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積極大的玉府內,亭台樓閣,一片的建築,這一切都顯得玉家的家大勢大。


    此時的玉府中,來了一個身影。


    這身影躍過高大厚實的圍牆,眼看就要落到地下,突然一把飛刀憑空浮現,飛至這身影腳底,將他懸空托了起來。


    這道身影正是胡天宇,此時他正吃驚地看著地麵。隻見玉府中的整片地麵,由一塊塊褐紅色的石板徹成。石板之上,布滿了一道道複雜的戰法線痕,隻瞧得胡天宇心裏一驚。


    這些褐紅石塊上的戰法線痕,自然不可能為了美觀而刻畫上去。胡天宇猜測,這些戰法線痕上,定然儲存有靈力,隻消有人踩上去,受到排斥之力,便會觸動戰法。雖然這戰魔可能威力一般,但卻能起到警戒的作用,將府中的人驚動。


    胡天宇心中暗唿僥幸,此時他的腳底距離褐紅色的地麵,也隻是差了兩三寸而已,若非有這把飛刀在,肯定要踩到地麵,觸動戰法了。


    掌控著飛刀,朝著玉府中心飛行過去。


    玉府中一幢幢樓閣拔地而起,有高有低,有大有小。胡天宇目光巡視著,避過一個個巡邏護衛,來到玉府中心處的一片花叢中。


    突聽得流水之聲響起,胡天宇一驚,走過一個轉角,看了過去,隻見黑暗中一道淡淡黑影迎風而立,對著池塘撒尿,好不歡快。


    這玉府四通八達,廣闊無比,直似迷宮,胡天宇若想找人,隻怕到了天亮也尋不到,當下悄聲來到那黑影身後,以飛刀抵住那人的脖子。


    那黑影是一名玉府護衛,突然覺得脖子上一涼,耳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不想死的,就乖乖的別作聲。”


    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知地到了身後,那護衛渾身一個哆嗦,才剛尿了一半,竟嚇得縮了迴去,一道流光灑濺到褲子之上,淋濕一片,結結巴巴的道:“大……大人,饒命,小的絕不敢大叫。”


    胡天宇道:“現在我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如敢有半分謊言,瞧是你的脖子硬還是在下的刀子硬。”


    那護衛忙不疊地應道:“是,是,大人問什麽,小的答什麽,決不敢隱瞞,更不敢撒謊。”


    胡天宇道:“玉炎住在那裏?”


    那護衛微微遲疑,隨即感到脖子上那抹冰冷突然滲入了肉裏,一陣劇痛,登時嚇得魂飛天外,顫聲道:“玉……玉炎少爺在……在玉府大炎園,小……小的給你帶路。”


    胡天宇放開了他,以飛刀抵在他後背,冷聲道:“別耍花樣,否則以我的手段,一個唿吸,就能取你項上人頭。”


    “是,是!”


    那護衛連聲應道,老老實實在前帶路。不過他走路戰戰兢兢的,行得極慢,胡天宇不耐煩了,直接抓住他的後頸,要他指路,而後將他提了起來,疾飛而去。


    那護衛脖子感覺被一隻鐵手牢牢提住,鐵手上巨力幾乎將他脖子捏折了,情知隻要他心中膽敢有半分異心,非得讓他話也喊不出來,脖子便要被捏斷了,哪敢胡指亂指,老老實實地指引了去“大炎園”的路。


    一路上,躲過一*護衛的巡邏,兩人來到了“大炎園”不遠處,藏匿一草叢間。


    那護衛手指著“大炎園”,諂媚道:“這位大人,到了……”


    突然聲音嘎然而止,他已被胡天宇橫掌切中後頸,橫倒在草叢間,不醒人事。


    胡天宇放眼望去,見到那“大炎園”外有不少護衛把守,不由得皺起眉頭。玉家雖然人丁不旺,但家大財粗,府中的聘請的高手著實不少,日夜巡邏。想要潛入進來已是極為困難,若要對玉家核心人物動手,更是難上加難。


    玉家原本一共有三位本命境,其中一位被胡天宇斬了。


    被胡天宇斬的那位剛剛踏入本命境不久,實力隻能說是一般,而玉家剩下的兩位,那可是踏入本命境多年的人物。若說這兩位本命境實力有多強,根據城中一些人猜測,十招之內,可將玉衡擊敗。


    若是那兩位本命境被驚動,準沒有胡天宇好果子吃,所以他隻能將這些護衛無聲無息地幹掉。正要有所行動。


    突然,大炎園的門被推開,一個人影走了出來,穿著潔白的睡衣,正是玉炎。


    大炎園外的護衛見狀,連忙行禮,恭恭敬敬的道:“公子。”


    玉炎眉頭緊鎖,像是沒有看見這些護衛,徑自走了出來。這個夜晚,他心事重重,感到有些心緒不寧,難以入眠。這才出來透透氣。


    “那人會來嗎?我與他的仇怨極深,他不會放過我的。”


    玉炎在大炎園外的石板地上踱著步子,心裏有些煩躁。事實上這些日子,他都失眠了,像是心裏住著一個惡魔。雖然對於靈士而言,睡與不睡精神都不會萎靡,但總歸是*凡胎,若是失眠,便會心神不寧,難以靜心。嚴重點的,可能會影響修行。


    踱了一會步,玉炎忽而舒展眉頭,心裏想道:“家中機關重重,防守深嚴,諒他也不敢闖進來。”


    胡天宇見他踱來踱去,似是思慮著什麽,看了一會,見他籲一口氣,神態輕鬆,不過並未迴房,而是朝著西南方向走去。


    胡天宇尾隨過去。


    跟到了偏僻處,雖然還是有零星幾個護衛,若胡天宇此刻動手,還是有五分把握一舉將他擊殺的,隻是這樣動靜太大,定會驚動其它人,之後相要逃離,可就困難了。


    “這麽夜了,他要去那裏?我先不動手,跟上去瞧瞧,看還有沒有更好的時機。”


    胡天宇按捺住心中殺機,繼續跟了上去。


    玉炎來到玉府中心位置,進入五層閣樓。門衛見是他,也不敢阻攔,恭敬叫道:“公子。”


    胡天宇皺起眉頭,心想:“想要潛入裏麵,怕是不易。”


    那座五層閣樓四個方向上,各站著一排護衛,身穿黑衣,麵容冷峻,注視著四周一切。此時,一隻鳥兒正朝著樓閣方向飛去,一名護衛抬頭掃了一眼,眼中射出兩道冷電,一根手指往上一指,一道靈力激射而出。


    那隻鳥兒身上被戳了個窟窿,摔在不遠的地上。


    胡天宇以血氣運用之法,收斂氣息,饒著五層閣樓四周走動。走到了五層閣樓的後方。正在這時,在五層閣樓後麵的圍牆轉角處,一名黑衫護衛以手掩口,打了個哈欠,雙眼不禁眯了起來。


    胡天宇陡然殺機畢露。


    一道黑影遁入周圍黑暗的環境中,從那護衛左邊太陽穴穿了過去。然後那名護衛在永遠地打著哈欠。


    那道黑影從那護衛右邊太陽穴衝出,接連穿過同一排上的護衛太陽穴。這些護衛甚至連聲音也沒有發出,便全部被殺。而且他們雖然死去,但身子卻像是僵住一般,保持原來姿勢,一動不動,並沒有倒下。隻是在這些護衛死去的刹那,他們的膚色無不變成毫無血色的蒼白。


    他們的兩個太陽穴上各有一個傷口,不過卻沒有血液流出,而是被一層白冰冰住了。


    這就是他們為什麽沒有倒下的原因。


    在那道黑影穿過他們的頭顱之時,千年玄水結構的一縷冰氣,便侵入他們的血肉,將全身的血液凍住了。隻是從外表上看不出問題。


    若此時有人與他們擦肩而過,肯定能感覺到冰嗖嗖的。


    胡天宇接連控製著九彩玄石飛刀,如法袍製,將其餘三麵的護衛,一一擊殺,全部凍結他們的血液,使之變成一具具冰雕。


    胡天宇足尖點地,嗖的一下,落到第三層閣樓。


    他側耳在窗戶上側聽,並沒發現裏麵有唿吸之聲,當即將窗戶的閂震斷,打開潛了進去。再將窗戶關上。又重新將那個木閂的結構修複。


    環視一周,胡天宇發現這是個書房。


    不過還沒等他多想,突聞房外響起輕微的腳步聲,頓時大吃一驚,躲到一個書櫃之後,以血氣運行之法,將全身氣息收斂。


    呀的一聲,書房的木門被推開,胡天宇隻聽得兩道腳步聲,想來進來的人有兩個。而他憑著氣息判斷,其中竟然有一位本命境,著實讓他暗暗吃驚。隨即便聽到關門之聲。然後房間亮起了燈火。


    “爺爺,孫兒還有一件事不明白。”


    胡天宇聽到這聲音,微微一驚。這聲音十分熟悉,他做夢都不會忘記,那正是玉炎的聲音。緊接著房間中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哦?什麽事?”


    胡天宇料想那聲音的主人便是玉家的老家主玉世均,本命境的存在。他躲在書櫃之後,不敢偷眼瞧過去,看清玉世均的容貌。到了他們這個境界,若是被人注視,是感應得到的,在他看過去的刹那,玉世均恐怕便會在第一時間將他發現了。


    兩人坐在書房中的椅子上。


    玉炎道:“那個地方是咱們發家的地方,曾祖父當年便是發現了那裏,咱們玉家才有如今的輝煌,而爺爺你舉辦這場拍賣會不……不就將那地方告訴外人了嗎?”


    胡天宇進城這兩天來,也曾聽說過玉炎發家的事跡。聽說玉家是一個新生的家族,建立於百年前,雖然這家族發展勢頭迅猛,不過底蘊不足,十足是暴發戶,難以跟那些真正的大世族想提並論。因此一些人打心裏對玉家是很不屑的,隻是嘴上不敢說而已。


    隻聽玉世均道:“炎兒,你說的是這件事啊。”


    玉炎道:“三大門派強勢得很,此次爺爺你將他們也邀請過來,他們派出的本命境數量肯定不少,如今三叔不幸,哎,我們玉家又如何抵擋?”


    玉世坎嗬嗬一笑道:“炎兒,你莫要心急,這件事情,其實並不是爺爺的主意,而是你二爺的意思。”


    玉炎震驚說道:“是二爺!”


    玉世均口中的二爺,便是玉世均的叔叔,也就是玉炎曾爺爺的二弟。這位二爺是一名絕頂的本命境強者,是玉家的支柱,實力深不可測,據說是星月城第二強者,距離破繭七重化形境,也僅差一線而已。


    玉炎這輩子,也隻見過這位二爺兩次麵。第一次是前往天穹學院修行前。第二次便是他被言聖畢生收為記名弟子後迴來玉家,二爺接見了他。


    他猶記得每一次見到那位二爺,對方隻一個眼神,就能令他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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