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似早就料到了景玨的反應,並不吃驚,也不動容,隻是將自己的手腕抽了出來,靈力的輕輕的反擊迴去,將景玨的靈力逼出了體外。


    “高燃,你修煉的到底是什麽功法,為什麽會如此的……妖異?”景玨皺起了眉頭,不放心地追問,但是高燃並不想迴答她,轉身就走了。


    白樸拉住景玨,無奈地搖頭道:“算了,別去管他,高燃就是這樣,你問不出什麽東西來的,他什麽都不會告訴你。”


    景玨更加覺得奇怪了,問白樸,“你認識高燃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樣了嗎?一身的傷痕,不會說話?”


    白樸點頭,“他一直是這樣。”


    景玨拉開了他的手,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三人走出一段距離,身後傳來一聲高叫聲:


    “等等,你們等一下。”


    原青飛奔過來,她的手裏提著一隻翠綠的怪鳥走了過來,將那隻死鳥往地上一扔,臉色很不好看,“你們來看看,這是什麽東西?霧沼裏有這種生物嗎?從來沒見過!”


    景玨認得這鳥,她蹲下身抬起死去的綠鳥的腦袋看了半響,最後掐開了它的嘴巴,眼裏閃過一絲了然,果然這鳥是沒有舌頭的,不是被人割去了,而是先天沒有舌頭。


    “這是哨鳥,報信用的。”


    哨鳥沒有舌頭,卻獨有一種可以發出信號的功能,而且隻有它的主人可以聽見,是馭獸師的好幫手,幾乎合格的馭獸師都會馴養幾隻,甚至是馴養一群。


    難怪霧沼的兇獸這麽奇怪,原來是來了一位馭獸師,怕是十年前的那次兇獸大暴動,也是那人的搞的鬼。


    馭獸師的修煉和別的修士不一樣,他們若是找到了一處滿意的地方,可以待上十幾年不走,一直研習著獸類,同時深化自己和靈寵之間的羈絆,也順帶訓練著靈寵。


    比如景玨,在血紋宗的遺址裏,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傲雲還有季風在獸穀裏度過的,但獸穀裏沒有哨鳥,也不需要這隻生物存在。最重要的是,哨鳥是完全依賴,並被人類馴化的獸類之一,長久的飼養已經讓它們失去了野外求生的本能。


    “哨鳥?那不是馭獸師的耳目嗎?”原青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不敢置信地道:“你說霧沼裏有馭獸師?不會吧,馭獸師的領地意識和野獸一樣強,他要是真在這裏,怎麽會容忍別人再到他的地盤上來撒野捕獵?”


    “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許他的修為不高,又或許他不介意。”景玨一麵說著,一麵捏了一個小小的法訣,沒入了哨鳥的腦袋裏,她從這隻哨鳥身上感知著其主人的信息。


    空白,隻有一片空白。


    這是不應該的,如果霧沼裏有哨鳥,必然有馭獸師。而馭獸師和他的靈寵都會締結契約,哪怕這契約微弱,也會有,可是景玨卻隻感受到了一片空白,這種情況,隻說明一件事,就是這隻哨鳥沒有主人。


    但這絕不可能。


    景玨站了起來,一縷悠揚的笛聲從遠方飄到了她的耳朵裏,一開始笛聲微弱,後來慢慢變得尖銳起來,就像是一塊被打碎的玻璃,碎片裹挾著淩厲的鋒芒,向幾位不速之客刺來。


    她就說,霧沼裏一定有馭獸師。


    “攝魂術嗎?我也會。”景玨冷笑了一聲,取出一根骨笛,這是她在祖靈之地的霜華仙子的宮殿裏得到的,在獸穀也是多虧了這管骨笛,才成功避免了很多危及。


    景玨將骨笛送到了唇邊,輕輕的吐氣,骨笛立刻發出了婉轉的聲調,逐漸升高,卻絲毫不顯得尖銳,溫和的宛若織就了一場夢境,將鋒利的玻璃片包裹起來,弱化了邊緣,一點點分解掉。


    白樸和原青沉浸在了她的笛聲裏,麵上出現了如癡如醉的神情,方才的笛聲令他們感到頭疼欲裂,靈魂都受到了攻擊一般,劇痛難忍,而景玨的笛聲響起來的一刻,那種痛苦立刻消減了很多,好似一股溫暖的液體流入了體內,流通四肢百骨,舒服的懶洋洋。


    高燃冷眼看著白樸和原青陶醉在景玨的笛聲裏,視線迷離起來,一副被勾走了魂的模樣,分不清東南西北。


    他這一次認真的打量著閉著眼睛,閑適恬淡的吹著骨笛和看不見的對手鬥智鬥勇的景玨,一道激烈,一道柔和的攝魂曲都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隻是高燃看著景玨覺得奇怪而陌生起來,自然,現在出現在他眼裏的目光,這些天已經在景玨的眼睛裏看到很多遍了。


    他們兩個人都有秘密,而且還是很深很深,誰也不會主動開口的秘密,因為完全沒有必要。


    遠處的笛聲消減下去,好像是敗了下陣,以一個短促的收尾結束了這一場較量,許久沒有響起,隻聞得景玨的清揚的笛聲高透在上空,傳出去很遠很遠。


    景玨兀地止住了氣息,睜開了眼睛,一抬眼望進了一雙清明透亮的黑色瞳仁裏,帶著探究和毫不掩飾的審視,盯著她看。


    景玨也由著高燃打量個夠,摩梭著手裏的骨笛,漫不經心的伸出了左手,遞到了高燃麵前,淡淡地道:“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我既然剛才探查了你的靈力,現在你探查迴來也是應該的,你要看看我修煉的功法嗎?”


    高燃自然的收迴了目光,搖了搖頭,指了指怔神的白樸和原青,意思是讓她把他們恢複,兩人丟神得沒有任何反應,笛聲止住了都不知道。


    景玨點頭道:“你放心,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這麽做的。”這二人於她無仇無怨,她沒有必要殺了他們,況且他們還和高燃交好,就更沒有理由殺了。


    她既然可以吹響骨笛,施展攝魂術,自然也可以解開這術法,再度將骨笛遞到了唇邊,吹出一曲截然不同的曲子,依舊是溫和的曲調,慢慢喚迴了白樸和原青丟掉的神魂。


    “咦,剛才發生了什麽,我怎麽感覺和做夢一樣!”白樸驚奇地道。


    原青疑惑道:“我好像聽到了笛聲,怎麽現在沒有了?”


    景玨將骨笛收起,默不作聲。


    她暗中思量著卻是擔憂,高燃對她的攝魂術和另一個人的術法都沒有任何反應,以她的修為,高燃是不可能抵擋得住的,但他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有沒有靈魂的人或者是精神境界高於她太多,才不會被攝魂術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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