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他們該死,他們不死,將會有更多的人死在他們手上。


    也有人說,那麽多無辜的人,在這場紛爭內兩方各有犧牲或終身殘疾。


    是否是一場對罪惡的討伐……


    這些她不懂,藍歸塵隻知道自己獲得了一枚軍功獎章和真實信息一級加密殊榮……


    此後,她的人生有了改變。


    練習人物繪畫,參與各項行動,藍歸塵憑借著天才般的記憶力與極具欺騙性的無害麵孔,或匆匆一瞥,或無意的擦肩而過……


    經手她的人物,全部擁有了完整的信息備案,就連某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厲害人物,個個都難逃魔爪。


    藍歸塵當時隻有一個想法,看見了誰就畫誰,記住了什麽就交代什麽,就這麽簡單,就這麽隨意……


    ……


    所有的勢力都在追查一個代號為“夢魘”的特別行動人物,但無一例外全部铩羽而歸,找不到人,沒有目標。


    藍歸塵也聽說過“夢魘”這個人物,自己也很好奇這個人物是誰,她還記得當時還崇拜了人家好一陣子……後來才知道,這個人是她自己。


    她是夢魘,是別人的夢魘,也是自己的夢魘……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見到了那個曾經如小太陽般耀眼的男孩。


    男孩活著。


    是她曾經遺留的骨髓標本救了他。


    盡管標本未達標,但在沒有配換活體骨髓的緊急情況下,再大的風險男孩也不得不嚐試。


    人活著,心卻是死的。


    曾經的陽光活潑,變成了低沉抑鬱,心,在巨變中徹底寒亡……


    這一迴碰麵,仍舊不安定。


    男孩的病,並沒有徹底根治。


    唐家餘黨仍在,保護藍歸塵的力量與保護男孩的力量碰在一起,場麵混亂,槍戰暴力摧殘了整個書城。


    亂流中,男孩將她緊緊護住,腹部和胸口卻中彈。


    溫熱猩紅的血液,染了她一身,是鮮活的生命的流逝……


    他說,他還她一條命。


    生存在這樣一個身不由己的世界裏,夢魘在心,這輩子都逃不掉。


    他說,他是罪惡的禍源,如果不是因為他,女孩不會被抓來受苦,是他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現在理應由他來了結一切……


    從此以後,沒有惡人會來找你。


    如果可以,請連同我這份死去的心,再一次快樂擁抱這個世界,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像你這麽人美心善的天使,應該被溫柔以待,隻是……”


    他沒有機會了。


    男孩用最後的力氣,撫去女孩眼角的淚水。


    他至今記得她微笑的模樣,雖然隻有一次,但他希望她能一直愉快地活下去。


    一定要開心。


    ……


    藍歸塵哭著抱緊男孩,在那個年紀,第一次親眼看到有人死去……


    她一直都清楚,她不是天使,而是罪惡的女巫,男孩屍體逐漸變涼,女孩內心的負罪感越來越濃烈……


    她不要做夢魘,不要……


    後來,夢魘化作心魔,藍歸塵大病一場……


    再次睜眼,她忘記了先前的一切,塵封了曾經大放異彩的能力。


    “夢魘”成為過去。


    忘記與失去,是最好的解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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