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幻境後,景玨的修為也再度暴漲一個台階,隱隱有壓製景琅之勢,遠在一旁的結丹中期修士感應到不弱於自己的修為後,立刻麵色大變,讓眾人離得遠些。


    這已然是兩位結丹期的修士大戰,絕不是城內築基甚至以下的弟子可以圍觀的。


    錢叔死都不想到今天一早來和他要丹爐的景玨還是築基初期的修為,怎麽極短的時間就直接橫跨了一個大境界都不止,簡直匪夷所思。


    季風獸一見不見,抓起懨懨的傲雲展開翅膀飛到天上,遠離了地麵的戰場,太不安全了。


    金色巨劍接下重晴劍的一擊,景玨運轉著靈力,瘋狂的消耗著靈力,連斬三劍,頓時三道宛若太陽光凝聚的劍氣衝向了景琅,眼睛所能看到的隻有一片極致的閃亮,即便是放出神識也無法感應到任何東西,所見所感,唯有金光。


    “哢嚓”一聲,手骨和重晴劍同時斷裂,景琅被一道劍氣橫胸穿過,死亡的威脅下,他還記得抓住斷劍。


    頓時第二道和第三道劍氣來襲,身前冒出一個白色的羽毛鬥篷,在劍氣下毀滅,所有的羽毛如水蒸氣遇到了極高的溫度,直接蒸發幹淨,不留一絲痕跡。


    三道金色劍氣消散後,景琅重傷加傷,他麵色不改,當著所有人的麵挖出了自己的金丹,毫不猶豫的捏碎,用全部的金丹之力重晴劍,熊熊的烈火中,斷成兩道的斷劍融化成一滴火紅的液體,隨著他打出的無數極為複雜的法術印訣,慢慢的一個劍的雛形出現。


    景琅的手法不像是鑄造術,而是煉丹術的一種,在臉煉丹的過程中便是要掌握火,對火的把控爐火純青,極細微的差別都會造成無法預料的後果。


    景琅是煉丹的天才,他本身就是專修火靈力,對火的掌握更是無人能及,居然隔空凝煉出一柄飛劍。


    這不是很難,但即便是傅玄大師那等站在鍛造術頂端的大師也不敢說這樣鍛造出來的飛劍有何用處,不過就是廢鐵而已,拜白白浪費了好的器材。


    但是景琅瘋魔了,他不在乎毀了自己金丹,也不在乎重晴劍能不能複原,他隻是不能接受這把劍居然斷了,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接起來。


    景玨冷冷地道:“你再用這把劍和我打,還會斷。”


    景琅充耳不聞,右手一招,三支素銀簪子沒入火團,融合在一切,由他金丹之火凝練出的嶄新的重晴劍不過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景琅,該結束了。”景玨沒心情再陪他耗下去,和傲雲的契約變得微弱起來,傲雲受傷不輕,得趕快療傷,而且她也不能和影分身融合太久,執劍斬向了景琅。


    這一次景琅不再和景玨硬碰硬了,他也知道這把劍不能用,珍之又重的放迴儲物空間,換了一把黑色的寬刃劍,格擋下金劍的斬擊。


    能切碎一切的劍氣將寬刃劍洞穿,而景琅目的不是為了抵禦攻擊,而是拚著重傷乃至付出生命的代價都要殺死景玨。


    金劍刺穿他的身體,在景琅的肚子上開了一個對透的窟窿,而景琅卻不閃躲,甚至主動往劍刃上一送,左手雙指如刀,貫穿了景玨的脖子。


    景玨往後一撤,捂住了脖頸,大量的鮮血湧了出來,而景琅比她還要慘,沒了金丹,還是被純金的寶劍直接刺穿了身體,重傷瀕死,白衣染成了紅衣。


    “一起去死吧!”景琅獰笑著,表情一如地獄裏爬出來的鬼魅,無所顧忌的朝景玨衝來,右臂無力的耷拉在身側,而左手卻是沾滿了鮮血,掐出一個接著一個術法。


    景玨神轉身便逃,景琅體內的靈力幾近透支,施展出的法術威力也大不如前,但還是不可小覷,身上又添了幾十道傷口。


    而他想也不想,一心追殺景玨,跟了上去。


    在三座墳塋前,景玨停下了腳步,轉身狠狠的一劍再度貫穿了景琅的胸膛,景琅收勢不及,近似自己撞到了景玨的劍上。


    金劍抽出來時帶出大量的鮮血,澆在為首的家主的墓碑之上,將那石碑所刻的字染得通紅,流淌下來的血竟如血淚一樣。


    景琅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他受傷太重,已經無法調息,也無力壓製傷勢,早在最一開始,景玨留在丹爐上的靈力衝入他的身體,破壞的第一步便開始了。


    而在那個時候,景琅一點也不在乎,任由傷勢擴大,他被丹爐裏的廢丹激怒,隻想著殺錢穆後快,驅動靈力的同時也給自己埋下一個禍害的種子,潛藏到現在爆發。


    “碎。”景玨輕道了一聲,冷眼看著景琅捂住了胸口,表情無比的痛苦,厲聲慘叫出來,他的血幾乎流幹,在地上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水泊。


    潛藏在景琅體內,詭異的血紋之力毀掉了他心髒,而沒有了金丹,也沒有足夠靈力修複,景琅一時半會無法自愈,在這期間,足矣景玨殺死他千萬次。


    “景琅叔叔,我給你選了一個墓地,你既然背叛了景家,我便在家主麵前,清理門戶。”景玨將金劍往一旁一插,血紋玉從她的眉心綻放出腰眼的紅芒,地上登時出現了一個繁複的血紋陣法,將兩人籠罩其中。


    這就是景玨給景琅準備的殺招,也是給他挑選的埋骨之地。


    景玨站在陣眼,雙手的手指飛速結印,一條條鮮紅色的鎖鏈從陣法中冒出來,將景琅困鎖住,這些鎖鏈不隻是困住了他的肉身,還侵入了體內,血紋大陣頃刻間封住了景琅所有的血紋,而那血紋之力更是如決提的洪水,在全身的經脈力橫衝直撞,將經脈衝垮,斷裂。


    “我還是想問你最後一遍,景琅,你為什麽和五紋閣勾結?”


    景玨徐徐走向景琅,後者在鎖鏈的拉扯下開始變形,表情痛苦,看著她的走進卻隻有不屑,全無對死亡的恐懼,冷哼了一聲,不屑做答。


    “你恨景家?”


    以前景玨絕對不會想景琅居然深恨著長大的景家,但是看到他對道心裂痕的執著後,她不得不相信,景琅為了那把劍都肯瘋狂,更不要說他記恨家主不肯救那個女子了。


    “對,我恨景家!”景琅冷笑了聲,昂起了頭,“你要殺,就殺了我吧,反正我也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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