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平靜的道:“規矩隻是強者對弱者的憐憫”!


    陸天明聞聽此言又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神色更是萎靡不堪。


    封劍山莊的數名弟子,此時也來到了大廳門口。


    但是看到此幕,也不由得麵露焦急,猶豫,麵麵相覷了起來。


    畢竟連身為大宗師的師傅都已經敗了。


    “哼”一聲冷哼,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眼神冷厲,氣質冷漠的青年從眾弟子中走出。


    “賊子,安敢傷害我師傅?封劍山莊豈是你撒野的地方?”說完就要抽出長劍動手。


    眾弟子聽聞此言眼前一亮,一旦此時為山莊出死力,隻要師父不死,將來得到的好處無法想象,一個個都變得躍躍欲試起來。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在眾人心中留下了一輩子的陰影,始終無法消除。


    “咳”“咳”陸天明聽到黑衣青年如此說,艱難的想要阻止,卻發現無能為力,心中頓時焦急無比,說出的話隻能變為幾聲咳嗽。


    黑衣青年抽出長劍,默默的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心中默念一聲“一劍弑神”。


    然後,全身內力瘋狂的向長劍灌注而去,大量內力的灌注,讓長劍微微的顫鳴起來。


    內力經過長劍轉化為暴虐的劍氣,大量劍氣聚集,讓長劍越來越亮,周圍都被映照的一片慘白。


    突然劍氣暴漲離劍一尺,然後,黑衣青年飛身向少年一劍刺出。


    迅捷無比的速度,在空中留下了一連串的殘影。


    伴隨著“嘩”“嘩”的衣訣破空聲,這狂暴的一劍仿若雷霆,將要擊碎路上的一切阻礙。


    看似過了許久,其實從黑衣青年說完話,到發出這一劍,也就幾個唿吸的時間,可以看出這青年實力不弱,如此威力的劍招收發自如。


    少年聽到黑衣青年的話,臉色第一次變了變,眉毛微微皺了皺,顯然對於黑衣青年的話語,很是不滿。


    然後,就看到黑衣青年一劍刺來。


    “滾”少年臉色淡漠的開口道。


    隨著滾字出口,頓時化為一陣肉眼可見的音波,向著迎麵而來的黑衣青年擴散而去。


    音波與劍芒瞬間相接,沒有能量相撞的激烈轟鳴。


    隻見劍芒仿若遇到天敵般,瞬間倒卷而迴到黑衣青年體內。


    黑衣青年臉色瞬間漲紅,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雙目睜大,滿臉的不可思議。


    隨後的一幕,讓黑衣青年肝膽俱裂,神魂皆寒。


    黑衣青年手中長劍在與音波相遇後,從劍尖開始到劍柄,逐漸變為飛灰。


    他很想丟掉手中長劍,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居然也在逐漸粉碎成塵,這也是他在世間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


    音波將黑衣青年粉碎後,向大廳外眾人擴散而去,眾人都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瞬間衝擊的倒飛而出。


    數聲慘叫,伴隨著重物落地之聲,眾人摔到數丈之外,人人口吐鮮血麵色慘白,麵露駭然,顯然都已經受到不輕的內傷。


    眾人丟掉手中武器,踉踉蹌蹌往外而去,不敢在此處停留。


    陸天明看著自己心愛的弟子,在自己眼前被打的神魂俱滅,心中悲痛不已,緩緩閉上眼睛,兩滴晶瑩的眼淚至臉頰滑落,在滿是塵土的臉上,留下了兩道醒目的痕跡,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連自己的弟子都無法保護。


    少年表情冷漠的看著這些,無動於衷。


    然後閉上雙眼仔細感受了寶物在何處,卻並沒有什麽發現,不由得麵露疑惑。


    大廳內光芒一閃,一個紅衣老者憑空出現在其身前,正是玄清子。


    其雙眉微微一皺,然後手一揮,一隻雙眼之中閃動著靈光的雪白小老鼠出現在地上,然後就見其直接往大廳主座爬去。


    玄清子上前收起尋靈鼠,右手輕輕一揮,座位與地板瞬間被掀開。


    地板下出現一個一尺見方的孔洞,洞中平放著一個散發著淡淡光芒的古舊玉盒。


    玄清子直接伸手將其取出,突然從玉盒下方,彈出三支袖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出,玄清子麵色不變,三支袖箭就在離其身體一尺處陡然停止,然後以更快的速度沿著原來的軌跡倒射而迴。


    “哢”“哢”“哢”三聲輕響,留下了三個不知道多深的小孔。


    仔細觀察了一下玉盒道:“玉盒已經呈現出淡淡的黃色,上麵刻有數十道艱澀,繁瑣的符文,神識無法穿透,能讓裏麵物品氣息不泄絲毫,此盒不錯”。


    少年聽聞此言,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道:“打開瞧瞧”。


    隨著玉盒打開,濃烈的靈氣緩緩溢出,仿佛讓人連唿吸都順暢了不少,淡綠色的光芒使整個房間都有些朦朧。


    “居然是地靈晶石,沒想到這窮鄉僻壤居然還有這等寶物,真是運氣啊”少年眼露興奮的道。


    玄清子也是眼角抽了抽,然後將玉盒丟給了少年。


    然後道:“這玉盒有可能與這地靈晶石相媲美的寶貝,要好好保存,這種古老的物品自然有其特別之處”。


    陸天明看著老者與少年將自己所藏之寶取出,又是一陣氣血翻騰,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絕望的看著二人。


    玄清子與少年取走寶貝後,並不停留,化為兩道流光瞬間消失。


    封劍山莊上空,少年手掌一翻,靈力逐漸聚集成一個手印,並在不斷變大,正準備向下方印去,就聽玄清子道:“道空,規矩是宗門定的,雖然不能對我們怎麽樣,但是總會有麻煩,宗門的規矩,宗門還是要維護的”。


    少年道空眉毛皺了皺,手中掌印逐漸消散。


    然後二人,化為流光,瞬間遠去。


    山莊中的眾人絲毫不知自己居然在鬼門關遊曆了一圈。


    直到這兩人離開了很久,才有護衛畏畏縮縮到大廳處將陸天明扶去療傷。


    陸天明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心腹管家艱難的道:“來福,去叫人出去尋找少爺,找到了叫他馬上迴來,就說我受傷了”。


    來福看著氣息微弱的陸天明也是老淚縱橫的道:“老爺,放心吧,我沒有能力幫助老爺打退敵人,這些小事我都已經叫人去做了,大夫一會兒也會過來,你先休息,其它有老奴看著,你大可不必操心”。


    來福心中也是驚懼交加,他隻是出去采買迴來,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陸天明聞言微微頷首,然後閉目不語。


    青晶城外十裏官道處,有一小茶肆,店主是一對接近四十的夫妻,平時出城或者送人至此的行人都會在此處休息片刻,喝一杯茶,茶是廉價的粗茶,但是喝的人仍然絡繹不絕。


    數日後的清晨,陽光開始普照,平坦的官道上,行人漸漸開始依稀。


    茶肆裏外各兩張老舊木桌,此時,裏間的兩張桌子上已經有了休息的行人。


    外間的一張桌邊,坐有一青衣小帽的家丁,單手撐顎,雙眼無神的斜靠在桌上。


    嘴邊不停的碎碎念道:“少爺,你快迴來吧,老爺受傷了,我也等你好幾天了”。


    此時的官道上,出現了一個一襲白衣的身影。


    曆練一年了,陸豐也是歸心似箭,迴程的路上,不惜內力,全力趕路。


    平時風流倜儻的形象也不複存在,此時也顯得頗為狼狽。


    白色的絲質長袍上也滿是皺褶,繡花邊的踏雲鞋上也滿是泥濘。


    如玉的麵頰上也是布滿了疲憊,但是雙眼依舊明亮有神,如夜中明燈。


    坐在桌邊的家丁看到此幕,也是一個機靈,急吼吼的道:“少爺,少爺,這裏”。然後一溜煙往陸豐跑去。


    留下吃茶的眾人探尋的眼神。


    陸豐看著眼前激動的家丁道:“大智,你不在家好好呆著,來這裏幹嘛?”


    大智激動的道:“少爺我在這裏等你好幾天了,管家叫我來這裏等你,如果看到你,就叫你迅速迴去”。


    然後湊近陸豐耳邊低語道:“老爺被人打傷了,所以急著叫你迴去“。


    陸豐聽到此處雙眼陡然圓睜,全身煞氣彌漫,連忙急問道“是誰打傷的父親?傷勢如何?”


    大智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管家不讓人進去”。


    陸豐也不答話,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丈許之外。


    看到少爺離開大智忙道:“少爺我這裏有馬,你騎著迴去吧,我等下跑著迴來”。


    可是等他再看,哪裏還有少爺的身影,隻能鬱悶的自己騎著馬往迴而去。


    陸豐心中焦急腳下健步如飛,身形連閃,過路的行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隻用了一刻鍾,陸豐就到了封劍山莊,門口的兩個護衛,此時正在聊天打趣,突然感覺到一陣微風拂麵,抬頭四處一看就發現一個人影一閃而逝。


    兩人忙擦了擦雙眼,然後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你去報告管家,說有高人進來了,隻看到一個人影,就不見了蹤影”。


    其中一人急急而去。


    陸豐直接來到陸天明的房間外,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陸天明虛弱的躺在雕花大床上昏迷不醒,以往儒雅的形象,已經不複存在,麵容憔悴,兩腳鬢發已然夾雜著白色,仿佛突然間老了幾十歲,身上散發一股遲暮之氣。


    身上頓時湧出滔天煞氣,雙目赤紅宛如火焰,雙手握拳捏的咯咯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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