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陽光,沒有仲夏的咄咄逼人,溫暖而含蓄,仿佛情人的撫摸,輕柔而舒心。


    歡快的鳥鳴,並不顯得嘈雜無序,依舊清脆動聽,仿佛在奏一曲美妙的旋律。


    陸豐緩緩睜開眼,眼中光芒一閃而逝,吐出一口濁氣收起手印打開窗戶,看著窗外的鳥語花香,生機盎然,心情大好看來今天去觀戰定然也會有不錯的收獲。


    將雲舞劍從儲物戒中取出,時刻保持“聚意訣”的運轉,一絲絲肉眼和神識皆無法查看的無形劍意從陸豐全身緩緩向手中雲舞劍匯集。


    打開小院門,就看到一身灰衣的李逍遙恭敬的站在門口。


    “師兄”李逍遙抱拳行禮道。


    陸豐點了點頭道:“帶路吧”。


    李逍遙也不廢話轉身而去。


    待行至千月峰山腳,路上藍衣外門弟子與黃衣內門弟子逐漸增多,顯然都是去觀戰的,修行世界說到底還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多一些生存經驗,誰都不會拒絕。


    千月峰高聳入雲,陡峭異常,隻有一條石徑小路蜿蜒而上,其上鬆柏蔽日,枝葉繁茂。由於昨晚下過一場小雨,整個山峰都顯得雲霧繚繞,氣象神秘。


    隻容許兩人並肩的石徑小路之上,還留有絲絲水漬,一片片深綠色的苔蘚將這條小路裝扮的如是畫卷,散發著古樸幽深的氣息。


    待陸豐行至千月峰頂廣場之時,發現已有眾多弟子圍在一高台四周,相互之間討論不絕。


    甚至有一內門弟子搬出一長桌,大聲吆喝:快下注了,快下注了,練氣四層劍修劉衛東對戰練氣五層楊小誌,目前賠率一比一,快來了,風行賭局童叟無欺。


    一大群弟子瞬間圍上前去。


    “風行師兄,我壓五積分劉衛東勝”一外門弟子拿出身份玉牌對那開賭的內門弟子道。


    風行高興道:“好勒,這位師弟是個明白人,誰叫咱們劍修殺力強大了”。說完拿出自己的身份牌,交接積分。


    “嗬嗬,我看不然,那劉衛東剛躋身練氣四層兩月不到,而楊小誌卻在練氣五層積累了數年,這場楊小誌勝算極大”一個身穿明黃衣的內門弟子道。


    周圍眾人一聽,大都停下準備押注的動作,仔細思考了起來。


    “我壓楊小誌勝五積分”一內門弟子道。


    那名叫風行的弟子顯然不是第一次開這樣的賭局,也不去管眾人的議論,笑眯眯的看著眾人,目中隱藏有一絲別人無法察覺的高傲,冷漠,不屑一顧。


    “我也壓楊小誌五積分”一外門弟子跟風道。


    “我壓十積分”又一弟子跟風道。


    一手拿長劍的修士冷哼一聲道:“你們根本不了解劍修,我壓劉衛東十積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迷茫了。


    這時那之前說話的內門弟子道:“要說劍修越階殺敵,那還是有的,但是那都是劍道天賦極其恐怖的天才,一般的劍修能越階打個平手就不錯了,這劉衛東年紀不小,卻隻有練氣四層,這天賦就不說了,剛踏入練氣四層如何對戰經驗老道的楊小誌?”


    眾人想想感覺是這麽迴事,又開始紛紛下注。


    “我壓五積分楊小誌勝”一弟子道。


    “我壓十積分楊小誌勝”又一弟子道。


    ………………………………


    “由於目前押注懸殊,楊小誌賠率變為為一又二,劉衛東賠率為二”風行開口道。


    陸豐問道:“小李你有積分嗎?”


    李逍遙尷尬道:“師兄,積分是要躋身到外門弟子,完成宗門任務才有的獎勵”。


    陸豐點了點頭道:“可惜了”。


    李逍遙有些摸不著頭的道:“師兄,何事可惜了?”


    陸豐搖了搖頭,不在說話。


    隨便找了個地方站定,等待決鬥的二人前來。


    “陸師兄,陸師兄”程控在遠處邊招手邊向陸豐所在跑來。


    一些個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皆是看向了陸豐所在。


    “他就是那個傳承師兄嗎?”其中一外門弟子對身旁弟子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那日離的太遠,隻看到個身影”那弟子答道。


    “聽說這位傳承師兄在劍塚大放異彩啊,連晴空師兄都吃了小虧”又一內門弟子道。


    其身旁的一位內門弟子麵帶不屑道:“切,什麽傳承師兄,練氣期都沒到,我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活著到練氣期,還談什麽師兄”。


    “咳咳,慎言,有些話知道就好,別亂說”這圈內門弟子中一老成持重的弟子道。


    “木師兄就你謹慎行了吧,他一練氣期都不到,難道還能聽見我們說話?就算聽見了又如何?前麵不是晴空師兄扛著的嘛”又一內門弟子微微皺眉道。


    隻是其一剛說完,就感覺渾身冰冷,全身汗毛豎立,仿佛被遠古兇獸鎖定。艱難的迴過頭去,就看到遠處陸豐一臉冷漠的看著他。


    眾人也發現了他的異常,紛紛麵色一變,其中兩人擋在那弟子身前,然後恭敬的向陸豐抱了抱拳,大家都不在言語。


    那弟子這才吐出一口濁氣輕聲道:“我去,好強的劍意,我感覺仿佛被一招極具威脅的劍招一直鎖定,無法躲避”。


    眾人聞言麵色各異,顯然一個練氣期都不到的人,卻給他們極大的壓力,讓他們覺得匪夷所思。


    程控來到陸豐麵前有些羞赧道:“陸師兄你也來看比武?”


    李逍遙雙眼一眯,麵色嚴肅的看向程控。


    陸豐點了點頭道:“是啊,剛到宗門不久,還不是很熟悉”。


    程控道:“以後這些事,可以叫上我,對於宗門我還是比較熟悉的”。


    “咳”“咳”李逍遙麵色嚴肅的看著程控故意幹咳了兩聲。


    程控轉過頭去有些尷尬的道:“這位師弟你是?”


    李逍遙抱了抱拳道:“我是和陸師兄一起闖山門的,隻是天賦不及師兄,目前在雜役處當值”。


    程控麵色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不在理會。


    這時人群一陣議論紛紛,對著遠方一陣指指點點,離陸豐不遠處有兩人在相互低聲討論。


    其中一人道:“那人就是劉衛東嗎?氣質不俗啊!”


    另外一人也是點了點頭道:“聽說此人進宗門時間並不長,就突破到練氣四層,天賦極強,這次比試有得瞧了”。


    最開始說話的那人道:“我看不然,楊小誌可是老牌練氣五層強者,剛才賭局賠率都變了”。


    隻見遠處走來一身穿明黃內門弟子袍,手持一把帶鞘青鋒長劍,一方白色頭巾將飄逸的長發係在頭頂,腰圍一條黃色鑲玉腰帶,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緊呡,麵色淡漠,散發出冰冷的寒意,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隨著劉衛東的走進,周圍的人自動讓開一條道路,讓其一直走到比武台邊緣。


    然後就見其右腳輕輕一踏,憑空躍起丈許,在空中一個翻身穩穩落在台上,雙手環抱長劍於胸前,靜靜的等待,站姿如鬆,身姿挺拔。


    周圍眾人紛紛點頭,由小見大,這劍修的體魄果然不是其他修士可以比擬的。


    有一外門弟子對身旁的人道:“這劉衛東,劍意畢露,氣息強勁,一看就是心性堅韌之輩,怎麽會為一女子和人大打出手?”


    身旁弟子在其耳旁低聲道:“我也聽說,劉衛東以前在外門時,看這楊小誌仗著自己是練氣五層的內門弟子,時常勾搭外門女修,又始亂終棄,壞了不少人的道心,惹的一些人大怒。劉衛東在外門之時,就說過遲早有一天要修理他,這不,剛突破到練氣四層就拿楊小誌來磨礪劍心,穩固境界”。


    那外門弟子迴道:“那這怎麽和木依依扯上關係了?”


    身旁那人麵色嚴肅道:“還不是楊小誌最近一直在糾纏木依依,但是其名聲早壞,別人哪裏會給他好臉色,剛好這劉衛東好像認識木依依,於是就有了那些傳言,我給你說的這些都是因為我認識劉衛東的一個朋友,你千萬不要去亂說”。


    那外門弟子眼珠一轉道:“放心,你還不知道我,把心放肚子裏麵去,在外麵你聽到一絲風聲,你來找我”。


    其身旁那人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快看那騷包來了”。


    隻見另外一邊,走來一位一手持折扇時開時合,身穿一雪白長袍,頭戴白色高冠,麵如冠玉,眼若星辰,風流倜儻,英俊不凡的青年。


    之前那些人的話語如數傳到陸豐耳中,不由感歎,這楊小誌果然有騙取女人芳心的外貌,再加上練氣五層的修為,那些低級女修還是很難逃出他的手掌心。


    隻見其來到平台邊,身上白色長袍光芒一閃,一個閃身就來到了平台之上。


    周圍眾人見到此幕,議論紛紛。


    一弟子道:“這是何故?”


    有人迴道:“那是應該是一件下品靈器法袍,具有輕身等效果”。


    那人恍然,目露豔羨。


    陸豐也是一愣,這修仙世界之物,果然是無奇不有啊。如果穿上這種法袍,那身法速度不知會提升多少。


    程控看到陸豐的神色,在一旁趕緊道:“這楊小誌乃宗門內某位長老的後輩,這件法袍也是其長輩所賜,是件下品靈器,能抵擋練氣四層修為以下的攻擊,防禦力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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