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鬼魂一爪朝沈河撲來,沈河橫劍擋住,身子漸漸下彎,手臂有些顫抖,咬咬牙,用力一揮劍,擊退黑袍鬼魂。


    另一邊蘇禾和黑袍鬼魂打鬥,三招過後,被黑袍鬼魂打得連連後退,加上肩上的傷勢,很快就支撐不住多久,被黑袍鬼魂一拳砸在腹部,迫使得蘇禾不得不彎腰低頭,大口吐血,黑袍鬼魂再一拳砸在蘇禾胸膛,蘇禾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已經昏厥過去。


    ……


    一座亭子裏,兩人正在下棋,其中一個青袍男子道:“蘇兄,想不到你竟然肯讓蘇禾這丫頭獨自出去曆練。”


    白衣男子無奈道:“小禾越是長大,越不喜歡被管,她這次硬是要獨自出去曆練,我也阻攔不了,此行讓她帶了不少防身的寶物,有這些寶物在身,就算真遇到棘手的敵人,也能安全逃脫。”


    青袍男子點點頭道:“還是蘇兄想得周到。”


    白衣男子突然臉色大變,青袍男子見他臉色不好,問道:“怎麽了?”


    “郭兄,小禾出事了,我先離去,下次給你賠罪。”


    白衣男子站起身來,留下一話,便匆匆離去。


    ……


    此時此刻,臨川府城西北的城隍廟,廟中金身震動,一道身影佇立在高堂之上,城隍目光看向福祿街,雙目中有金氣流轉。


    “武判官、賞善罰惡二司……隨我緝拿邪道妖人!”


    “是!”


    十幾道身影出現在廟宇中,朝著客棧而去。


    ……


    沈河揮劍砍斷黑袍鬼魂一隻手,還沒等他逃過一劫,身後一道黑影駛來,沈河歪了歪身子,黑袍鬼魂一拳砸在背上,哢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沈河臉色變得慘白,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黑袍鬼魂再次出拳,沈河躲過這一拳,一邊後退,袖中劃出一張符,食指中指夾住這張符,這時斷臂黑袍鬼魂被沈河砍斷一隻手臂,憤怒至極地朝沈河撲來。


    前有狼後有虎,沈河有些絕望,艱難地握緊劍柄,正打算拋去這張引爆符,爭取些逃離的時間。


    這時一道白光穿過臨川府,劍氣衝天如彗星拖曳般破開客棧而來,劍光消散後,地麵上站著一個白衣男子,風度翩翩,散發出飄逸的氣質。


    白衣男子神態冰冷,目光掃過沈河,衝鬆道長,還有地麵上的蘇禾,臉色更冷,驅步來到蘇禾身邊,看見蘇禾身上好幾道大小不一的傷痕,幸好蘇禾穿了一件防身的軟甲,護住心髒,不然心髒碎裂,想活也活不了。


    白衣男子一劍斬下兩個黑袍鬼魂,讓沈河有驚無險地逃過一劫,冷冷說道:“道友,幫我照顧一下小妹。”


    白衣男子右手一指,身後漂浮的飛劍,帶著濃烈的殺意,速度極快,堪稱風馳電掣,朝著衝鬆道長斬去。


    一直遊刃有餘的衝鬆道長在這一刻終於顯得有些狼狽,雖然已經提前做出了躲閃的動作,但還是被這道淩厲的飛劍削下一片衣角。


    飛劍在空中盤旋一周後,再次激射向衝鬆道長。


    好在這次衝鬆道長早已有準備,在千鈞一發之際,險之又險的躲過飛劍。


    衝鬆道長神色變幻,陰晴不定,不得不專心應對飛劍。


    沈河顧不得傷勢來到蘇禾身邊,以沈河的經驗來看,對方應該是沒有性命之憂,不過也傷得不輕,再看剛才白衣男子的舉動,


    卻有些犯難,暗道一聲得罪了,打橫抱起蘇禾,把人放在櫃台下背靠著,聽到一聲悶哼聲,聲音是從櫃台後麵傳出來的。


    沈河來到櫃台,見到倒在地上的客棧老板,表情猙獰,抱著腦袋打滾,臉上是一團黑氣,看來是剛才衝鬆道長用萬魂幡逸散出的黑氣,被衝擊到了,畢竟萬魂幡就是一件邪器,對於凡人來說逸散出的怨氣,重則影響心智,變得不人不鬼,輕則身體大病一場。


    客棧老板便是前者,沈河食指中指並攏,伸手抵住客棧老板眉心,口中念了幾句,隨後道:“散去。”


    話語落下,客棧老板臉色的黑氣消散了,而客棧老板表情也正常起來,不再猙獰可怖,抱著腦袋的手也緩緩放下,雙眼合上陷入昏沉,隻需要好好睡上一覺,醒來時就沒什麽大礙了


    解決了客棧老板臉上的黑氣,沈河拿出一個藥瓶,倒出兩粒丹藥,看著蘇禾緊緊閉著的嘴唇,便有些犯愁,再次在心裏道了一聲得罪了,伸手捏住蘇禾的雙頰,掰開對方嘴巴,強行把丹藥塞入對方嘴裏,丹藥入口即化,直接化為藥力向著體內奇經八脈遊走全身上下,雖然服下了丹藥,隻是仍舊沒有醒來的意思。


    沈河也趕緊服下一粒丹藥,丹藥入口即化,根本不用咀嚼,化為藥力衝刷全身上下,很快,沈河便覺得傷勢好了大半,華師兄給的療傷藥真不錯,不像某位。


    沈河把目光看向兩人,原本在他眼中道行很高的衝鬆道長,被逼得沒有退路,兩人打的難舍難分,這就是高手的對決。


    要說希望誰贏,那自然是白衣男子,那衝鬆道長陰邪得很,若是落在他手裏生不如死,大概打了幾十招,白衣男子一劍刺中衝鬆道長胸口,衝鬆道長雙眼瞪大,最後垂下腦袋,已然沒有生機了。


    白衣男子抽出劍,衝鬆道長沒有了支撐倒在地上,這時白衣男子打出一道淩厲的劍氣,隻聽空氣中傳來衝鬆道長淒厲的慘叫聲,衝鬆道長真正意義上的永遠消失。


    沈河見白衣男子輕鬆殺掉衝鬆道長,一時感慨萬千,越發肯定自己要努力修行,早日突破金丹。


    沈河上前拱手謝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白衣男子擺擺手,“無妨。”說完上前查看蘇禾的狀況,見她比剛才好些許多,繃著的臉終於緩和下來。


    白衣男子又問道:“你們是怎麽惹上這邪道的?”


    你問我,我也想知道啊,沈河心裏嘀咕一句,還是把事情的由來說了一遍,白衣男子聽了後,認真思索了片刻,道:“那小鬼在哪裏?”


    沈河搖了搖頭,道:“我隻知那邪道抓住小鬼,具體不知道被收進哪裏了。”


    白衣男子神識在衝鬆道長身上掃過,遺憾地搖了搖頭,沒有發現樂盈的蹤跡,不過白衣男子瞥到散落在衝鬆道長旁邊的萬魂幡,伸手一抓,萬魂幡出現在手裏,


    白衣男子拿著萬魂幡,若有所思,沈河站在一旁,也不敢隨意出聲。


    白衣男子道:“這萬魂幡可以封印魂魄進入幡內,供人驅使,乃是歪門邪器,若是那小鬼,說不定就是被封印進了幡內,不過畢竟是那邪道的煉化的寶物,雖然此人已死,我需要些時間才能削去上麵的禁製。”


    沈河自然沒有意見。


    這時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傳來,空中一道陰風卷過,城隍出現在空中,身後跟著文武判官、賞善罰惡二司等眾陰差,看起來極其有氣勢。


    是城隍。


    沈河一眼就看出他們的來曆,畢竟身上的檀香味不能作假。


    城隍神態肅穆,目光掃過沈河幾人,最後看向在地上的衝鬆道長,見人已經被解決了,拱了拱手,道:“多謝兩位仙長解決了臨川府憂患。”


    見城隍拱手,白衣男子也不敢托大,畢竟是一府城隍,鬼神類的大人物,於是拱手道:“不過是一些微薄之力而已,不算什麽。”


    城隍沒多留帶著衝鬆道長的屍體離去,見城隍走後,白衣青年帶著蘇禾離去。


    此時客棧一片狼藉,屋頂還破了一個大洞,沈河很想說,把錢付了再走吧,不行咱們就一人一半吧。


    沈河把門關上,不過剛才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竟然沒有人過查看是怎麽迴事,沈河不知道的是,所住的客棧鬧鬼事情的廣為人知,附近聽到動靜的百姓,也不敢過來看,隻是心裏道:這大白天也鬧鬼,這鬼也太厲害了。並吩咐自己孩子不要跑去客棧那邊玩。


    沈河找到麵目猙獰的魯廚子和店小二,見兩人症狀跟客棧老板一樣,像剛才解決客棧老板的方法解決兩人臉上的黑氣,隨後來到後院,見到院中的梨樹。


    天空中微弱的嗚嗚聲,像是誰在哭泣,沈河望向梨樹,梨樹被雷火擊中,全身焦枯,梨樹生機慢慢在流失,天空中傳來微弱的嗚嗚聲,沒想到挨了邪道的一掌雷法,竟然還沒完全死透。


    以他的眼力,這梨花大樹應該五十年以上了,院中有濃鬱的陰氣,這些陰氣的走向是梨樹,若是再過半年,這梨樹也將要變成妖樹。


    草木之類的修行本來就難,偶然開竅更是難上加難,而麵前的梨樹便是精怪之類。


    沈河麵露心疼,拿出一個白色瓷瓶,打開先是一股濃鬱的藥香傳出,裏麵是綠色的液體,這是的一滴雪靈芝的藥液,可以讓重傷的人快速恢複一絲生機,就是不知道這藥液對於樹有沒有效果,算了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了。


    沈河手指掐訣,把白色瓷瓶往上一拋,隨後在梨樹範圍內,天上下了一陣雨,雨中有著淡淡的藥香。


    藥雨砸在焦枯梨樹上,雨水滋潤著梨樹,等了片刻梨樹恢複了一絲生機,隨後在院子四個角落泥土下找到四個小旗,一並摧毀後。


    沈河歎息道:“我雖然用藥雨幫助你重獲一絲生機,可惜我道行低,也沒辦法讓你枯木逢生,一切隻能看你自己造化了。”


    空中傳來嗚嗚聲,隨風飄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長生求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柳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柳仲並收藏長生求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