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該結束!你們全部都要死!”大長老的狀態有些瘋狂,她的神情越發變得詭異起來。


    “死的還不一定是誰呢!”月絲長老同樣冰冷的望著她,她們是多年的對手,彼此都熟知對方最本質不為人知的東西,不需要言語就可以點破,掩蓋在真相上的那一層麵紗。


    “月絲,我等了這麽多天,我的計劃絕對不會讓你來破壞。”大長老說,她似乎不安,甚至還有一份興奮。


    她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剿滅眼前的所有妨礙她的人,阻撓她前往心中所向的墊腳石。又有所顧忌,她身上的那股極為邪惡的味道也隨之濃鬱。


    她就像是用什麽和罪惡的魔鬼做了交易的東海墮落者,才得到如今的一切,得到遠超越月絲長老的修為實力,使得她整個人和之前判若兩人。


    “你是幻歌坊的叛徒!”月絲長老又洞徹一切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麵前的這人,她又重複了一遍,“你果然是幻歌坊的叛徒。”


    她同時又覺得她有點可悲,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雲堯大長老惡狠狠地瞪著月絲長老,“你要毀了我的一切!”


    月絲長老臉上滑過一道極為複雜的光,她沉默了,好半天才說出一句,“如果再早點發現,當然不會放過你,但現在已經太遲。”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麵色沉靜,放棄也不像作假。


    她即便洞穿大長老的詭計,此人正是將幻歌坊陷害到如此地步可是她的心頭湧出的是遺憾和無可奈何,大概也覺得事成定局,無可挽迴,遠沒有原本預想到的憤怒。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你?”大長老眼睛開始泛紅。她的掌聲中凝現出極為危險的氣息,寒冰川也為她即將是展出的法術受到了共鳴。


    雪隱第一時間發覺,身形一晃,走到月子長老身前,她的雙手在麵前呈現出一道極為奇怪的姿態,不同於任何一個法術手決,手掌中同樣也凝聚出了野獸一般兇狠而威脅的氣息。


    “雪隱退下。”月絲長老的聲音不容辯駁,強硬的拉退了她,同時給景玨傳音,毫不猶豫的啟動早就做好了的決定。


    雪隱和景玨退到一旁,將場地留給了月絲和大長老。


    景玨暗中不動聲色運轉血紋玉,用肉眼所看不到的規則,悄無聲息中改變了周圍的環境,而她所做的一切,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發覺。


    而在幻歌坊兩個宿敵人之間充斥著劍拔弩張的氣氛,宛若硝煙一觸即發。


    雲堯長老的手中釋放出大量的黑霧,這些黑霧像是儲存在她的身體內已然很久了,此刻突然之間爆發出,形成一張巨大而恐怖的怪獸的臉,張開血盆大口,叫囂著要將眼前的一切全部吞噬。


    寒冰川震動,亙古不變的冰峰驟然裂開,月絲長老借用寒冰川的冰凝結而成的冰雕,撞向了那道黑霧的怪獸,她們二人在一瞬間爆發出極強的氣息,以天地為之色變,一團極為凝重的陰雲罩住他們。


    狂風彌漫中裹挾著比刀鋒還要銳利的冰渣,狂妄而姿意的肆虐,景玨和雪隱不得一退再退,她們的耳邊所聽到的盡是野獸一般的咆哮。


    “你需要多久?”


    雪隱的聲音被狂風拉扯成碎片,不仔細聽的話,還以為那是狂風過去的尾聲,帶過的一絲歎息,輕易地就消散在空氣中。


    景玨很快就明白她的意圖,粗略估計了一下陣法行成完備到啟動所需的準備工作,直接說道:“給我一刻鍾就可以。”


    “我為你爭取一刻鍾。”雪隱說完,她的身影立刻在冰風中定住,一股極為純淨的白色在她的身體表麵彌漫,從皮膚甚至到頭發絲末梢,凝結而成其為純粹的冰雪顏色。


    她的變化眨眼之間就已然發生,在景玨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衝進了她的師尊和大長老的戰爭中,甚至因她的加入令局況發生了極大的逆轉。


    原本月絲長老的行為絲毫不弱與雲堯大長老,否則她也不會讓那人忌憚她這麽多年。但是此刻,大長老的詭異情景卻讓她的修為實力大增,月絲不得不慎重對待,甚至有好幾次都被擊飛出去。


    戰況不容樂觀,隨著時間的推遲,失敗是早晚的事情,而雪隱一加入就好像給她注入了一劑強心劑,純白的冰雪之力將雲堯長老的陰謀擊潰。


    在寒冰川無盡的冰原上,出現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嚴格來說並不能成為一個人,因為他隻有一顆頭顱,極為龐大的頭顱。頭頂支撐著查天空,下巴頂地。


    他的麵部輪廓是山岩一般堅毅而險峻,但是皮膚卻是雪一樣的白,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連世界上最為兇狠的兇獸都要饋之不及。


    在他的頭頂,閃爍著一道無比複雜的符文,那是由極為古老的語言書寫而成,鮮紅宛若鮮血鑄就。


    他一出現,就讓雲堯大長老親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驚歎,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直退,心情是難以言喻的恐懼。


    可從那巨人頭顱口中,飛出一道同樣是雪白色的舌頭,就像是鎖鏈無比精確地綁住了她,難以掙脫。她奮力掙紮,驚恐的被這條白色的舌頭拉扯著送入嘴中。


    “爆!”大長老口中發出一道的厲吼,在她身側著繚繞的黑霧立刻爆開,仿若化成了無數的利劍,直接將這根舌頭刺了的稀巴爛叫。


    並且黑色的劍芒也刺進了那頭顱的眼中,與此同時,雪隱的眼睛裏也流出了血色的淚痕。


    雲堯大長老反而大笑,像是看到了月絲長老的底牌的得意,發現她再也沒有別的手段可以施展出來,勝利在即感覺,壓製住了看到這無比巨大的頭時生起的一瞬間生氣的惶恐。


    “哈哈……原來如此!她竟是雪神宮的人!難怪你當年說什麽都要把她帶到幻歌坊,你早就是在打著今天的主意。”


    當雲堯大長老將目光轉向雪隱,眼裏湧動著殺機,她再不留情,一出手就是必殺,用全部的靈壓轟向雪隱,足以媲美化神期的奮力一擊,即便是脫胎換骨的雪隱也難以抵擋。她的身形,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被狠狠的拋了出去。被拋飛的過程中,不斷地吐出了大量的鮮血。


    當月絲長老接住她時,她已然重傷。而她身後的那顆頭顱卻沒有一點要消散的痕跡,反而吸收了她的血液後,添了一抹淡淡的血紅,氣勢也更強起來,再度咆哮著衝向了大長老。


    “你敢!我要殺了你!”月絲長老的雙眼瞬間變得無比鮮紅,她因雪隱重傷而暴走,連同雪隱的攻擊,一起施展出她的絕強一擊,一柄宛若黃金澆築的長劍射向了她,從其中同樣蘊含了讓人難以想象的威力。


    “雕蟲小技!就算是雪神宮之人,今天也救不了你。”雲堯大長老猖狂大笑,她輕輕一揮手,運轉著黑影來抵擋。


    可是沒想到,那頭顱轉身之間到了她的身旁,從其中散發出來的極強氣息令她頓時變色,發覺事情超過了預想。


    “這不是一般的雪神幻術……”她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了精彩,像是被打翻了的顏料盤,勾勒出各種各樣的情緒混合在了一起,無比滑稽。


    擁雪神宮傳承之人,都可以召喚出一道秘術——雪神之幻。雪隱則是其中最為特殊的存在。


    天下的幻術不過殊途同歸,都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雪隱所召喚出來的,則和一般的學生之患有著其他的區別,隻有擁有最為純粹的血緣之力,才可以推動著這樣強大的雪神幻。


    雪神宮信奉的與其說是神,還不如說是妖,那是傳說中最為強大的雪神妖獸,被一群來自雪域的修士製服,也可以說他們是彼此製衡,相互之間妥協,才有了今日的雪神宮,也創造出了一個奇跡。


    曆代以來,隻有雪女,被公認的下一任雪神宮之主,才會擁有最為純正的血脈。可以召喚出那封印在遠古記憶當中的雪神之妖,成為雪神宮最為危難時刻的保護法。


    但不知到底經曆了何等的坎坷,到了雪隱這一帶卻出現了大問題,貝斯長老也隻是從雪隱,也是從她身上遍體的傷痕,再推斷出之前的種種。


    “哼!”雪隱冷笑道:“這不是雪神之幻,而是雪神令,大長老,你看好了。”


    她的身體中驟然爆發出一股太過於強橫的靈力,化成一道靈光,直接融入到她身後的血是頭顱當中,強烈的白光籠罩住,消散時呈現在眾人麵前的則是嶄新的雪隱,她和雪神令融合出來的結果。


    此時的雪隱,以技術為代價,暫時獲得極為強大的實力,直逼化神期。修為依舊在不斷的攀升,像是永無止境那樣,最後令那雲堯大長老都感覺到了驚恐。


    天地之間的規則之力,似乎也因雪隱的爆發而出現了緩慢的凝滯,景玨悄然勾勒的陣法受到幹擾不得不停得下來。


    她同樣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雪隱的變化,施展了雪神令的雪隱可以和大長老打成平手,再有月色長老的配合,戰局瞬間逆轉,聞到了大長老賦予頑抗。


    那就是雪神宮的力量?景玨覺得雪隱釋放出來的東西遠遠超出了幻術,那是切切實實的,甚至有著血肉之軀的妖獸,說的最為根本一點,雪神令令不過是激發了雪隱體內潛藏的血脈之力罷了。


    其實早在很久之前,景玨就發現了雪隱身體中有一股不容於天地之間的恐怖力量,但沒想到當這種力量爆發時,竟然達到了這種程度。


    月絲長老心神一分為二,一麵幫著雪隱打壓大長老,另一邊則催促景玨,使得傳送陣成行,語氣中無比焦急,“景玨,加速陣法的成型,雪隱維持不了這種情況多久,她是在透支生命。”


    不用太多說,從震撼中迴過神來了景玨立刻就照做,越是強大的禁術施展起來確實可以在短時間內得到想要的結果,可所要付出的代價就越多,在修真界裏付出和迴報永遠是成正比。


    即便是一再的被打壓到冰川之下,大長老你也一點都不退縮,生命力頑強的像是無法殺死,迎麵而來的一座冰封被她一拳擊碎。


    她抬眼看著快要失去了理智的雪隱,似乎有點不屑,用這種秘術強行提升的實力,會帶來怎樣的惡果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修為越低,卻偏要透支,下場隻有死路一條,等到她將雪隱的全部底蘊耗光,也正是給這場爭鬥畫上句號的時刻。


    “都說雪神宮是天下水靈力之修最為極致的巔峰存在,可是依我來看,雪神令也不過如此!”


    又有大長老的身體又像是被那怪異的黑色霧氣同化,不管受到再恐怖的攻擊,都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恢複,她真真正正的變成了殺不死的幻影,本體和幻體都是她,難以將其殺死。


    景玨震驚的問:“這不對勁,大長老明明被雪隱殺死了好幾次,她怎麽可能會死而複生?”


    “她早就已經死了。那大帳篷就是以生命的代價才換取來如此詭異的力量,她根本就不怕死,也不怕和深淵裏的惡魔做交易。”


    月絲長老一閃而出,落到景玨的身邊,臉上的表情混合著擔憂和著急,“還需要多久?雪隱已經快撐不住了!”


    “半刻鍾。”景玨拚盡全力,血紋玉瘋狂的運轉,但傳送陣也隻呈現出一半。


    “來不及了,要是雪隱真的失去了意識,就再也無法挽迴。她會變成像野獸一樣的存在,隻知道一味的殺戮。”


    月色長老無比著急,這也是為什麽她在察覺到雪隱身上的恐怖力量,卻沒有壓製的能力,迫不及待地想將她帶離東海的原因之一,繼續呆下去,雪隱也會變成東海的噩夢。


    “她的理智會被她身體中的血脈給吞噬嗎?”景玨在月絲長老的催促下,加快血紋之力的輸出,同時將南宮九火放出來,為雪隱助陣。


    月絲長老斬釘截鐵地說道:“會的,這就是當年雪神宮和那雪妖定下的契約。與其說是雪神宮控製的那雪妖,還不如說是雪妖強行命令的雪神宮,每年都給他送上祭品。”


    “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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