來的那個男孩,都說那個孩子是王爺在外頭生的,還說那孩子眉眼鼻子沒一處不肖似王爺,鞏玉兒的心忍不住就蠢蠢欲動了起來。


    既然王爺沒有問題,也能生得出來孩子,為什麽她鞏玉兒不能育有王爺的兒子?嫂嫂也說了,若她有了孩子,母憑子貴,日後王爺榮登大寶,她就算做不了皇後,一個貴妃難道還能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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