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聽風樓喝酒的,全是靈士,這裏每天都坐得滿滿的。而且這裏一點都不安靜,很是喧鬧,一些奇聞異事,或哪位強者出世,誰與誰決戰,誰擊敗了誰,用的是什麽戰法,幾招之內,又或近日以來,天下所發生的一些大事件,在這裏都能聽得到。


    有道是“秀才不出門,可知天下事”,因此這處地方除了叫聽風樓外,還有一個為人熟知的名稱,情報樓!


    胡天宇這幾天以來,除了每天來聽風樓飲酒之外,其餘時間,都在築建了一件兵器。


    一杆以黑玉石為心,九彩玄石為表的重型長矛。


    不過要築建這麽一杆重型兵器,要消耗的靈力是極其龐大的,以胡天宇如今的靈力數量,想要築建出理想的兵器,還要經過不反複的淬煉,還不知要耗光體內靈力多少次。


    他隻好刻畫五階戰法玉簡,戴了個鬥笠隱去真實身份,拿去大街上賣,換取靈石。


    戰法玉簡有價無市,更何況是五階的戰法玉簡。


    是以胡天宇剛拿出來擺了攤子一會,就吸引不少人的眼球。聽說是五階戰法,一些人直接紅了眼,就要全部買下,但奈何這些人靈石不夠,隻買下了一兩枚。


    沒過多時,有五階戰法出售的消息,就傳遍了全城。


    城中的成體境靈士聞風而至,差不多都來齊了,紛紛出價,揚言要出高價買下。


    不過僧多肉少,戰法玉簡就這麽多,這些人都鐵了心要買下,推推嚷嚷的,幾乎要為了幾枚戰法玉簡打了起來。


    胡天宇沒想到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不過也樂得如此,將攤上的五枚玉簡都賣了,得到五塊五品靈石。


    攤子上的玉簡全部賣光,但眾人還不願就此離去,都眼巴巴的看著胡天宇。


    胡天宇無奈,取出一枚三道刻紋的五階玉簡,登時將所有人都驚住,這些人都下了決心,即使傾家蕩產也要拿下。


    胡天宇見人這麽多,就道:“價高者得。”


    然後這些成體境開始瘋狂報價,價格迅速彪升,最後讓一名圓臉胖子以六塊五品靈石,將玉簡收入囊中。


    靈石足夠了,胡天宇這便離去,一些人沒有買到戰法,均心有不甘。不過不甘還不甘,他們還沒有膽子,敢攔住胡天宇離去。


    這可是言傳師,在場之人,可沒誰敢阻。


    胡天宇得到了不少靈石,幾天以來,全力築建那件兵器。待兵成之日,那些靈石隻餘下一塊五品而已。


    那杆長矛長有丈二,五萬斤重。如此重的兵器,以胡天宇如今膂力,剛好能運用自如。為了方便起見,他將長矛原本的九彩之色,以顏料塗成黑色,誰也看不出來這長矛是由九彩玄石所築建而成。


    這件兵器讓他很是滿意,拿起這長矛隨便一掃,都有開山裂石之力,即使是別人本命武器,他都有信心能一擊掃飛。


    此時胡天宇坐在聽風樓三層一個臨窗的位置上,喝著小酒,箸點小菜,望向大街之上,耳邊聽著這裏人在大聲唿喝,大聲說話。


    大街那頭,城門方向,走來了一行十數人。


    這些人穿著統一製式白衫,應是同一宗派。


    聽風樓中,有人眼尖,見到這些人的到來,顯是認了出來,驚唿出聲:“是機關門的人,那為首老者我認得,應該是曲紹風曲長老。”


    “什麽,是曲長老?他是機關門一位本命境,地位尊崇,身居要職,無端端的,來星月城做什麽?”


    “應該是來參與靈玉樓的拍賣會。”


    “哦原來如此,看來這次拍賣或許還真有寶物拍賣,連三大宗門也吸引來了。”


    一名老者道:“聽說機關門的本命強者,都喜歡以機關傀儡鍛造本命武器,這種本命武器,極其纏人,而且對於尋常本命武器,更有著克製的作用。”


    他這個言論,頓時引起樓中一陣喧嘩,經久不息。


    聽到那老者的話,胡天宇不禁悚然動容,心中暗暗警惕。


    他可是殺了機關門的絕世天才祝小藝,兩方恩怨難解。即使胡天宇打算化解,怕是機關門的人也不會放過自己,此人不得不防。


    “看,那群美貌女子,似乎是雲月閣的仙子。”


    突然一人興奮說道,人人望了出去,但見大街街頭,走來一行人。全是女子,個個美貌,氣質出塵。


    “咦?”


    胡天宇忽然驚咦一聲,他認出了那些女子之中,一名穿著紫色衣裙的少女。


    那少女正是白蘭。


    忽然想起在地下古城之中,白蘭被祝小藝出賣,反戈一擊,最後還是他救的她,否則白蘭從那麽高摔下來,早就玉香消玉殞了。一想起那幕,胡天宇就不禁迴憶起,當時馨香軟玉在懷的旖旎的情景,心中竟有些火熱。


    “那是藍色紗裙的女子,是雲月閣的大師姐長孫素青吧,雲月閣最年輕的本命境,聽說她才二十三歲而已。”


    一道聲音響起。


    接著餘下之人都嘩然出聲。二十三歲的本命境,簡直超出他們的想象。不少人看著那藍色紗裙女子,眼中都帶著一絲讚歎之色。


    胡天宇也看向那藍色紗裙女子長孫素青,登時被後者容貌所驚豔到。


    長孫素青五官精致,如玉雕琢,容貌之美絲毫不遜色白蘭,且更加高挑,體態豐滿婀娜,行走時搖曳生姿,讓人想入非非。


    胡天宇貪婪地掃了眼,才收迴目光,飲酒吃菜。


    周圍人紛紛對著雲月閣一眾女弟子評頭論足,議論聲嗡嗡作響,不僅沒有停歇下去的意思,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架勢。


    “縱橫劍宗!”


    議論聲中,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而後那熱烈的議論之聲,登時歇止。


    等到聲音再起之時,酒樓之中宛似炸開了鍋,各種喧鬧之聲,混合在一起,直讓胡天宇身處集市之中。


    “這次三大宗門都有人過來。機關門的曲紹風、雲月閣的長孫素青、縱橫劍宗此次來的是……那個年輕人是縱橫宗主的長子劍唯一。”


    “這三人都是本命境,看來三大宗門對這此拍賣會都很重視啊!”


    “三大宗門都有人來,看來此次靈玉樓舉行的拍賣會,當真是非同小可,已經多少年了,星月城都沒有這麽熱鬧了。”


    胡天宇拿起酒杯,放在嘴邊,斜眼看了出去,隻見一行十幾名血氣方剛的青年,剛從城門進來。


    這些青年裝束一致,背上均背負著兩柄劍。


    為首之人是一名青年,胡天宇依稀能從他身上,看到劍縱橫的影子,想來他就是劍縱橫的大哥,眾人口中的劍唯一了。


    胡天宇的目光盯著劍唯一,下方的劍唯一似心有所感,忽然抬起頭來,兩道目光如似冷電掃了過來,與他目光對撞一起。


    劍唯一看著他,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掃一眼,便即迴收目光,似乎胡天宇僅僅能讓他有看上一眼的興致,再多看一眼就不必了。


    胡天宇心道:“很強!劍縱橫在他麵前,就跟小孩子一樣。”


    除了三大宗門的人之外,過不多時,城門處又進來了一些人物。


    據聽風樓中的客人議論,這些人都均是頗有名望,都是西域中有名的本命強者。胡天宇數了數,大慨有四位之多吧,至於戰力如何,他卻是瞧不過。


    這一批成體境的到來,讓得整座星月城都有些沸騰了,眾人都在興奮的議論著。


    如此過得一日。


    這一天,來了一位不得了的人物。


    胡天宇坐在聽風樓同一個位置,目光盯著大街一頭,他想看看,究竟有多少人會參加這場拍賣會。


    忽然一行人映入眼簾,玉家的人,還有言傳府主父女,還有一名中年男子,他卻是不識。他有點意外的看著這些人,朝著城門處走去,看樣子……似要迎接什麽人的到來,穿著相當隆重。


    “言傳府主,玉家家主,還有城主大人,他們聚在一起,去往城門做什麽?”


    “他……他們竟來迎接一個老者,那個老者是誰?”


    “竟有如此能耐,連這些人都驚動,而且還親自相迎,我的天,連城主大人都顯得對那人有些恭敬,那人究竟是誰!”


    “郭先生,郭先生可在?”


    一番熱議之後,突然有人大叫“郭先生”,而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瘋狂亂掃,似想在人群中,尋到那郭先生的身影。最後一個個的目光都落在酒樓最末,窗沿的一座位之上。


    那裏坐著一個書生打辦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搖著折扇,看著緩緩從城門方向走來的那一行人,他的目光落在那行人中,走在最前的老者身上,眉頭皺了起來。


    忽然有人問道:“郭先生,你號稱“無不知”,可知道那老者是何許人也?”


    其餘酒客也都紛紛叫嚷:“是啊,是啊,郭先生可知道那人是誰?”


    那中年書生折扇一收,輕輕拍擊著手掌心,眉毛舒展開來,笑著說道:“那老者穿著黑底白紋衣,服繡白紋應龍,下頜胡須修剪得體,成矩。這種服飾裝扮,郭某略有耳聞,若郭某猜測不錯,他應該便是那個忠不二。”


    “忠不二?”


    不少人都露出疑惑之色,而能讓言傳府主星月城主等人,不約而同親自接見的,見可此人來頭甚大,隻是忠不二這個名子,他們確是聞所未聞。


    郭先生隻說了三個字:“齊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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