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一想到排除在危險當中的景年,景玨就像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再多的興奮也瞬間冷靜下來。


    無論如何,她都要將景年救出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景玨跳上傲雲的背,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指了一個方向,“傲雲,我們走。”


    剛渡完天劫,修為還不是很穩定,目前急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閉關修煉,等境界穩定之後,再準備下一步怎麽走。


    傲雲飛躍東海,他此刻所展露出來的速度,絲毫不亞於一個聖胎期的修士,甚至比其還要快上三分。


    此次傲雲的修為進步比景玨還要多太多了,原本靈獸境界就和修士的不大一樣,他們沒有就是劃分的那麽多。一次突破變成一種質的飛躍,自然而然的,突破的難度也比人類修士難上許多倍,有得便有失。


    天劫消散後,逐漸的會有修為高深的修士前來查看,畢竟這一次天劫的規模實在太大了,讓他們都坐不住。


    尤其是東海上已然混亂不堪,三大勢力更加忐忑,不希望能夠推動出這種天劫的人,會屬於敵對的那一方。


    而景玨也想到東海是時候該離開了,就算沒有月絲長老找她幫忙,她也會想辦法自行離開,她從沒有想過會在東海一直待下去。


    既然袁機費盡心機把她送出恆元大陸,理當是想讓她看到更為廣闊的世界,東海雖然也足夠大,隻是格局終究未免小了一點,三大勢力明爭暗鬥,吵鬧不休隻要彼此沒有爭出一個勝負,就永遠沒有安寧的日子。


    最主要的是在這東海上除了三大勢力就沒有別的了,景玨的實力單薄不說,她還身負重寶,並且有靈獸護衛。


    對於一個修為不太高的修士,處在渾水當中,雖然也可以摸魚,但是若是靠著渾水的內部太近了,也有可能把自己送進危險之地。


    就算她結丹期了,但是在結丹之上還有聖胎期,聖胎之上還有化神,若是化神期的長老出手,景玨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除非邁入一個中門的核心,否則的話是得不到重視的。但是這三個勢力本就存在太過於久遠,發展完備,門下的弟子數不勝數,即便是修為好,天賦比她高的都大有人在,她不算很起眼。


    那月色長老會看重景玨,也隻是是從那無端的水晶球上知道她有離開的方式,而並不是巧中了她的修為和天賦,想要把她當成一個弟子來培養。


    以此便可見得景玨就算留在東海的幻歌坊,也得不到重用,再者說,她更想要的是那種冒險在生死中曆練和成長起來,唯有這樣他才能使得自己的內心更加的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月絲長老也想離開,真的是一種巧合,她想做的事恰好也是自己想做的,順勢還可以賣她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傲雲停在一個海島上,那個小島不大,一眼就可以望到邊界,上麵沒有什麽活著的生物,處在東海偏遠的地帶,滿足景玨要找一個偏僻而積極,沒有人來打擾的要求。


    景玨在島嶼周圍布下一些預警的陣法,將傲雲收起,讓他在靈寵戒指裏再度閉關修煉。腳下一踏,土靈力一轉遍布全身,她進去直接沉入到海島的深處。


    隨著時間的流逝,景玨泄露出來的靈力也慢慢的消散,即便是有修士來到此地,你居然想不到在島嶼深處還沉睡著一個人。從這島嶼的外界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是再尋常不過的普通島嶼。


    景玨忘卻了外界的變化,她一麵夯實著基礎,不斷的鞏固著凝結出來的靈丹,一麵緩緩的運轉五行法訣,從島嶼中抽取為數不多的土之靈力。


    而在景玨離開之後,第一個到達她之前渡天劫之地的正是月絲長老,天劫的烏雲一散去,她的身形便立刻出現在了原地。


    月絲長老在原地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景玨的身影,疑惑不已,“她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平心而論,她是希望景玨可以成功,但是又不放心,因為那天給他親眼見證過。


    不多時,大長老竟也同樣出現在了這裏,她一眼就看到了月絲長老,麵色一沉,毫不客氣地質問:“剛才是你?不對,這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氣息。”


    月絲長老朝她行了一禮,不卑不亢,壓下眼底的厭棄,她是打心底的瞧不起這個大長老,認為她根本就沒有能力擔任其幻歌坊大長老的職務。


    但那都是以前的,反正她現在也準備離開,幻歌坊以後跟她沒有太大的關係,再不舍也不會留念,她的性格就是如此,既然選擇了放棄就不會迴頭,一旦確定了要走的路,再苦再難也會咬牙走到底,一條道走到黑。


    月絲長老根本不必就此和大長老撕破臉,但是她也懶得去告訴這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麽,“大長老,在下也不清楚,我也是剛剛才來。”


    “你剛剛才到,我怎麽記得這裏本來就是屬於你的閉關洞府之一?”大長老對月絲長老的底細有些清楚,但也並不是全然的清楚。


    “你說的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我早就不在這裏閉關。”月絲長老不滿意地道:“此山蘊含的靈脈一段,我為什麽還要繼續留在這裏。大長老你說是吧?”


    大長老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盯著她,月子長老也不甘示弱,迴以冰冷的目光。


    確切來說他們二人之間的梁子就是因為此山的靈脈而結下的。


    幾十年前,大長老還沒有登上長老之首,她一直是月絲長老為競爭對手,處處都要和也一較高下,因為月絲長老的天賦高於她,從來得到的資源都比她好,師尊的重視也多,一切的一切累加起來,讓她都十分的不滿。


    就連挑選洞府一事都要和她搶,雖然她本人並不是很看重這山,卻也不想讓此山那麽輕易的就落到月絲長老的手上,凡是能給她添堵的事情,也都願意幹。


    雖然最後此山還是成了月色長老的洞府修煉之地,但是道長老卻不肯就此罷手,暗中使了一些手段,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此山的靈脈抽走。


    到最後對外宣稱的是靈脈自然而然的枯竭,天地之間的靈脈都有使用的壽命,雖然沒有人相信,可是也找不到證據證明就是她幹的,她也一口咬定此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也因此月絲長得更加的瞧她不起,凡事能避就避,能躲就躲,盡量不與她正麵起任何衝突,而不是因為怕了她,而是嫌煩的很。


    心思如此陰沉,容不下任何和她意見相悖之人,竟可能掌一宗的事務,那大司落也真是不怎麽開明,居然把幻歌坊交到了此人的手中,月絲長老幾乎都可以預料到幻歌坊的末路。


    大長老也清楚月絲長老不會告訴她實情,她也沒有抱著希望,反正就算月子長老說了,她也不會相信的,因為人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糾結體。


    大長老沉下心神,放出神識,感應的片刻之後緩緩說道:“除了那道陌生的氣性之外,我還感應到了幻歌坊弟子的氣息,難道剛才再次渡劫的,是幻歌坊之人嗎?”


    她雖然可以從本宗的弟子身上感受到那股奇特的氣息,卻不能夠確定到底是誰。


    那位前來此地的幻歌坊弟子正是雪隱。


    月絲長老不想再和她糾纏,直接說道:“在下並不清楚也不想知道,既然大長老對此事這麽感興趣,那就請長老好好的派人去查一查吧,再下還有事情,就此告辭。”


    “你站住!”大長老輕哼了一聲,“你口口聲聲說你一無所知,如果你真的一點都不清楚,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月絲,我警告你,現在幻歌坊已經是我說了算,你要是敢違背我的命令,信不信我會將你當真宗法處理?”


    “哈哈……”月絲長老幾乎是笑出了聲,望向大長老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鄙棄和不屑,“我當然相信,因為你打心底都想這麽做。如果你真的可以這麽做的話,幻歌坊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你比我要清楚。所以如果你可以的話,你早就這麽做了,你之所以還可以放任我放肆,那是因為你不敢。”


    大長老當然不敢,她的個人能力雖然不是無比出眾,但不至於蠢到底,否則大司落根本瞧不上她。以月絲長老在宗內的地位,輕易動不得她。


    所以她隻能看月絲長老當著她的麵揚長而去,臉色陰沉如水,卻也無可奈何。


    一跺腳,將山峰上留下一個巨大的坑,盯著月色長老離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麽,冷冷一笑,喃喃自語:“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月絲等著瞧吧,你最後一定會敗在我的手上。”


    大長老越想越得意,麵色終於好看了一點,轉身也迴到了宗內。


    而在他們離開之後,此山上也陸續來了幾位屬於靈幻宮和空明島的高階修士。


    他們在穿上察覺到雲堯大長老和月絲長老的氣息,於是立刻斷定方才渡劫之人肯定是他們幻歌坊的弟子,並且猜測此人在宗內的地位非常之高,不然絕不可能引動這兩位出來保護她,一時間,他們的臉色也分外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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