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玨躍出湖麵,身後落下如雨般的水花。


    季風獸豎著耳朵聽到了動靜,立刻撲進了景玨的懷裏。景玨被它一撞,像是挨了一拳重擊,措手不及飛了出去。


    “咳咳……”被撞飛的景玨從地上爬起來,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擦了擦嘴角血跡,極其無奈的看著龐然大物的季風獸,歎了口氣,說道:“季風,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這樣撲過來……”


    景玨深深的懷疑,她將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自己靈獸給撞死的主人。


    和季風獸解除了契約之後,景玨並沒有再次跟它簽訂血契,但是雙方的感情經過十多年的磨合,已經密不可分,甚至遠遠要超過傲雲。


    她在湖底的動靜,傲雲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季風獸卻不知道。景玨並不清楚自己具體在湖底呆了多久,但是想來應該也有不短的時間了,也難怪季風獸等得不耐煩,看見她會如此的驚喜而失態。


    傲雲慢慢悠悠地飛過來,瞅了一眼景玨,再瞅了一眼季風獸,裝著和景玨一樣歎息道:“唉,你們人類的身體怎麽就這麽脆弱呢?”


    景玨瞥了一眼傲雲,這隻狐狸又恢複成了雪白的一團,體表上的血色花紋,不知道被他用什麽方法給收了進去。奇怪的是這狐狸不管是縮小後還是變大,體積都沒有怎麽變化,唯獨它的尾巴比身體還要蓬鬆,平時並不搖晃,而微微一動,尾巴尖亮起一道白光是展出一個幻術。


    景玨看著這道白光飄進了季風獸的腦袋裏,那季風獸炯亮的眼睛,目光渙散,有些呆滯。


    “來,季風,飛一個我看看。”傲雲得意地說道。


    季風獸果真後腿一蹬,一對翅膀輕輕一揮,衝上天空。傲雲在其後,也是隨著後腿一點地,飛上了季風的背,指揮著季風在空中又是飛翔,又是翻跟頭,玩的不亦樂乎。


    景玨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發現自己收伏的這一隻小狐狸玩心特別大,閑來沒事的時候便喜歡欺負季風獸,現在一看到她沒事,憋了這麽多天,自然要狠狠的折騰個夠。


    景玨無奈地對傲雲說道:“好了,下來吧。”


    傲雲並不理會她,指揮者季風獸在景玨的頭頂盤旋了一陣,居高臨下地看著景玨一眼,用眼角的餘光掃了她一下,似乎在輕蔑地笑了笑,轉身離去。


    這隻狐狸是在生氣。算了,由他去吧,景玨腳步一轉,離開了此地。


    景玨雖然在湖底卻也知道剛才的動靜有多大,必然會引起周圍修士的注意,那些人一定以為靈元山的靈氣變化是由五行宗引起的。


    以景玨對五行宗的了解,那五行宗對修真界的修士都抱著極大的怨恨,很難保證他們不會一出來就找各個宗門尋仇。而且釋放出去的幽影和古屍已經在外麵為非作歹了很長一段時間,是各大宗門去除的對象。


    單單是景玨所見到的幽靈作為,就不能夠容忍他們,更不要說那些自詡正派,享十方供奉,以降妖除魔為宗旨的仙家。


    靈元宗之外,的確有好幾道強大的靈氣在朝這邊靠近。


    景玨知道自己要速戰速決,而現在五靈試煉隻剩下一個土靈,等她趕緊收複完土靈之後,讓五行小成,便進入祖靈之地,找到景年,再和景年一同離開。


    土之試煉的入口是在思閉崖的東側,景玨路過思閉崖,微微降低了高度,從那崖頂往下一看,頗有幾分諷刺的發現靈元宗到處毀滅成一片狼藉,卻唯獨隻有這裏保存的極為完好,沒有一絲的毀壞。


    景玨冷冷一笑,所謂的完好無損,那都是在沒有她到來之前,如今她一來,此地想完好無損,無異於癡人說夢。


    思閉崖隻是一個陡峭的懸崖,懸崖壁上鑿滿了洞府,這些洞府就是關押犯了錯的弟子,堅決一眼認出其中一個洞府就是她當年被關押的地方,巧合的是這個洞府在之前也關過景年。


    一道寒光從手裏飛出去,這一麵懸崖峭壁立刻結滿了寒霜,冷徹的溫度將石頭都要凍裂,再度一揮手,一大片火種落在寒霜之上。


    九道火焰從上之下好似將思閉崖劈開,純粹的火種燃燒得越來越劇烈,將寒霜同石頭一塊融化,最後燒紅了的石頭變成岩漿一般通紅。


    景玨轉身離去,待到思閉崖之上的火焰停止了燃燒,呈現出來的懸崖已經看不出原樣,好似一麵到處是傷口的臉龐,蒼老的宛如風吹日曬的古樹皮。


    七天後,景玨從東側的木之試煉地走出來,她的手心裏托著一團土黃色的靈光,從那靈光中可以感受到極為雄渾沉厚的土靈力。


    掌心中滋蔓出血色的花紋,將土靈力包裹納入掌心之中,最後沉入到丹田的位置,乳白色的靈力將這一抹靈光給包裹起來,景玨沒有立刻將其吸收,因為她發現如果要徹底吸收土靈力的話,將會花費上太多的時間。


    這一小團土之靈力,其中蘊含的靈力的龐大程度絲毫不亞於蘇思思送給她金丹,他花費了七天的時間,也不過是隻吸收了不到十分之一。


    在她進入到土之試煉地不久,血契相連的傲雲立刻給她傳遞出一條消息,有不少修士抵達了靈元山。景玨心神一動,將傲雲和季風獸召喚迴去,收入靈寵戒指裏,隱匿修為躲避修士的神識探查。


    她的地方有隱藏身法的作用,再加上此景玨自己刻意摒氣凝神,隻要不是靈元宗的幾位長老過來,就不會有人發現她的。


    而那些來到靈元山的修士們查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疑惑不已,剛要離開後山忽然又衝出了一道紫色的光柱,沒入到雲層之中。


    這光柱將天空上的白雲粉碎,深紫的光柱染紅了,大片大片的白雲炫目極了,好似滿天的彩霞,最濃鬱的霞光地方,遠遠望去近似一朵盛開的蓮花。


    這些修士習以為常,甚至都沒有過去查看一番,七八年裏他們已經或遠或近的見證過了多少次靈光突然的爆出來,這是被封印的五行宗想要出來,不斷的在衝擊著封印。


    當五行宗的變化被五紋閣發現之後,五紋閣頓時派來了幾位高手,又布下了一道大陣,徹底阻隔了五行宗想要出生的可能。


    而那五行宗原本的封印陣法隻是阻攔外界的進入,而到一定的程度之後,陣法便可在內部開啟,給五行宗爭取到一絲喘息的機會,可是五紋閣的所作所為,便是要完完全全斷絕了他們的希望。


    這些修士對五紋閣布下的大陣相當的信任,文革猖狂,也有猖狂的資本。五紋閣最大的一個資本,就是在於對陣法的研究,遠超大陸上任何一個宗門。


    此陣最為歹毒的地方,不僅將五行宗永久的困在祖靈之地,還日漸將其內的靈力抽出,使得其內的修士無法修煉。


    所以這些修士們不相信一個被毀滅了近千年的五行宗,還有能力衝破五紋閣的高手布下的大陣,那五行宗不過是在做垂死的掙紮罷了,也就不放在心上。


    一道藍色的劍氣從遠處飛來,轉眼間到了眼前,臨來一晃,露出當中的穿著水藍色道袍的年輕女子。


    景玨定睛一看認出了來人,而那人看到景玨之後,表情也是一瞬間的僵硬。


    “真是不巧,居然又遇到了你。”這人也算是她的一個故人了,隻是她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還真是難以說清楚。


    吳燕看清景玨之後,也有點驚訝和尷尬,“你……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當日景玨從祖靈之地出來,就被掌門直接丟進了思閉崖,而且宣布她已經死在了祖靈之地,所以吳燕理所當然的認為她已經變成了一抹幽魂,看到她好好的站在麵前,吳燕相當震驚。


    景玨打量著吳燕,目光一凝,盯著吳燕的眉心,仔細看了又看,初一看她以為自己眼花呢,再一看她竟發現吳燕的宗印……居然不見了。


    這種情況很少發生,除非吳燕是被靈元宗逐出師門,可依照景玨自己的經曆,如果吳燕真的被靈元宗逐出來後,她很可能會屍骨無存,逐出師門緊接著就是清理門戶。


    這吳燕每一次見麵都會給景玨帶來不小的驚訝啊,她問道:“你怎麽,已經不是靈元宗的弟子了嗎?”


    “你什麽意思?”吳燕疑惑地看著她,頗為不解。


    “我說,你已經沒有靈元宗的宗印了嗎?”景玨道。


    “你在胡說什麽呢!”吳燕皺眉,好像並不理解景玨話裏的意思。


    不對……景玨眼睛微微眯起來,腳下一動,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吳燕的麵前,伸出手指,看似緩慢,實是閃電般的點在吳燕的眉心之上,一個靈元宗的宗印在她的手指下浮現,但是有點古怪。


    “原來如此。”景玨恍然大悟一般,“我說你怎麽沒有李元宗的宗印了……原來你從來就不是靈元宗的弟子啊。”


    “你……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吳燕慌張道。


    “不明白?你的宗印是假的。”景玨盯著吳燕,“你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又是鎧甲,又是禦獸訣,我對你還真越來越好奇了”


    吳燕渾身一震,眼睛瞪得老大,猛地向後退了幾步,全身的毛都要炸開,無比戒備的瞪著景玨,慌張地道:“你……你說什麽呢?”


    她的慌張在景玨的眼裏,不過就是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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