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妖童女蘇思思找上門來。


    嬌俏的小女孩著一襲粉紗素衣,不羈的坐在靈元宗山門頭上,晃蕩著兩條纖細的小腿,臉上掛著一絲慵懶的笑意,開口便是:


    “景家兩個餘孽呢?”


    在場的有十九長老,代為執掌宗門事務的五長老和他的弟弟七長老。


    一時間無人搭話。


    蘇思思換了一邊手臂撐在門頭上,臉色笑意愈濃,“我知道是你們宗藏起來了他們,藏就藏了吧,本長老也不是非要他們的性命不可,隻要交出血紋玉就可以了。”


    血紋玉何方寶貝?


    七長老和五長老對視一眼,俱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迷茫。他們是後起之秀,修真界近千年前的秘辛怎能曉得。


    且不管那血紋玉是什麽東西,目下最要緊的是平息麵前此人的怒火,五長老悄悄探查過蘇思思的修為,不曾想神識如入大海一般,隻覺深不可測。


    蘇思思覺察到一道神識之後,毫不客氣的隔空甩了五長老一掌,後者直接被打得拋飛出去,撞毀一座殿宇。


    這妖女反倒笑得如朵花似得,“你們靈元宗可真是沒禮貌,連修真界最基本的一些規矩都不懂麽?居然隨意拿神識探測別人的修為,你得感謝本長老今日心情好,若是換作我心情不順,就憑你這一個舉動,就要斬殺了你出氣。”


    五長老在七長老的攙扶下迴到她麵前,不得不低頭,“是,前輩教訓的是。”


    蘇思思道:“廢話別說了,趕緊的,把人交出來,本長老還要迴宗複命呢。”


    五長老站定,嘴裏湧上一股子腥甜,他顧不上調息,道:“前輩,晚輩實在不知您說的那兩個景家的餘孽到底是何人,前輩如何就斷定他們在我靈元宗呢?靈元宗雖然是五宗之末,也不願白白擔了虛名。”


    “和你們這些小輩說話就是麻煩,一個個連實話是什麽的都不知道說了。”


    蘇思思說變臉就變臉,發怒似的猛地將手往下一按,近近十米高的巨石山門生生被她按進了土裏,塵土四揚。


    山門居然被此人一掌按入土裏,在場所有人臉色巨變。


    五長老剛要說話,突然從女孩身上爆發出一股絕強的威壓,登時壓迫得他們站立不住,更有卑弱的,居然被壓爬在了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和勇氣都沒有了。


    “交,還是不交?”


    後山傳來一道聲音:“道友,息怒。”


    隨著那道聲音而來的,還有一道春風,拂過之處,消退了蘇思思的威壓,並為弟子輸送了一道靈力,撫愈威壓之傷。


    五長老等人聞之大喜,“老祖!”


    蘇思思聽到這道聲音後,笑了,“呦,你這隻老烏龜還沒死啦,當時在雲霄閣,本長老還以為你掉進血池化沒了,沒想到你居然逃了出來。你們靈元宗啊,別的本事沒有,這逃跑的本事,可不是深得真傳嘛。”


    那道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道友,我觀你也受了傷,百年期限將至,道友此刻受傷,怕是會對你日後不利,此地是我靈元宗山門,道友不如就此離去的好。”


    蘇思思不屑地道:“老兒,你以為你和那幾個老不死的聯手就能留下我麽?”


    “不敢。不過道友的傷本就難恢複,若是此刻再添新傷,怕是恢複起來更加不易吧?況且我等幾位聯手自然是留不住您,但是道友也絕對無法全身而退。”


    話中暗含威脅,若是此女再放肆,他們便要出手了。


    蘇思思一撇嘴,道:“好吧,你們把人給我,本長老立刻就走。”


    五長老為難道:“不是晚輩不交,隻是實在不知道要如何交出啊。”


    七長老插嘴道:“大哥,小弟記得宗門旗下隻有一個景家,就是紫葉城的那個小族,前幾日不正是十九長老從紫葉城迴來麽?如果真像前輩說的,人在我靈元宗,那也一定是丁長老帶迴來的,他差點給宗門惹了一個大禍事!”


    五長老問丁誌明,“丁長老,可有此事?”


    前有五紋閣神秘莫測的高手,中有代任掌門,後有老祖,丁誌明不敢矢口否認,垂首認罪似的,說道:“確有其事。”


    五長老勃然大怒,“好哇,你居然敢私下偷藏五紋閣要的人,也不怕五紋閣找你麻煩,你自己找死就算了,還要連累靈元宗滿門不成?還不快去把人捆了來,交給這位前輩帶走!”


    丁誌明不想就此交出景家兄妹,他深知一旦把人交出去,他們會有山門下場,還想給他們做最後的努力辯解。


    “但是他們兩個還是孩子,而且也沒做什麽壞事啊。況且景家本來就是靈元宗的庇佑家族,按照正常情況來預料,一月後他們就是我宗弟子了,既然遲早都是我宗弟子,屬下給予保護不是應該的麽?”


    “我宗弟子?”七長老問道:“我且問你,他們可有參加弟子挑選?”


    “不曾。”


    “那,可有認你為師?”


    “他們身受重傷,昏迷不醒,這拜師禮便耽誤了。”


    “好了,既然都不曾,就算不得我宗弟子,來人呐,把他們捆了來。”五長老一錘定音,眼見丁長老還要再求情,直接讓他閉嘴。


    詹晴香攜兩人破空而至,朗聲道:“不必費事了,人我已經帶來了。”


    “景玨,景年,你們怎麽來了?”丁誌明看到他們挺驚訝的。


    詹晴香冷聲道:“他們在後山修煉,得知山前之事,央求本姑娘帶他們前來,既然人已經在這裏了,有什麽話就明說了吧。”


    景玨一見蘇思思,一箭之仇的迴憶立馬鮮活起來,肩上的傷口似乎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兄妹二人一看到麵前的陣仗,頓時了然她來是為何事,不想連累靈元宗。景玨主動和哥哥走出一步。


    “我們跟你走,還請前輩不要為難靈元宗上下。”


    蘇思思瞅著景玨,俏生生的小臉笑成一朵花,“小姐姐,你來了啊,嗐,瞧你話說的,我不過是想請你們去五紋閣大本營做做客,說要綁你的是這些人,他們都是壞人,姐姐和他們混在一起早晚不會有好果子吃,來,快和本長老走吧。”


    說著親切地向景玨伸出了手,活像她們關係多好一樣。


    在靈元宗沒好果子吃,那要是去了五紋閣,怕是連壞果子也沒得吃了。景玨腹誹著,卻也沒有辦法,隻好看著哥哥。


    景年歎了口氣道:“沒辦法了,走吧。”


    “這就對了嘛。”蘇思思笑得更開心了,但是下一刻,靈元宗老祖的一句話就僵住了她的笑臉。


    “二位留步,二位可願拜入我靈元宗,成為我宗弟子?”


    蘇思思頓時臉色一邊,厲聲喝問:“老烏龜,你這是什麽意思,要反悔不成?”


    老祖淡淡地道:“反悔老朽還不願去做,道友,既然人是從我宗出去的,總不能走的不明不白,得把身份明白了才好,免得傳出去叫人笑話。”


    “哼,漫說他們還不是你們的弟子,即便是,那又如何,你要是不給,本長老就掀了你的破宗,再將你們幾個老不死的打斷狗腿,烏龜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蘇思思話說得毫不客氣,實在狂妄之極,聽得滿宗諸人冒出了怒火,放肆,太放肆了,還在他們靈元宗放肆呢!


    真是不能容忍。


    “放肆,你當真欺我靈元宗無人不成?”


    五長老當即火冒三丈,羞辱自己都忍下了,誰叫自己技不如人,被人壓著打也是活該,但是此人居然敢侮辱宗門,甚至連老祖都罵了,實在是可忍熟不可忍!


    況且老祖都出麵了,他料著要是此人亂來,老祖也不會坐視不理。


    可那妖童女從來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主,她管你身後是不是有家長站著,讓她看不順眼了,就是天王老子也照揍不誤。


    “本長老就是欺你了,你們能怎麽樣?”


    蘇思思囂張至極,身形一動,瞬移至五長老旁邊,大庭廣眾之下,竟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提鵝一樣提起來,另一隻手掐訣,口中念叨兩個令眾人膽寒的字,“抽魂!”


    “道友萬萬不可。”


    後山飛出一道長虹,化作一位駝背的老者,此老者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其為醜陋,腰躬成垂直角度,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死氣。


    老者修為同樣高深莫測,連拍三掌,一掌逼退蘇思思,一掌打中她手臂,五長老被放開,最後一掌看似輕飄飄的,可意外的打得蘇思思吐了口鮮血。


    “哼,老烏龜,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蘇思思身影飄至樹梢,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老烏龜,你的實力退步了很多啊,看來當日一戰,你至今還沒有恢複啊。”


    靈元宗老祖掀了掀眼皮,一雙眼裏大半都是眼白,看上去頗為詭異。


    “分身前來,道友還是喜歡托大,一個聖胎期的分身也敢大鬧我靈元宗。若是本尊前來,林某還沒有把握,但是你不過一道分身,就留下來吧。”


    “噢,是麽?”蘇思思似笑非笑,雙手放在身前,十根手指變得漆黑,忽然朝兩邊一拉,頓時麵前出現一道漩渦。


    “留下本長老?嗬嗬,老烏龜,你大可一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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