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之上,便是些瓶瓶罐罐,自然是些藥劑丹丸,濃濃藥香襲來,聞之也是氣爽神清。


    左側,乃俱是什麽“十香軟筋散”、“七星海棠”、“三屍腦神丹”、“三蟲三草劇毒”、“心一跳”之類陰損毒藥,琳琅滿目各有標注效用。或是讓人全身筋骨酸軟、或是內藏蠱毒,以此要挾控製他人,林林總總一應俱全。而右側,則是些或為延年益壽、或為療傷解毒的良藥,乃有那“續命八丸”、“黑玉斷續膏”、“九花玉露丸”、“白雲熊膽丸”之類俱全。


    到了這裏,楚升倒也發現,在每個銘牌細小處便會標注有不同的數字,諸如這“白雲熊膽丸”銘牌上,便標有“五十點”的微小字樣。仔細一想,想必所需的應當是那之前所謂的點數了。


    自己所獻招式秘籍共計六冊,不過三十點,便是連一劑療傷丹藥都置換不得。


    三樓之上,則又有一番光景。


    那裏所置的,卻是功法典籍,又分有“心法”、“功法”、“器法”、“身法”四類。


    心法為聚氣之法,典籍不多,寥寥幾卷而已,便是諸如《太玄經》、《易筋經》、《九陽真經》、《神照經》、《葵花寶典》、《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龍象般若功》此類。


    功法為用氣之法,乃是諸如《小無相功》、《北冥神功》、《乾坤大挪移》之類。但凡所見,數額均是在驚人高度,楚升匆匆觀摩後便轉去器法一處。


    器法,乃是包括各式兵器運用之術,劍法、刀法、杖法、棍法零零總總各有囊括。


    身法,便是囊括掌法、拳法、腿法、輕功之類。


    楚升自小習劍,對此自然更感興趣,便在劍法處逛了又逛,這處是《獨孤九劍》、那處是《六脈神劍》、《太極劍法》,又有些《追魂奪命劍》、《達摩劍法》、《辟邪劍法》...


    當然,《辟邪劍法》自然是敬而遠之。


    但三十點卻猶如杯水車薪,楚升猶如空守寶地而無從所取,內心隻得是遺憾萬分。


    三層樓一圈圈行來,楚升最終也不過是取了兩劑金瘡藥,便不得不出門而去。


    老人依舊在揮毫寫字,楚升想要靠近一觀究竟,然而還未靠近,那老者便揮揮衣袖,口中道:“且去,且去...”


    墜落感四麵八方而至,楚升驀然從床上坐起,額頭已然汗津津一片,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手心,那裏竟是握著兩個小小瓷瓶。


    念及於此,楚升哪裏還睡得著,急忙取出一瓶於鼻下一嗅,混雜著樟腦麝香味道,讓他更是心中震驚。


    想了想,他又從房間內取出些這個世界的金瘡藥比較,後者略有不同,隻是不知相較效果如何,還待日後再看。


    但毫無疑問,他這是將夢境中的東西帶了出來。


    心念繁雜,楚升更是難以入眠,索性推門而出,頭頂明月高懸,山林間輕風拂過,自有蟲鳴鳥叫聲聲陣陣。


    他在院中盤坐,慢慢放空著心思,對月修煉。


    人體當中自有氣,或是後天有意經過簡單吐納之法積攢在體內,或是無意間鍛煉唿吸積攢而下的,總歸會藏於體內,不斷運轉周身,而這便是真氣。真氣源於天地,天地間真氣又斑駁,自然需要加以精煉,又在體內往複循環,不斷地積攢不斷地沉澱於丹田之處,便是為內力。


    習武之人自然要修習內力,才能據此循序漸進,外景之境便是如此,首當其衝的第一個小境界便是凝練真氣為內力以壯肌肉氣血,此既為【明勁】之境,而【暗勁】之境則是練骨練筋,往上的【化勁】則是到了運勁入微的境界,看似四肢動轉起落、周身進退皆不可著力,但實際處處均有凝聚。


    通常而言,習武之人前期進度如何,便也決定了後期上限如何。


    楚升於束發之年方才僅僅到了【暗勁】之境,真真一般。畢竟,這是一個武道昌盛的世界,真氣本就充盈。不似真氣匱乏的世界,練武到達暗勁層次的全無一兩人,就連明勁之數也不過十數。


    在這個世界,那些有大資源丹藥相輔之人,如這般年紀怎麽都已然到了更高的【化勁】乃至【開竅】的層次了。但丹藥難求,楚豐哪有這個條件提供,太過於強人所難。


    明勁打熬氣力;暗勁練骨練筋。前者還好,後者卻並不是一個輕鬆的過程,雖不像是重錘擊落,但也像是螞蟻瘙癢啃食一樣,是極為磨練人耐心,折磨人意誌的。楚升自比不是一個天賦極佳之人,但最起碼也有大毅力,硬是按捺住了心浮氣躁,沉心靜氣修煉了一整個晚上,待到第二日日頭初升,他才搖晃著站起,甩動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肢體。


    那老仆是個有眼力勁的家夥,早早將熱水燒好,於是楚升便得以洗了一個熱水澡,將打坐一夜滿身的酸臭味洗掉。


    換上一身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腰間術上寬腰帶,楚升仔細端量著銅鏡中的自己,劍眉星目,明眸皓齒,一頭黑發束於腦後,倒也算是一個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這份賣相倒是不錯。


    楚升取下掛在牆上長劍,在院中練過數招,緩緩將往日的感覺一一找迴,也不過是些平常招式,如龍首門這樣的小門小派自然是沒甚傳承。


    隨即,他便徑直前去尋褚之鴻,這家夥年歲稍長楚升一二,處在化勁之境,倒是個不錯的打手。


    本就是知根知底的家夥,楚升自然也無需跟這家夥打什麽馬虎眼,直接了當開口,“我欲除掉那卞子德,師弟可願一起?”


    這家夥正蹲著門口喝著粥,人外他哪有半分高手的模樣,看上去就跟農家不知禮儀的少年一般。本來見楚升來到也沒有站起來的意思,聽到這話倒是喝到一半直愣愣的抬頭看向楚升。


    見他沒有說話,楚升直接劈手從他手裏奪過碗,唿嚕將剩下半碗粥喝下,正好填填肚子。


    褚之鴻:“...說歸說,你搶我粥幹嘛!?”


    喝完粥後,楚升便淩然站在門前,將碗擲於地摔個粉碎,大聲問道:“師弟可願同去!?”


    褚之鴻眼淚汪汪的看著粉碎的瓷碗,無奈的瞥了瞥嘴,“去就去啊,你摔我碗幹嘛?”


    楚升自然不好說是興起之時,正想起那義士殺敵前,無不痛飲烈酒摔碗以示壯行之舉。於是便胡亂謅了一個謊,幹脆就道:“此次下山,主要是去給你買個碗。”


    “哈?”褚之鴻一臉懵逼,有點不理解楚升的腦迴路。


    後者一臉淡然,轉向那明媚陽光處,負手而立,“順道...去殺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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