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那人百思不得其解,被自己盯上的獵物怎麽會就這樣憑空消失,戒備地巡視著周圍,他相信那個女修應該就在身旁,不敢放鬆警惕。


    靜悄悄地,空氣中忽然飄來一道渺茫的樂曲,悠悠渺渺,起初這道樂曲隻是非常清淡的宛若風吹過湖麵留下的痕跡,輕巧的讓人無法察覺。


    那修士還是捕捉到了音樂的痕跡,凝神細聽,中了景玨的計,樂聲驟然變得淩厲起來,就像方才的羽毛突然就長出了荊棘,紮的人滿手流血。


    他受到這一曲魂曲的攻擊,腦海裏頭痛欲裂,像是無數的針,不停的刺著,心頭一跳,一股極大的不祥的預感攫住了他的心神,原本還在他神識籠罩範圍之內的秀水劍,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憑空消失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覺得背心一股刺痛,低頭一看,那秀水劍竟然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背,臉上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慌忙從脫身藏身的地方跳了出來。


    但是等他再次一看,卻發現這些都是他的幻覺,沒有什麽音樂,也沒有什麽秀水劍,他的胸口完好如初,表臉上的神情驚異不定,表情陰沉下來,心頭籠罩著不好的預感越加的濃厚了。


    一團火忽然在他的身前燃燒起來,這團火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純白道透明的火焰,從中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


    但是它燃燒時,既能發出一股像空氣都燒紅了的滋滋聲響,像一道幽靈一樣瞬間籠罩了這個修士。


    白色的火焰一眨眼間的功夫就將他的外袍燒成了一團灰燼,皮肉接觸到這團火焰時,也和衣物一樣毫無任何抵禦能力,他施展出來的水性靈力非但無法撲滅身上的火焰,反倒助長為虐,使得它燃燒的更加的雄熱。


    “這到底是什麽火?不是天火!”


    但修士在被這團火焰包圍時,他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熱氣,反倒是隻覺得被冰霜包裹的一般,寒冷的刺骨,但是他的皮肉確實像被天火燃燒成了的焦炭。


    最主要的是這種火焰竟然還可以燃燒的更深,所有的能力都好像成了它的助燃物,根本無法將將其熄滅。


    這修士用盡了辦法,卻都是徒勞無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一條手臂緩慢的吞噬掉,轉眼間功夫,那火焰又開始彌漫到他的肩膀,眼看著整個人都要被其吞噬進去。


    “不,這是什麽鬼東西!”


    他害怕的驚慌失措,拚命的施展水係功法,意圖將這古怪的火焰給熄滅,可被燃燒的傷口仍然在逐漸的擴大。


    古怪的是,盡管自己的血肉正在一寸一寸的變成焦炭,但他本人卻未覺得過於的痛苦,沒有灼燒和被焚燒的痛苦,唯獨覺得無比的寒冷,凍得牙齒開始打顫。


    他甚至還覺得骨頭之中透著一股麻木,連疼痛的感覺都被削弱了不少,也使得她體內的淩厲運轉變得緩慢起來,到最後連他的思維都開始僵持不前。


    “不行,我得趕緊迴去找長老!”這修士驚駭欲絕,不管不顧的轉身想要逃走,再也顧不得那個消失的對手到底藏在什麽地方了。


    他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詭異的情況,便是由那個神秘的對手所給他造成的,但是他確定對方生產的什麽詭異的法術都不清楚。


    他心頭無比的懊惱,不該為了一時興起,就這樣衝動的挑戰一個剛剛出關的修士。他為何要去招惹那個人,結果卻將自己都要搭進去了。


    但是也不怪他心存疑惑,這火焰實在是聞所未聞,根本不可能是東海上出現過的。若是有出現過的話,他們空明島絕不會沒有半點消息。


    換個方法來看,若是幻歌坊能有人修煉出這種火焰,也不至於在前幾次的那些戰爭中吃盡了苦,占據下風。


    因為此火焰一出,同階修士當中極少有能夠抵禦的,若是被修為高深的長老所掌控的話,那將是可怕的存在,完全可以逆轉戰局了。


    這白色,唯有寒冷的火焰,簡直比天火還要讓他們膽寒,天火根本不為修士所掌控,隻是輔助用的,就連他們自己用那天火爐都得小心翼翼,以防反噬。


    他眼下隻想著趕緊迴去,找這位高校的長老給他解除壓著火焰,心頭那種感覺讓他清楚落實,不能早點從這火焰中脫身的話,恐怕他自己將會隕落了。


    但是就在他轉身欲逃的時候,一條白色的藤鞭又從另一個方向很掃過來,纏上了他的腰,從這藤鞭之上分出了一個分支,狠狠的抽上他的背,頓時綻開了一道深刻見骨的血痕傷口。


    “啊!”這修士發出了一聲慘叫,禦劍不穩,腳下的飛劍搖搖欲墜,隨時都有跌落下去的可能。


    他的身體外圍燃燒的這團火焰,其實在他的丹田中同樣也入侵了一小撮的白火,這白火在他的丹田中肆無忌憚地破壞著,根基都受到了損傷。能夠被調動起來的靈力越來越少,到最後,他能夠發展施展出來的實力,還不及最開始偷襲時的一半。


    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便看到一道淺藍色的身影從他身前的空間中緩步走了出來,目光冰冷的盯著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機。


    “想走,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景玨冷冷一笑,右手一揮,再度抽上了一鞭,將這修士直接從他的劍上抽落下去,掉進了海中。


    盡管他整個人都跌落到了海水裏,但是在他體表中燃燒起來的火焰卻根本沒有熄滅的痕跡,反倒是在海水中燒得越來越劇烈,倒像是這海水不是水,而是變成了助燃的酒精和


    油。


    那修士漂浮在海麵上,強忍著逐漸席卷而來的渾身的疼痛,無比驚懼的盯著景玨,駭然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你不是幻歌坊的人!而且這火焰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你可以……”


    “你的問題真多,但是我沒興趣去迴答一個死人的問題,既然偷襲了我,就得付出代價。留下來吧。”景玨冰冷的說道,藤鞭再度抽了上去,將他從海水中撈了上來。


    當著那個修士的麵,她伸出了右手,在右手的掌心中跳動著一撮更為鮮明的白色火苗。那火苗一出現,當時連周邊的溫度立刻下降了好幾度,空氣中似乎都能夠凝結出來冰碴子。


    死亡的威脅令這修士慌忙的掙紮起來,惶恐的大叫:“不,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空明島不會放過你的!”


    景玨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麵含譏笑地看著他,“反正現在空明島已經和靈幻宮聯手了吧,你們一起來打壓幻歌坊,就在你的手中都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幻歌坊的修士了,你說我為什麽要放過你?本來就已經是不死不休了,我也不介意將這局麵變得更加的精彩一點。”


    “但是……但是你不是幻歌坊的弟子。”那修士驚恐的大叫,他看到景玨因為他這一句話而動作一頓,認為自己猜中了,抓住唯一的求生的機會。


    他慌忙說道:“你既然不是幻歌坊的修士,你可以來我們空明島!我向您保證,幻歌坊毀滅在即,如果你能撤火焰的話,我絕對可以在長老的麵前擔保你,甚至可以在渺幻宗主麵前為你說好話。”


    “不好意思,我沒有任何興趣。”景玨不為所動,麵色更加冰冷,她再不久就會離開著東海,更加不可能去空明島。也不會因為他的幾句話就放過了他。


    實際上,這三宗的紛爭,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並不是非常想參與。若是這個人沒有在她一出關就立刻來偷襲,她也不至於非要讓他成為自己寒冰烈焰的第一個祭品。


    “下輩子,擦亮你的眼睛!”景玨冷冷的說完這一句,在他驚恐無比的目光中,指尖一彈,將這火焰彈到了他的身上。


    這些都是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火人,立馬聽到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全部釋放出的寒冰烈焰想吞噬一具血肉之軀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甚至在他根本無法反抗的時間,已經將他的魂魄的都開始燃燒。


    這才是寒冰烈焰最恐怖的地方,可以燃燒血肉,同樣的也可以燃燒靈魂。


    在修真界裏可以直接攻擊人魂魄的法器,亦或者是如天火這一類的東西,實在是鳳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


    畢竟靈魂是一個人的根本,也是萬物之靈,最原始的能量體,受到規則之力的保護,若是沒有絕對的手段很難將其摧毀。


    景玨冰冷的看著此人在她的眼前一點一點被燒得一幹二淨,慘叫聲短暫而淒厲,看到寒冰烈焰的威力,比她料想的還要恐怖,但也讓她非常的滿意。


    這修士死亡之後,遺落下來的東西極少,唯留下了一柄飛劍,連儲物袋都在這火團中被燒的幹淨。


    那寒冰烈焰直接將其燃燒殆盡後火焰消失,吸收了他的能量而成長了一點,景玨將其收迴時,可以清楚地感知到這火焰竟像是有生命一樣,可以隨著吞噬修士的增加,而變得越來越厲害。


    她隨手一招,取過這柄飛劍,能夠在寒冰烈焰下存留下來的東西,足以引起她的興趣了。將其烙印在這飛劍上的神識給抹掉,拍下一道自己的神識丟入了儲物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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