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蛋,你罵誰?”玫瑰的俏臉當即出現在電子屏上,忿忿地盯著他質問。


    蕭文心頭恍然,果真這個臭丫頭在搞鬼,他惱火道:“誰捉弄我,我就罵誰!死三八、臭三八!”


    玫瑰明知他罵的是自己,卻又發作不得,隻有就事論事:“518,是你自己學藝不精,還怪別人!到了月賽,如果觀眾為你選了拳頭,看你今天的表現,還不死翹翹?”


    蕭文也知道是這個理,但總覺得她有公報私仇的嫌疑,卻又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她,因為自從他參加完周賽後,就沒見過她。


    他心裏一動,說不定可借此刺探消息,就故意說:“有本事你找個真家夥跟我練練?用拳頭打虛擬核屍,等於打空氣,沒法發揮我真正的潛力。”


    “省省吧,要是跟真人對打,我看你連兩分鍾都撐不到,你所謂的智慧,在近身格鬥中,根本就是狗屎。”玫瑰的聲音不嗲了,似乎對他很有成見,一反主持人的落落大方,連髒話都冒了出來。


    蕭文最不能容忍別人質疑他的頭腦,這是他存身立世的根本,是他自信的源泉,頓時忘了初衷,反唇相譏道:“我不需要用愚蠢的方式證明自己的智慧!不像某些人,繡花枕頭一肚草包,除了在台麵上裝嗲賣騷,或者在背後搞小動作,就沒有別的本事了。”


    “小混蛋,你罵誰?”玫瑰的聲音一下高了八度,原本粉嫩的臉蛋都氣得發白了。


    “老子罵誰,誰心裏清楚!做事偷偷摸摸,背後給人使絆兒,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蕭文年輕氣盛,也不考慮後果,也顧不得她是這個大賽的金字招牌、台前幕後一手抓的關鍵人物,繼續冷嘲熱諷。


    “小混蛋!不知好歹的東西,姑奶奶對你嚴格要求是看得起你!再說,是誰偷偷摸摸了?是誰躲在衛生間裏幹見不得人的事?平時在紅燈區的姐姐麵前裝模作樣的,誰知一肚子男盜女娼……”玫瑰咬著銀牙,一不留神曝出了心裏話。


    “你……”蕭文的大腦受到“姑奶奶”三個字的提醒,驀地冷靜下來,這個玫瑰可是得罪不起的,無論是自己,還是宛若乃至宛如,命運都操在這個丫頭的手中。


    他對玫瑰說的那些難聽話也不在意了,似乎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監視之下,又隱隱覺得,她對他的額外關注,似乎並非那麽簡單。


    蕭文也懶得多想,把心思又轉迴了正事,使出了激將法:“說那麽多幹嘛?你不是看不起我嗎?我證明給你看,找個真家夥跟我肉搏,我會讓你見識,智慧是無處不在的!”


    “蕭文,真有你的,你是第一個把我氣倒的男人!”玫瑰氣急反笑,“好,我就讓你證明給我看,我也證明給你看,站到紅框裏!”


    蕭文見陰謀得逞,暗自得意,又覺得玫瑰的話似乎有語病,她也要證明給他看,證明什麽給他看?他正揣測著,就見白色的地麵中間出現了一個正方形的紅圈,趕緊站了上去。


    地麵微顫,他從透明的玻璃罩中升起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他事先閉上了眼睛,等振動停止了才睜開,發現自己已身在六樓的實戰訓練房間。


    蕭文目光炯炯,借著地麵的柔光向左右觀察,四周和頭頂依舊是黑的,牆的背後是否藏著無數核屍呢?他隨即作出否定的判斷,既然實戰訓練房間是建在選手房間的上麵,應該是一一對應,那就沒有多餘的空間辟為核屍集中營。


    他正有些失望,驀地看到一個人影從角落向他走來,來得這麽快?他立刻全身繃緊,雙腿前後交叉,雙拳分開,做好應敵準備。


    蕭文看著對方逼近,突然感覺不對,“他”走路的姿勢很正常,並不踟躇,難道是個正常人?他的眼睛緊盯對方,大腦快速地分析,如果不是核屍的話?玫瑰會安排什麽人跟他徒手格鬥呢?隻有選手了,對,一定是選手!


    他這樣一想,再看對方的身材嬌小,走路輕敏,分明是個女性,雖然五官模糊不清,也可以看出她是一頭短發,他夜有所思,日有所想,不由驚喜道:“宛若,是你嗎?”


    朦朧之中,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冷笑,頭頂燈光大亮,照在來人的身上,蕭文頓時目瞪口呆,怎麽也想不到出現在眼前的竟是她…


    蕭文鬆開雙拳,無比詫異:“玫瑰,怎麽是你?”


    果然是玫瑰,她一身白色的格鬥服,一頭長發綰成一個馬尾,在剛才的陰影中確實像宛若的短發:“贈人玫瑰,手有餘香!送人刺蝟,滿手針芒!你以為是你的小情人?你以為我會成全你們見麵?”


    蕭文並不傻,聽出玫瑰的語氣,似有一絲酸溜溜的味道,卻不敢相信,那麽高高在上的核屍挑戰大賽金牌主持人、萬千男性觀眾的夢中情人,會自己這麽一個小人物產生什麽想法,不由訕訕地否認:“哪有,我以為是要和核屍格鬥呢。”


    玫瑰輕哼一聲:“核屍是讓你們隨便殺著玩的嗎?每個選手隻在比賽前才有一次實戰訓練的機會,你以為養個核屍容易啊。”


    蕭文強忍心中失望,試探道:“不是有個核屍集中營嗎?多一個少一個有什麽關係?”


    玫瑰脫口迴答:“集中營又不在這裏,別廢話了,你不是要證明給我看嗎?我陪你打!


    他得到了一條重要信息,略有收獲,卻對玫瑰的提議毫無興趣:“我不和女人打。”


    她頓時被他的語氣所激怒:“小混蛋,你看不起女人,姑奶奶今天非要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讓你知道繡花枕頭的厲害!”


    敢情,玫瑰對他剛才的譏諷之詞一直耿耿於懷!隻見她一反在公眾麵前嬌柔嫵媚的形象,雙手在胸前一分,就褪下寬鬆的格鬥服,露出裏麵的黑色小背心來,嫻熟地錯開手腳,拉開了格鬥的架勢。


    蕭文被嚇了一跳,隻見玫瑰雙腳如根,紋絲不動,並非是個花架子,頓時想起一句老話――“什麽都好惹,千萬別惹女人”!再結合幸存者們“遠離女人”的生存原則,實在是古今相通的至理名言。


    是非躲不過,硬著頭皮受,他再看她在緊身小背心的襯托下,完美的身材曲線盡現,*賽雪,又看得一走神。


    玫瑰見他的眼睛瞄得不是地方,嬌斥一聲:“小色鬼,你看哪?看招!”


    蕭文又被無辜地扣上一頂小色鬼的帽子,卻不及辯駁,隻見玫瑰的粉拳已經直取他麵門。好在這些天的訓練令他的臨敵反應提高很多,他堪堪側頭,避過了她的突襲,粉拳唿唿帶風,擦著他的耳邊而過,勁力十足。


    他暗唿僥幸,哪曉得玫瑰還有個後手,身子一矮,一個掃趟腿,正中他的下盤,他一個仰八蛋,摔倒在地。


    她翩然立定,笑吟吟道:“三秒!”


    蕭文狼狽不堪地站起來,沒想到自己隻用了三秒就敗在了玫瑰的手下,這樣的實力,如何殺進季賽?他心頭肅然,整整衣襟,邁出弓步,右拳護住胸口,左掌前探,鄭重其事地警告:“我要來真的了!”


    玫瑰卻換了一個動作,雙腳交叉跳躍,圍繞著他打轉,嘴裏不時發出驚掠之聲,像極了某部動作電影中的厲害人物。


    蕭文以不變應萬變,隻是護住自己要害,他並沒有受過係統的格鬥訓練,舉手投足不成章法,完全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卻無意中符合了萬法自然的上乘搏擊境界。


    僵持片刻,玫瑰忍不住了,閃電般地揮出一掌,切向他的頸部。


    蕭文不敢大意,雙手向上一架,想順勢拿住她的胳膊,將她摔倒,卻看到她粉嫩的手臂肌肉,一時不敢觸碰,下意識一縮。


    時機稍縱即逝,玫瑰迴掌抬肘,一肘子打在他的下巴上。


    蕭文哎呀一聲,蹬蹬蹬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冒金星,腦袋嗡嗡作響,感覺下巴都快被打掉了。


    玫瑰嘲諷道:“二十秒,剛才說你能撐兩分鍾是誇你了!你所謂的智慧哪去了?”


    蕭文的強脾氣上來,悶頭爬起,也脫掉了外套,隻穿著白色的小背心,不服輸地瞪著她:“這一次我絕不會輸,再來!”


    “看腳!”玫瑰很看不慣他的這副德性,淩空一記飛腳,直踹他的心窩。


    臭三八,算你狠!蕭文躲閃不及,一個驢打滾,逃過一劫,看來這丫頭是打算公報私仇,他全神戒備,不敢再當她是女人了。


    如此你來我往,幾個迴合下來,玫瑰是拳腳相加,他卻隻守不攻。


    蕭文並非不想還手,而是他這些天所受的訓練,全是一招致命,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種纏鬥扭打的局麵。


    他的眼睛不離玫瑰纖細的脖子,有幾次他可以出手的,但總覺得太過毒辣,一個控製不好,極有可能傷了她。


    他並不知道自己經過這些天的訓練,捕捉對手破綻的能力已經超越常人,隻是他自己渾然不知而已。


    玫瑰看出他畏手畏腳,咬著嘴唇,鉚足了勁要把他打趴下。


    不多時,蕭文已經鼻青眼腫了,好在他在虛擬訓練中已習慣了疼痛,抗摔打的能力大增,咬著牙硬挺著。


    玫瑰步步緊逼,連施狠招,會說話的眼睛盯著他,看你支撐到何時?


    終於,蕭文的三昧真火被打了出來,他忽然一個怪異的身體扭曲,避開玫瑰的一拳,反手一夾,已夾住了她的細脖子,就欲稍一使力,將她夾暈過去,結束戰鬥。


    隻聽玫瑰一聲痛叫,脖子一歪,身子就軟下來。


    他嚇了一跳,自己沒使多大力啊,趕緊鬆手去扶她,哪知她忽然發力,雙腿一絞,把他掀翻在地,順勢騎在了他身上,狡黠一笑:“小混蛋,認輸了嗎?”


    “你使詐!”蕭文心中不服,試圖掙脫她的壓製,但他的兩個手腕被她卡住,雙腿被她的大腿夾住,一絲動彈不得。


    “兵不厭詐,這才是你說的智慧呢。”玫瑰洋洋得意,終於出了一口氣。


    蕭文一陣氣餒,不錯,這確實是智慧,今天,無論在哪方麵,他都完敗於玫瑰,隻有甘拜下風:“我認輸!”


    哪知玫瑰還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舒服地騎在他身上:“哎呀,打了半天,我累壞了,這裏又沒有椅子,隻好借你的人肉沙發歇一歇了。”


    “臭丫頭,欺人太甚!”蕭文在心裏偷罵,視線偏偏躲不開她劇烈起伏的胸部,而她的坐姿剛好讓他感受到豐滿的大腿,帶給他一種跟宛若截然不同的感受,一絲原始的衝動……


    他的生理反應立刻被玫瑰感覺到了,她的俏臉刷的一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睨著他:“你不是柳下惠!”


    柳下惠是誰?他印象中對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是誰,隻覺無比尷尬,又對自己的生理衝動感到萬分惱火,太對不起宛若了,他怎麽可以對別的女人動心?不,他當然沒有動心,隻是動火,但動火也不行啊!


    “小色鬼,見一個愛一個,真替你的小情人不值!”玫瑰彈身而起,留下一串勝利者的嬌笑,消失在角落裏。


    蕭文無以反駁,失落地躺在原地,平息著體內的一團火,同時為自己的意誌不堅深感慚愧和自責。其實,這也怪不得他,一個剛剛對異性開竅的少年,忽然麵對天下第一等的誘惑,要是沒有反應,那才不正常呢。


    他站迴紅圈,下降到自己的房間,繼續早間訓練,電腦係統恢複正常了,他卻變得心不在焉的,眼前一會兒晃動著宛若的臉,一會兒又變成了玫瑰的臉,這樣的直接後果是,他傷上加傷,整個一“商人”!


    到了午休時間,蕭文筋疲力盡地躺在地板上,大腦卻不歇停。根據玫瑰透露的信息,核屍集中營不在堡壘,那會設在哪?偌大的城市,還有比堡壘更安全的所在嗎?對了,或許是出於安全考慮,才把集中營設在另一個地方吧,畢竟,那麽多的核屍集中在一起,要是出現疏漏,讓“他們”全跑出來,堡壘還不淪陷?


    隻是,他和宛若都被限製在選手區,沒有行動自由,靠誰去找這個核屍集中營呢?他想要盡快把這個信息傳給宛若,可是,他和她雖然隻隔著幾堵牆,想要見一麵,卻難於上青天,看情況,似乎隻有等到下次觀摩比賽的時候了。


    蕭文一時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轉而考慮自己,跟玫瑰打過後,才知自己的實力和高手相距甚遠,能否贏下月賽都難說,又何談救宛如呢?對他而言,當務之急是提高自身的實力,進入季賽,先救己,而後才能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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