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揭開托盤上的絲布,顯露出裏麵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銀錠。


    “請陸公子收下”!


    陸豐搖了搖頭道:“這些東西於我們而言並無用處”。


    錢多多道:“陸公子若不收下,錢某良心難安啊!”


    其實他哪裏會良心難安?隻是擔心陸豐他們去了就不再迴來了,關係到女兒的修仙之路,花點錢算什麽?


    徐鳳舞卻是走上前去,在托盤裏麵拿了一個銀錠道:“就這個就可以了”。


    陸豐也是點了點頭。


    錢多多也不好多勸,就揮了揮手讓手捧銀子那人下去。


    陸豐看向錢多多平靜道:“少則五六日,多則十數日我們就會迴到此地”。


    錢多多麵色一喜,出聲道:“那錢某就恭候兩位的大架”。


    陸豐對著錢多多與錢果兒拱了拱手道:“告辭”。


    徐鳳舞也是對錢果兒道:“果兒小妹妹,等我們哦”。


    隨後與陸豐一起離去。


    錢果兒看著兩人的背影眼露迷茫。


    錢多多神色卻有些興奮道:“女兒想得如何了?”


    錢果兒道:“我不知道”。


    錢多多帶著和藹的微笑道:“爹和你哥哥這裏,你也不用擔心,一旦你成了仙人,誰敢來欺負我們?所以完全看你自己的意願,明白嗎?”


    錢果兒點了點頭道:“爹爹我有些乏了,先迴房休息去了”。


    錢多多道:“去吧”。


    陸豐與徐鳳舞一路南下,卻是沒去青花城了。


    直到來到無人區邊緣,道路斷絕,才停下了疾馳的身形。


    徐鳳舞看著眼前與身後完全不一樣的環境有些驚訝道:“師兄,你說無人區怎麽會是這個樣子?”


    陸豐淡淡道:“是不是感覺像一整塊布中的一塊補丁?”


    徐鳳舞詫異的看了一眼陸豐道:“師兄形容的真是貼切”。


    陸豐道:“我也是聽聞,此地很久之前與周圍一般無二,直到有一日有兩位大能在此驚天大戰,方圓千裏被打成了一片白地”。


    徐鳳舞驚訝道:“這得是什麽修為的大能?”


    陸豐:“我也不知道啊”!


    隻見前方植被稀疏,樹木低矮,枯黃的雜草隨處可見,一座座低矮的山頭仿佛是被人硬生削去了半截,外加上此時接近黃昏,一股荒涼,破敗的氣息撲麵而來。


    與陸豐身後高山密林的生機勃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徐鳳舞有些遲疑的問道:“裏麵真有妖獸?”


    陸豐道:“當然,裏麵荒無人煙,氣息特殊,某些妖獸最是喜歡”。


    徐鳳舞道:“那還等什麽?”


    說完急吼吼的向裏麵跑去。


    往裏行了一個時辰,不見任何妖獸,甚至連一隻動物都沒瞧見!


    徐鳳舞百無聊奈對著手持雲舞劍開辟道路的陸豐開口道:“師兄,這地方連個鬼影都沒瞧見,真的來對了嗎?”


    陸豐不驕不躁的道:“莫慌,不是才剛進來嘛”。


    此時的天色卻是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唿嘯的夜風吹的低矮的樹木與隨處可見的枯黃雜草發出一陣陣“唰”“唰”之聲。


    在這寂靜無聲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的突出。


    一滴雨水滴落在徐鳳舞的發絲之上,隨著柔順的長發直直向下滑去。


    徐鳳舞道:“快下雨了,該找個地方落腳了”。


    陸豐點了點頭,手中的動作開始加快。


    “轟”一道驚雷仿佛憑空炸響在四周,一道銀色閃電瞬間劃破漆黑的夜色,閃爍在兩人身前。


    唿嘯的夜風開始變得狂躁了起來,密集的雨滴更是不斷下落,風聲,雨聲,更是不絕於耳。


    陸豐與徐鳳舞將靈力遍布全身,雨水落在頭頂尺許然後就向兩邊分開滴落在地。


    陸豐突然停住了身形。


    徐鳳舞一愣問道:“怎麽了?”


    陸豐指了指麵前突兀出現的一條小徑道:“你自己看”。


    徐鳳舞一看麵色微變道:“這不是剛剛你開辟的路嗎?怎麽在前麵出現了?”


    陸豐麵色微凝道:“我們應該是走進了某個幻鏡或者陣法之中”。


    徐鳳舞道:“那該怎麽辦?”


    陸豐平靜道:“這個問題問的好,我也很想知道”。


    徐鳳舞:“……”


    風聲驟急,磅礴大雨更是仿佛遮蔽了整個天地。


    一道若有若無的女子聲音仿佛憑空在四周響起,仿若鬼魅之聲。


    “師兄啊,你將我騙來此地,坑殺於我,到底為了什麽啊?”聲音嬌媚,動聽,且又透露出刺骨的冰寒。


    “為什麽啊?我將身心交付與你,為何你卻如此狠心?”嬌媚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狂躁了起來。


    “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啊,為何要殺我?為何要殺我?我恨啊!”說道最後已然變得歇斯底裏。


    徐鳳舞哪裏有過此等經曆,雖然身為修行者還是不自覺的向陸豐靠攏,雙目之中更是浮現絲絲恐懼之色。


    徐鳳舞有些緊張的問道:“師兄這到底是人是鬼?”


    陸豐淡淡道:“按照一般套路來說應該是鬼”。


    徐鳳舞麵色緊張道:“那該怎麽辦?”


    陸豐麵色不變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在二人說話間,一道模糊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前方,綿延的雨幕完全遮蓋了她的身形。


    一道閃電驀然劃破夜色。


    陸豐看著麵前出現的那道白色身影麵色微凝。


    徐鳳舞看著麵前的那道身影心中害怕不已,趕緊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白色饅頭緊緊咬在口中,然後躲到陸豐身後,隻露出一個腦袋悄悄打量。


    陸豐微微轉頭看著咬著一個饅頭的徐鳳舞有些無奈道:“你鬧哪樣?”


    徐鳳舞將口中饅頭取下,有些畏畏縮縮的道:“吃個饅頭壓壓驚”!


    那道白色身影開始緩緩向著陸豐與徐鳳舞靠近,隻見是個麵容秀麗的女子,其手持油紙傘遮擋大雨,雙腳離地,一襲白衣,黑色的長發隨意披散,在夜風的吹拂下肆意飛舞,慘白的麵容在閃電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瘮人,看向陸豐的雙目之中恨意滔天,兩邊眼角更是不斷流淌出黑色的血液,漆黑的嘴唇隨著她的不斷喃喃低語,不斷開合,顯得格外的詭異。


    陸豐隨手一劍揮出。


    一道明亮的劍光刹那從那女子的脖頸穿透而過。


    那女子的頭顱瞬間從脖頸處掉落,滾落在地。


    “哈哈哈,你又要殺我了嗎?殺我一次還不夠嗎?”瘋狂的大笑之聲,不斷從落地的頭顱中不斷發出,仿佛響徹在整個天地。


    失去了頭顱的女子身影仍然不斷向著陸豐與徐鳳舞不斷靠近。


    徐鳳舞的牙齒已經開始微微打顫,扯住陸豐的衣角不由自主的想往後退去,握劍的左手指關節已經泛白,顯然用力不小,雙目之中的恐懼之色不斷加重。


    陸豐平靜道:“隊長,大佬的威嚴何在?”


    徐鳳舞緊張道:“大佬讓給你好不好?”


    陸豐道:“一個鬼物而已怕什麽?忘了自己是修行者,專治各種妖魔鬼怪的嗎?”


    徐鳳舞麵色一愣微微轉頭直直的看著陸豐道:“對啊,我是修行者怕個什麽鬼?”想到之前自己的一些表現,頓時有些……羞澀?


    於是有些想要找迴麵子,開口道:“師兄你退後,讓我來教她做人”。


    陸豐果真退後,還開口道:“她不是人,不用教”。


    徐鳳舞:“師兄,別貧嘴”!


    那女子鬼物看見兩人當著她的麵,還若無其事討論怎麽教她做人,頓時大怒:“你們找死”!


    徐鳳舞卻是強自鎮定,手中長劍瞬間出鞘,向著那女子不斷揮劍。


    一道道絢麗的劍光向著那女子激射而去。


    那女子落地的頭顱自動飛起落在其脖頸處,手中油紙傘向前一擋。


    “轟”“轟”數聲沉悶的聲響傳出,劍氣四散,磅礴的大雨都微微停滯了片刻,才緩緩再次落下。


    那油紙傘在劍光的劈砍下也隻是微微凹陷,下一瞬就恢複了原狀,那女子緩緩前進的身形也隻是略微凝滯。


    徐鳳舞看著越來越近的女子不由得更加緊張,不由得雙手握劍。


    一聲輕喝道:“劍斬長鯨”!


    一道明亮的劍光瞬間從其手中長劍之上噴湧而出,向著那女子狠狠斬下。


    一股仿若能夠劍斷山河的氣勢彌漫而開。


    雨傘之後的女子鬼物若有所感,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轟”徐鳳舞一劍斬在了那女子鬼物之前所站立之地,地麵之上頓時被劍光斬出一道尺許深丈許長的溝壑。


    那女子閃身來到一旁,收起油紙傘,伸出形銷骨立的右手,猛然成爪對著徐鳳舞遙遙一吸,厲聲道:“過來陪我玩玩”。


    徐鳳舞麵色一變,頓時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吸力仿佛憑空出現,不由得將長劍狠狠插在身前,穩住身形,並急速開口道:“師兄點子紮手,該是你展現真正技術的時候了”。


    陸豐平淡道:“毫無技術可言”!通過前麵的交手,陸豐已經大致看出這女子鬼物的修為了。


    身形刹那在原地消失,那女子四周不斷浮現陸豐的身影,向著她不斷揮劍。


    此時才響起陸豐平淡的聲音:劍出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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