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緒從山頂迴來看見放在桌子上的盒子才想起來胡瑜給的禮物還沒拆。昨天迴來後隨手放在桌子上就忘了,也有可能覺得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潛意識抗拒它才輕易就忘了的。


    殷緒想了想,還是決定偷摸拆開看看是什麽。萬一真不是什麽好東西,就裝作什麽也沒發生一樣扔掉。


    打開包裝上的綢帶時,殷緒覺得自己緊張又期待的樣子好像當時高考出成績。


    盒子隻係了綢帶,掀開盒子的蓋子,看見裏麵的東西是殷緒有點懵,這些是什麽啊?一排排整齊地碼著正方形的小袋子,粗看下去大約有四、五十個,拿出來一個,不透明紅色塑料包裝,上麵印著三個大字——安全套。三個大字小麵還有個字母s,殷緒拿起另外一排,上麵標著m。


    那最下麵這排就是l了?殷緒秉著非常嚴肅的神聖表情拿起最下麵那排的看了看,果不其然呢。


    雖然記憶深處有過關於這個東西的印象,是在爸媽臥室的抽屜裏看見過,當時年紀小,看過就扔一邊去了,大一點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但記憶已經模糊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見到這東西呢。


    殷緒好奇,挑了s碼的撕開,一股香味散出來,不怎麽好聞,也不難聞就是了,把裏麵東西拿出來,油津津的。


    殷緒秉著嚴肅的學術精神打算繼續研究下去,結果想起了敲門聲,她做賊心虛,被嚇到後手裏的東西很幹脆地掉在地上,她一激動“啊”了一聲,喬嶽擔心她受傷推門而入,然後,一個驚慌失措、一個瞠目結舌。


    “你,你怎麽進來了?”殷緒結巴道,邊說邊用腳很幹脆地把掉在地上的東西狠狠地踩上。


    “我以為你受傷了。”喬嶽視線被殷緒前麵的盒子裏的東西吸引。


    “我沒事,找我做什麽?”殷緒注意到喬嶽的視線,啪得把盒子合上。


    喬嶽自然感覺到殷緒不想讓他知道盒子裏是什麽,善解人意的喬嶽自然不會戳穿她。


    “來問你午飯想吃什麽?”


    “什麽都行,我想睡一會,飯好了叫我就行。”


    “好。”喬嶽退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反正他早晚會知道那盒子裏是什麽,隻要殷緒不偷偷扔掉。


    見喬嶽出去殷緒鬆了口氣,兩步邁到門口把門反鎖,然後把地上東西撿起來,塞迴袋子裏,用紙包著揣外套兜裏,想著下次一個人出去的時候埋土裏。


    真的是,如果被喬嶽看到她在研究那東西,自己在他那還有什麽形象了,太尷尬了。


    殷緒把臉埋在枕頭裏嗚嗚抓狂著,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麽事啊!


    沒懊惱多大一會她就抱著娃娃睡著了,睡覺之前還記得把衣服脫了,結果睡衣沒穿就先鑽被窩裏睡著了。


    一個多小時後喬嶽敲門叫她吃飯,敲了一會沒反應,喬嶽便去擰門把手,發現反鎖了。


    好吧,剛才那盒子裏裝的肯定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否則殷緒怎麽會突然鎖門,之前都不鎖的。


    不過吃飯肯定是要叫醒她的,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於是他拿了鬧鍾放在殷緒門口,調好時間,鬧鍾玲玲作響,他就去忙自己的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五分鍾之內殷緒就會醒,她最討厭鬧鍾這種毫無意義的雜音了。


    殷緒翻身、蒙被子、捂耳朵都沒有躲開這纏人又吵人的聲音,忍無可忍才起身,一下床後感覺身上一涼才意識到沒穿睡衣,又把床尾的家居服換上,這麽一來也沒什麽睡意了。


    出門把鬧鍾撿起來關掉,隨手放在客廳櫃子上,看見倆人已經坐在餐桌上等她吃飯了。


    “你們先吃,我去洗個臉。”


    “壺裏有熱水。”喬嶽提醒。


    “知道。”


    吃過飯後殷緒正式通知了魯廷正即將離開的消息。


    “這兩天該告別的告別,該送禮的送禮,該脫手的脫手,別最後抱怨時間不夠啊。”


    “知道了,華苗他們不和我們一起離開了是嗎?”


    “嗯,他們決定留下來,你也要留下來嗎?”


    “當然不要,我要跟著緒姐迴緒姐的基地看看呢。”


    “真乖,肉給你吃。”殷緒給魯廷正夾了塊肉放他碗裏。


    離開之前,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頓飯,還喝了酒,氣氛漸濃,除了喬嶽大家多多少少都醉了,殷緒抱著喬嶽喊哥哥,華苗拉著鍾鳴和她合唱,魯廷正忍不住舔了舔酒杯,結果酒量著實不怎麽著,此時正抱著沙發叫“小喃”,還給“小喃”表演徒手變冰花。


    喬嶽看著群魔亂舞的一幫人,不由覺得腦殼疼。


    最後背著殷緒,拖著魯廷正給桌子上趴著的那倆訂了房間,好一通折騰才算結束。


    把魯廷正丟進房間,先照顧殷緒,也不知道她怎麽那麽激動,明知道酒量不好還喝不少,幾次下來就這次喝得多,之前殷緒醉了都是變話嘮外加反應遲鈍,現在她是醉死了,自己躺那都不帶翻身的那種。


    給她換上睡衣塞被窩裏,又灌了熱水袋放她腳下。來迴幾趟要離開的時候看到牆角的盒子。


    有點眼熟。


    喬嶽想起來這是哪個盒子,看了眼殷緒,確定她絕對不會突然睜眼,便向盒子伸出了魔爪。


    他想知道這裏是什麽,能夠讓殷緒藏著掖著還沒丟掉。


    殷緒當時把盒子蓋上後就堆牆角和她顏料盒子、鞋盒子為伍去了,綢帶也沒綁,喬嶽隻需要記住這個盒子和其他盒子的相對關係就能夠輕易複原,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喬嶽又迴頭看了眼殷緒,然後迅速打開盒子,上次他瞥見盒子沒蓋上蓋子的樣子,知道裏麵的東西排列整齊,看著還不少,卻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


    他飛快地把第一排第一個拿了出來,上麵三個字讓他飛快旋轉的大腦瞬間宕機。


    竟然是這個,殷緒看見了,但她沒扔掉,意味著她覺得有用,以後能用到,所以是和自己嗎?


    喬嶽腦子裏立馬推導出一個他最能接受也自認為最為合理的結果,然後狂喜。


    殷緒的態度一直讓他不安,他卻不敢要求太多,相較於維持現在這樣簡單又互相依賴的純潔關係,他寧可吃不到肉也不想失去。


    但現在他突然覺得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了。


    對於負距離接觸這檔事他幻想過卻也沒覺得急不可耐,大概是還未開葷的原因,但現在手裏切切實實拿著“小雨傘”,就覺得一切離水到渠成也沒有太遠了。


    喬嶽意識到自己想得太多,把東西放迴原處後立馬迴到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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