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鼠輩,以法術暗算你夏侯爺爺!”


    呂嶽隻是為了教訓他,這雷隻發揮了三成威力,加上夏侯肉身強橫,足有宗師的級數,所以挨了這一雷,居然沒多大傷害。


    可這夏侯卻沒有吸取到半點經驗,反而待電流過後,猛地提劍朝著呂嶽的方向大喝。


    一匹劣馬也值不了幾個錢,呂嶽本來也沒打算和這丫計較,給個教訓也就是了,但這丫的屢教不改卻差點把呂嶽的鼻子都給氣歪了,再沒有留手的想法,嗬斥一聲,如意天盤中儲存的精氣便化作五髒之氣,繼而凝聚在一起,化作一枚雷珠,別呂嶽抄在手裏,朝這夏侯腦袋上就砸!


    “轟!”一雷砸下,無數赤白電光遊走,夏侯滿臉漆黑,頭上的布巾和身上的衣物被劈成碳灰散落,頭發根根豎起,從嘴裏噴出一口黑煙,仰麵栽倒。


    “這位道友,下手似乎狠了些吧!”


    燕赤霞被這夏侯糾纏了年餘,對其也是有些厭煩的,有人教訓夏侯他也是樂見其成,但見夏侯仰麵栽倒,便有些皺眉,又見呂嶽朝夏侯走去,眉頭皺的更緊,將手中寶劍一提,攔在呂嶽麵前“無非就是一匹馬,燕某代夏侯兄賠你便是,何必要趕盡殺絕!”


    “這燕赤霞的『性』子倒和劇情裏一般無二!”


    呂嶽見燕赤霞先前還和這夏侯鬥的不亦樂乎,現在卻為了他的命擋在自己麵前,心中不由得暗笑,揚了揚手道“燕道兄誤會了,剛才我是氣糊塗了,那顆雷威力有些大,耽擱的久了,怕是這位夏侯兄真的會有『性』命之憂!”


    “你打傷他,還要救他,古怪,古怪!”燕赤霞嘟囔了兩聲,卻讓開身子。


    呂嶽笑了笑,取出如意天盤,放出一縷血光罩定這焦炭似的夏侯周身。


    如意天盤的白光能分解萬物,但這血光卻是其中儲存的精氣所化。


    呂嶽在地球上學習的東西可不光是知識,醫術也在其中,降臨聊齋世界以來這醫術雖然沒機會用,但眼光卻依舊非凡。


    夏侯乃是被雷法轟破肉身循環,導致重傷,但他是宗師級的肉身,恢複力極為強大,呂嶽甚至不需要做什麽,隻要給他補充精氣,他的肉身就會自動攝取營養來恢複。


    果不其然,不出呂嶽所料,隨著血光灌注,焦炭似的夏侯身上傳來嗶啵嗶啵的聲音,隨後身上碳化的外殼破裂脫落,『露』出裏麵白花花的身子來。


    “好奇妙的法寶!”燕赤霞瞧著這一幕,心中暗暗驚訝。


    肉身恢複,夏侯也蘇醒過來,隻是一蘇醒,第一時間便是雙手抱著自家的身子,臉上漲的通紅,大吼道“某乃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士可殺不可辱,你如此羞辱某家,還不如給某家一個幹脆!”


    “夏侯兄多慮了!”


    呂嶽走到一旁,從被夏侯劈成兩半的劣馬屍體旁邊拾起一個沾血的小包裹,從裏麵掏出一件長衫,這衣衫是玉兒替呂嶽準備的換洗衣物,因不值什麽錢,所以留在劣馬身上,此時沾著馬血並不幹淨,但現在也沒別的不是。


    將長衫遞給夏侯,呂嶽笑道“我並無羞辱夏侯兄的意思,隻是坐騎被夏侯兄所斬,怒火重新,沒有控製住,這下手重了些,還望夏侯兄海涵!”


    “你、、、你、、、”夏侯殺人坐騎在先,本就虧理,看呂嶽的雷法,他又絕不是對手,不占理又打不過,當真是憋屈的厲害。


    隻是這一腔的羞恥,愣是被呂嶽『逼』的發作不了,夏侯“你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有實際『性』用處的話語來,最後隻得憤憤的換了衣衫,黑著臉站起來,望著燕赤霞的目光滿是不甘。


    他出了這麽大一個洋相,如今是再也沒臉麵和燕赤霞爭天下第一的名頭了!


    呂嶽書不是白讀的,深譜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道理,拾掇下這刺頭,這才看了看天『色』,對燕赤霞和夏侯道“燕道兄,夏侯兄,天『色』已晚,我等又失了坐騎,怕是趕不迴投宿的客店,不若我們就在這荒寺中暫居一夜如何,三人一起,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呂嶽穿著長衫,先前又施展了雷法,代表自己仙道修士的身份,燕赤霞做道士打扮,年紀又大,自然要稱道兄,這夏侯卻隻修武道,稱不得道兄。


    “嘿嘿!”燕赤霞幹笑一聲“燕某乃是個野道人,這些日子本就住在這廟中,你們願意來,能多個伴,燕某自然是歡迎的!”


    “原來燕道兄還是此地地主,那我和夏侯兄就叨擾了!”呂嶽笑著拱手道,直接替夏侯把主意都拿了,旁邊夏侯理虧。隻哼哼了兩聲,也就沒有反對。


    、、、


    入得廟中,三人通了姓名,去到燕赤霞居住的那間屋子,廟宇中破爛不堪,但這間屋子明顯經過收拾,漏洞的屋頂,破爛的門窗都經過修補,雖然不好看,卻實用。


    屋裏除了稻草堆成的床鋪,也無甚家具,隻有石桌石凳,呂嶽拿眼仔細來瞧,正是用這寺院中破損的石磚削成,隻是這石桌也就罷了,石凳卻隻有一個,看來燕赤霞往日的確是一個人再次居住。


    見兩人目光落在石凳上,燕赤霞哈哈大笑“往日隻有燕某一個,且稍等片刻!”


    這大胡子說完蹬蹬蹬的跑出去,過不多時便扛著兩個大石墩迴來,也不曉得是寺中道路邊的欄杆,還是圍牆的裝飾,燕赤霞將石墩放在地上,取了自己的寶劍,隻見劍光飛舞,石屑飄飛,不多時,便削出兩個和屋中那個一模一樣的石凳來。


    “燕道兄這手藝要得,日後若不能破空飛升,做個石匠也是蠻好的!”接過一個石凳墊在屁股底下,呂嶽打趣道。


    “見笑見笑!”燕赤霞笑著,拔開旁邊的草堆,從裏麵取出一個酒壇子來。


    夏侯這廝的確不討喜,燕赤霞又是愛憎分明,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的『性』子,當下將這酒壇子咚的一聲放在石桌上,便道“今日本要下山去買些幹糧,不意被夏侯兄纏住,如今隻有一壇酒來給咱三人分喝!”


    如意天盤中的精氣補充的是能量,用這能量恢複軀體,消耗了不少夏侯自身的儲存,練武之人本就食量大,聞到酒香,肚子便禁不住咕咕叫了兩聲,隻是燕赤霞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因為他才沒能吃上飯,因此臉『色』有些發紅,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喝酒。


    “有酒無菜,豈不是不爽利!”呂嶽哈哈大笑,拍了拍夏侯的肩膀道“夏侯兄,可否麻煩你去幫忙與我砍一截樹枝來!”


    “要樹枝作甚!”夏侯甕聲道。


    “削支木劍去弄下酒菜!”呂嶽道。


    夏侯應了一聲,當下起身,就在房間外麵,砍了一支足有小腿粗細的樹枝來。


    呂嶽也不使自家的寶劍,隻是並指如劍,微微催動體內肺金之氣,兩根指頭便如最鋒利的小刀一般,隻片刻的工夫,便將這樹枝削成一柄木劍。


    呂嶽將手一點,一縷細微的陰風鑽進這木劍中,隨後這木劍便躍動起來,化作一道光芒飛出房間外,原來呂嶽此時終於徹底補全肉身,神魂進階陰神,達到分神化念的地步。


    “道友好精湛的修為!”燕赤霞仔細端詳了一下呂嶽的麵『色』,疑『惑』道“看道友的麵向,不過雙十之數,居然就修成陰神,道友可是那個大派的弟子!”


    “不過一介散修,那有什麽大派!”呂嶽笑道。


    “散修!那就是屍解轉世的鬼仙了?”


    “鬼仙!”聽燕赤霞這麽說,夏侯也仔細來打量呂嶽,半晌才苦笑道“果真仙道逍遙,又再來一世的機會,可憐我年少時修道三年,卻始終堪不破出竅這一步,無奈隻能進修武道。本想著報效家國,卻又逢上這『亂』世!”


    夏侯感慨連連,也不臉紅了,抓起燕赤霞放在石桌上的酒壇子,拔開塞子,咕咚咕咚就喝了一大半下去!


    “我的酒!”燕赤霞心疼的嘴角直抽搐,連忙將酒壇子搶過來。


    呂嶽雖然不是滴酒不沾之輩,但對這杯中之物也沒什麽嗜好,也就懶得管這一茬,隻是望著夏侯道“夏侯兄習武為的是報效家國?”


    “當然!”夏侯也不曉得是喝醉了,還是借酒勁壓下之前的尷尬,朗聲道“我夏侯一族滿門忠烈,每代都有人在軍中效力,我本也是軍中校尉,隻是明廷崩塌,將軍要將大軍化作一家私軍,我不願,便掛印而走,在江湖中磨煉武藝!”


    “原來如此!”呂嶽恍然,在心裏暗暗盤算了一番,外麵已經傳來破空聲,隨後就見先前呂嶽削製的木劍上穿了一頭大鹿,順著大開的門戶飛進來,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這山中無有野物,這是在三十裏外獵來的,正好與我等下酒!”呂嶽笑道。


    “下酒菜倒好,隻是這酒卻不夠了!”燕赤霞搖了搖手裏的酒壇子,苦笑一聲,隨後也見一道陰風從其身上飛出,隻是這陰風上有些金光,這陰風朝外奔去,也就是幾個唿吸的工夫,卷著十幾壇酒迴來。


    這速度居然比呂嶽快上許多,看的夏侯目瞪口呆,結結巴巴的說道“燕兄,呂兄,你二位誰的仙道修為高些!”


    “我是玄光境的修士!”燕赤霞笑道。


    “我是分神化念!”呂嶽亦笑道。


    “隻是差了兩個小境界,差距就如此大麽!”夏侯有些難以置信,他家學淵源,雖然比不上呂嶽這等“翰林院編修,揚州世家嫡子”,但對於仙道卻也不是一竅不通,隻是他自己沒這個修仙的資質罷了。


    陰神的三個小境界差距其實並不大,即便是陰神巔峰的玄光鏡,無非就是念頭數量多些,論起質量其實都差不多,無非就是多了個可以照見自身禍福的功能。


    “並非如此!”燕赤霞嘿笑一聲,將酒全部扒拉到自己身邊,隨即使自己的劍給呂嶽獵來的大鹿剝皮,又開膛破肚,還跑去外麵砍了幾個樹枝,做了一個簡易的燒烤架。


    將這鹿架在火上,又自懷裏取出各種各樣的佐料,燕赤霞一邊朝這鹿身上又撒又抹,一邊解釋道“陰神念頭質量一樣,隻是我這酒是在三裏半外的金華城中弄來的,呂道友的鹿卻是在三十裏外的山中獵來,距離不一樣,若是同等距離,恐怕呂道友的念頭比我的還要堅韌些哩!”


    燕赤霞拿出來的佐料足有十幾種,普通人那能帶這麽多玩意,加上這手法十分熟練,看樣子果然如劇情中所示,這廝乃是個獨行客。


    夏侯點了點頭,趁燕赤霞不注意,又『摸』了一壇子酒過來,灌了三大口,這才朝呂嶽道“打個獵物何必要去三十裏外,這附近山頭上沒有麽?”


    呂嶽搖了搖頭沒說話,燕赤霞卻接話道“以這蘭若寺三十裏方圓,除了金華城,其他地方都沒有活物!”


    “三十裏方圓都沒有活物!”夏侯楞了一下“這是為何!”


    燕赤霞這下卻不肯明說了,隻是聳了聳肩“過了今晚,你便知道了!”


    “裝神弄鬼!”夏侯嘟囔了一聲,不再糾結這個話題,隻是朝嘴裏灌酒,明顯是個酒鬼!


    反正弄來的酒有多,燕赤霞也就懶得理他,見這廝連灌了三壇,已經歪下去,這才對呂嶽道“呂道友,之前見你施展的雷法,不知是那派的雷法!”


    “我都說了我不是門派中人!”定海王能有徐揚兩州的基業,全憑著當初在青州時,自己拒絕加入玄通觀開始!


    這是身正道直,身居大義的關鍵,不能不時刻提醒自己,呂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才道“我修的法術叫做五雷法,乃是我意外得來的一門法決!”


    “五雷法!”燕赤霞眼睛一亮“我也修有一門雷法,乃是陰陽之雷,道友的雷法既然是意外得來,可否與燕某交換探討一番!”


    “陰陽之雷!”


    呂嶽有“雷法理論”,知道雷法講究內煉,變神與陰陽五雷的修持,五形與陰陽相合,才是真正的雷法,單純的五行之類和陰陽之雷,都隻是應用法術,隻能使用,卻算不上可以修煉,晉升修為的法決!


    因此聽到陰陽之雷的名目,頓時意動“自然可以!”


    燕赤霞大喜,瞧了一眼熟睡的夏侯,在懷裏掏了一本殘破的秘籍出來,遞給呂嶽道“這是我在龍虎山得到,得來時就是殘本,幾經揣摩也隻悟出“掌心雷”的法術!”


    呂嶽接過這秘籍,略微翻看了一下道“我的五雷法倒是全本,其中還有五雷令和雷珠的煉製法門,隻是原本我隻看了一遍,便自身電光化作灰燼,我隻能默寫給你!”


    “默寫也行!”燕赤霞狠狠點頭“若真是全本,算我占道友的便宜,但我還有五十餘卷殘缺的法決,以及我修煉的法決,都可以送給道友作為補償!”


    “五十多卷!”呂嶽嚇了一跳,連道兄都忘記喊了“你從那弄來這麽多道決!”


    燕赤霞聳了聳肩“燕某花費二十年時間遊曆九州,但凡如今敗落失傳,曾經卻有名有姓的門派駐地,我都去過,這些都是挖出來的!”


    “、、、”呂嶽無語,楞了半晌才豎起大拇指“牛,你真牛!”


    “莫要廢話,旁邊有書簍,你自去默寫,這鹿熟還要些時間!”燕赤霞對“五雷法很是上心,”揮手指著旁邊的草堆道。


    呂嶽也就不說話,跑到燕赤霞後麵的床鋪去看,果然在一堆空酒壇子旁邊,找到一個書簍,落滿了灰塵,但筆墨紙硯卻一樣不缺,也不曉得這燕赤霞是從那淘換來的,當下提過來,將紙鋪在石桌上,開始默寫《五雷搜“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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