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絲將景玨往後一推,八道人從八個方向瞬間靠攏,將她們包圍住,這些人的全身都隱沒在黑色的長袍當中,露出來一雙眼睛古井吳波,沒有一絲一毫的人類感情,看上去倒真不像是個人,反倒是像是真正的殺手,一個徹頭徹尾的工具,毫無任何的感情和人性可言。


    即便是距離如此之近,月絲長老慎怒之下釋放出的所有的靈威,連景玨都有些難以承受,不得不運氣靈力抵抗,才使得自己沒有失態,而這些人卻好像是毫無所覺沒有任何的觸動,他們像極了真正的傀儡,比雪隱還有沒有靈魂,眼中隻有一團死寂。


    看到這八個暗衛,景玨所能想到的則是那蚩幽閣的手段之殘忍,到底要經過怎樣的訓練才可以訓練出這些暗衛,完全剝掉了屬於人的那一麵,隻剩下忠誠,殺戮,沒有感情。而就在那一瞬間,一直被儲存在儲物空間中的傀儡蠱,已經快要被景玨所遺忘了,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絲震動,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分出一縷神時探去,探測一番,卻發現這個一直處於沉睡當中的傀儡蠱,不知為何居然有了想要蘇醒的痕跡。


    那傀儡蠱在玉盒稍微掙紮了一下,隨著景玨放出的一道靈力入體後,掙紮的速度緩慢了起來,又再度進入了深層次的沉睡。以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不得不讓景玨引起重視,她不由得將目光落到了這八個暗衛身上,最大的變故就是她們了,沒有遇到他們之前的傀儡蠱是乖順的,像是不存在一樣。


    月絲長老盯著這些人,極其的不耐煩,“趕緊讓開,再要糾纏不休,就休怪我不客氣!”可惜,她本來是想放這些人一條生路,不願意在此引起殺戮,況且打鬥會吸引來冰雪獸,但是她的話音已經落過了許久,都沒有任何人動一下,就好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般。“既然你們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休怪我無情了!”


    月絲長老也不再和他們廢話,身形一晃,也一分為八,每一個都迎上了一個暗衛,數量的優勢瞬間成了平局,而這邊卻還多了景玨一個人。景玨在此之前卻還是從來不知道,月絲長得竟然也會著分神之術,她隱藏的確實夠深的,在東海,不管情況何等的危機,她都沒有釋放出這種底牌,而今日可能是真的被逼急了,雪隱下落不明,這八個暗衛,又不分緣由地困住她。


    而時間每過去一秒,雪隱可能的危險就越多,直接讓她失去了理智,隻想著以最短的時間內獲勝,所以將底牌全部都量得出來,包括她手中的風滅刀,每斬出一下,隻需要被刀鋒稍微挨及,就在這些暗衛身上劃出一道難以愈合的傷口,大量的靈力傾瀉而出,如氣球紮破了口子,裏麵的空氣急速地流出。月絲越加的焦急,而她出手也更加的狠辣,這八個人以每一個都和她的本尊一樣,實力強,分不清主次。


    月絲的分身纏住暗衛的同時,景玨也沒有閑著,一麵勾勒出可以稍微困住這八個暗衛的陣法,至於為什麽不能是永久的困住,而是她的修為不夠,況且暗衛竟然可以和月絲長老打成平手,可想而知他們的修為之高,又堅持所使用的法術和性格詭譎莫辨,實在是讓景玨無比的頭疼,對於這些人,能夠將他們困住的陣法都不多。


    景玨之前就有猜測,蚩幽閣的人顯然是對陣法也頗有了解,今日一見,他們或許對這傀儡也有一番的建樹,因為這八個暗衛怎麽都不能夠算是真正的人,少了一份生機,就和雪隱一樣,有時候看上去真像是一個雪雕,一點都不像是個人。景玨總覺得他們是人和傀儡蠱的結合體,否則她的傀儡蠱不可能因此而受到震動,關於傀儡蠱的信息,玉簡上可是清楚明白的記載,沒有遇到主人和同類,才有可能會產生一絲共鳴,而吳燕不在極冰之地,就隻剩下最後一種解釋,那便是同類。若是蚩幽閣可以做到這一步是足以讓人震驚和驚歎,在恆元大陸,這隻是一個假設,從來都沒有人去實行過,因為太難。而一旦失敗就會受到反噬,不過成功的代價也很多,會讓他手下的傀儡變得像這些暗衛一樣,富有靈性,還可以修煉成長,獲得一群最忠於自己的屬下,永遠不會背叛。


    法術的靈光和兵器的交錯聲響,在極冰之地閃現。月絲長老不耐煩地咆哮著,八暗衛更是像一個死人一樣,連任何的聲響都沒有發出來,這也從側麵印證了景玨的猜測是對的,他們絕對不是人,或者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不算是真正的人了。


    可以看出,盡管月絲對上這八個暗衛,沒有落在下方,但是以一抵八,想要獲勝也實在太難。更何況想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獲勝,月絲長老已經因為心底的焦急而錯了方向,出了不少的破綻,那些暗衛還沒有受到致命傷,而月絲長老這邊就已經添上了不少的傷口,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精準的就像是死亡的機器,時刻準備找準時機,將敵人一擊斃命。再繼續這樣下去,到底是誰勝出還真是一個未知數。


    血紋與運轉,流淌出大量的血紋之力,匯攏到成雛形的陣法當中,而有了這些血紋之力的加持後,陣法瞬間成形,隨著景玨的手一拋,落在了半空當中,瞬間擴大,將幾人的全部籠罩在其中。景玨發生了一個信號,可以撤退,這陣法製專注於困住八暗衛,月絲長老一看這些暗衛已經動作遲緩,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去尋找雪隱要緊,也不再戀戰,瞬間撤退,同景玨一同消失在了極冰之地上。暗衛的眼睛中沒有露出任何一點的波動,眼睜睜的就看著他們的目標消失,既不惱怒也不生氣,更沒有想著去追,就像是突然間失去了控製的木偶,僵立在原地,沒有能牽引繩,什麽動作都做不出來。


    就在他們走後不久,一個人從遠方走了過來,他是直接走在半空中,全身都繚繞著黑氣,這些黑氣一絲一縷,像極了盤繞在他身上的黑蛇,同時有八道黑蛇從黑氣中分離出來,沒入了八個暗衛的腦袋裏,景玨所留下來的陣法,在他一抬手之間就被破解,沒有半分的阻礙,輕易的就像是拂去了已經破碎的蜘蛛網,彈指之間,僵立在原地的八個暗衛瞬間動了,齊齊跪在了地上,朝著這個人叫了一聲:“閣主!”


    “去,把那個小丫頭給我抓過來。”被尊稱為蚩幽閣主的人發出一道沙啞的,像是喉嚨裏卡了無數鐵屑的聲音,他又接著補充了一句,“不拘死活,活人和屍體都算是完成任務,隻要將她帶迴來就行,直接把她帶去蚩幽閣。”


    “是,弟子遵命。”八個暗衛齊聲說到,隨後立刻消失在了原地,奔向景玨等人消失的方向所在。


    而那個蚩幽閣的閣主則站在原地盯著遠方,不知他在想些什麽,一轉身同樣也憑空消失了,隻留下一地的黑煙,這些黑煙消散時也像是一條條細小的蛇,隨風一吹,漫散到了遠方,有好幾條都趁機鑽入了冰雪獸的身體,隻見通體雪白的冰雪時候,立刻渾身變黑,就像他們的血脈已經被這些黑氣侵占,眼睛也隨之失去了神采,就像那安慰一般古井無波,死氣沉沉。


    再說景玨,當她的陣法被破掉的同時心有所感,暗道不好,卻有點奇怪,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就破掉,在這極冰之地上還真是少見,若是那人對陣法的領悟在她之上,風雪城主不會不知道,反而要去聘請她去做護城大陣,這股好奇也隨著推演一番後,知道更加的輕易,覆手之間,就將她留下來的陣法掃除,實力必然在她之上,那人的強大而收斂了起來,隻剩下警惕。景玨又一次體驗到了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感慨,每次她以為自己上了一層台階,就會發現自己所在的,不過是在樓底之下,而有一群人以更高的等級,站在頂端望著她,嘲笑著她的自不量力。


    月絲掌心的秘術水球忽然有了一絲感應,大喜過望,直接順著這股感應直奔而去,連景玨也忘了,後者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也隨著跟上了她的腳步。景玨不覺得就憑那人一舉破解陣法的修為,會找不到她,一路上施展的快速障眼法,幾乎是白設了,此刻還是跟在月絲長老的身後比較安全,因為憑她自己的修為絕對無法抵抗,而月絲長老竟然可以跟二位打成平手,多拿一層保障。


    未及多時,她們就找到了雪隱,在一處冰原上,風卷著細碎的雪花,迷得人睜不開眼睛。雪隱不知為何被凍成了冰雕,遠遠的看過去,隻覺得這一道冰雕極為的醒目,月絲大吃一驚,連忙趕過去一看,才發現原來這冰雕是雪影,於是她就更加的震驚。雪隱自己把自己凍成這樣,是為了抵抗什麽東西破體而出,才不得已將自己給封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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