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不遠處一內門弟子小聲對身邊同伴說道:“傳聞晴空師兄對傳承師兄不滿,看來是真的,有好戲看了”。


    身邊同伴小聲迴道:“他又不能以修為壓製,能有什麽好看的?”


    那內門弟子道:“嗬嗬,在劍塚當然不用比試修為”。


    陸豐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雙目微眯雖然心中大概猜到因何故,但還是不能接受平白如故受人冷眼或者欺辱。


    陸豐也不在理會眾人的議論,向劍塚內走去。


    來到閣內,就看到一位老者坐於座椅上閉目養神,其身旁不遠處有一片光幕懸空而立,陸豐抱拳道:“陸豐前來報到”。


    老者睜開眼,精光畢露,修為不俗就聽其淡淡道:“傳承弟子,次數,時間不限,用身份牌驗證即可,但建議到達練氣二層後再來”。


    說完閉目不在言語。


    陸豐抱拳道:“多謝長老提醒”。


    卻並不準備退卻,來到光幕前,拿出身份牌,光芒一閃,一陣波紋緩緩散開,陸豐一腳踏出。


    陸豐感覺仿佛從高空跌落,卻是毫不驚慌,麵露了然,知道是一個傳送陣法。


    陸豐瞬間來到一個寬闊的廣場,迴頭一看那“劍塚”樓閣還在身後不遠處。


    就知道這是陣法的作用,整個廣場被一個巨大的陣法籠罩在內,不受風吹雨打。


    顯然此處才是真正的劍塚,其內淩厲的劍意縱橫。


    前方廣場上有一平台,上麵停留有數十弟子,有些在打坐調息,有些在觀望四周,有些在相互交流。


    平台下的廣場上插滿各色各樣的長劍,一望無際。


    有些長劍斷裂,隻剩劍尖插在地麵,一些保存完整,卻充滿著歲月的痕跡。


    地麵寸草不生,淩厲的劍意唿嘯,即使相隔如此之遠,陸豐都仿佛聽到了那不甘的怒吼。


    陸豐緩步來到平台之上,劍意都被陣法鎖在劍塚之內,一旦離開平台,進入劍塚範圍就會受到劍意的攻擊。


    看著一眼望不到的邊的斷劍殘兵,陸豐心中浮起一絲悲傷,這是一名劍客的對劍的感情。


    在劍客心中,劍就是生命,看到它們如此結局,陸豐心中充滿了兔死狐悲的哀傷。


    眾人看到陸豐前來,神色各異。


    隻有位於平台正中的晴空一行人目不斜視,仿佛完全沒看見。


    不少人認出陸豐都抱拳行禮,陸豐一一迴禮。


    陸豐看向下方正在劍塚內磨練的眾人,觀察他們的表現,見不少人都大汗淋漓,神情痛苦,仍然堅持在預留的道路上前行。


    整個劍塚殘劍數萬,挑戰成功者可自行挑選一把劍帶走,可無數年來又有幾人成功?


    觀察片刻,陸豐大致明白了劍塚的情況,整個劍塚猶如一個大圓,密密麻麻布滿長劍。


    陸豐粗略數了數就發現有十六條預留容一人通過的道路從各個方向延伸至劍塚深處。


    越往深處前去,劍塚內的劍意就約濃厚,地麵所插之劍也就越完整與貴重。


    每位弟子都是手持長劍在其中行走的,這讓陸豐有些費解。


    陸豐對身旁的一位內門弟子道:“這位師弟,為何前去磨礪的弟子都要將長劍拿在手中?”


    這內門弟子詫異的看了一眼陸豐,顯然對陸豐不知情感到驚訝,你什麽都不知道也敢來劍塚?但還是答道:“劍塚被陣法控製,所以前來磨礪,陣法會識別你的身份牌,再加上手中長劍可與與劍塚內長劍共鳴,不會受到致命傷害”。


    陸豐答道:“原來如此,多謝師弟”。


    該內門弟子道:“師兄客氣”。


    陸豐又問道:“為何要達到練氣二層才可來磨礪?”


    內門弟子道:“修為太淺,經不住劍氣淬體,容易損壞大道根基,師兄你來磨礪的話,要尤其注意”。


    說道這裏略微停頓的繼續道:“畢竟辟穀中期修為實在是堅持不住多久的,且隻要達到練氣二層,適應力提升不下十倍,我當初練氣一層時來試過,的確堅持不到一盞茶就被迫退出了,當我練氣二層的時候前來,卻可以堅持半個時辰”。


    陸豐點了點頭:“多謝”。


    “哎,師兄你看,蘇明月又來了,人美,資質好,又是長老的親傳弟子,要是找個這樣的道侶該有多好啊”該內門弟子一臉豬哥像,神情誇張的道。


    陸豐轉頭看去,隻見一襲紫衣,手持一把名貴長劍,一頭及腰長發隨風飛舞,俏麗的臉龐,帶著一貫的冷漠緩緩走向平台。


    冰冷的氣質,在其劍道境界達到“劍雨瀟湘”後更加刺骨。


    平淡的對望一眼後,眼神又各自分開。


    陸豐身旁的內門弟子激動的道:“啊,她看了我一眼,師兄你看她注意我了,我今天形象完不完美?”


    說完還不停的查看自己的麵容,衣著是否幹淨整潔。


    陸豐無語的看著他。


    晴空看到蘇明月前來,雙眼一亮,用溫柔的聲音喚道:“師妹”。


    蘇明月平淡的看了一眼晴空點了點頭,不在言語,盤膝打坐,調整狀態。


    顯然是想在之前的成績上再有突破。


    晴空微微一笑,顯然深知這位師妹的性子,能對你點點頭,就是好的。


    且聽聞蘇師妹對於闖山門敗於陸豐很是不服,當眾說出了挑戰之語。


    晴空若有深意的看著不遠處的陸豐道:“陸豐師兄,可是前來劍意淬體?”


    身後一眾黃衣內門弟子眼神詫異,顯然不知晴空的態度為何大變,但是稍微琢磨就明白其中深意,大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隻有數名紫衣內門弟子神色平靜,顯然並不在意這辟穀中期的傳承弟子。


    陸豐淡淡的道:“不錯”。


    晴空笑了笑道:“師兄可要努力了,不要墜了傳承弟子的名聲,當初我第一次劍意淬體,隻能勉強前進了二百三十步,蘇師妹劍道天賦極高,第一次前來就前進了三百五十四步”。


    顯然他用意不純,明知要練氣二層才合適磨礪體魄,卻故意激將,一旦陸豐根基受損他也不會受到什麽懲罰。


    蘇明月聽到提起自己,微微皺了皺眉,並不理會。


    這時站在晴空身後的數名內門弟子中一人道:“陸師兄潛力極高,闖山門通關,顯然是比我第一次隻前進一百一十二步強”,說完還向陸豐微微笑了笑,眼神輕蔑。


    另外一名內門弟子接話陰陽怪氣的道:“天明師兄說笑了,陸師兄天賦這麽高,肯定會比我這種隻前進了九十九步的人厲害”。


    又一人接話道:“嗬嗬,那不一定,別到時還沒我這最低的七十六步走的遠了”,說完得意的一笑,顯然眾人都不認為辟穀期的陸豐能走的遠。


    陸豐眉頭微微皺了皺不在理會眾人,從儲物戒中取出雲舞劍,就要往台下而去。


    其身旁的內門弟子拉了拉陸豐衣袖小聲道:“師兄,他們在激將你了,千萬別去,修為不夠容易損壞大道根基的”。


    陸豐感激的看了一眼這個內門弟子道:“師弟你叫什麽名字?”


    這內門弟子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道:“師兄我叫程控”。


    陸豐點了點頭鄭重的道:“我記住了,多謝你的提醒”。


    程控還想說什麽,陸豐擺了擺手,他也就不在多言。


    轉過身去,向台下最近的一條小徑而去。


    晴空微微皺了皺了眉,神情略顯陰鬱,其身後的眾內門弟子大多神情不屑,隻有數位紫衣弟子,神情始終古井無波。


    周圍有人幸災樂禍,有人略顯不忍,有人沉默無語,盡顯人間百態。


    蘇明月睜開雙眼,看著陸豐飄逸挺拔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顯然不明白陸豐為何要前去,難道緊緊受了一點激將?還是那點可憐的武夫修為?


    閉上雙眼,不在理會,繼續運轉功法,待聚勢到巔峰,一定要打破上次的記錄。


    陸豐來到劍塚之前,目光在這一把把殘劍上略過,看著那劍刃上崩裂的缺口,感受屬於它們的故事,屬於它們的腥風血雨,屬於它們的時代,屬於它們的榮耀。


    感受著澎湃的劍意,仿佛充斥在麵前的這邊天地,隻要踏出一步就會受到其猛烈的攻擊,自己就像在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渺小而微不足道。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陸豐一腳踏入劍塚之內。


    天空仿佛崩碎,大地仿佛斷裂,鋒利的劍意帶著無匹的氣勢向著陸豐鋪麵而來。


    陸豐手持長劍,不動如山,全身內力聚集,衣訣飄飄,長發飛舞,雲舞劍自動出鞘半寸,光彩照人,一股若有若無的劍意瞬間融入了整個劍塚。


    下一刻,如山劍意瞬間臨身,劍意無形又無處不在。


    陸豐感受著狂暴的劍意肆意流淌全身,刺骨的疼痛,強烈的折磨,卻不能讓他麵色變化絲毫,這點疼痛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麽。


    閉上雙眼,感受劍意對身體進行洗筋伐髓,強健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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