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豐輕輕點頭,目中意味難明……


    “我先幫你複盤一番煉丹過程吧。”


    韓小小強顏歡笑道:“嗯。”


    陸豐隨即開始一步步講解煉丹過程,遇到艱難處,還以韓小小目前的修為,提出了一些適當的建議。


    韓小小由之前的心思不屬到最後的全神貫注,聽得異常認真與仔細。


    第二日。


    陸豐經過一夜的打坐恢複,終於迴到了全盛狀態,甚至在將靈力完全揮霍,又再次補充的過程中,修為居然奇異的增長了一些。


    他辭別了韓小小,來到了劍部的居所。


    高書橫與高芝芝兩姐弟目光激動的看著到來的陸豐,要知道以往他們兩人的修煉,就如那世俗的乞丐有了上頓,沒下頓。


    當然這是針對靈氣而言。


    靈氣濃鬱之地,大都被宗門與那些修真家族占領,作為散修要麽實力強大,奪取別人的地盤,要麽同樣實力不俗,去充當供奉。


    實力低微者,隻有尋找一處靈氣稍微濃鬱之地勤加修煉,還得防備時不時上門搶地盤的其他散修。


    修煉之路不可謂不艱難。


    兩姐弟到了玄門宗後,裏麵的靈氣濃鬱得讓他們二人仿佛置身幸福的港灣,所以修煉起來更是辛勤刻苦,對陸豐感激更是從心而發。


    陸豐進入房間,坐到榻上,一股淡淡的幽香隨即從身後傳來,陸豐鼻頭微動,心中了然,這定是高芝芝的修煉之地,看來高書橫就隻能委屈地在地上了。


    果不其然,高芝芝看著陸豐坐在床榻上,麵頰微紅,目光水潤。


    高書橫則一副仿佛毫無察覺的樣子,與他姐姐恭敬的站在陸豐麵前。


    “我要去‘玄門城’一趟,所以你們二人要麽選擇在此繼續修煉,要麽選擇去往我之前的宗門。”


    陸豐平靜道。


    高書橫麵色一變,心中暗叫不妙,這像是在叮囑後事啊,於是他麵帶憂色道:“公子前去可是有危險?”


    陸豐平靜道:“說不好,就怕萬一。”


    “一旦我出了意外,你們二人在此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證了。”


    高芝芝此時才明白過來,麵色微變道:“我也跟著一起去吧,也好照顧公子的起居。”


    陸豐笑了笑道:“不用如此,你們修為不夠,去了危險性更大。”


    高書橫也是麵露難色。


    高芝芝還想再說什麽,卻被高書橫眼神製止。


    高書橫心中想到,既然公子不帶我們前去,肯定就有著他的考慮,我們修為不足,不能成為他的負擔,也要讓公子少些憂慮。


    高書橫仿佛下了決心道:“我姐弟倆人在修行界艱難生存,要不是公子已然性命不保,公子但有吩咐,定當遵從。”


    陸豐笑道:“救你們二人隻是緣法,不用如此,但是你們既然要聽我的建議,那我還是建議你們去黃清宗。”


    “那裏是我成長之地,你二人前去,小心行事,定然無憂。”


    高芝芝麵露擔憂,欲言又止。


    陸豐看著她溫柔道:“黃清宗宗主乃我師尊,去了那裏,你就不用擔心有人剴切你的姿容了。”


    高芝芝低頭輕聲道:“可是,我擔心公子的安全。”


    陸豐笑了笑柔聲道:“不用如此,我已是築基期,在‘玄門城’小心一些總歸無憂。”


    高芝芝低聲諾諾道:“哦……”


    陸豐拿出一隻玉瓶遞給高書橫道:“這裏麵有兩枚紫色品相‘築基丹’供你們以後築基之用,切記不可外露。”


    高書橫麵色猛變,目露震撼的看著麵前的小小玉瓶,顫聲道:“築基丹?”倒是忽略了丹藥品相,這也正常,畢竟連最低等級的“築基丹”二人都未曾見過。


    倒是高芝芝聽出了不尋常,她猛地抬頭目光直直的看著陸豐道:“公子,紫色品相的‘築基丹’定然珍貴無比吧?”


    她也有著自己的猜測,尋常紫色丹藥都不常見,更別說“築基丹”了。


    同時心中對陸豐感激真真是到了無法言喻的地步了。


    陸豐對倆人擺了擺手道:“隻管收下就是,這是我自己煉製的,有多珍貴我也是不知。”


    見高書橫不收,陸豐再次示意了一番,目光也是有些責備起來。


    高書橫哪裏受到了這?連忙收下,小心翼翼的捧在懷中。


    高芝芝低著頭繼續道:“我姐弟二人跟著公子未曾有絲毫幫助不說,哪裏還能厚顏收下如此貴重之物?”


    陸豐神色有些落寞的自嘲道:“這個世界有莫名其妙的惡人,當然也有同情心泛濫的好人。”


    高芝芝聽出了話語中的淡淡憂傷,卻是不知道怎麽觸動到了公子的內心了,她有些茫然的低頭不語。


    陸豐收斂了神色起身淡淡道:“黃清宗你們已經去過,我也就不擔心了,過幾天我就會出發,不會過來了,你們保重!”


    高書橫感動的雙眼泛紅,他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開口道:“公子去‘玄門城’還是帶上我吧,雖然修為低微,卻也能為你辦一些雜事。”心中卻是有了士為知己者死的決心。


    陸豐搖了搖頭,看了二人一眼後,大步離開。


    “公子!”高芝芝盯著陸豐的背影怔怔出神,輕聲唿喚。


    陸豐腳步不停,仿若未聞。


    離開劍部之後,陸豐才想起,自己居然不知道陳芊芊在哪裏,這就有些尷尬了。


    陸豐暗自吐槽道:“這些人進入玄門宗後,居然都不互相聯係一下,也好有個照應啊!”


    其實這就是他誤會了,黃清宗與他一起加入玄門宗的人基本都已經相互聯係過,甚至還有過一次聚會,隻是陸豐一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別人上哪裏找他?


    就是韓小小都與白東來見過幾次了,隻是她沒告訴陸豐而已。


    玄門九部都有著自己的勢力範圍,就像陸豐所在的劍部與韓小小所在的丹部,都是相互獨立的。


    “陳芊芊雖然是靈體雙修,但是卻是以修為為主,所以應該去靈部。”陸豐如此想到。


    然後認準靈部所在方位,他大袖一揮,瞬間升空而去。


    靈部多山,眾多弟子亦是居住在各個大山之上,環境格外的清幽,適宜修行。


    香樟山,因為整座山全部種植著香樟樹而得名,這又關係到一段曲曲折折的愛情故事。


    傳聞兩千年前一位靈部長老走火入魔,墮入魔道,逃出宗門後,消失不見。那位長老的道侶亦是靈部長老,知她喜愛香樟樹,在外苦苦尋找數十年仍未找到她後,心灰意冷的迴到宗門,開始在他們的生活之處種植此樹。


    希望她能循著深愛的味道,找到迴家的道路。


    沒想到這一等又是數十年。


    他沒在種植香樟樹,因為一位比她道侶更加漂亮的女子出現在他的身邊。


    生活總是比戲劇更加戲劇化。


    他的道侶迴來了,徹底解決了走火入魔的問題,修為大進,儼然已經成為玄門宗宗主之下的第一人。


    結局不言而遇,充滿著狗血。


    漫山遍野的香樟樹被種植的很用心,所以長成之後,美觀異常,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有很多樹木相繼老去,從而讓靈部弟子不得不隔斷時間就進行清理,規劃。


    此時,一片香樟林中。


    有一白衣老者正盤坐在一高達數十丈的香樟樹之下,茂密的枝葉被修剪的很是用心,狀如傘,陽光投射過來,在地麵上形成了一大片陰影。


    陰影中整齊的盤坐著數十位身穿白衣的外門弟子,正認真聽著上首老者的講解。


    “老夫五歲修行,六歲練氣,十六歲築基,一路順風順水,毫無波瀾,但是卻於築基有著獨到的見解,這也是宗門為何安排我來為你們講解此間奧秘的原因所在。”


    下方一眾弟子聞言,都是驚詫無比,有人甚至低聲與身旁相熟之人竊竊私語。


    “胡長老資質當真恐怖,一十年就從凡夫俗子達到了築基期,這恐怕在宗門中也算是天之驕子了吧?”


    “嗬嗬,恐怖是恐怖,但是你不看看,他十六歲築基,至今已經一百五十年了,仍然還在築基後期。”


    “傳聞中的萬年老築基……”


    “啊?這又是什麽原因?”


    “傳聞是說他幼年修為進步太快,心境不足,以至於留下了大道瑕疵。”


    “這麽說,修為進步太快,反而不是好事?”


    “也不至於,謹記修心即可,你不看看現在宗門那些年輕的築基後期強者誰不是身經百戰,誰不是在紅塵之中曆練而歸的?”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老者看著眾人交頭接耳,聽著那些碎碎念,也不惱,一副笑嗬嗬的表情。


    片刻後,眾人終於意識到目前不適合討論這些,竊竊私語開始減少,直到變得鴉雀無聲。


    老者目光柔和地掃視了一圈下方眾人後道:“說完了?說完了,我們就繼續。”


    “老夫雖然困在築基後期百五十年,對於築基期的了解卻不是爾等能夠比擬的,切不可輕視。”


    “築基期顧名思義,築下基礎,為日後的結丹,元嬰打下根基,基礎越穩固,突破後麵的境界也就越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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