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坤冷哼一聲“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墨宸笑嘻嘻的跑到一旁,倒了一杯茶開口“看你生龍活虎的模樣,定沒有什麽大事兒。”


    莫離看著王乾坤微微皺眉“我覺得還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比較好。”


    墨宸手一僵,王乾坤咳嗽聲越發的急促起來……


    ——


    次日


    青樓人滿為患,隻因為突然出現的仙兒姑娘。


    “哎呀,仙子能夠來此真是蓬蓽生輝!”濃妝豔抹的媽媽桑一臉諂媚。


    “媽媽您客氣了,仙兒途徑此地,見此處都是姐妹們準備留在此處,這是仙兒給媽媽和姐妹們的見麵禮,小小禮物還望媽媽和姐妹們喜歡。”說著,仙兒示意身後的丫鬟(金木晴嬌)將金子送了上來。


    “哇!好多金子啊!”媽媽桑一臉激動欣喜的開口道“仙子放心,這青樓最好的房間定為仙子備著。”


    “那就有勞媽媽了。”仙兒微微一笑開口。


    忽然,眾人變得安靜下來,隻見二樓走下兩個美妙的身影,正是花月和小月。


    花月和小月皆是拿著行李走下樓,媽媽桑見此臉色一變,急忙走上前開口“花月姑娘,你這是做什麽啊?”


    “花月因為腳傷怕是已經不能跳舞了,所以隻能迴家了。”花月瞪了眼仙兒開口。


    “不行,就算你能跳舞也要做青樓的頭牌,不然我青樓便無人了!”媽媽桑有些急了。


    花月冷笑“怎會無人?我倒是覺得仙子很適合,甚至比我做的更勝一籌!不食人間煙火,卻是能在這兒這般坦然自若的來去自如,想來不會介意賣藝吧?”


    聽到此,媽媽桑眼前一亮,若是有仙兒在此,她能得到的利潤定會翻上一番,轉過頭看著仙兒開口“仙子,若是你想留下怕是還得替我青樓賺點兒口碑啊,您覺得呢?”


    “放肆,給你金子你還貪婪不滿,真是膽大妄為!”


    身側帶著麵紗的晴兒剛要發火,仙兒擺擺手開口“媽媽桑說得有理,既然如此仙兒便答應每隔七日在此獻舞一次,以報答媽媽的收留之恩。”


    媽媽桑一臉興奮的點頭“那太好了!我這就叫人準備收拾一下房間。”


    花月走下樓,經過仙兒身側時,仙兒忽然低聲道“野雞永遠是野雞,不會飛上枝頭變鳳凰!更不可能成為高貴的物種!”


    花月看著仙兒,那張美麗而高貴的外表下不知道藏著多麽狠毒的心!隻是她十分的冷靜,沒有絲毫的怨恨,而是輕輕的開口:


    “是啊,我是野雞,可是你從天而降的仙子卻隻能成為我這野雞的替代品!所以,仙子,好好享受這凡間的生活吧!”


    花月帶著不屑的笑容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看著花月的背影,仙兒下意識的握緊拳頭:“你這野雞,總有天我會讓你跪下來求我!”


    出了大門,小月一臉興奮的開口“小姐,真是太痛快了,你看那個什麽仙子氣的……”


    不等小月說完,花月開口道“小月,以後能不招惹她就不要招惹她。”


    “啊?可是她也沒什麽可怕的嘛。”小月一臉疑惑的開口。


    “我會的是舞技,而她會卻是武技,若是她動了殺心,你我二人連這青樓都出來!”花月迴想著剛剛仙兒臨別時看著自己的目光,帶著深深的仇恨……


    小月頓時嚇得臉色蒼白,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花月見她驚嚇過度的模樣歎了口氣“小月,如今你芳齡十六了,也到了出嫁的年紀,我不能牽扯你的後半生,一會兒迴到家給你些銀兩,你就迴鄉去吧!”


    小月一愣頓時明白過來“小,小姐,你這是趕我走?”


    “你我情同姐妹,但是如今因為我的意氣用事,我得罪了那個非仙非人的女人,我不能讓你留在我身邊了。”花月一臉嚴肅的開口。


    小月有些害怕,又有些不舍,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小月的離開,花月知道自己注定還是要迴到那個家……哪個空蕩蕩沒有任何人的家。


    迴到久違的家,已經是天黑時分,抬起頭,忽然看到的是房間中微弱的燭光。


    “是誰!”花月頓時緊張起來。拿起放在一旁的棍子,小心翼翼的走近。


    燭光映襯的影子高大,讓她忍不住帶上了恐懼感,可是一想到自己家中還有著自己多年隱藏的秘密,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衝進門去,看也沒看便朝著那人打去。


    砰砰砰——


    “叫你私闖民宅,看我不打死你!”花月不斷的揮舞著手上的棍子開口道。


    “住手!等等!別,別打,咳咳……是我……”


    聽到聲音花月猛的一顫頓時停下了動作,借著微弱的燭光這才看清來人的模樣“阿坤?怎,怎麽是你?”


    王乾坤坐在地上,滿頭大汗有些狼狽的喘著粗氣,一臉無奈的開口“你就不能看清楚再打麽?”


    花月將他拉了起來,一臉歉意道“抱歉啊,我不知道是你……”


    “你……咳咳……”王乾坤別過頭低聲咳了起來。


    花月疑惑的看著他“你得了傷寒麽?”


    王乾坤有些虛弱的點點頭“咳,咳咳……昂,可能是剛剛來的路上吹了風……咳咳……”


    花月一臉鄙夷道“虧你還是將軍呢,竟然動不動就生病。”


    被花月鄙夷的王乾坤一點兒也沒有不悅的表情,反而賤賤的笑著開口“怎麽?被人欺負,就跑迴家了?”


    花月臉一紅冷哼道“是我自己要迴來的!沒人欺負我!”


    看著花月傲嬌的麵孔,王乾坤不由一笑“有我在,整個王城沒有人可以欺負你……神仙也不行!”


    借著燭光看著王乾坤的影子,花月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直接撲進王乾坤的懷裏“嗚嗚嗚……我不想再跳舞了,我再也不想迴青樓了,我也不想見那個自稱仙子的妖女,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王乾坤本想抱住她的手,忽然僵再半空,仔細的想了想王乾坤一臉堅定的開口“抱歉,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花月一愣,急忙推開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王乾坤“你,你說什麽?”


    王乾坤低頭不語。


    “你騙我!你騙我對不對!從小打到你騙我的時候都會低下頭!”


    王乾坤抬起頭,那張蒼白的臉看著滿眼怒火的花月,冷漠而堅決的開口“今天,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那一紙婚約而來,我想我們不能在一起!”


    花月渾身一顫“我不信,我不信!”


    說著,她衝出了房間。


    “月……呃……”王乾坤還不等說完,臉色忽然一變,根本來不及追花月,整個人身體一軟半跪在地“哇”的一口吐出一大口黑色的毒血來。


    “月……”


    王乾坤身子一歪,昏死過去。


    ——


    月色籠罩著小河,波光粼粼的小河倒映著花月美麗的側臉。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呢……”花月吸了吸鼻子開口“全世界的人都欺負,本以為隻有你會明白我的心意,做我的英雄,誰知道,你居然……”


    “花月姑娘有什麽心事麽?”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誰?”花月一臉緊張的轉過身,看到莫離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是,是你……”


    莫離笑著輕輕的開口“花月姑娘的心裏話,能否和我說說?”


    花月低著頭微微一禮“莫公子有禮,花月並沒有什麽心事……”


    莫離笑著看著天上的月亮開口“你知道麽?眼前屬於你的東西若不好好珍惜,說不定就會變成了別人的了!當時候,即便付出一切作為代價,恐怕都無法挽迴。”


    花月低著頭沒有開口,隻是恭敬的一禮感激道“謝謝莫公子提醒!花月明白了!”


    說完花月轉身跑了迴去,她決定去問問那個深愛一生的男子,她雖比不上仙,卻也能比得上凡間大部分的凡塵女子!


    若是再比不上,那她就努力的把別人比下去!


    躲在暗處的墨宸走上前,終於是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不會管這樁情緣,害得我擔心了很久。”


    莫離眸子閃過一絲欣慰之色“情緣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可以超過生死的界限,也可以創造奇跡!”


    體內的緣力因為花月的堅定,再次鞏固三分……


    ——


    花月一口氣跑迴家,看著淡淡的燭光心中一喜,推開門走了進去“阿坤,我決定……”


    話語一噎,花月驚愕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身影,熟悉的麵孔竟然滿是憔悴之色,嘴角上帶著刺目的血色,花月有些不敢相信,嚇得渾身顫抖起來。


    “阿坤……”


    花月走上前,癱軟在王乾坤的麵前將他扶了起來,抱在懷中“阿坤,你,你怎麽了?阿坤!”


    來自王乾坤冰冷的溫度,讓她慌亂起來“阿坤,別鬧了快起來!阿坤!你快醒醒啊!我,我不要你娶我了,我什麽都聽你的,隻要你醒過來……阿坤!”


    花月看著絲毫沒有動靜的王乾坤渾身顫抖不安,忍不住眼淚直流“不要,不要這樣阿坤……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嚇我……”


    意識中隱隱聽到讓人心疼的唿喚,那是來自王乾坤心中最不想傷害的那個人的唿喚“月……”


    王乾坤眉頭微微一皺,緩緩的睜開眼,入目的是哭得梨花帶雨的花月,那毫無顧忌的痛哭流涕,讓人忍笑不禁。


    王乾坤那張冷漠的麵孔,看著花月像是冬天綻放的花一般,如同奇跡般的笑了……


    溫柔的如陽光般溫暖,他柔情似水的目光看著花月,輕輕的開口問“是,是夢吧?”


    花月忽然停止了哭泣,抬起頭迎上王乾坤的笑容,他正一臉笑意癡癡的望著自己,花月破涕而笑,笑得很放肆很大聲“哈哈哈,我就知道阿坤你沒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笑著笑著她又哭了起來……


    隻聽見王乾坤輕輕的開口:


    “花月……這是夢吧?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沒有看到你這般大笑,痛哭過了……搞得我都不敢在你的麵前笑,露出一點兒表情……”


    花月怔怔的看著王乾坤,哽咽的隻剩下無聲的落淚。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隻有在夢裏,我才能看到從前那個隨時都會大哭大笑的你……”


    “可是我夢見的全都是國破家亡,你死去的場景!我好害怕,我好怕有一天失去你!所以,我將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殺蠻族守衛王城上……”王乾坤緊緊的拉著花月的手開口。


    花月鼻子一酸,用另外一隻手捂著嘴抽噎起來,這是她花月喜歡的男人——


    為了家鄉,為了自己拚死戰鬥的男人!


    “花月,我好怕我挺不過這次……我怕死!我真的害怕無法繼續守護你,完不成你的夢!我好怕……咳咳……”王乾坤臉色一變劇烈的咳嗽起來,黑色的血不斷咳出,嚇得花月花容失色:


    “阿坤,阿坤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以為將軍夫人需要變得堅強,所以我才在你的麵前不會笑不會哭,故作堅強,我隻是以為這樣我配得上你!”


    聽著花月的話,王乾坤眼眶微紅,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花月緊緊的抱在懷裏“笨蛋。真是笨蛋,天塌下來我來給你頂著,你隻要縮在我懷裏就好了!”


    花月隻是哭,不再做任何的反駁。


    王乾坤咬了咬牙,嘴角流出黑色的毒血不想讓花月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


    ——


    距離遙遠的山坡,剛好可以看到花月的房間,三個人舉著三個酒葫蘆對月暢飲。


    “我第一次見到小坤的時候,是在青樓,當時台上隻有花月,台下有很多人,唯獨他坐在最前麵的位置無人靠近,所以我走向了他。”


    “他沒有拒絕我,反而請我喝了一壺酒。他對我說台上的那位姑娘叫花月,是青樓的花魁,你覺得他美麽?”


    “我自然覺得花月美麗動人,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他又告訴我,那是他的青梅竹馬,也是他的未婚妻。”


    “我好奇的問他,為何你不阻止你的未婚妻在這風花酒地的場所跳舞?”


    “他舉著杯子,卻笑笑對我說,因為她喜歡跳舞,我更是喜歡看她跳舞,也因為青樓是離我的軍營最近的舞台,我可以第一時間來這裏看她跳舞!”


    墨宸晃動著酒杯笑著對莫離和剛剛趕迴來的墨涵講著“自那之後,我就成了王城的軍師,隻因為他那句我也喜歡!”


    墨涵想了想掏出一個盒子,直接開口道“解毒丹。”


    三人對視一眼相互一笑,性情中人都不會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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