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宇聽著楊炔的講解,聽說天然結構自成與天地,不經雕琢,卻擁有各種各樣的完美結構,這些結構賦予了該物質不同的能力,能讓靈士戰力倍增,心中不禁驚歎萬分。忽然想到了九彩玄石,就是不知道這種物質,是那個級別的天然結構。


    楊炔道:“至於小羅天炎是否存在赤龍山脈,我就不得而知,但是我曾聽過一個傳聞,聽說赤龍山脈中,存在著一團大羅天炎。”說著興致正起,道出了一則驚天消息。


    胡天宇雙目一亮,但隨即搖了搖頭,漸漸的陷入沉思。大羅天炎並非他的目標,他也犯不著前去哪裏冒險,尋到小羅天炎才是如今頭等要事。


    隻聽得楊炔歎了口氣,說道:“隻是,即使運氣好得到了九宮格五行,得到那大羅天炎,也隻怕領悟不了。太難了,那種結構太過複雜,非人力所能領悟。而在大周的曆史上,能領悟九宮格五行者,也僅有一位而已。”


    聽到這話,胡天宇也不禁來了興趣,問道:“那是誰?”


    楊炔眼中射出兩道熾熱的目光,昂然道:“大周開國皇帝,姬發!大周曆史上最強的人,傳聞中最接近虛境的存在,也是曆史上悟性最高者。”


    悟性最高的人?


    胡天宇心中一驚,但隨即暗自搖頭。或許他胡天宇沒啥本事,但若是說這天下誰悟天然結構最有本事,他敢說是第二,沒人敢言稱第一。因為他的本元天賦是言傳之書,能看透事物本質,而九彩玄石便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沒有探知到小羅天炎的消息,胡天宇不免露出失望之色。楊炔察言觀色,見他臉露沮喪,忽然心念一動,說道:“胡爺如果想探知小羅天炎的下落,或許可以去找一個人。”


    胡天宇聽到有人知道小羅天炎的下落,臉上一喜,說道:“誰?”


    “天機老人。”楊炔一笑,說道:“此人在衡山城中隱居,據說他極為博學,幾乎無所不知,若你去尋他,或許能知道小羅天炎的下落。”


    胡天宇心中琢磨著“天機老人”這個名字幾遍,隨即給楊炔道了聲謝,讓他指點指點衡山城的方位。楊炔手指在地圖上移動,停在三月城西北處的一座城池之上,說道:“這裏便是衡山城,離這裏大概七百裏左右。”


    胡天宇點了點頭。最後兩人閑聊一會,胡天宇收起地圖,便要告辭離去。


    迴到房中,連忙關門上閂。


    胡天宇將六份戰法一一記錄刻畫,融合感悟,繼而將早已刻畫完畢的五行刀法取將出來,貼上眉心,將那股感悟融合吸收。而後,他閉上雙目,細細感受著這股感悟。


    不同於以往的低等戰法,這門五行刀法明顯不凡,在感悟之中不僅有感悟要領,而且還多了點東西,意境。


    金的銳利。木的不息。水的柔和。火的剛烈。土的厚重。這並非是身體對於五行的感知,而是心靈對於五行根本的意會。


    五行意境充斥腦海,彷如真實的存在,可以掌握在手中。


    胡天宇躍下床來,眼睛一掃房間,發現這裏的地方確實狹窄了點,當下走出房門,向著胡府外走去。


    望月崖。


    再次來到望月崖,胡天宇隻覺一陣黯然神傷,迴想起上次到來這裏時,身邊還亭亭玉立地站著位普通民家的女兒,再次來臨時已物是人非。隔了一會,胡天宇才漸漸從那種情緒中迴醒。此時登高望遠,不僅視野開闊,心也變得寬廣。


    目光一凝,胡天宇抽出腰間柴刀,他一直認為,兵器要隨身攜帶,如此感受刀重量,感受刀的情感,才能讓刀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築建五行刀。


    胡天宇尚未能將五行刀肢解成五招,所以他築建的順序是,金木水火土。


    一刀直劈而下,隻聽風聲慘嚎。第二刀從下方逆掠而上,無半分間歇,顯得圓融自然。第三刀斜劈,勢道剛猛,隱隱覺得一股熱浪從刀鋒擴散。第四刀橫切,似快實緩,柔軟無力,卻似有千百種變化。第五刀橫身格擋,刀如厚重土牆,堅不可破。


    五刀,五種變化,雖是低等戰法,但這戰法達到八成精髓,化腐朽為神奇,威力並不下於高等戰法。而且,這每一刀施展出來,胡天宇都隻覺暢快淋漓,心到刀到。身心連貫,一念體會,所施展的戰法由心而發,在這種感覺下,所發出斬擊的威力比平時高上兩倍。


    也就是說,在這種感覺之下,五行刀法的威力是普通高等戰法的兩倍。


    唿唿——


    胡天宇再次施展五行刀,而後漸漸地明白到,那種一念體會,刀由心發的感覺便是意境。掌握了意境,則能讓戰法的威力超常發揮,達到兩倍威力以上。


    他察覺到這刀法的可怕之處,心中欣喜。


    一刀在手,五種意境自心生,隨刀落,起起落落之間,心意與刀相通,血肉與刀相連,每一刀都淋漓盡致,皆是最佳狀態,超常發揮。


    便在胡天宇正在修煉之時,遠在八百裏之外的臥虎林間,一行四人,身形掠動,速度快過飛禽橫空,路上攔路蠻橫兇獸,皆如土雞瓦狗般被來者撞得粉碎。他們的方向,正是南下。


    為首一人,是一名身材枯瘦的老者,鷹隼眼,八字須,臉上黝黑,如一塊烏鐵。而在他身畔飛馳的,是一名青年,以及兩名中年人。這些人,清一色身著皮甲,鐵靴。


    那青年長相粗獷,背負一把彎刀,雙臂扣著一雙鐵環。他眼看枯瘦老者,說道:“隊長,木殿下帶迴來的九彩玄石,在幾個月前便已出現,在時間上,比三公子與吳管家遇害時還要早,應該與他們無關。”


    一名獨眼中年人聽到這話,冷然道:“鐵馬,這是侯爺的命令,我們不能有半分質疑,隻需遵從即可。”


    名為鐵馬的青年抽出背後長刀,寒光一閃,路旁一頭蠻獸頭顱飛起,熱血灑在一株樹上。他取出一塊布片,將彎刀的血跡擦去,漠然道:“我隻是不想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在我成為侯府忠誠的死士時,這意識已深入我的靈魂。”


    為首老者輕咳一聲,說道:“鐵馬,你明白就好。敢於招惹我們侯府的人,唯有死路一條,無論用何種手段,是否無辜,這都不是我們要考慮的事情。我們隻需將有關人等緝拿即可,隻要有一絲蛛絲馬跡,都不可放過。況且,木殿下這次著重交代過的事,我們要幹得漂亮了。”


    鐵馬大聲道:“是。”話語鏗鏘有力。


    隻聽那老者又道:“二夫人打聽到魂霧林有拘魂獸出沒,生怕別人知道此事,才讓三公子秘密出尋,卻不想遭此厄難。此事,侯爺已然知曉,大怒之下,將二夫人軟禁起來,若非如此,以二夫人的性子,那個邊城估計要在世上消失了。侯爺本來想親自來一趟,但有要事在身,隻好派我們來一趟。”


    鐵馬神色狂熱,說道:“不過是邊城一個小家族,怎勞侯爺親自來,憑我們這些人,足以滅他幾迴。”


    那老者眉頭微微一皺,道:“話雖如此,但是吳管家修為如何,你我均是知根知底。而吳管家此次有固態戰法在手,即使那拘魂獸如何兇猛,也決計奈何他不得,必定是那兇手施了什麽詭計,才讓他著了道。我們可不能小覷。”


    鐵馬聲音沉重地應了聲“是!”而後感覺兩旁景物飛快退後,變得模糊的一片,說道:“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隻需五天即可趕到三月城。”


    轟隆!


    便在此時,前方一道巨影閃現而出,踏碎了大地,攔阻眾人去路。隻見那是一頭巨熊,足有十幾米高,毛發粗狂,如根根幽黑粗釘,陽光之下,閃爍寒光。


    “吼……”


    這巨熊長著一雙赤目,憤怒地盯視眾人,而後邁動粗重的步子,向著四人奔跑過來,攔路樹木一棵棵倒塌,眾人隻覺耳畔不絕地傳來轟隆隆的聲響。


    四人停下身子,為首老人眉頭一皺,冷冷的道:“破繭五重級別的暴熊,嗯?已陷入暴走狀態,難怪敢於直視我們。鐵馬,這暴熊便交給你,隻有一刻鍾的時間。”說著也不待人應答,長身而起,劃出一道弧線,高高地掠過暴熊的頭頂,向著前方繼續奔行。


    而左右兩名中年人動作同樣不遲,依樣而動,躍過暴熊頭頂,尾隨老者而去。而鐵馬則冷冷地盯視撲將上來的暴熊,眼中利芒閃動。


    “鏘——”


    彎刀在手,鐵馬雙手握緊,冷聲道:“巨大化。”隻見那刀果然開始變大,隻轉眼間,體積已達暴熊般巨大。


    “吼——”


    暴熊張牙舞爪,向著鐵馬撲來,將鐵馬籠罩上一層陰影。鐵馬眼神冷冽,不退反進,強硬前衝,隻聽得嗤的一聲,血液灑將上天。暴熊的傷口異常平整,但那滴答地滴著血的巨大彎刀刀刃卻是鈍的。


    可想而知,這一刀若非速度太快,便是太重了,才能達到這般效果。


    鐵馬掃了一眼暴熊的屍體,鏘的一響,刀已變小縮迴到背後鞘中。眼看前方,他身形掠動,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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