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雪神宮隱藏了多年的秘密嗎?原來雪神宮當年真的沒有收服雪妖……”


    複活。


    雪妖一直想借助雪神宮的力量複活,他目前所處的狀態和墨嬈非常相似,隻剩下一縷殘痕,而沒有確切的神識,連吞噬和奪舍都無法做到,靈魂傷的非常重,隻能借助別人的魂魄或者肉體躲避天道,來調養身心。


    雪神宮需要雪妖的力量立足,開宗立派,不過是利用與被利用,相輔相成才走到了今天而已。


    隻是可惜了曆代被挑選成為容器的弟子,他們從一出生就被抹去了靈魂,或者被徹底封印住,成長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身體更加符合獻祭的標準。


    如果沒有月絲長老的強行幹預,雪隱的未來大概就會以這種方式去走下去,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蘇醒。


    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惡緣。


    上一任雪女死亡,下一任的雪女就會誕生。接任她的地位和命令,恐怕那雪神宮也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宗主陷入沉思稅永遠不醒,像是一個標誌的宗派了吧。


    在接觸到這雪妖的短短幾分鍾,景玨的腦海中便湧出了大量的有關於雪神宮的知識,這是血紋玉強行加給她的。


    難怪景玨一直覺得雪隱的情況非常的奇怪,她有時候和一般的修士沒有任何區別,可有的時候又是那樣的陌生,根本就不像一個人,也不像一個修士,但是卻更不像一隻野獸。


    不屬於任何一派,奇怪的像是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因為可以說得上,她就是打破規則的東西。


    景玨發現這雪隱和雪隱的身體結合的部位的密切,或許用不了幾年,他她的會徹底掌控這一句容器。


    有了血紋玉的幫助,後麵的事情進行的順利的超乎想象。


    景玨以為她還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甚至會傷害到雪隱,才會讓這蘇醒的雪妖配合她的行動,可沒想到自己體內的血紋玉突然飛出了她的體內。


    這還是頭一次到,那血紋玉和她融合後有了自主的舉動,直接地侵入到了雪妖的體內,釋放出大量的血紋之力,瞬間製服了他。


    血紋玉像是幹枯的海綿掉進了水裏,瘋狂地汲取著水分,從那雪妖的身上抽掉出大量的力量,血紋玉的光澤也更加的耀眼和輝煌,當它脫離雪妖的體內飛入景玨的手中時,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血紋玉好像大了一圈。


    再次運行血紋大陣,景玨覺得輕鬆,血紋陣龐大的一倍,驅散者無處不在的黑霧,把那鮫人從中拽了出來。


    看清了鮫人的臉後,景玨不由的微微一愣,因為那張臉她見過,她來到東海見到的第一張臉就和這張一模一樣。


    怎麽可能?難道在鮫人一族中,所有的人長得都是一模一樣的嗎?


    景玨的神識退出雪隱的識海,她整個人像爛泥一樣癱軟了下去,被抽掉經脈,剔掉骨頭一樣疲憊不堪,艱難地抬起眼皮,凝望著景玨有些異樣的神色,心頭一緊,還以為這出了什麽問題。


    “你看到了什麽?還是失敗了……”雪隱順著景玨的目光看過去,她同樣也看到了那一張龐大無比的臉龐,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忽然他高興的叫了起來:“那是師尊!”


    景玨垂頭看了她一眼,向傲雲傳出一道神識,讓傲雲帶著雪隱快速離開,她已經幫不上任何的忙了。


    而她自己雙手中爆發出一股極亮的紅色光輝,將她籠罩在其中,頃刻間出現在鮫人的麵前。


    寒冰川因此而產生震動,鋪天蓋地的血紋大陣運轉,那鮫人的臉龐微微有些扭曲,在他的眼中,景玨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明白這金色的鮫人和她在東海那個奇怪的空間中所見的不是同一個,原因無他,單從性別上就不可能會模糊,乍一看,隻覺得這張臉粗獷到讓人難以辨認,但她記憶中的卻是柔和的線條。


    鮫人張開了嘴,吐出絲絲的像蛇的性子,一樣的聲響,他知道自己不能動彈,能力被封印有一部分的原因,就來自於他麵前這個微不足道比螻蟻還要弱小的人類修士。


    再怎麽說他也是曾經站立在東海的巔峰,極為強大的存在,怎麽可以忍受自己被一個太過於弱小的人類所控製。


    強大的實力所帶來的至高無上的感覺,又一次被深深的擊碎,壓製的難以反抗的屈辱感,這使他不顧一切的瘋狂的掙紮起來。


    而且能在她體內的月絲長老也同時爆發出威力,他的皮膚表麵上大量的鱗片紛紛倒卷,就像是天空上的魚鱗雲團,被狂風刮亂一般,散去了無痕跡。


    失去了與魚鱗保護的皮膚,裸露在空氣當中,血肉模糊。


    他的血肉都是一種缺乏血色的淺粉色,忽然之間一滴紅墨水滴到了清水中,這粉紅色的血肉立刻變得鮮豔無比,隨著顏色的加深,一顆顆碩大的血珠被深深的擠了出來。


    隨著他的血液流失了更多,鮫人的身形也不斷的縮小,當他的血將整個寒冰川都染得通紅,甚至連下方的海水都因此而改變了顏色,鮫人也整整瘦了一圈。


    他痛苦的慘叫著,吼聲震天,而景玨卻像根本聽不到一樣,那些在他周圍張牙舞爪的黑色雲霧,因他能力的限製而逐漸的消散,徹底斷了他的爪牙,使其變成了一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在景玨和月絲長老默契的配合下,鮫人分泌出更多的血液,龐大的身形減瘦一圈又一圈,力量被削弱。


    景玨右手狠狠一握,纏繞在鮫人身體表麵的所有血色花紋瞬間移動,像是一隻隻靈巧的蛇,不斷的收縮,蛇頭的位置更是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血肉。


    月絲長老從他的脊背上破出,直接使他的脊椎骨應聲而斷,而她本人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遍體鱗傷。


    景玨飛快地出現在月絲長老的麵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立刻後退,而在原地鮫人的身體不斷的膨脹,像是要有自爆的跡象。


    短暫的接觸後,景玨驚訝於月絲長老的傷勢之重,相比於雪隱而言,她才是到了真正的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靈力全部枯竭,丹田甚至都被詭異的力量給不斷的摧毀,身體中的靈脈寸斷,隻靠著一口氣才沒有死去。


    “你還能撐得住嗎?”景玨不得不為月絲長老的處境捏一把汗,擔心她們還沒有逃出這鮫人的攻擊範圍,在半路上她就已經一命嗚唿了。


    月絲長老居然並不著急療傷,一揮手換了一套衣服,那套衣服是火紅色的羽毛構成,每一片羽毛都像是燃燒著的火焰,蓋住了她的傷口,但也讓她的氣勢不減,維持在修為的巔峰。


    盡管從外表上看上去,她已經正常的的像是沒有受過傷一樣,表情非常的凝重和嚴肅,她認真的說:“出了寒冰川,最危險的就不是這鮫人,而是東海上的那些修士。”


    金色的鮫人被景玨的血紋大陣拉入海底,連同中寒冰川一同沉入到海底深處,再難以浮上來,他的自爆也夭折腹中。


    這一場危機總算解除。


    可當景玨她們出去之後,才發現這一切僅僅隻是個開始。


    進入寒冰圈的那些人雖然修為高,可最後隻剩下不到原本的十分之一,而且每個人都受了重傷,他們的出現都引起了外麵大量的修士的驚唿,不敢置信。


    寒冰川的動靜早就傳遍了東海,圍在外圍的弟子各種修為的都有,粗略的估計居然有上萬之多。


    景玨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麽月絲長老寧肯拖延療傷,也要讓自己看上去不輸在氣勢上。


    這種時候走出寒冰川,若是她稍微低弱了一點,其實怕是會被另外的那些人生吞活剝的,連渣都不剩吧。月絲長老早就被幻歌坊除名,而大長老和大司落的死,居然都被這些人算在了她的頭上。


    寒冰川之前的經過怎麽都瞞不住,大長老做的那些陰謀,隨著她的死亡也被徹底的捅了出來,寒冰川成了眾矢之的。


    而月絲長老更是被認為罪魁禍首,幻歌坊想要自保,就隻好這樣做。


    眾目睽睽之下,景玨扶著月絲長老坦然出現在這些人的麵前,他們兩個人在這一刻居然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達到了統一的高度,雙方都是兇名赫赫的不善之輩,在氣勢上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龐大的包圍圈沉默的與她們對峙,空氣中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危機一觸即發。


    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傲雲背著昏迷沉睡的雪隱,看到她們出現,立刻飄到了她們的身旁,專屬於靈獸的強悍威壓全部釋放出來,這些人更加不敢隨意妄動。


    “月絲受了重傷!”其中一個從寒冰川走出的修士高聲大叫,他受到的傷看上去像是比誰都重,但是他堅信月絲長老受的傷比他還要重,“不要被她的外表給騙了,現在就是報複的最佳時!寒冰川的一切動靜都是因她而起!她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他的話在人群中掀起軒然大波,匯聚成一道聲音:“把她們抓起來!”


    景玨轉頭望向看不出表情的月絲長老,有些諷刺地說道:“這就是你最終想要的結果!”


    “沒什麽好意外的。”月絲長老淡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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